“今英小姐,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闵政浩看已经过了未时了,不可能赶上宫里的竞赛,也不急着回宫,把今英带到渡口江边一个僻静的地方,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拉着今英随意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声音柔和的询问着今英。
“大人,可以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吗?”(有点老套呀这句话,可某槿想用一用呀,呵呵,恶俗的趣味)今英看着滔滔不绝的江水,突然感觉心中所有的沉重,都可以被这片江水带走,或者是干脆掩埋于水底,在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真好。
靠在闵政浩的肩膀上,今英的心神随着江水的起伏而波动着,在这样的节奏下平缓下来。就这样静静的靠着一个人,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任思绪在天边蔓延,感受这那种无边的美好。
闵政浩看着前方,现在的这份宁静的气氛他不愿意去打破,仿佛天地之间就他和今英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可以一直这样相守,直到地老天荒。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起风了,江边的气温比内地要冷上许多,晚霞印红了江水的颜色,水天一色,景色十分美丽壮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喃喃的念出这句诗,此时此刻,今英才发现她有多么的想家,想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家,想家中的妈妈,想念那里的一切。但是,回不去了,以前思家心切的她还会希望这只是自己的一个梦,一个看了电视后产生的梦境,也幻想过有一天会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二十一世纪家中的床上,可是,在这一刻,她清楚的认识到,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在这里,二十一世纪的家才是她的一个梦。
闵政浩听见今英在自己耳边低语,她说的应该是明国的语言,他有学过一些,但是并不精通,不明白今英话里的意思,转过头,就看见泪珠从今英的眼里直直的滑落,滴在他的肩上,印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滚烫的。他感觉这滴泪珠不是滴落在他的肩上,而是在他的心里,烫的让他无法承受。这一幕,比眼前的晚霞还有美,还要让他心动,他知道,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了这一幕的。
正文 最高尚宫
回宫之前,今英和闵政浩先去了崔判述的宅子,交代由下人先接待闵政浩后,今英就和崔判述去了他们经常密谈商议事情的屋子,在屋子里坐下后,崔判述身子探过桌子,急忙的开口了,“今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和左相大人那边的人一起回来?”
“大伯父,请您不要急,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您的。”示意崔判述稍安勿躁,今英慢慢的从崔成琴烧厨房的食材器具被毁坏开始讲起,一直到姬世奇这个人的出现以及他所说的相关内容,当然有关那个人对韩尚宫说的那些话她没有讲出来。
“那个姬世奇,你说他脸上有一条刀疤,手下还有不少人,会不会是他?”没等今英说完,崔判述就打断了今英的话,听今英的描述,他想到了一个人,可是没有听说右相大人的手下有这个人存在。
“哦,大伯父知道那个姬世奇是什么人?”今英难得好奇的询问,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很危险,但是对她却没有恶意。
“那时候你还小,可能不知道,在丙寅士祸中牺牲的官员,其中一个叫做姬宗正,他有一个儿子就叫做姬世奇。当时,吏曹判书柳順汀、知中樞府事朴元宗、副司勇成希顏等人发动政变,组织军队捕杀外戚慎守勤和任士洪,随后包围了昌德宮,驱散宮中禁卫后迫使燕山君退位,在丙寅士祸中死去的淑仪严氏是姬家的表亲,再加上姬宗正此人就在春秋馆被迫上奏的废后尹氏赐死的详细过程和有关人员名单之中,他的一家都被燕山君赐死,只是当时听说姬宗正是被人诬陷的,苦于没有证据才被处死,他的儿子当时在全罗道,押送回来的时候遇到海难,也是一个死了的人。按照常理,他们一家应该都死绝了才是呀,你说的那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人,可能只是跟那个姬世奇同名罢了。好了,不说他了,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会和左相大人的人在一起?”崔判述提及那一段历史,嘴里也是唏嘘不已,在那种年月里,人心惶惶,每个人自保都来不急,谁还顾得了别人的生死。
“大伯父,闵大人是内禁卫的从事官,在宫里奎章阁从事,在多载轩的时候我们见过几次面,这次,就是他带人救我出来的。”今英避重就轻的说,不想让崔判述知道闵政浩和她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
“恩,这次的事,我会派人查个清楚的,你放心。”崔判述向后靠去,靠在垫子上,现在崔家的情形就像是在海上行驶船支,逆风而上,一个不注意,就会船毁人亡,容不得一丝疏忽大意。
“大伯父,您不用继续查下去了,我想那个男人对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受右相大人指使罢了,今后想必也不会再遇到了,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为崔家树立更多的敌人。崔家的商团,除了一些最基本的产业,应该都运到明国与倭国去了,哪么,请您把您手上右相大人的罪证交给我,由我交给内禁卫的从事官,崔家是时候与右相大人彻底的划清界限了。”今英知道即使查到了那个男人的下落,他也不是哪么容易就束手就擒的人,姬世奇,应该就是姬宗正的儿子,能在丙寅士祸海难中活下来,而且还不为人知,一定有他自己的过人之处,这种人,如果不能成为朋友,哪么一定不能把他推到自己敌对的一方。至于右相大人,敢在御膳竞赛上向崔成琴和自己动手,崔家已经没有再继续与他虚与委蛇(yi)的下去了。
“恩,可以这么做了。”崔判述从墙上的一幅人物画像后面打开一个暗阁,取出一个木盒,谨慎的撬开木盒的底部,从里面取出几封信和一些纸张递给今英,经过这件事情,他想开了,能保住崔家的势力固然要紧,可是如果崔家的人都死完了,还要这么多的势力做什么。
“对了,大伯父,我想问您要一个人?”临出门前今英转过身来。
“谁?”
