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夕的心猛的紧缩,静静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殷慕玦的大掌当着程安臣的面扣住了她的后脑,拿开了水晶的发卡,黑发犹如瀑布直流而下,随意的散落遮住白希的肩膀,低下的头唇瓣轻轻的落在她的唇角,笑意盈然,温柔的嗓音透着一股邪魅,“晚晚,我说过你逃不掉的……你的心里有我,你没办法嫁给程安臣……嫁给他也不过是在可怜他,爱你爱的那么深刻罢了……”
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赤=裸=裸的揭开了沐晚夕心中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心如刀割,唇瓣都在颤抖,很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够了!”程安臣一把握住殷慕玦的手臂将他推开,下一秒将沐晚夕揽入自己的怀抱,冷清的眸子充满傲气与不悦,“殷先生今天若是来祝福我和晚夕,我很高兴请你喝一杯酒,若只是来找麻烦的,还请殷先生自重,免得最后大家都难看。”16017334
面对程安臣的驱逐令,殷慕玦毫不在意,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挑衅的问道:“你敢不敢当着众人面问一问这个女人她到底爱不爱你!哪怕只有一分?!”
程安臣脸色不动神色的沉了沉,余光瞥向沐晚夕,很是难堪。
不需要问他也知道此刻的沐晚夕心里对自己是没有爱的。殷慕玦是摆明了要羞辱他,要破坏今天的订婚宴。
众人沉默,季澜溪的脸色很是难看,唯有殷慕玦一个人挑唇轻笑,漆黑的眸子犀利的落在沐晚夕的身上,“你说!只要你说你爱上了他,哪怕只有一点我立刻离开,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前提是你不可以说谎,你能骗我,骗了所有人,但你忍心骗一直对你付出的程安臣?骗你自己吗?”
沐晚夕身子一震,逐渐冰冷僵硬。犹如万箭穿心的剧痛。殷慕玦无非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她可以说谎话骗所有人,骗殷慕玦,却没办法去骗程安臣,也没办法骗自己。
殷慕玦嘴角噙着的笑容一直未有退却,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沐晚夕,逃避爱我的心有那么好玩吗?带着爱我的心嫁给程安臣,你觉得这样对谁公平?”
程安臣皱眉,原本温和的眸光此刻紧张而复杂的看着沐晚夕,他害怕沐晚夕说出答案,可又想她说出答案,这种心情真的很复杂。
所有人也都屏住呼吸等着沐晚夕的答案,此刻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她爱恨不能的男子,一边是她想要珍惜的安臣,两把刀子随便一把,轻易的就能要了她的命。完不爱天过。
心生钝痛,眼角干涩的,气雾一点点的涌上来模糊了闪烁的灯光,极力的装作坚强与镇定的开口:“可是殷慕玦,我从未,爱过你。。。”
殷慕玦皱眉,还未张口,只听到她平静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直只是做戏骗你,只是为了敷衍你而已。殷慕玦,我真的没有爱过你!”
她不能当众承认她不爱安臣,可是她能承认她不爱殷慕玦,即便爱亦不能承认。
殷慕玦的眸光不动声色的往下沉,脸色阴沉,阴翳的视线仿佛是要吃了她一般。在紧绷而沉闷的气氛下,他忽然一笑,点头:“好,沐晚夕,你说的非常好。”
为了维护程安臣,你竟然***说你从未爱过我!
***,到底谁没爱过谁!!
沐晚夕暗暗的收起掌心,修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指里,疼痛的感觉提醒着她现在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勇往直前走,这条路上只有他和安臣,没有殷慕玦,再也没有了。
从认识他开始,这些年噩梦如他。。。从未停止过,爱过,恨过,挣扎过,最后,都在宿命里,放下。。。
与安臣结婚并不只是因为和季澜溪的交易,更主要是她想要和安臣去走剩下的人生,她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是安臣。
那个人不是殷慕玦,不是别人,不是任何人,只是安臣!
