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倏然转身,“两位看戏的感觉如何?”她笑容柔雅,双目弯弯似新月,这样的她很难让人把刚才那满脸哀戚的她联系起来,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日番谷冬狮郎有意的哼哼两声,“无聊的戏码。”越接近这个女人,他就越发觉的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女人。她的周身都似与他隔着一层轻薄的纱,虽然很薄,却很容易将他带偏离原本的认知。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真的不喜欢,她自傲笑得时候他烦,她轻柔细语的时候他烦,她游走于多个男人之间的时候他亦烦,这样花心的女人除了一副好皮囊和一身的强者之力外,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会喜欢她。
在他的认知中,男女相爱只能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多出了第三者那就不叫爱了。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无爱的,或者是博爱的没有真爱。可是刚刚……在和那个男人简短的对话中,他清晰的看到了这个女人眼底的痛苦挣扎与源源不绝的失望,那一刻,他甚至差点冲动的跑过去将那个男人从她身边抽离,真的只是那么一刻,他想将她好好护在身后。
“小白能回避一下吗?”她没有在意他眼底的敌意与讥讽,而是平淡的浅笑,“我想和朽木君单独谈一谈呢。”
拳头握紧松开,松开握紧,他愤愤得瞪着她,静默不语,脸上是一抹孩子气的倔强。朽木白哉侧身看向他,“日番谷队长,请先回避。”他冷淡的语气中是让人无法忽视掉得威仪。大家都是队长,他当然不怕他,只是……哼了一声,“无聊!”语毕,他已消失于两人跟前。
若曦随意的在草坪上坐下,伸直腿,伸了个懒腰,拍拍身旁的位置,笑着侧头,“来坐这里。”
朽木白哉依言坐了过去,若曦手支着下巴,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投注在一朵孤零零的不知名的花束中,一直一直静静地看。那是一朵暗紫色的椭圆形的花,不漂亮,甚至有些丑,可她却看得出奇的认真,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那是一朵旷世奇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不说话,他亦不语,她看花,他看她。陡然间,她突然侧头,“你曾经爱过女人吗?”
“爱?”
笑着摇头,“我怎么会问你这个问题?!”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从不将爱说出口的男人,他会用行动去做,却绝不会去用枯竭的语言去表达。他曾经的妻子,是个值得让任何的女人都羡慕的幸运儿。当然,她不羡慕她,只是纯粹的欣赏罢了。
她不再说话,他亦继续静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侧头看他,“你能抱抱我吗?”她的双眼潋滟似水,带着淡淡的希冀与渴盼,眼底深处的那抹孤寂的悲伤亦从她的眼中渐渐流露而出。朽木白哉想,这个女人虽然多情,却不滥情,被她爱上的人,其实也算是有福的。
无言的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她小巧的头颅就这么顺贴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不同于他给人的冰寒之感,他的胸膛炙热滚烫,温暖的让人安心。闭上眼,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帘砰然下滑,离开了面颊,泪珠变成一颗颗实质的琉璃珠子,他伸手一颗颗接在手中,冰凉圆润,然而,原本就灼热的手心此刻却似要着起火来,灼烫着他的手,让他的心都似绞了起来。
他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只是搂着她肩膀的大手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力,紧紧地箍着她,似只有这样他的心绞之痛才可慢慢平复。纤弱的小手无声的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颊,“你爱上我了吗?”她的声音因刚刚哭泣而显得沙哑低迷,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味道,他垂眸看着她,看她的双眼依然波澜不惊平淡无波,只是慢慢压低的头颅在一点一点的凑近她,直至将她的娇唇含入口中……
NO。138我心悠悠
这只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几乎只是触碰了一下他就松开了她。虽只是如此,他那多年沉寂的心却在吻上她的那一刻明显的剧烈跳动了一下,那么强烈,那么新奇……
若曦似乎并未将这个吻放在心上,她娇俏的歪头看他,“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她的双眼明媚闪亮,扑闪扑闪的煞是诱人,哪里还是前一刻趴在的怀中哭的伤心非常似个孩童的小丫头?