“杀手。”
今英亲手把吴监护右相大人的罪证,拿给了坐在那里等了有一会的闵政浩,“大人,我要先说明一点,虽然崔家把右相大人的罪证交给了左相大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崔家会与左相大人合作。大伯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只是希望右相大人没有精力来找崔家的麻烦,左相大人那里还请大人多多见谅。”
闵政浩有些意外,接过今英递上来的资料,大致的翻看着,里面有不少崔判述与右相大人来往的亲笔书信,和右相大人私通倭寇,与倭国人合作的协议,这正的是右相犯罪的证据,但他却不知道今英为什么会把这些贵重的东西交给他,而不是直接送到司宪府。联想到今英话里麻烦的含义,看来绑架今英和韩尚宫的人就是右相大人的人马了。
“今英小姐,为什么令伯父不把这些东西直接交到司宪府?今天绑架你们的人马是右相大人的手下吗?”
“你是左相大人的人,把这些交给你才是最安全的,毕竟这里面很多事情都关系到我伯父的商团,由你交给左相大人,左相大人才会相信崔家的诚意,崔家愿意配合左相大人的行动,只是为了能将功补过,弥补崔家从前犯下的过错。”
闵政浩不喜欢今英现在给他的感觉,明明刚才他们靠的哪么近,可一转身,就彼岸而居的面对面坐着,谈着政治上的阴暗面,那种纯利益的关系,这种气氛的转变让他觉得阴郁。
“今英小姐,你不担心御膳竞赛的结果吗?”闵政浩把那些放在桌子上面的纸张,收进衣袖之内,跟着转移话题。
今英愣了一下,她以为比起御膳竞赛的结果,闵政浩最注重的应该是右相大人的罪证,眨了眨眼睛,今英有些不自然的开口,“既然结果早就产生了,我担心与否又能改变什么吗。”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长今获胜了吧,她曾今听同学说过这一段,只是因为时间久远的原因,记忆早就有些模糊了。即使韩尚宫被人绑走,即使有了她的加入,面对长今,崔成琴恐怕还是很难得到胜利,更何况她们做膳食用的材料,器具,很多都被右相大人的人马破坏了。长今生来就像是崔家的克星,每一次的平静都是因为她的出现而被打破。
“是了,韩尚宫也没有回宫,结果一定会是崔尚宫获胜了,确实是我多问了。”闵政浩明显是误会今英的意思,在他看来,韩尚宫既然被人绑架,崔成琴竞赛的时候没有这个阻力,结果不用多想,一定会是崔成琴取得胜利。他问今英担心与否显然是有些多余。
今英没有说话,即使她知道结果未必像闵政浩所说的那样,但她心底对崔成琴的获胜还是存着些微的希望,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也许崔成琴会成功,她只能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麻烦事情很多,光是被绑架她都经历了两次之多,今英有些疲惫了,不仅仅是身体,心也很疲惫,其实她并不喜欢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也不喜欢参与政事经营生意,更不喜欢勾心斗角用尽心机,可是她不喜欢的每一样事情她都做了,也都插手了,一切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她一步步的前行,无法止步。
宫里,从午时竞赛开始今英和韩尚宫还没有出现,长今就知道事情糟糕了,但是韩尚宫是她娘最好的朋友,她最亲密的老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她的另一个娘,她不可能看着韩尚宫因为外在原因无法参加比赛,而放弃掉她们共同的梦想。她身为韩尚宫的上赞内人,要呈上的膳食她也看韩尚宫料理过,也许她的手艺没有韩尚宫的好,但是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要试一试。
抱着这样的信念,长今与崔成琴一起呈上了准备好的膳食,主宴的前三道菜分别是松茸烤牛排对决崔成琴的脆皮乳鸽,荷叶鸡对决砂锅三味,蒸醉虾对决坛子肉,其中崔成琴的脆皮乳鸽和坛子肉险胜两局,虽然选好的食材与器具毁坏多数,但崔成琴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了替代品,也许品质没有原来的好,但是她的手艺比起现在的长今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凉菜是荞麦五色卷对决辣白菜,冷色三丝对决凉粉卷,其中荞麦五色卷长今胜出,凉粉卷则是崔成琴胜出。到目前,比分是崔成琴四比二领先于长今。
