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王爷专宠:盗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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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王爷专宠:盗妃天下-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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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不知,他的右腕曾经断过。
  因为错将她拍下了悬崖,所以便折断了自己的腕骨。怪不得他会左手剑,想必是右手受伤时,习练的。
  瑟瑟呆住了,心里面有一个琥珀般坚硬的部分碎了,碎成细末,碎作尘埃,纵然悬崖撒手之时,她也不曾感到这般绝望。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信,在这一刻被激的七零八落。
  窒息的感觉袭来,眼前一黑,她摔倒在积雪遍布的屋檐上。
  好冷啊,她从来不知积雪的冷是这样的彻骨,缓缓沁入她的*,侵入到心中。
  她狠狠地咬住唇,从雪地上爬起来,伸手抱住那已然僵硬的再也没有气息的身子,她用狐裘紧紧地裹住他,祈求着这最后的温暖,能让他醒转来。
  刑场上,他策马而来,将她救了出来,把她如死水一般的心激起了涟漪,激起了浪潮,而他,却不声不响离开了她,永远地离开了她。
  何其残忍!
  她傻傻地在璇玑府里等待,她带着这支军队苦战,其实她根本早就知道他以身相代必定有来无回,她只是在渴望获得一次侥幸的意外,让他们的爱还有一线生机。
  可命运终不会始终眷顾,在她一次次挥霍了机会之后,迎来的是他血肉模糊的尸身,她甚至再没有机会看一眼他的面孔,唯一能够辨认他身份的标记,居然是他为她折断的右手。
  从进香途中的狭路相逢,到璿王府内的冷然相对,从临江楼上的一曲和鸣,到烟波湖边的柔情万种,从黑山崖下的挥刀断情,到水龙岛上的离愁待诉……
  如果上天不愿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又何必要给他们相爱的机缘……
  他静静地躺在她怀中,就像在春水楼中,相拥着一夜安睡。那时他们只道这不过是生命中最寻常的一夕,浑不知此后便是生离与死别相续。而那淡淡的幸福,纵然是倾尽人力,也再无法追回。
  泪从眸中涌了出来,她倔强地止住了。可是,痛楚可以狠狠的切断吗?
  不能!
  她起身,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这寒夜的冰雪,冷的没有温度。
  “是谁,究竟是谁这般折磨的他?”她冷冷地,咬牙切齿地问道。
  “属下听牢里的犯人说,是夜无尘那个狗皇帝。”身侧的一个护卫说道。
  瑟瑟梦呓般地笑了笑,轻轻地将夜无烟放在屋檐上,又温柔地盖住他。
  她起身,凝立在屋檐上,眯眼,居高临下,看着底下的战团。夜无尘面前有几员身着盔甲的大将,还有几十名身着禁卫军服饰的皇宫高手。铁飞扬被莫*缠住了,根本就冲不进去。
  瑟瑟攥了攥拳头,望着那无数个向这里冲来的兵士。足尖在屋檐上一点,身子一弹,在屋檐上连纵,最后足尖点在树干上,摇落一树的积雪。
  “护驾!”有兵将看到从天而降的瑟瑟,吓得高呼起来。
  瑟瑟左手一挥,无数根银针从袖中激射而出,一声声惨叫,冲上来的兵士皆被刺中了穴道。
  几员身穿盔甲的大将前来阻挡,瑟瑟拔刀,新月弯刀的寒芒在空中掠过,真气将漫天雪花激的向前斜斜飘去。用了数十招,便将几名大将击败,冲到了夜无尘的面前。
  她挥刀向夜无尘砍去,斜楞里一道刀光向她肩头刺来,她不躲也不闪,依旧向夜无尘的脖颈砍去。一击而中,而她左肩也受了一剑。
  幽冷的刀光闪过,夜无尘吓得闭上了眼睛,刀锋擦着他的脖颈掠过,疼痛袭来,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保护着他的侍卫看到他脖颈鲜血横流的样子,也吓得呆住了。
  可是,他并没有死,他还能呼吸。
  她的刀,只差一线,便割断了他的喉咙。她那一刀本能杀了他的,可是,却偏偏没杀他。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眼前又是一片刀光,左臂又是一痛。然后是右臂,再是前胸,大腿……每一次刀光闪过,他身上就会多一道伤痕,不算深,不足以致命,然而却疼的厉害。不一会儿,他的身上,便伤痕遍布,明黄色的宫装,已经被鲜血浸染。
  他乍然明白,这个女人,不是不杀他,而是,要先折磨他。她是,在为夜无烟报仇!
  夜无尘一向瞧不起女人,而眼下,他被眼前这个女子彻底的震撼了吓住了。
  这个女子,似乎是不要命了,不!确实地说,她就是不要命了!
  她想死!
  他的侍卫向她发招,能躲过的她躲过了,躲不过的,她索性不再躲,依旧向他发招。
  他的身上有伤,她的身上亦是同样!
