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伸手捂住了嘴唇的手上一片温热,白皙的指缝间,渗出鲜红的液体,纤细的身影重重的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缓缓滑落,地窖的走廊上,永世不灭的火把跳动着火光,映得那张惨白的脸竟也显得有几分血色,景伸出了另一只手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片湿润,温热的液体滑过冰冷的脸颊,却冲不散心底的哀伤……霍格沃兹,菲荻娅丝……原来,是它们一直,一直在呼唤着自己,等待着自己,戈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还有……母亲……
‘那里面不能进去!’黑发红眸的孩子拦在他的麻瓜伙伴们面前,‘走开萨拉查!你这个胆小鬼!’被玩伴们推开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沉重的铁门被打开,然后……入目的一片鲜红,零碎的尸体,血肉,鲁莽的玩伴们被吵醒的巨龙咬碎,而年轻的母亲为了让他逃走,自己走到了巨龙的面前,而将巨龙带回来的父亲也在不久之后郁郁而终,和母亲一起,埋骨在这霍格沃兹冰冷的地底,与巨龙一起沉睡……“呜……”紧咬的唇间逸出一声声的低泣,只希望四周的黑暗能够掩盖这难得一次的脆弱,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为我竟然把你忘记,对不起,为我当年的无知和懦弱……萨拉查痛恨麻瓜,不是因为他们愚蠢无知和排斥异类,而是因为他们的愚蠢无知,害死了自己最亲的父亲母亲,无法原谅……“对不起,我,回来了……”
本少爷,是景·兰瑟公爵大人!
虚弱纤细的身影扶着斑驳的石墙站了起来,缓慢却又依旧无比优雅从容的向着前方根本没有路的一堵墙走去,仿佛本能一样,穿过了那看上去相当厚实的石墙,出现在景面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顶的巨石堆砌而成的旋转楼梯,做工精细的软底皮鞋一步步踩上那已经沉寂了千年的阶梯,白色的身影后,青石板上留下斑驳的血迹,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
推开那宛如当年初建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石门,迎面吹来了淩冽的寒风,自耳边呼啸而过,银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了整个霍格沃兹的轮廓,即使是深不可测的禁林,此刻也是如此安静的,倒映在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原来,竟是天文塔么……”站在整个霍格沃兹最高的天文塔的顶端,景轻声低喃。‘霍格沃兹,霍格沃兹,哪个巫师不向往!’宾斯教授还在世时的话言犹在耳,可是这世上的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低头看向脚下只有火柴盒大小的草药学温室,赫尔加总是忙得脏兮兮的身影仿佛还在冲他挥着手里的曼德拉娇憨的笑,‘萨拉查快看,曼德拉草成熟了!’是啊,傻姑娘,忙碌了几个月,被曼德拉草的哭声弄晕了好几次,总算……成功了……景眨了眨眼睛,一切又重归黑暗,低下头任额前碎发遮住酸涩的眼睛,被鲜血浸润的唇角微扬,“嗯,她们很漂亮……赫尔加,很漂亮……”……
天文塔的下面,是霍格沃兹第二高的建筑,拉文克劳塔楼,年幼的小鹰们从这里起飞,学会如何挥动翅膀,翱翔天际。那隐隐透着微弱光线的一扇扇窗户里,必定又是一群挑灯夜读无视校规的小家伙,罗伊娜,你的愿望实现了呢,拉文克劳的孩子们,都很好的继承了你对知识的渴求,总有一天,他们会从你曾经日夜苦读的拉文克劳塔楼上,振翅飞翔……‘呐~萨拉查~我的学生们,一定要要像鹰一样高瞻远嘱,拥有聪明和智慧的头脑!’景仰起头望向漆黑的天幕,朦胧的月光中,仿佛那俏丽女子睿智的眼神仍在注视着自己,“罗伊娜……”
微润的银蓝色眸子转向了那还一片通明的大窗户,呵~戈德里克,你的办公室,还真的变成校长室了啊!只是现在坐在你办公室里的那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格兰芬多,你那顶破帽子一定是老眼昏花了,不然,怎么会把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放进狮子群呢?你看,这么晚了,你的继承人,还不休息,或许,正在思考怎么对付我,和我最后的继承人吧!景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戈德里克,如果大家都还在,唯一要哭的那个人,一定是你,如果大家……都还在……
“戈德里克,赫尔加,罗伊娜,我回来了,可是,你们去哪了,你们去哪了……”水光潋滟的银蓝色眸子里,倒映出折射着朦胧月光的黑湖,在那冰冷死寂的湖底,埋葬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和最悲伤的回忆,冰凉的脸颊瞬间被温热的液体温暖,却如同饮鸩止渴一般,立刻在寒风中变得更加冰冷,银色的月光下,颊边滑落的泪水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母亲……”
