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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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委地成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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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黑社会的气息,这种人,合该是官场上的青年才俊,是生意场上的少年翘楚,是大学里才华横溢、让学生yy的英俊讲师,他可以做很多职业,独独不该是黑帮老大,而他偏偏做了,所以暗叹事实难料,老天爷的心思委实不是两个小姑娘家家能够猜透的。

聊着,聊着,歪楼了,话题远了,竟然聊到了黑帮的禁忌,那时候莫莫说,黑社会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父母被人杀、老婆被人抢,那时她还嘻嘻哈哈的笑道,莫莫,不知道施敢知道了赵元任的身份还敢不敢追你。

那时候,莫莫说,穗穗,这你就小瞧了施敢了,别人我不敢说,施敢是那种跟天借了十个胆的人,如果他真的喜欢我的话,甭说一个赵元任了,就是天皇老子他也敢将他拉下马来,这就是一莽汉。

那是的两人,嘻嘻哈哈,浑不在意心中那微小的疑虑。

直到今天,才知道,这疑虑竟是那枚绣针,赵子龙闯过千军万马皆生龙活虎,却被夫人那不小心扎了一下的绣花针要了这个一代俊豪的性命。

皆不在意,皆能要人命。

而莫伯伯,那个一脸慈祥、满脸笑容的老人家,穗穗怎么都不相信那是赵元任口中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这让她怎么相信?

记得第一次见面,自己初次去莫莫家,依山傍水的别墅大得吓人,别说阳台上那个硕大的游泳池,就是那间厕所也比她家的住房大,据说里面的那个泳池是坐飞机飞过几大洲才来到中国的,冲水的速度能调成穴道按摩,里面的一块砖都能抵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总之她进了那里面哪儿哪儿都觉得稀罕。她胆怯,担忧,不知道莫莫的父亲是否跟莫莫一样的可亲,还是贵族那般的高高在上。

见到他的时候,他在花园里,卷着裤腿,满头的汗,正弯腰除草。

莫莫叫他,他抬头,微笑,手上还沾着泥土。

他说:“丫头,怎样才能拔草不伤苗的根啊。”

那一问,松懈了她紧张的心情。

他说,穗穗,莫莫这丫头平时被我宠坏了,任性着呢,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可改了好多了,都知道去打工赚钱了。真是女大不由爹啊,我这个养了她十几年的爹都比不上你啊,可真的让人伤心啊。

他作势抹泪,莫莫连忙献起殷勤帮着捶背表示自己依旧一片丹心向着爹。

他说,丫头,你在这儿没有其他亲戚,你就把这儿当家,有什么事情就来找莫伯伯,莫伯伯一定帮你。

莫莫在一旁使劲的点头。

他说,丫头,手艺不错,就是菜相还不够上品,你知道吧,这道醋溜白菜虽然是家常菜,可是呢越是寻常的菜才能越显出手艺来……

莫莫满脸的惊恐,穗穗,咱快走吧,咱爹是那种一说起吃的能说半天的唠叨老头。

他说,丫头,莫莫就交给你了,跟着你,我这个老头子说不定还有看到这妮子成为有为青年的一天呢。

莫莫怒道,什么老头啊,这么编排你女儿,我现在就挺有为的啊。

他笑,满脸的慈祥,哟,是吗,施敢,你看出来了吗?

施敢故作深沉的认真的端详了很久,方才道,没看出来。

“现在你明白了吧。”

“那你对莫莫——”她心中有答案,可是不敢说,那答案太伤人,太惊人了。

“莫志国算是个人才,几十年的时间,将单翼打理到现在这样的规模,我一时半会动不了他,可我等不了,他不是最宝贝他女儿吗?好啊,我就从他女儿身上下手。”

“你从没爱过她?”她觉得恐慌,试探的问。

“从没!”他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好似一口饮尽了自己的多情,剩下的全是无情。

“可是你救了她,在日本的时候,拿命救的,滑雪场的人说那样的速度不小心就会两人都丧命的,你还为此在医院里躺了很久?”她急急的辩解。

“她的滑雪板是我做的手脚,我早知道她会出事,也算好了去救她。我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我早就考了世界级的滑雪证书。何况为了报仇,受点小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简而言之一句话,她所谓的意外,只不过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却全在了他的计算之中。

“如果你真恨莫伯伯,为什么还要冒险救莫莫,直接让她出事故好了啊?”

“这样太便宜莫志国了,我要的让他亲眼看见他的宝贝女儿在他面前因他而痛苦。”

所以,莫志国跟施敢是知道这一段因由,所以才不让莫莫跟赵元任亲近,所以施敢才会跟莫莫争吵,才会跟自己说那般的话,所以莫伯伯宁愿将莫莫囚禁在国外也要阻止这段人为的孽缘?

