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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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女痴缠负罪男:刹那行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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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对方可是陆雪野,你隔壁班的那个陆雪野,那个差点杀了人的陆雪野!师绘是你妹妹,现在你说你不管她?!”气急攻心,秦锦秋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抓着话筒大吼。

师织久久不语。

就在秦锦秋狐疑通讯是否中断时,耳边传来轻笑。

像是无奈,也像是自嘲。

“就算我去了,也只会被说成自作多情多管闲事而已。”

秦锦秋一愣,听出了蹊跷,正迟疑着该不该问,却见正对电话亭的商场出口处,师绘跟着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出来了。

那男孩子长相颇英俊,但她见惯了林嘉言这一类的温和清俊型,便不由觉得这人带了几分邪气。霓虹一闪,映得他耳畔有什么东西熠熠生辉。秦锦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枚十字架形的耳钉。

他俯在师绘耳边说了句什么,师绘扑哧笑出来,朝他伸出手。那男孩子任由她挽住,指指步行街的另一个方向。师绘点点头,嘻嘻笑着跟上去。

短裙层层叠叠的蕾丝边在夜色中划出俏皮而诱人的弧线。

秦锦秋慌忙说了句“再打给你”便丢下话筒奔出电话亭。然而她与师绘顶多算有过数面之缘,贸然冲上前去不免显得唐突冒失。而那男孩子不友善不正经也只是她的主观判断,无法作为她带回师绘的理由。

纵然紧紧盯梢,却也只能在一旁急得跳脚。

“我说你啊……”忽地肩膀一沉,“正义感过剩也是很让人伤脑筋的。”

秦锦秋一惊,回过头,路和正搭着她的肩摇头叹息。

过分的诧异让她一时间忘了他们正在冷战中,愣愣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路和避而不答,朝着师绘和那男孩子的方向啧啧道:“几天不见,那家伙的喜好朝着危险的方向去了啊。那小妹妹初中还没毕业吧?”

秦锦秋愈加混乱了,“你认识他?”

路和“呵”地轻笑了一声,“总之,交给我就行啦。”

望着他的背影,秦锦秋忽然想起——她并没有说清事情的始末,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的?

路和还未走近,那少年便已发现了他,熟络地摆手招呼,迎上前来击掌,看来颇有些交情。路和指了指师绘,又指指身后,对方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过来,发现了秦锦秋。视线相交的瞬间,他扬起唇,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而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锦秋被他笑得脊背生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那少年收回视线,朝路和比了个OK的手势。路和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向怔在一旁的师绘扬扬下巴,示意她跟上来。

“你是师织的妹妹?”听了秦锦秋的介绍,路和大感吃惊,“看不出来啊。”

秦锦秋踩了他一脚,警告他别乱说话。路和闷哼了一声,识相地闭嘴。而师绘的目光已经有了些复杂。

“你姐姐……在担心你,让我带你回家。”秦锦秋试图组织合适的词句来缓和气氛。

师绘撇过脸,嘀咕了一句什么。她说的是——“多管闲事”。

那语气是嫌恶的。

秦锦秋回想起方才电话里师织所说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天色已晚,路和见她要送师绘回家,自然也跟了上来。三人沉默地走着,师绘也不指方向,似乎有心等着看笑话。好在秦锦秋对师家的位置依稀有些印象,多绕了两个圈子,总算找对了地方。

“等等。”

秦锦秋冷不丁喊住了默不作声准备上楼的师绘。

对方回过头来。

“今年过年的时候,你……是不是回过桑野?”

师绘有些诧异,但随即冷下脸来,一字一顿地道:

“这与你无关。”

师绘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夜风变得急了,呼啸着撞击耳膜。秦锦秋回过神来才发现,只剩下她与路和两个人了。

路和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郁景那家伙,莫名其妙让我背了个大人情啊。”

“你们……认识?”

郁景。秦锦秋默念着这个名字。路和虽然平时也吊儿郎当,上课爱打瞌睡,老不及时交作业,但他也只是懒散而已,与郁景是绝对不同的。为什么路和会与这种生活在暗处的少年有所交集?或者应该说,为什么路和也会出现在乌烟瘴气的地下商场?

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嗯。”路和简单地应了声,显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秦锦秋也不再追问。空气再次凝滞冻结,沉沉压在心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路和慢下脚步,开口唤道:“阿秋……”

秦锦秋身子一震。

“不要再躲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满天星辰连成浩渺无尽的长河,在看似宁静的夜色背后汹涌向前、奔腾不息。

走到了平日放学时两人分手的十字路口。到了这儿,秦锦秋向左,路和向右,往后的道路再也没有交集。

红灯闪了闪,转绿。

秦锦秋咬了咬唇,垂下头,低声说:“就到这儿吧……再见。”

说完,她也不敢看路和的表情,转身飞奔而去。

'五'

总有一些东西,是该值得相信的。

而我该相信的究竟是什么?我以为的你,到底是真正的你,或者,也仅仅是我以为的你?