景坐在天文塔的栏杆上,靠着背后厚厚的墙壁,屈起一条腿,仰起脸看着那银色的弯月,深秋夜晚的寒风刮得那惨白的脸颊隐隐透出了一些血色,银紫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在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美丽的流光,嘴角已经渐渐干涸的血迹被泪水润湿,鲜红的色彩衬着那一张过于白皙的精致脸庞,显得愈发妖艳魅惑。对着月亮挥出的右手指间,细长精致的魔杖映着那月光闪耀着银色的光芒,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缠绕着墨绿色杖身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的银蛇,稍显清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温暖柔和,“菲荻……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去接你出来……”纤长的手指再度轻扬,一支翠绿色的竹笛代替了魔杖出现在掌心,尾端银色的流苏,在风中划出一道道华丽的弧线……
正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认真研究着那突然多出了许多优雅华丽字体的泛黄笔记本的斯内普教授;晚餐后听了景的提示正在摆弄从布莱斯那里搜刮来的双面镜的德拉科;正在公共休息室和潘西讨论女巫们现在流行时尚的布莱斯;被景刺激到而内敛了许多正在耐心给纳威、荣恩补习的赫敏;被严厉却又耐心的万事通小姐摧残着的荣恩和纳威;和德拉科一样正在研究双面镜的哈利;早早上了床却又还没睡着的赫奇帕奇小獾;还在挑灯夜读的拉文克劳小鹰;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考虑着怎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资源打败黑魔王的邓布利多;毕恭毕敬和自己脑袋上的黑魔王对话的奇洛;把自己切了片最后只剩下一抹游魂的汤姆?里德尔……吵闹恶劣的皮皮鬼,哀怨忧伤的格雷女士,幽默绅士的尼古拉斯爵士,到处串门聊天的胖夫人,严肃冷漠的血人巴罗……黑湖湖底的人鱼和巨型章鱼,安静优雅的独角兽,夜观星象的人马,预示黑夜和死亡的夜骥……整个霍格沃兹所有醒着的生物,无论是人还是幽灵,还是禁林中的魔法生物,都在同一瞬间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停止了脑中思考的问题,停下了奔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沉浸在那忧伤而又满含着深情的乐声之中……
不是高雅华丽的小提琴和钢琴,也没有文人雅士的古筝玉箫,他只有这一支竹笛,那是除了药剂以外,唯一还能让他忆起这个世上曾经还有过兰景这个人的方式,可是这一切到头来,却竟只是梅林与他开的一个玩笑,一个,无比恶劣,却又如此真实的玩笑……吹奏着迹部曾经拜师的野村宗次郎大师的名曲,故乡的原风景,青石的栏杆上,留下了谁未曾风干的泪水……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回忆,到如今,只剩下了这入目的风景,还和原来一样,千年不曾动摇改变的,守候着,他的归期……
淡淡的银蓝色光芒如同深秋的薄雾一般从竹笛周围散开,笼罩着景淡薄纤细的身躯,又渐渐的向着四周蔓延开来,轻灵而又优雅的,在整个霍格沃兹的上空张开,向着黑湖,向着禁林,向着霍格沃兹城堡弥散开来,隶属于霍格沃兹的所有土地上,开始浮现出莹莹的银色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只有立于这霍格沃兹最高处的景,才能隐隐看出那古老而庞大的魔法阵启动的瞬间,如烟花般璀璨而短暂的惊世美丽,沉睡了千年的霍格沃兹,从这一刻开始,即将苏醒,终此一生,他将永远守护这心底最后的,回忆之所……
'img'bsysjlsgjdr_1。jpg'/img'插个图,咱觉得梓马大人的玉照挺适合这个场景的……
那蕴含着强大的魔法阵启动咒语和催眠魔法的笛声,在清晨时分戛然而止,霍格沃兹千年来第一次,安静而没有任何阴谋的度过了一个漆黑的夜晚,所有的生物都在这一夜,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好眠。景靠在冰冷潮湿的石墙上,嗓子已经干涩得无法再发出半点声音,握着笛子的双手也早已经僵硬,原本只是苍白的手指此刻已是不堪入目的青紫,银蓝色的眼底,却又是无比的清明,脸上的泪痕早已干透,他的软弱,只此一次,泪水已经干涸,从此以后,即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也会继续骄傲优雅的,站在全世界的最顶端!