接下来是韩尚宫想要呈上的八卦汤对崔成琴的皮蛋鱼片汤,精选的石斑鱼没用了,崔成琴在内需司找到了一条鲫鱼,做的时候先放在锅里煎一下,去掉泥土气,再在汤里放入崔家代代相传的秘方,才做出了不错的味道。王太后与王后都喜欢清淡的皮蛋鱼片汤多一些,对今英做出的皮蛋也很赞赏,但是在王上问完长今话后,长今的有关八卦汤的故事打动了王上,这一局被长今胜出。
主食是长今呈上的是竹筒饭,崔成琴这边,因为做石锅拌饭最主要的材料牛肉和蜂蜜也不能用了,崔成琴把石锅拌饭换成了今英曾今说过的鱼香肉丝盖饭,准备的仓促,有些材料是在各个殿的烧厨房要来的,内需司也没有什么适合的材料,再加上崔成琴挂念今英的安危,味道稍稍做的甜了些,让长今后起追上,一举把比分拉平了。最后决胜负的只有靠甜品了,可是做甜品的今英不在,没办法,崔成琴送上了酒酿丸子,长今送上的山草莓正果,在王上的好奇下,讲述了她娘临死前的那段回忆,崔成琴听着心乱了,原来明伊是这样死的,就死在长今的面前,想到当时的场景,连王上对长今的高度赞叹,与惊称长今为朝鲜第一宫女的话都没有听在耳里,对王太后的问题也回答的很含糊,这样就算王太后再不喜欢韩尚宫与长今,在儿子都对长今大为赞赏的同时,也不得不再次接受了儿子的意思。
等今英和韩尚宫回到宫里御膳厨房的时候,一切早已成为定局,御膳厨房最高尚宫的人选就是人虽然不在场,却得了胜利的韩尚宫韩爱钟。
听令路叽叽喳喳的讲述御膳竞赛上的场景,她和连生分别帮助崔成琴和长今,没有做太多,也知道竞赛的不公平,但是韩尚宫毕竟已经成为最高尚宫了,她虽然气氛,语气里充满了对韩尚宫当上最高尚宫的不屑,还是掩饰不了眼里的惊慌。在令路心里,她依靠的人一直是御膳厨房权利最大的崔成琴,与之作对的一直是韩尚宫那边的长今与连生,现在情形变了,变的让令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满脑子都是,应不应该该继续追在今英崔成琴的身后?韩尚宫当上最高尚宫后,长今,连生会不会找她算账,借机报复她之类的想法。
今英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崔成琴,怎么去劝导她想开一些。也许在手艺上输给韩尚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给身份手艺都比不上她的长今,就这一点,今英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和长今的朋友关系,崔成琴是知道的,当初反对长今回宫的也是崔成琴,还是今英劝服了崔判述和崔成琴才让长今得以回宫的。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也许只有时间才是治愈一切的最好良药。
成为最高尚宫的韩爱钟自从那一日与今英争执晕倒过后,再也没有向今英看过一眼,与今英说过一句话,她在人不在场的情况下赢得竞赛成为最高尚宫后,心里对崔成琴更为内疚了。对于她是怎么被找到被解救的,她没有问过今英,仿佛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今英与崔成琴她也是一句话也没有。偶尔看向崔成琴的眼里,也都包含着深深的歉意与愧疚,她无法原谅崔成琴的当初的做法,也不能原谅自己当时的无知。在知道自己成为最高尚宫后,心里更是忐忑不安,她不能怪长今的多事,长今赢得竞赛也是为了她,可是面对崔成琴,她总有一种再次夺去了属于崔成琴东西的愧疚,就像当年她从崔成琴身边夺走朴明伊全部的注意力一样。
完成了心愿的郑尚宫在出宫后的一个夜里,在睡梦中安然的死去了,病痛折磨了她哪么长时间,随着身体的死亡也彻底的消失了,在最后,自己最爱的弟子能成为最高尚宫,她已经没有别的心愿了。
失去了郑尚宫这个精神支柱,面对各个处所尚宫的漠视,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