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圣母倒计时- 第27部分

　　
　　“李业，在干什么呢？”走到李业身边，曲放探过头看了个仔细。
　　
　　“没什么，随便画画，今天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放下手中的纸和笔，李业笑着看向两人。
　　
　　“哪里早了，我看你是画的忘了时间了吧，让我看看，你画的是什么东西。”刚刚只看了一个大概，曲放伸手想要去拿李业手中的纸。
　　
　　李业大方的把纸递给了曲放，白禄放下包，噔噔的跑道曲放身边，凑过脑袋也开始欣赏李业的大作。
　　
　　“没什么，就是从窗口看到的风景，画的有点不伦不类。”当然，李业并不是在谦虚，因为确实画的不是很好，他的水平顶多只能算是个入门级。
　　
　　“不错啊，至少比我们话的好，你是没有看到过白禄美术课的作品，那叫一个叹为观止，抽象画也不过如此。”看李业的画的同时，曲放还不忘糗一下身边的白禄，似乎一天不看白禄出丑就不舒服似的。
　　
　　“别光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半斤对八两，你没资格说我，我不介意把你小学时候的作品拿过来给李业欣赏一下。”送了一个白眼给曲放。
　　
　　“你什么时候私藏了我小学时候的作品，我记得能毁的我都毁了啊。”
　　
　　“既然是私藏的，怎么能让你知道，反正我有藏就对了，不相信的话，什么时候我送几份复制品给我，哈哈。。。。。。”
　　
　　重新回到病床上，确实刚才站了那么长时间也累了，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李业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们两个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斗嘴，曲放，最近曲大哥怎么样？”本来不想问的，不过不知怎么的，嘴巴似乎不受大脑控制似的。
　　
　　曲放因为李业的问话而愣了愣。
　　
　　“他啊，不知道，好像是在解决那个女人还有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吧，我也不太清楚，他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李业你该不会。。。。。。”一直以为李业是不会喜欢上曲铭的，因为观察了那么长时间，从李业的种种表现看来他都没有爱上曲铭的迹象。
　　
　　“只是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曲大哥了，想说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随便搪塞了一个理由给曲放，其实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曲铭的状况，连李业自己也不清楚。
　　
　　“对了，我都忘记了，这个是我哥让我带给你的。。。。。。”曲放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拉开自己的包，手在里面一通的翻找。
　　
　　“找到了！”
　　
　　从包中拿出一个小巧的滑盖手机递到李业面前，李业不明所以的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
　　
　　“这个是。。。。。。。。。。”没有立刻接手。
　　
　　“你先拿了再说，这个是我哥让我交给你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哪天你自己交给我哥。”上前拉过李业的手，把手机摊放在李业的手掌中。
　　
　　李业默然的盯着手中的手机看了许久。
　　
　　夜晚，病房里寂静一片，曲放和白禄已经早早的回了家，李业从床边拿过那个手机，突然手中的手机开始振动，伴随着音乐铃声，李业惊了一下，手机差点从他的手中滑落。
　　
　　仔细一看，来电显示是曲铭的名字，李业任由手机响了良久，就是没有接起电话的意思，而对方似乎也一点都不想要放弃，一个，两个。。。。。。
　　
　　“曲大哥。。。。。。”在响了几次后，李业终是接起了电话，其实如果他真的不想要接曲铭的电话的话大可以关机，可是他没有。
　　
　　“就知道小业现在还没有睡觉，小业想我了没？”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那幅玩世不恭的调调，不过李业还是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同。
　　
　　“。。。。。。。。。”李业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慢慢的走下床，拉开窗帘，看着没有月色的天空。
　　
　　“小业怎么不说话，难道真的没有想我吗，我可是真的很想你呢，天上的月亮可以作证。”嬉笑的一句话传到李业的耳朵里。
　　
　　李业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只手搭在窗台上。
　　
　　“曲大哥，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呵呵。。。。。。。。”通过手机，李业听到了曲铭压抑着的低笑声。。。。。
　　
　　“曲大哥？”试探着喊了一声，那头的笑声也跟着抑然而止。
　　