景收回了笛子,望向了禁林的尽头,凌晨时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无月,无星……一片漆黑之下而变得墨蓝的眸子里,禁林尽头那只能依稀看出些许树林轮廓的阴影,在一分一秒过去的时间里,渐渐的,开始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景看着那光晕渐渐扩大,然后在四周的天空同样晕染开一片白芒,漆黑的天幕慢慢的,变成了深蓝,浅蓝,然后……刺目的光线瞬间笼罩了天地,深秋的浓雾折射着金色的阳光,在空气中也晕染着淡淡的温暖,景没有眨眼,即使那太阳的光芒让他瞳孔不断的收缩,他依旧执着的,将眼前一点一滴的变化,收入眼底,从漆黑沉寂,一点一点的,沐浴在阳光下,慢慢的,开始了热闹而吵杂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呢,奥古斯丁……”
黑色燕尾服的银发男子从虚无的空气中走来,站在维持着那姿势坐了一夜的少年身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遮住了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眼睛,“是的,我的大人。”景泛着青紫的手轻轻的搭上奥丁温暖的手腕,刺骨的冰凉和僵硬让奥古斯丁全身一颤,空着的那一只手立刻施了几个温暖咒,“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大人!您怎么……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奥古斯丁看着他雪白的衬衫上那斑驳的血迹和一身的狼狈,焦躁的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Ne,奥丁,你说,本少爷,是谁?”奥古斯丁手忙脚乱施咒的身影一顿,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景的眼睛,“景?兰瑟公爵大人,我的主人。”景苍白的脸上泛起明媚的笑意,“是呢,本少爷,是景?兰瑟公爵大人啊!”从此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景?兰瑟,大英帝国最高贵的公爵大人,不管何时,都要不要大意的骄傲华丽下去,所以……“奥丁!本少爷怎么会这么不华丽的样子!快点把它给本少爷弄掉!!”……好吧,我承认,这文章是怎么也伤感不起来了……
所谓惊喜~
当恢复一新,又是华丽无比骄傲无比优雅无比的景少走下天文塔时,正准备回去准备少爷他的中华料理的奥丁突然转身看着景,“大人,卢修斯?马尔福的媚娃血统觉醒了,对象似乎是您。”景脚下一顿,华丽的转身,骄傲的一笑,当然,你得学会忽视他嘴角不华丽的抽搐,“奥丁,本少爷很想问你,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居然连这种事他都知道,少爷他就算回头不当公爵了跑去办报社也能赚不少钱啊,因为这位执事先生总能挖到一线八卦……
奥丁嘴角的笑意一直漾到眼底,恭顺的弯腰,“只要是大人不想知道的,奥丁便一概不知。”换句话说就是只要少爷他想知道的,就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执事先生你的法眼了是吧!很好,这简直就是八卦狗仔的强大外挂啊!!景眼角狠抽了几下,然后转身迈步向着楼下走去,“那么,就把本少爷不想知道但你已经知道的,给本少爷忘了,立刻!”“是的,大人,奥丁马上把它忘了。”奥丁在倾身的同时,消失在空气中,如同来时一般毫无声息……
走进斯莱特林温暖奢华的休息室,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好几瓶奥丁用精灵的生命之泉调制的提神剂,景反而没有感觉有任何的困倦,随手招来家养小精灵送上一杯牛奶,嗯,景少果然是好孩子!喝完之后立刻甩了个消影无踪上去“毁尸灭迹”,便靠在了沙发厚厚的垫子上开始看他昨天便一直放在那茶几上的笔记,斯莱特林的好处,便在这里体现出来,完全的尊重别人的隐私,不随便乱碰别人的东西,是贵族课程的基础,更何况,在这等级尤为森严的学院里,谁也不会去触碰他们的首席哪怕只是随手乱扔的东西。
而当今天虽然也起得很早,却意外的非常神清气爽,连一向苍白的脸色都变得有些红润的德拉科出现在公共休息室时,那整齐闪亮的铂金色让刚刚知道了某个事实的景少很是僵硬了一下。“早上好,景。”“……早上好,德拉科。”对德拉科改变了的称呼只是微微一愣,景仍旧优雅的向他问好,“啊啊~你还是那么早呢,我连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睡得很好的德拉科显然心情也很好,景笑了笑不置可否,也没打算告诉铂金小龙自己压根就没回来过的事实。
“那么,我们该走了,早餐时间。”景合上手中无比贵重的《二十四史》善本,那线装蓝本的古怪模样很是让德拉科好奇了一段时间,“今天,应该会有惊喜吧……”景看向走廊的窗外,阳光灿烂的大晴天呢~“嗯?”德拉科似乎是听到了身边的景在说话,疑惑的转过来,却只看到那少年沐浴在阳光下无比闪耀的神情,“不,没什么,我们走吧!”惊喜这种东西啊,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呢~Ne,Sora?远处的天空,似乎传来了海东青划破长空的尖啸……
景一如既往优雅的在首席的位子上落坐,德拉科和布莱斯分别在他两边坐下,旁边依次是潘西和高尔,克拉布,今天的大厅,大家似乎都比以往精神了许多,就连一向无视规定人员稀少的格兰芬多,今天都难得的全员到齐了,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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