“你们去玩的时候,你让她枕了一下午的手,差点因血液不流通而报废了整只手。”

“是,可也因此打开了她的心房,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吧?”

“你既然恨她,为什么那时候就不要了她,人财皆得不是让你更加的痛快?”

莫莫说过,那一夜,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他就那样一直抱着她睡到天亮,只要她动一下,他都会将她重新揽在自己的怀中,重新在被窝中找到她的腹部,依旧轻轻的按摩。那感觉,好象他打心底里的爱着她,哪怕是在睡梦中。

“可那样,我跟莫莫回国之后就真的不可能有联系。女人真的很奇怪,好像所有男的跟他们在一起就只想要性,只要睡在一起还很规矩就认定那人不是阳痿就是人品很好堪比柳下惠,亦或者就是很爱很爱自己爱到能过忘却性,却忽视了或许那人有比性更重要的目的,我就是后者,我的目的达到了。莫莫,爱上了我。”

“而且我不用着急,她的人,后来我不也得到了吗。”他淡淡的笑着说。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她不相信那般斯文的赵元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猛的凉了下来。

“那么,那次所谓不知哪儿窜出了个摩托车也是你安排的?”

“是,我怕她对我不够死心塌地,效果不错。”

她怀着侥幸的心理,她心里也明白那侥幸的几率有多大,可还是想要问个明白,一个个问题问出来,看着他轻描淡写的一个个回答着,残忍的剥落了整个爱情的真相。

恐惧丝丝蔓延,可她还是不甘心,问∶

“你是有其他的女人吗?”

赵元任的眼神看起来依旧是那样的温柔,他缓缓摇头说∶“没有,我不会在没报仇之前交其他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情况来影响我的复仇计划。”

“那我跟莫莫在七夜为什么会看见你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样一步步计划精密的赵元任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纰漏呢?

“那次只能说是阴差阳错,那是我在国外的同学,我招待他们而已,碰到你们我也吃了一惊,不过后来想,也好,就乘这个机会试试她究竟有多爱我。说来还得谢谢你,我等了那么久她的电话一直等不到,正没有借口找她,刚好你来电话,给了我台阶下,我顺理成章的过来。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她爱我有这么深。”

原来,就连衣冠楚楚下面的拖鞋也是精心安排的。

她的心随着真相的揭开一点点的冷却∶“你是怎么跟莫莫解释的?”

她一直很好奇,他究竟说了什么,让莫莫那样的自责。

他只是嘴角微微的一撇∶“我告诉她我是天义的老大,原本瞒她只是因为怕她知道自己黑帮的身份而逃开,想不到她也骗我,她居然是莫志国的女人。天义跟单翼的纷争从没断过,我怕两个帮派的斗争因为这段情而伤了她,所以忍耐着不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决定是不是要继续下去,只要她愿意,别说是化解两派恩怨,就是刀山火海我都陪她闯。”

“可结果是你把她推到刀山火海中!”

“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

心,终于彻底的坠落冰谷。

原来,一步步,所谓的甜蜜,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他精心的计划而已,一步步的带领着莫莫走进他以爱情为饵的圈套里面。

原来,这个让人艳羡、让人妒忌的完美的、水晶似的爱情不过是一个猎人布下的局,一个刻意营造的完美复仇圈套。

这样不堪的事实,让心无杂念、一心只想要爱他的莫莫情何以堪。

“那么,为什么选择现在跟莫莫分手?”

“她的人,我得到了;她的心,我得到了,这个时候不是很好吗?”

方穗迭的嘴角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这样不堪的事实,如果莫莫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一想到那可能的结局,她觉得满身满心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下这样的圈套呢?

“这……这对莫莫……不公平……”

“公平?”赵元任突然笑了起来,好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公平?你对我说公平?穗穗,你实在太可爱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他笑了很久,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公平?那么——”

他定定的看着她问∶

“谁对我公平?”

“谁?老天?莫志国?莫莫?还是你?”