此时此刻,她的话终像是王母娘娘头上的玉簪,轻轻的一划分开了银河的两端,一边是她和安臣,另一端是殷慕玦。
两两相望,两两相忘。
“OK!”殷慕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垂下的眼帘遮住瞳孔里的碎裂,薄唇勾着玩味的笑意,“我和你没什么话要说了,只不过……我还想问季董事长几句。”
沐晚夕和程安臣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季董事长,我很好奇程氏企业将来是不是由程少爷接手?”殷慕玦漫不经心的问道。
季澜溪敛眸,冷冷的回答,“安臣是天朗唯一的孩子,自然也是程氏企业以后的继承人。”
“那程氏企业的继承人是不是必须是身体流着程家人的血?”殷慕玦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再问。
季澜溪皱眉,泛着寒意的眸子紧盯着殷慕玦,不知道这混球到底想做什么。只是碍于在场很多程家的人,点头,“这是自然。”
“那我就更奇怪了,为什么身体里没有流着程家人血的程安臣可以继承程氏企业呢?这对程家公平吗?”殷慕玦洪亮的声音在偌大的宴会厅里不断的回荡,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惊叹。
程安臣脸色一白,沉声:“殷慕玦,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沐晚夕眼眸一掠,冷冷的看着殷慕玦,“够了!殷慕玦,你恨的不过是我!不要把安臣拖下水!”
季澜溪的脸色阴沉难看,若不是多年的修养,她怕是早已暴跳如雷。
“我是不是胡说,这份DNA验血报告说的很清楚!程安臣与程御然毫无血缘关系,而他和洪震涛先生的DNA比对百分之九十九是父子关系!我会骗人,但报告会骗人吗?季澜溪原名是季小蝶,是洪震涛的情妇的事实是我能编出来的吗?”
殷慕玦轻笑,面不改色的看向已经愠怒无比季澜溪身上,“是这样吗?季!董!事!长!”
“不!不可能!”程安臣脸色瞬间苍白,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报告,翻开当看到最终的结果时,手指一僵报告簌簌的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犹如给他的当头棒喝。
自己不是父亲的孩子,不是程家的孩子,不是程天朗的儿子?却是洪震涛的儿子……
不,这太荒唐,可笑了,这不可能!
沐晚夕也震住了,水眸里写着不可思议,看着程安臣,再看看洪震涛和殷慕玦,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这是殷慕玦故意做的假报告,为了故意破坏今天的订婚宴。
安臣怎么可能会是洪震涛的儿子!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程安臣的二叔立刻走过来捡起报告看了看,抬头看着程安臣,“你真的不是天朗的儿子!”转头怒气腾腾的瞪着季澜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澜溪!”
“这不可能!”程安臣皱眉,眸光立刻盯着神色沉重的季澜溪,“妈,我是爸的儿子!我是你和爸的儿子,是不是?!”
季澜溪面对所有人好奇的,质疑的眸光,一语不发。
洪震涛杵着拐杖走过来,沉声,“你的确不是小蝶和程天朗的儿子。因为你是我洪震涛的儿子!”
季澜溪想要他洪震涛的儿子娶沐晚夕,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能!
“不是!我不是你的儿子,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程安臣低沉怒吼,眼神愤怒的瞪着洪震涛,他没办法接受自己不是程天朗的儿子,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母亲曾经是洪震涛的情妇的事实。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沐晚夕一言不发的看着洪震涛,殷慕玦,脑子里闪过殷慕玦那天说的话,瞬间明白过来。难怪他要说那样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安臣的身世,他故意选择在今天抖出来,为了破坏这场订婚,他甚至不惜和自己最厌恶的洪震涛联手合作。
苍白的红唇勾起丝丝的冷笑,殷慕玦你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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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喜闹的订婚宴被殷慕玦搅的一团乱,季澜溪要应付程家的人。程安臣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独自坐在房间里,连衣服都没有换,什么人不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沐晚夕的心很疼,如果不是自己,安臣的身世可能永远是一个秘密,没有人会知道,更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公布。
轻轻的推开门,程安臣是背对着她坐着,背影孤凉萧索,看的她眼眶忍不住的红起来。走到他身边坐下,将杯子放在脚边,“喝点水吧,折腾了一天,连一口水都没喝,很容易上火的。”
程安臣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沐晚夕也很难相信安臣是洪震涛的孩子,可是想想,自己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程安臣的亲生父亲是洪震涛又算得了什么。
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安臣的掌心里,轻声道:“不管外界怎么评价你,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你,你始终是你,是我心底最好的安臣,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程安臣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猛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声音低哑,“晚夕……”
沐晚夕的身子本能的僵硬在他的怀中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僵硬许久的手臂轻轻的抱住他,“安臣,我们已经订过婚了。你可不能……不能反悔不要我。”
最后一句话竟然潸然泪下,他们都是被命运愚弄的孩子;像个傻瓜一样活了很多年。安臣至少还有疼爱他的季澜溪,可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沐珏死了,魏湘失踪了,恩泽死了,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自己。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连安臣都不要自己,她真的是一无所有,害怕被丢弃,害怕什么都没有,孤独的像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傻瓜!”程安臣侧头亲吻她的发丝,放开她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小傻瓜,你哭什么。”
