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穿戴,”另外两个盘子上一个盘子里是鞋脚,两枚明珠坠脚头,一个盘子里衣服,明晃晃的珍珠宝石在上面,陶秀珠看看女儿,姚雪慧也看看母亲,母女两个人都是异常的镇定,这窗户纸儿也没有捅破,先是不要高兴得太早的好。
也许。。。。。。这是妙姐儿借给雪慧穿的?陶秀珠和女儿同时这样想起来,人到大喜之时,没有说破反而不敢去认了。陶秀珠站起来,对雪慧微笑道:“既然送来了,就穿上吧。”
丫头们打了水,陶秀珠亲自动手帮着女儿穿戴起来,儿子姚德阳手里拿着一枝子刚掐的花儿跑进来,问母亲:“可有我的衣服?”听说没有,就又跑出去了。
房里镜台前坐着的姚雪慧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来喊一声:“母亲,”陶秀珠拉住女儿的手,房里还有妙姐儿派来服侍的丫头,陶秀珠只是微笑看着女儿:“你先梳妆,一会儿朱伯母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没有儿子的衣服,只有女儿从头到鞋脚的穿戴,巨大的幸福感一下子就击中了母女两个人。
妙姐儿来的时候,一进来就笑盈盈:“秀珠,”陶秀珠带着穿戴好的雪慧走出来迎接,再找儿子倒不在院子里了。
“胖倌跟他去玩了,有毅将军在呢,准保不会委屈了他。”妙姐儿知道陶秀珠是在找儿子,赶快说一声,胖倌是随着母亲来的,就把陶德阳带出去了,妙姐儿让人又喊了毅将军去看着,怕胖倌会欺负了他。
经年未见的两个知己,四目相对都是笑意盈盈,妙姐儿伸出手来握着陶秀珠的手,不用说陶秀珠也明白了,这一次激动万分,眼眶里有了点点水光,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看我,”然后再道:“把孩子也带来了。”
妙姐儿携着陶秀珠一起走过去坐下来,笑着雪慧道:“这有什么,两个孩子从小儿就认识,又不是外人。”这才告诉陶秀珠:“是前几天订下来的,怕雪慧订过亲事,让人快马往京里送呢。”再看看羞红了脸站着的姚雪慧,妙姐儿更是含笑:“请京里母亲帮着下定呢。”
事到此时,陶秀珠是可以彻底地放开地高兴了,心花大放的姚夫人还想得起来喊雪慧:“给你婆婆行大礼。”
妙姐儿坐着受了雪慧的礼,对丫头们道:“快扶起来,到晚上再给王爷好好行个礼才是。”姚雪慧行过礼,就躲去了房里,再也不肯出来。
两位母亲坐在外面笑:“这有什么要害羞的,又不是别人。”陶秀珠这样的爽利人,生了一个比她要腼腆的女儿出来,雪慧在房里听着自己母亲还在笑:“晚上要见王爷,难道也躲着不出来不成?”姚雪慧更是脸红了,再想一想要见世子朱睿,想想他在城外冠服来接,一定是早知道了,偏见了还要打趣人一句。
正在想着,晚上见到朱睿,又当着未来的公婆和弟妹们,该是多么的羞人,外面传来丫头们一声回话:“世子爷来了。”
世子朱睿今天是当不成养伤的将军,进来给陶秀珠行过礼,再回母亲的话:“父亲说,园子里红染阁里好,四处石榴花喜气,晚上摆在那里,请母亲陪着就来吧。”回过话,再看一看房里笑问了:“雪慧妹妹倒不在,想来是端慧找了去。”
房里的姚雪慧脸上红得象是能滴下水来,两位母亲笑得合拢不嘴,陶秀珠看着高大英俊的世子朱睿,这样的一个爱婿,赶快道:“在房里呢,没有来的时候路上也惦着呢,这一来了就不肯出来了。”
朱睿就自己步入房里来,象小时候一样,去陶家径直就进去姚雪慧的香闺,大了以后被姚雪慧骂:“以后大了,不许乱闯。”人刚回一声世子来了,人就要到了。
进到房里的朱睿刚说一句:“我来了,妹妹倒不出来,这是什么道理?”这才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雪慧回身来娇嗔地看了自己一眼,那脸上红得象上好的胭脂,朱睿再看看衣服首饰也明白了,母亲把世子妃的首饰给了雪慧。原来想着这事情总要晚上再说的朱睿是赶在窗户纸没有挑起来以前,再来同雪慧鬼扯几句,一旦说明了订亲,肯定这位标准大家闺秀要扭捏起来。