朽木白哉的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他一贯的沉寂和冷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使刚才他吻了她,即使他对她心跳猛烈跳动了一下,他亦是荣辱不惊,表情不变。淡淡扫她一眼,“有话直说。”他似亦未将刚才的吻放在心上。
“知道为什么塞巴斯蒂安会让你和小白来这里跟着我吗?”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是有意的岔开了话头。
他淡然的从地上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瞬间就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遮在了阴影下,他低头看她,她仰头笑眯眯的和他对视,“朽木白哉,你对我动心了。”
“那又怎样。”他没有反驳,似是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般竟默认了他对她动心的事实。这让若曦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眼前人不是花言巧语的BT西索,也不是以二皮脸著称的库洛洛,他是朽木白哉,有名的不苟言笑,严于律己的朽木家族的当家。那个即使对着曾经去世的妻子也未说过多少爱语的朽木白哉。
“你……”一个字刚刚开头,她就察觉到有人在急速的向这里靠近,凭气息,她知道,这个人是刚才不告而别故意甩开了她的酷拉皮卡。不爽的皱皱眉,“你先藏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又淡淡看她一眼,倏然,弯腰竟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下,接着才似无事人一般悄然隐藏了自己的身形。留下若曦自己呆坐在那里瞪大了眼,满脸的错愕。如果刚才的吻是他情不自禁,她还能理解,毕竟自己的长相在那放着呢,可是现在……这个又算什么……
若曦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可以安心的享受任何人的爱慕,亦是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女人。好巧不巧,她爱上了罗洁爱尔,又好巧不巧,罗洁爱尔爱他的姐姐比爱她更甚,于是失望之余她不愿和他过多牵扯。曾经答应过的,她不会食言,天界的神她不会放过,罗洁爱尔的命她会救,只是男女情爱方面……先算了吧……哭过了,也就算了,发泄了,也就行了……
酷拉皮卡现在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明明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本该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好终于甩掉了那个麻烦的女人了,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庆幸,而是暗暗的担心。担心这个女人如果没有自保能力怎么办?如果她好巧不巧遇到了好级别的幻兽受伤或者被杀怎么办?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追过来?明明这个时候她已经跟在他身后大喊救命戏弄他才对。
一路想着各种各样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酷拉皮卡越想越胆寒,终是抵不住自己的良心谴责,无奈只得原路快速返回。可是,在他满头满脑担心非常的时候,瞧瞧那个被他担心的女人在做什么?她竟然在那边烤鸡翅?不要问他她是从哪弄来的鸡翅这样的问题。她是具象化系,这点又怎么可能难得到她?
一脸怒目的走到她的跟前,双手紧握成全垂于身体两侧,他无声怒火的看着垂着头的她,良久,她慢慢抬起头来,只一个眼神,酷拉皮卡所有的愤怒顷刻间化为乌有,余下的是错愕及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眼角会挂着泪珠,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的伤心难过?她红彤彤的双眼预示着什么?刚才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怎么了?”他艰难的开口询问,对着她那双泫然哭泣的双眼,不自觉的他就有了种强烈的负罪感。如果他没有故意的想要甩开她,她是不是会和不久前一样笑得没心没肺?
若曦淡淡的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珠蹭掉,低头继续专心的烤自己的鸡翅,淡淡的说,“没事,眼里进沙子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哭泣过后的沙哑,于是可怜的酷拉皮卡心里的阴影又加重了一层。蹲下身,和她平视,“刚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慌乱的摇头,那双明明潋滟的双眸此刻如受惊的小鹿般显得异常惹人怜爱。只是她越是这样,他的眉头越皱紧,心里的恐慌越加重。
他脸沉沉,俊美的五官带着凌人的犀利,“到底怎么回事!”
“我……”她嗫懦着咬着唇,“刚刚有人欺负了我,他……他……”
他听了心不觉猛的一跳,激动的摇晃着她纤弱的双肩,“他怎么你了!?说话!”
“呜呜~他调戏我!”她顺势靠进他怀中搂着他的腰假哭起来。她可没说谎,刚才朽木白哉却是调戏她来着,虽然她也挺乐意的。
酷拉皮卡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满心满脑的自责铺天盖地而来,如果他没有提前离开她,如果不是他故意的抛下她,她又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她一个千金小姐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的下巴不自觉的蹭蹭她的头顶,连他本人都未察觉到此刻的他脸色有多么的可怕,沉声的开口,“是谁?”