　　“小业，跟我说话吧，让我听你的声音，让我感觉我还活着。。。。。。。”幽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恳求。还有一种孤独感。。。。。
　　
　　李业转过身，滑坐在地上，曲膝，一只手抱着膝盖，下巴靠在膝盖上。
　　
　　“曲大哥，怎么了？”
　　
　　“她死了，我以为她那种人应该是不会有勇气自杀的，在我的脑中她就是那种苟且偷生的人，可是她死了，她居然有那个勇气自杀。。。。。。。。呵呵呵呵呵~~~~~~~~”曲铭的笑声很空洞。
　　
　　“是你妈吗？曲大哥，你很伤心。。。。。。。”李业用的是陈述句，确实能从曲铭的声音中感受到，他是伤心的。。。。。。
　　
　　“伤心？为那个女人？小业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因为你现在就在伤心，曲大哥，你应该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人。”换了一个手，把手机移到另一个耳朵边。
　　
　　“。。。。。。。。。。。。。。也许我是，不过也只有在今天，只有在你面前。。。。。。”沉默了许久后，曲铭轻声答道。
　　
　　“曲大哥，你现在在哪里？”不想是在酒吧什么地方，因为电话那头并没有嘈杂的声音，反而安静的吓人。
　　
　　“在家里的车库，睡不着。。。。。。。。”李业无法理解，这睡不着跟去车库有什么联系。
　　
　　“呵呵，那需不需要我唱催眠曲？”单纯的只是在听到曲铭说睡不着后一个直觉的反应，顶多是个玩笑。
　　
　　“好啊，小业唱吧，我听着呢。”而曲铭则完全没有把李业的话当成是玩笑。
　　
　　“曲大哥，我开玩笑的，催眠曲我从来没唱过。。。。。。。”除了音乐课以外，他还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什么歌，更何况是那个什么催眠曲。
　　
　　“小业刚才明明说要给我唱催眠曲的，怎么一下就返回了？算了，顶多是失眠几天，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听着曲铭的声音好像多么可怜的样子。
　　
　　李业咬了咬嘴唇，心想，就今天吧，让他暂时忘了所有的事情，单纯的只是扮演一个安慰者的脚色吧。。。。。。。
　　
　　“好吧，我唱，不过让我想一想。。。。。。”
　　
　　“嗯，我等着。。。。。。。。”相当满足的声音。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蓝摇你快快安睡，　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　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　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轻轻哼着歌，李业的身体随着曲调一左一右的摇摆着。
　　
　　“都是假的。。。。。。。”唱到了一半，曲铭突然插话道。李业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曲铭这话的意思，便苦笑了一声。
　　
　　“嗯，对于别人也许是真的，只是，我们的运气不好，所以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假的。。。。。。。。”
　　
　　“。。。。。。。。。。。。。。。。。”
　　
　　“小业，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小放。”
　　
　　“嗯，我知道，曲放太善良了，其实他应该个更美好的家庭。。。。。。。。。”
　　
　　“难道你不想要吗？”
　　
　　“想，不过我不配。。。。。。。”
　　
　　“没关系，有我，我们一样。。。。。。。”
　　




童威

　　
　　日子依旧那么不咸不淡的过着，而李业的床头也多了一本台历，是他让曲放帮他买的，不为别的只为见证自己还有多长时间的生命。
　　
　　这天病房里来了个陌生人，其实不能说完全陌生，因为李业确实见过那个人一次，在曲铭的病房里。
　　
　　来人相当自来熟的找了个地方，一脸坦然的面对着李业的凝视。
　　
　　“你好，我叫童威，是曲铭那家伙的死党，开门见山的说吧，今天我来就是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童威的语气听在李业的耳朵里似乎他有十足的把握。
　　
　　李业微微一笑，也算是打过招呼了，示意童威继续往下说。
　　
　　“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曲铭他母亲的事情吧，前不久曲铭把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和弟弟交给了他手里的两家夜店，我就是想要请你帮我劝劝曲铭，放了那两兄妹，其实他们也是无辜的。”边说，童威边用手指按着太阳穴，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为了这件事烦恼了一阵子吧，不过李业相当好奇这个童威为什么会对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此的关心？
　　
　　“你喜欢那两兄妹中的一个？”除了这个原因外，李业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原因，毕竟他根本不了解童威这个人，所以也只能猜测这种最基础的原因。