我想我也许从来都没能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明白,从开始,到现在。

'六'

“换组?”林嘉言有些意外,“为什么?”

秦锦秋扭过头,鼓了鼓腮帮子,闷声不说话。

看了看她,再看看不远处同样一脸阴郁的路和,他明白过来,“你们吵架了?”

用吵架已经无法概括了。

自那一晚起,冷战再度升级。路和似乎也放弃了努力,任由她钻进沙子里装鸵鸟。发展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小孩子般的赌气,课上同桌搭档的讨论也成了前后座,战争的硝烟蔓延到了整个小组。而眼下的生物实验课,依旧按照座位来分组,两人不可避免地又凑到了一块儿。

“阿秋,别这样。”林嘉言失笑,劝解道,“只顾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没想到他会拒绝,秦锦秋闷闷不乐地缩回座位上。路和正玩着显微镜,高倍镜低倍镜换得不亦乐乎。前后左右都摆好了实验器材,生物老师敲敲讲桌,宣布上课。

这一课的实验是观察洋葱表皮。秦锦秋见路和专注于玩弄显微镜,便伸手拿过桌子正中的报告单。

谁知却感受到了一股意料之外的阻力。

原来路和也在同时拿起了报告单。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对视半天,谁也不肯开口说话。最后路和率先放了手。

秦锦秋一怔,气呼呼地扯过报告单,在标题栏张牙舞爪地写下实验标题。

老师挨桌发洋葱,秦锦秋毫不客气地一把拿过,操刀一切,眼泪顿时飚出来。路和缩在显微镜后闷笑,笑得她心头怒起,手里下刀更狠,眼泪也飚得更凶。路和拨过几瓣碎片,跟她比赛似的,也操起刀片咚咚咚切起来。

生物老师下讲台来巡查,见状失色尖叫:“路和!秦锦秋!谁让你们把洋葱切成渣的!”

受了好一通教训,重新拿到了一颗完好的洋葱。这一次洋葱首先落到路和手里。他也不看秦锦秋,从抽屉里掏出火柴,乐呵呵地划了一根,点燃了这次实验里本用不着的酒精灯,然后——用玻璃棒将洋葱一把串起,搁在火焰上慢条斯理地烤了起来。

秦锦秋目瞪口呆。

但她也不甘示弱地伸出镊子,企图夺回洋葱所有权。可路和左挡右挡,就是不让她碰到目标物。拉锯之间,也不知谁的衣袖扫到了桌面,酒精灯哐当一声翻倒。

火势骤起。

好一阵鸡飞狗跳后,动乱总算渐渐平息。生物老师脸色铁青地瞪着一片狼藉的实验桌,颤抖着伸出食指,指着大门怒吼:“你们俩!给我到走廊罚站去!”

砰——

阳光明媚,群鸟啁啾。

两人看着紧紧关合的大门,眨巴眨巴眼睛,再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蹲下身来,哈哈大笑。笑得肩膀颤动,眼泪直流。

“白、白痴啊——”不知谁先说了句。

雾霭消弭,似乎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路和大大咧咧地在走廊上坐下,随后拍拍身边的石阶。秦锦秋瞄了瞄实验室,见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便也大着胆子坐下了。

“述谣很喜欢你。”

毫无预警的一句让秦锦秋愣了愣。路和笑笑,仰起头,后脑靠上墙壁,眯眼望着晴碧如洗的天空,慢慢地说:“我从初一刚认识述谣的时候就知道你了。他夸你夸得乔安都快生气了呢,勤奋、用功、善良又努力,那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还能有这种人存在?傻得简直就像第二个林述谣嘛。那时候起,我就很想见你了,在述谣死后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直到军训的前一天,我在班级名册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人,路和的诉说因此而愈发清晰明了。

蓦地,秦锦秋回想起一个场景。

那一日,在Dream Catcher中,静静讲着故事的颜欢。

带着旁观并洞悉了一切的平静与悲凉的笑容——当时,她只觉得隐隐有种熟悉感。而现在,她终于想起了。

她在路和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看到过很多很多次。

“你来报到的时候,我就站在离你不远的地方。那时候我才相信了述谣说的。我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你和述谣实在是太像了。我不是指相貌——而是你们给人的感觉。单纯,积极向上,能让人轻易地卸下防备与你们亲近。我过去一直以为,那是只有述谣才有的特质。”

路和收回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啊,不喜欢想太多复杂的东西。当年与述谣一样,与你也一样。我喜欢你们,说朋友,就是朋友。只是这样罢了。”

秦锦秋张了张口,脸颊微微发烫,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路和看穿了她的窘迫,笑起来,“那么……All pass?”