  夜无尘望着瑟瑟冷绝的表情,他不知到底哪一刀会结果了他的性命。
  他彻底的怕了!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可是,他终究*着说道:“你不要杀朕,朕真的没杀夜无烟!朕听到你们攻了过来,朕是要拿他做人质的,怎么还会傻的去杀他。朕也不知他怎么会死,真的不是朕杀的他!”
  可是,瑟瑟哪里信他的话。清冷的眸中寒意忽盛,刀光,直直向着夜无尘脖颈上斩落。
  一道剑光,从一侧忽然探出,生生接过了瑟瑟这一招。而来人,却被刀气所及,向后蹬蹬退了几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瑟瑟心中大怒,这个人竟然阻住了她的致命一招。她定睛看去,来人一袭紫袍,分明是嘉祥太上皇的贴身护卫的服饰。
  就在此时,耳听得有人高喝道:“太上皇驾到!太上皇驾到!”
  那喊声贯了内力,声音虽不大,却传到了每一个人耳畔。
  一瞬间,酣战的双方兵将看到前方浩浩荡荡来了许多兵将,正是围困璇玑府的兵将。队伍前方,有一匹白色战马,马上之人,身着明黄色龙袍,正是按理说应该重病卧床的嘉祥太上皇。
  嘉祥太上皇的余威显然比夜无尘这个新帝要威慑力要高很多,那些兵士看到他现身,都不知不觉停止了酣战,几员大将慌忙走到他身前,施礼跪拜。
  嘉祥太上皇命令身侧的侍卫将瑟瑟团团围困住,他冷冷说道:“来人,把这个弑君的女子先擒住!”
  瑟瑟执着新月弯刀,忍着伤口的剧痛,冷冷而笑,眸光却依旧紧紧盯着被护卫们护着远离她的夜无尘。
  夜无尘,算你命大!不过,她不会放过他的。
  “太上皇,不可啊!”韩朔听到嘉祥太上皇的命令,哀声求道,“太上皇,您现在应该擒住的人,是伊脉国的贼子,莫*!”
  嘉祥太上皇看到夜无尘已经平安地被侍卫们护着退去,松了一口气,可是,再让侍卫们去寻莫*,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铁飞扬原本和莫*一直对决的,在听到嘉祥皇帝要对瑟瑟不利,他逼退莫*,跃到了瑟瑟这边,护在了瑟瑟身前。
  莫*便趁着这一瞬的工夫,放出一道淡蓝色的烟雾,烟遁而去。
  嘉祥太上皇的目光凝视着瑟瑟,方才,他驱马前来时,便看到这个女子在杀夜无尘,弑君的行为,他如何能够容忍。
  侍卫们得了令,正要向瑟瑟和铁飞扬出手,就在此时,皇宫方向,有烟火突然炸开。有快马传了命令过来,夜无涯的军队和金堂的兵马里应外合,已经占据了皇宫。
  而包围圈外,传来了一阵阵铁蹄般的马蹄声,又有一对军队冲了过来,为首之人,正是一向行事低调的逸王夜无涯。
  夜无涯早已从探子口中得了眼前的形势,他从马上翻身而下,快步疾走到嘉祥太上皇面前,一袭蓝衫在夜风中猎猎飘扬,俊美温雅的五官,不知是因为这战事,还是别的原因,平添了几分清酷。
  “父皇,儿臣救驽来迟。方才儿臣已经和六弟的兵马联手,将皇宫内的外寇肃清。不知父皇这里情况如何?可是擒住了莫*那个贼首?”夜无涯沉声说道,声音温雅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霸气。
  嘉祥太上皇似乎直到此刻,才蓦然发现,他还有这么一个皇子。
  “无涯,你的武艺,何时也这般高了?”嘉祥太上皇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问了一句不相干的问题。他实在是太过惊异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孩子,竟也是这般深藏不露的吗?
  “父皇,儿臣也是近几年才武艺渐长。六弟是为了肃清外寇,并没有夺位之心,儿臣恳请父皇赦了众位将士!”夜无涯撩越球袍,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嘉祥太上皇望着跪在积雪中的夜无涯,深邃的眸中,泛起了一丝丝的涟漪。他仰首望了一眼天牢的屋檐,再看了看包围圈中的瑟瑟,脸色如同死灰般苍白。
  他沉声命令道:“起驾回宫!”
  兵将们簇拥着嘉祥太上皇回宫而去。
  夜无涯疾步朝瑟瑟走来,看到瑟瑟满身浴血的模样,他墨黑的眸闪过一丝深深的心痛。
  他快步走到铁飞扬面前,轻声道:“一定好好好照顾她!”