　　
　　童威听了李业的话，仰头靠在椅背上。并没有正面回答李业的话。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李业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笑场，他就这么有自信。。。。。。。
　　
　　“我听说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忍心让两个无辜的人承受他们所不应该承受的。。。。。。”
　　
　　李业突然伸出手掌，五指撑开，对着窗口的阳光，眯起眼睛透过手指的指缝看着窗外的阳光。
　　
　　“阳光太刺眼了，你觉得呢？”良久过后，李业抛出了一句完全不着调的话。
　　
　　“你别对着太阳看就不会觉得刺眼了。”童威愣了一下，以为李业真的是在抱怨阳光的刺眼，便好心的对李业提醒道。
　　
　　“可是向往啊，向往太阳的温暖，向往太阳的光明，不过它太刺眼了。。。。。。”缓缓放下手指，轻叹道。
　　
　　也许意识到李业话中有话，童威微皱了眉头。
　　
　　“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话后，李业终是给了童威答复。
　　
　　童威乍一听李业的话，“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面色异常的凝重。
　　
　　“为什么？你只要劝一下曲铭就可以了，你办的到的，以曲铭对你的喜爱程度，我想你还是有能力左右他的判断与思考的。”童威有些急切，双手撑着病床，探下身体迫使李业直视他。
　　
　　“我并不想跟你探究我对曲铭的影响程度，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帮你这个忙，呵呵，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事吗，童先生？”李业煞有其事的越过童威，看向病房门口，明显的就是在示意童威可以走人了。
　　
　　“为什么？”
　　
　　李业记得第一次在曲铭的病房见到童威的时候，从他调侃的语句中大概能感觉到童威是个不拘小节，喜笑喜闹的人，不过眼前的童威。。。。。。完全是两个人。
　　
　　“如果我说我欣赏曲铭这一些列的行为，你会怎么认为？如果我说我羡慕曲能为所欲为的蹂躏自己所憎恨的人，你会怎么认为？如果我说我也想向他那样做，你会怎么认为？呵呵，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丢了无数个为什么给童威，李业同时也感觉到自己体内正热血沸腾着，是啊，他也想这么做，做梦都想。。。。。。
　　
　　童威一脸诧异的看着李业，完全跟不上李业的思路。
　　
　　“想知道我对那两兄妹的看法吗？”
　　
　　“你不同情他们！”从刚才的对话中，童威虽然不是很明白李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态度，但是唯一可以肯定地是，李业完全不同情那两兄妹。
　　
　　“因为他们之前太幸福了，那两兄妹拥有的幸福曾经可能是曲铭想要的，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孩子，可是他们两个在双亲的呵护中快乐成长，曲铭则在痛苦和憎恨中艰难成长，完全的两个极端。就像是黑暗想要吞噬光明一样，当憎恨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不遗余力的摧毁幸福。也许你想要说那并不是那兄妹俩的错，但曲铭他呢，他又何尝不是无辜的。呵呵，好像说的太多了，有点累了呢，抱歉，童先生，请你回去吧。”伸手示意童威离开，这回相当的直接。
　　
　　不顾童威的反应，李业平躺下来，侧过身体，用被子遮住半个头。
　　
　　病房内一下子寂静异常，童威站在原地，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叹了一口气。
　　
　　“打扰了。。。。。。”
　　
　　李业听着脚步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慢慢的拉下头上的被子，重新的坐了起来。拿过床边的手机，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子。
　　
　　午后，病房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已经好几天没出现在李业面前的曲铭。
　　
　　“今天怎么过来了？”出奇的，当再次面对曲铭的时候，李业感觉相当的自然，没有一点拘谨。
　　
　　“想你了啊，来小业让我抱抱，看看几天不见瘦了没有。”曲铭一脸没正经对着病床上的李业就是一个熊抱。
　　
　　虽然并不排斥这个拥抱，但是李业还是本能的想要从曲铭的怀里挣脱开来。
　　
　　“别动，再让我抱一下，最近感觉还好吗？”轻轻的压制住了李业想要挣脱的动作，轻柔的道。
　　
　　其实这两天曲铭虽然没有来医院看李业，但是每天都有和李业的主治医师通电话，大概都了解李业的近况。不过他还是想要亲口从李业的口中听到“很好”或者“还好”的回答。
　　
　　“还好，你呢？”李业礼貌性的反问。身体也只能暂时性的由曲铭这么抱着了。
　　
　　“不好，小业，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你摸摸！”松开李业，一把抓过李业纤瘦的手来到他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