她似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般轻轻一颤,“我……我不认识他……”
他知道她在说谎,可是为什么她不敢说出来?是因为太过害怕?思及此,他搂着她的肩膀更紧,“别怕,有我在,告诉我是谁,我不会饶了那个人。”
“他……他的额头上有个逆十字标记……”
“逆十字?”他的声音明显又阴翳的几分,“库洛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三个字从口中溢出。
若曦趴在他的怀里明白的笑着对着不远处的朽木白哉眨巴眨巴眼,可爱又有趣,日番谷冬狮郎站在一侧背靠着树,哼了一声,“中国的那句古言果然没说错,最毒妇人心。”借刀杀人这招不错。库洛洛那个男人竟然会愚蠢到招惹了这样的女人,真是愚蠢至极。
NO。139转转连连
太平洋北大陆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披着‘现代’词汇的野蛮世界。强者为尊,一切的违法不和常理行为在这里都被视为理所应当。在这里生活的人都在走着两个极端,普通的人非常普通,强势的人非常之强势。法律,只相对于弱者才有意义,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库洛洛和夏尔,这两个无论是从外表还是气场都异乎强大闪耀的人并排走在巴托奇亚共和国枯枯戮山的繁华大街上,回头率是百分百的。两人脸上无甚特别表情的在一家异乎豪华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却没有进入,似在等人。
最先过来的是玛奇和小滴、富兰克林,三个人见到库洛洛时脸上那欣喜的表情是怎么都掩不住的,再然后来的是信长和库哔、芬克斯、剥落裂夫,最后的最后,侠客和飞坦才‘姗姗而来’,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一个比一个难看,只有和库洛洛说话时脸色才稍稍好转了点。
信长大手往飞坦肩上用力一拍,“哟飞坦,这是谁招惹你了,怎么脸色这么臭!”刚想再扯着嗓子大笑几声,可惜……一触及到他那堪比冷冻机的眼神,大笑立刻变成了哼哼唧唧的讪笑,身体也不自觉的往老友芬克斯的旁边挪了挪。
库洛洛颇有兴味的瞅瞅飞坦,又瞅瞅侠客,“出什么事了,侠客?”
侠客嘴角抽抽,脸色很不自然,“没什么事,只是路上遇到几个人。”
“什么人?”
“……”侠客沉默了……
众人的好奇心彻底被调动起来,见侠客死活不说,于是视线集体集中到飞坦身上,纵使此人此时浑身都在放射火气……也挡不住众蜘蛛们心中那难耐的八卦热情……夏尔心中早就明了一切,嗤笑一声,无奈摇头,除了若曦那丫头,谁还能有这个本事还闲情?不过……估计西索应该也没少掺和进去。
听到夏尔的嗤笑声,库洛洛心里立即明了过来,好笑的摇摇头,想到那张明媚张扬的小脸,心底某一处不自禁的就软了下来。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身边半步……
塞巴斯蒂安和西索站在半空中看着不远处那尤为乍眼的十一个人,西索鼓着包子脸哀怨的瞅着塞巴斯蒂安,呜呜~♠;~库洛洛恢复念能力了,他好想下去和他单挑啊♠;……
塞巴斯蒂安浅笑着,侧头看他,“我记得你曾经在若曦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库洛洛在东京的庄园里决斗的吧,当着若曦的面。”
…_…||| “塞巴斯蒂安最讨厌了~♦;~”
拍拍他的肩膀,塞巴斯蒂安浅笑不语,转身间,夏尔那深沉的目光立时传来,两人只那么简单对视的一瞬,所有事……顷刻间尽在不言中……
若曦和酷拉皮卡手牵着手走在森林深处,自下午时她窝在他怀中泫然哭泣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立刻好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分点。走到一处小湖边,酷拉皮卡停了下来,回身冲她笑笑,“累不累?休息会吧。”
若曦轻柔笑笑,点点头,“好啊。”
将刚刚盛满水的水壶递给她,“喝点水吧,饿不饿?”
“我还不饿,你不是赶时间吗?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说着她就从容站了起来,魅惑无双的小脸上是满满的活力四射,只是她刚走了两步……“哎呀……”
“怎么了?!”
可怜兮兮的转过头,“我扭到脚了……”
他焦急的走过去蹲下身撩起她长长的裙裾捧着那只晶莹剔透的小脚仔细的查看,“没伤到筋骨,不用……”当目光触及到粉嫩小脚的底板上那磨破了的水泡时,他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不能走为什么还要勉强!”
若曦凄哀哀,胆怯的不敢和他对视,“我怕你嫌我累赘……”
“你……你……”他满脸的无奈与……自责。
“你别生气,没关系的,我还能走的。”她说着就要强撑着站起来。
“谁让你动的!”他气愤的吼出声,语毕又是满脸的自责,“抱歉,我不该凶你,都是我的错,没留意到你脚上有伤,今天不赶路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可是……”
“没有可是!”
“我怕耽误你的正事。”她美丽的双眸波光闪动,似一潭清澈见底的溪泉,那般的动人潋滟。
半空中,日番谷冬狮郎打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