  瑟瑟就在他那句话的尾音里,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翌日,南越朝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嘉祥太上皇虽然病愈,但却无心掌管朝政,而夜无尘大战上受了伤也受了惊,一直处于重病之中,而他勾结伊脉国外寇以及宠幸男宠的事情,终于在南越传开。
  嘉祥太上皇废了新帝夜无尘,改立逸王夜无涯为帝,国号:庆逸。
  腊月初十这场战事,在南越正史中,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史官还是把它详细地记入到了南越副史中。因为这场战事,有一个重要的人,离开了。
  这个人,曾经是南越朝堂上的一个传奇,抑或是一个传说。
  那便是璿王夜无烟。
  史书中记载,他派人用十五万兵马拖住了朝廷派出的五十万兵马,自己却金蝉脱壳,从江东水道,率五万兵马奇袭绯城,在攻打皇城时,和逸王夜无涯里应外合,控制了南越朝堂。而他,却为了一个女子,身死,将江山拱手送到了逸王夜无涯手中。
  *
  凤凰台上忆吹萧伤逝
  虎竹新还,龙泉待解,将军奏凯神京。更指间流艳,一曲长萦。小院凭肩私语,空相许、月佳盟。三生誓,无边弱水,惟此濯缨。
  狰狞,衣香缱绻,化泪血斑连,染指犹腥。悔千端乖误,酸楚填膺。梦里隔窗相唤,终不顾、啼枕频惊。长遗恨,中宵转侧,蕉雨铃声。
  蕊格儿
  瑟瑟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昏迷了,仿佛迷迷糊糊的就是做梦,她在黑暗中不断沉浮,昏昏沉沉地半梦半醒,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的折磨中惶惶不安,她似乎能听到周围有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她感觉到心跳越来越激烈,如同火焰一般火烧火燎。头颅疼痛的似乎要炸开。
  她觉得夜无烟似乎就在她身边,可是,她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眼前,只有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极轻,似乎随时都会飘起来。
  瑟瑟再次醒来时,是第二日的午后,雪早已停了。
  她缓缓睁开眼,眼角还有尚未干涸的泪水。脸侧的枕头上,亦是润湿了一片。她眨了眨眼睛,看到头顶上那素白的帐顶,鼻尖处,还有一股腥甜的血的味道。
  她慢慢地支起身子,感觉到一种空前绝后的疲惫,身上的伤口疼的她晃了晃,就连手臂也几乎支撑不起孱弱的身子,差点扑倒在床榻上。
  “我做了一个噩梦!”她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姐!我来扶你。”一袭紫衣的紫迷看到瑟瑟醒了,慌忙过来扶住了瑟瑟。
  “紫迷,你何时回来的?”瑟瑟木然问道,神色有些恍惚。
  “昨日才回来!”紫迷忍着眸中的泪意说道。
  “哦,”瑟瑟轻轻哦了一声,道,“紫迷,我做了一个噩梦!”
  瑟瑟坐在床畔,原本冷漠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凄凉,她嗓音嘶哑地说道:“我梦见……”她抬眸,凄清的眸光在紫迷脸上凝注了一瞬,“梦见……梦见了夜无烟,他……他……”
  她眸光凄楚地望向紫迷,神色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迷惘,说了半天,却连一句连贯的句子都没有说成。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个梦,那个可怕的令她心神俱碎的梦。所以,“他”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紫迷忍住眸中的泪意,搀扶着瑟瑟坐到妆台前,微笑道:“小姐,不过是一个噩梦罢了,别想太多了。紫迷给你梳妆,外面雪停了,我们出去赏雪。”
  紫迷轻轻说道,她也多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啊!
  紫迷拿出蓖子,开始为瑟瑟梳理长发,然后麻利地为她挽了一个流云髻,捡了一支白色的玉簪簪到了发髻上。
  瑟瑟望着镜手中自己憔悴的面容,还有那有些红肿的眼睛。
  她终于在梦里哭出来了吗?
  她扶着桌子,踉跄着站起身来,也不招呼紫迷,缓步向外走去。紫迷奔过来,为她披了一件雪狐裘。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在梦里还哭了。”她一边走,一边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脸上,浮着轻轻浅浅的缥缈的笑意。
  院子里,白雪皑皑,触目所及,全是白色。真真是一个粉妆玉琢的水晶琉璃世界。
  路旁的每一株梅树上,积雪压在枝头,累累的花苞和初绽的梅花在积雪下沁出悠悠的暗香。
  瑟瑟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后的雪地上,留下她蜿蜒的脚印。
  紫迷派人搬来一个软椅,放在了院中的亭子里。
  瑟瑟躺在软椅上,紫迷小心翼翼地将狐裘盖在她身上,午后慵懒的日光斜斜照在她脸上,绝美的脸洁白如雪,好似随时会融化。雪后的天空高远且瓦蓝,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缥缈的流云看起来分外的洁白。
  雪停了,梅花开了,日头再次出来了,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瑟瑟垂下头,忽然一阵眼热,那一直淌不下来的眼泪忽然就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伸手去擦,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好像是怎么流也没个消停。一颗心更是疼的好似一片枯萎的落叶,在冬日的寒风里瑟缩,随风飘零。
  夜无涯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瑟瑟都没察觉到。直到身侧忽而伸出一只手,修长的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块纯白的素帕,去擦她脸颊上奔流不息的泪。
  瑟瑟抬起睫毛,看到夜无涯俊雅的脸上,那抹宠溺的笑。
  “大冷天的,哭什么哭,小心把眼泪冻住了。”夜无涯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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