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无法丢弃的包袱太多太多了,何苦再为自己多加负重。

什么都不要多想,单纯明快地过生活,就好了。

秦锦秋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然而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个潜藏在事实背面的问题。一个错过一次,往后只怕便再也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

她,分明从未见过林述谣本人。

'七'

直至走出学生会办公室,秦锦秋还云里雾里的,搞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好啊,颜欢和师织的大力推荐呢。”跟在身后的女孩子用不掩羡慕的口吻感慨着,“你这文艺部长当得可威风了。”

对了,文艺部长。

以师织为首的一众高三学生会成员以学业繁重为由,自请卸下了职务。与此同时,师织提交了新一届学生会会长及各部长的推荐名单,秦锦秋的名字赫然在列。一个来自小镇的土气姑娘来当颐北高中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此事自然引起了一批自视甚高的文艺部干事的强烈反对。但师织早有准备,不仅拿出了文艺部一年来的活动记录,还亮出了极有声望的前任部长颜欢的推荐函,这才让众人心服口服。

“师织真是好厉害啊,我们学校这种全自治的学生会若是没她顶着,不知会成什么样。”对方赞叹过后,又不禁遗憾着,“我还以为下一届会长铁定是颜乔安的。”

本次事件最大的关注焦点莫过于此。

纵观整个高二年级,无论从学习成绩、办事效率、任职经验还是管理手段来看,颜乔安《“文》都是当《“人》仁不让的《“书》下届会长《“屋》的头号人选,更难得的是大家一致服气,没有谁提出异议。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持反对意见的是颜乔安本人。

辅导老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追问理由。被问得不耐烦了,颜乔安才皱皱眉,回以淡漠无情的两个字。

“麻烦。”

真难想象啊,比现在还要冷淡自闭的颜乔安,小时候的颜乔安……会是什么样子呢。

秦锦秋心事重重地推开了二年A班的大门。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她一进门,教室里骤然安静下来,原本团团围在角落里的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察觉到气氛的怪异,她朝林嘉言与路和投去征询的目光。可路和高跷双腿,枕着双臂吹口哨,林嘉言也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在搞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她纳闷地嘀咕了一句,正要回座位,却见胡烁烁犹犹豫豫地走过来。对方一改从前的张扬跋扈,反倒有些忸怩似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恭喜你了。”胡烁烁别开眼,含糊地说。过了一会儿,又不情不愿地补上了一句:“之前的运动会……对不起。”

秦锦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还未反应过来,班上便已炸开了锅,口哨声喝彩声四起。还有几人企图抬起秦锦秋向上抛,吓得她连连尖叫。无意间对上胡烁烁的目光,两人都沉默了一瞬,然后相视而笑。

这是个可爱的班级。而新台,或许也是个可爱的地方。

被抛起的刹那,秦锦秋闭上眼,微笑着这样想。

'八'

我将对你的思念封成书简,却不知该如何书写地址,才能将它送达你的世界。

“把它交给风吧。”

我听到你这么说。

'九'

在接手文艺部的同时,也得一肩扛起广播站的工作。

掏出刚从师织处接来的钥匙打开广播站大门,迎面而来的灰尘气味呛得她好一阵咳嗽。屋内光线昏暗,窗帘低垂,隐隐可以看到CD盒散了一地。

虽然据说是颜欢毕业后就没人来管理过,可这未免也乱得太夸张了些。

拢好窗帘,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阳光倾洒而入,更显得满地狼藉惨不忍睹。秦锦秋叹了口气,打开CD机,随手抽了张碟塞进去,然后抄起墙上的鸡毛掸子捋起袖子投入卫生革命。

好在脏归脏,却都不是陈年旧垢,清理起来也算轻松。显然前任主人的卫生习惯相当不错。秦锦秋在心中暗暗对颜欢道谢三声,叉腰环顾焕然一新的广播室,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

CD跳了一首曲。

熟悉的前奏让她心头一颤。

乐曲在屋内宛然流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秦锦秋脸色大变地扑向那堆CD盒,从中翻找出唯一一张空盒。

是那天在林述谣墓前听到的曲子。

那首……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曲子。

秦锦秋捧着CD盒,凝视着上面手写体的曲名。

《化作千风》。

她手一抖,歌词本自盒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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