“对不起……”沐晚夕哽噎。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程安臣此刻心情很沉重却还是温柔的宽慰她,“我是洪震涛的儿子又不是你决定的,连我妈都决定不了!你道歉做什么?小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如果不是我,殷慕玦不可能——不可能会在今天说出来的……”
“不是今天也是明天或是以后的某天,总是要有人知道的。”程安臣的手指落在她微凉的唇瓣上,“早知道晚知道,以什么样的形式知道并不重要,因为我们都没有决定或选择父母的权利。只是——只是我一时间没办法接受,心里很难受。你知道的,我很敬仰我的父亲,我说的是程天朗。”
纪宝:白天还有一更一万字的大章节。感谢之前的更新少了一两天你们也并未催促,体谅我的工作繁忙,万分感激。
『将完结』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1)此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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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完结』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1)此生不换
“我知道。咣玒児晓”沐晚夕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在自己最痛苦难熬的日子,是安臣陪在自己身边,用温柔关怀帮助自己走出那段最煎熬的岁月。此时此刻她想自己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她要陪在安臣的身边,就好像当初他陪在自己身旁一样。
“晚夕,你会不会介意我的身世?毕竟洪震涛对你……”
不等他说完,沐晚夕轻轻的摇头,“你是安臣,是独立的存在与你的身世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洪震涛真的是你亲生父亲,那我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更糟糕。”
程安臣将她抱在怀中,薄唇扬起惨淡的笑容,似无奈,似欣慰,“晚夕,现在你能在我的身边真好。洪震涛的事我会让人去查,也会和我妈好好的谈一谈。至于我们之间,只要你不放弃,我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松开你的手!”
视线落在十指教缠的手上,轻轻的摩挲,眷恋缱绻。15e7K。
“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清澈的眸光凝视着他,扬起淡淡的笑容,“安臣,不要松开我的手,哪怕握痛我的手也不要放开。一定要牢牢的抓+住我,不要让我迷路,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很怕孤独,很怕一个人。”
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随!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锤狠狠的敲击着程安臣的心,将她抱的更紧,低喃:“此生不换。”
这一生除了你,我想我没办法再爱上其他任何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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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份了!”季澜溪走进办公室,门甩的很响,怒气冲冲的瞪着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洪震涛,“你怎么可以让人当面公布出安臣的身世?你竟然和姓殷的站在同一条线上,害自己的儿子!”
洪震涛掠眸,冷冷道:“若不是这样,你会让安臣认我吗?”
“不会!”季澜溪斩钉截铁的回答,“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安臣认你!他的父亲是程天朗,不是你洪震涛,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父亲!”
“可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季小蝶,你当年竟然敢带着我的儿子嫁给程天朗,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洪震涛想到这件事怒不可遏,若不是殷慕玦告诉自己,他可能永远要被季小蝶蒙在骨子里。
程安臣是自己的儿子,难怪第一次见面就觉得熟悉,那是血缘的奇妙。
“和我算账?呵——”季澜溪冷笑,转身坐在位子上,“你配吗?当年要不是你和沐珏对殷黎的痴迷,我犯得着要怀着安臣嫁给别的男人吗?是你逼我的,洪震涛,你根本就没有真心对过我,只不过是利用我发泄你的兽+欲,又能帮你得到其他公司的资料罢了!”
“所以你就和魏湘找人侮辱了阿黎,甚至把她逼死!”洪震涛敛眸,脸色深沉阴戾。
“是。”季澜溪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嘴角噙着阴冷的笑意,“我得不到你,自然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碰巧魏湘也恨着殷黎的存在。我三言两语就能怂恿她做替死鬼。说起来要怪也怪不得我和魏湘,若不是你和沐珏都对她太过痴迷,把我们当作玩物,我们怎么会恨她入骨!是你,是沐珏一起逼死她!”
“疯子!”洪震涛咬牙切齿,拍桌站起来,“季小蝶你这个疯子!阿黎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这样对她!你的良+知到底去哪里了!”
“良+知?”季澜溪宛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良+知不是被你一点点的磨灭掉,消耗殆尽,一点不剩吗!我和阿黎是最好的朋友,没错。可我最爱的男人却把她放在心里最深处,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刻,我最爱的男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是我最好当朋友!你叫我怎么不恨她?!她哪里比我好,什么都不如我,甚至根本就不爱你,只不过是把你当作救生圈,可你却把她当作宝?你想要她,我偏偏要你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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