“我7岁,我妈本来说星期天就带我去游乐园,因为是我生日,我爸说要送我一匹小马驹,可是那天他们就死在我眼前,血从他们的身上流出来,流了一地,血红血红的。无论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应,无论我怎么哭,他们都不理我。我永远都记得那个颜色,每次睡觉都能见到。”

“你见过父母的葬礼做子女的不能参加吗?我就没参加,因为我当天就被送走,送到美国去,一个人,我连ABCD都不明白,象一个哑巴、一个聋子一样的被扔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被扔在蓝眼睛、黄头发的妖怪堆里。我晚上做恶梦的时候找妈妈找不到的时候,我在想这是为什么;我在国外语言不通、孤苦无依,被人欺负、被人骂小杂种的时候,我问为什么会这样。那年我才7岁。”

“我叔叔告诉我为什么,因为莫志国,他下手害了我爸妈,弄得我家破人亡没有父母的疼爱,弄得我只能流落异乡才能确保安全,弄得他不敢跟我经常联系因为怕莫志国斩草除根。”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莫志国,我一个人在国外苦熬,而他们呢,在这儿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的享受着他们的天伦之乐,凭什么?这就叫做公平?我就合该悲惨,他们就合该快乐?”

方穗迭紧紧的咬着下唇,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赵元任的话,是啊,她有什么立尝有什么资格去埋怨赵元任,因为她父严母慈,她弟弟乖巧可爱,她合家融融,她理解不了一个孤儿的辛酸和仇恨;可是莫莫,她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因为姓莫,是莫志国的女儿就活该受这一切吗?

她在迷茫中搜索,搜索着任何可以抚平她混乱思绪的东西,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是说不上来,说不上来。

“不对……”

“不对……”

到底是哪儿不对呢,那明明就已经在脑海里打转的念头,那明明就可以脱口而出的感觉为什么就卡在哪儿说不出来呢?

“不对……”

“你……不对……”

突然,电光一闪,她想到了,她很庆幸自己想到了,就这一个念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挽回的希望的。

她颤抖的说出,

“你爱莫莫……”

“你爱莫莫!”

这句话是方穗迭今天说的最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说得赵元任都止住了笑,神色幽暗的看着她。

方穗迭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听起来平稳些、肯定些∶“你爱莫莫!”

赵元任看着方穗迭,狠狠的看着,狠狠的说道∶“我不爱!”

“你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好了这一篇,终于写出了第一个悬念。

话说其实前面有很多的线索,如施敢跟莫莫让花花公子那样的害怕,如天义跟单翼的斗争,如莫伯伯的财富和地位,如施敢的单翼的老二的身份;赵元任的孤儿身份,穗穗说,赵元任,我们有仇吗等等等等

呼呼,不知道能不能炸出几个霸王来,不知道这样的编排多少人猜到了,多少人觉得狗血呢、

亲们,给点意见吧,不然妖不知道自己写得怎样,嘻嘻,最好详细点的说。

残忍的爱

“你爱!”

方穗迭握着茶杯,手指泛白,她想努力的不让人看到她强作的镇定∶“如果不爱,你为什么会怕施敢跟莫志国知道的真相,莫莫会受不了;如果你不爱,你为什么不将真相告诉莫莫;你要的不就是莫莫受伤,要的就是莫莫痛苦吗?”

一边是阴谋的伤害,一边却是尽心的隐瞒,这样的做法岂不是前后矛盾得很吗?这样的矛盾还能有什么样的解释呢?

赵元任静静的看着她,很安静,很安静。

“你说对了,我怕她一下子知道太多会受不了。”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如刀刻一般的标准的45度,他慢慢的说∶“知道为什么吗?我怕她受不了死得太快或者过早的对我绝望,我怕莫志国受的折磨太少,我还没折磨够莫志国,她怎么能够那么早解脱呢?我现在吊着她,等到以后再慢慢的告诉她,这样一刀一刀的凌迟才能发泄我心头之恨……。”

话未说完,一杯清水浇了他满头满脸。

他静静的看着茶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自己的发梢往下滴,静静的看着眼前气得嘴角颤抖的女孩子,看着她嘴巴哆嗦了半天擦挤出几个字∶“你太过分了。”

他的嘴角上翘,语气依旧和缓∶“穗穗,是谁下杀手让我成为孤儿,是谁步步紧逼要斩草除根,是谁让我孤苦无依在国外受尽冷嘲热讽,是谁让我夜夜噩梦却找不到半个可以安慰的人,是谁让我成为今天这样肮脏无耻卑鄙下流的人。”

他语气一厉,犀利的眼神看向方穗迭∶“请问究竟是谁过分?”

方穗迭看着赵元任的眼神满是祈求,她挪动嘴唇,半晌才诺诺的说∶“就算是莫志国有错,可是莫莫毕竟是无辜的啊。你就不可以放过她吗?”

没办法去体会那些恩怨情仇,没办法去理解那些是是非非,可是莫莫的痛却是真真实实的看在眼里、刻在骨里,施敢的痛是扎扎实实的刺在身上。

光是看着,她都觉得心酸、委屈、痛苦,何况是两个当事人呢。

茶水蜿蜒的淌在他的脸上、眼角,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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