现在一看心中明白,朱睿也红了脸,主要是外面有岳母在。妙姐儿和陶秀珠用手里的丝帕掩着口只是笑,看着朱睿再退出来,不再提雪慧了,只是道:“儿子去了,母亲请早些来才是。”
妙姐儿含笑唤了儿子:“给你岳母行个礼吧。”再嗔怪道:“以后要对雪慧好才是。”动不动就吓到你的狗,吓到你的鹰。
世子朱睿的亲事总算是如愿以偿地订下来,晚上在园子里大摆家宴以后,回到房里朱宣对妙姐儿道:“这门亲事倒也还行。”薛家的女儿却是不如京里世家出身的雪慧要大方展样的多。
不停佛的妙姐儿听过朱宣的话,对他念了一声佛:“能得表哥这样一句话,也让人算是放心了。”挑来挑去挑了这些年,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陶秀珠带着女儿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胖倌小时候揪丫头辫子,长大了却只欺负哥哥姐姐,对于小自己不少的姚德阳却是不欺负,而且陪着他玩,每天园子里笑哈哈,两个小小孩的声音可以跑出去多远。
雪慧也是依足规矩对着未来的公婆晨昏定省,王爷王妃喜欢,别的人只能是说好。陶秀珠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对着女儿就要吹嘘上来:“你爹那个古板人,他在京里接到南平王府要下定的事情,至少要佩服我一下吧,我适是时机的把你带了来。”看看女儿自来到以后,衣服首饰都是妙姐儿送来,陶秀珠乐不可支:“妈最疼你,给你找了一个好婆婆。”
长子订了亲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朱宣了,儿子要成家了,自己和武昌侯年年通信说端慧十六岁才成亲,从端慧八岁开始一直扯到今年,武昌侯在这件事情也是有些百无聊赖,明知道南平王不会给,可是就一直要,两位亲家当成一件趣事在这里取乐。
我就要,年年要,看你怎么回话?武昌侯是这样的心思;朱宣是年年都回一封不同理由的信,一个理由接着一个理由,花团锦簇地写得十分的鲜明精彩,让武昌侯看着就乐得不行。
现在陶秀珠也要这样了,对着妙姐儿明说:“我是想早早地给你,可是太小了生孩子艰难。”这个理由再由妙姐儿嘴里转述到朱宣耳朵里,朱宣是听进去了,而且也点头:“说的很是。世子也要再建功立业,再一些接过兵权再成亲,亲家一家更高兴才是。”
对于要求女婿齐文昊成亲前房里不能有姨娘,而自己儿子房里早早就有绝色丫头的朱宣,他能说出来这句体贴人的话,这要起源于妙姐儿生胖倌。
房里撕心裂肺的痛喊声,让朱宣在外面听着坐立不安,全仗着岳父沈居安和岳母卫夫人劝着,不然南平王就要进去了。
到生下来进去一看,这么个胖儿子,先把朱宣吓一跳,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难怪妙姐儿会觉得痛苦才是。所以朱宣一听陶秀珠这样想,也是觉得不错。
坐在书房里看完公事公文的南平王,来到窗前看梧桐树荫,绿油油的树荫看一会儿,可以让人心绪安宁,此时是欣赏这树荫的朱宣就看到院外进来一个人,是长子朱睿。
朱睿是来对父亲说一件要紧的事情,对世子来说,要紧的不得了,天天叮嘱弟妹一次,以致于胖倌一见到大哥就悄声告诉他:“胖倌一定不说。”而端慧郡主就要笑得甜甜的:“当然是大哥更亲。”
现在世子又进来提醒一下父亲了,一进来就看到父亲站在窗前,朱睿行过礼,小声地对父亲道:“儿子做错事情,请父亲别再提才是。”
朱宣诧异地道:“我倒是想对你岳父说一说,只是他在京里。”朱睿笑了一下,对父亲行过礼走出去。
窗前的南平王看着儿子出去的身影,这小子的伤一下子就好了,要是家里没有客人,一定会象胖倌一样,在家里多“哼哼”两天,不对着老子哼,妙姐儿那里肯定是要“哼”两声的。现在全无受伤的样子。看着出去这么快,指不定又是去交待妙姐儿了。
居然也知道丢人朱宣从窗前走回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呢,还是应该和儿子继续呕气。老子会把这件丢光我人的事情说出去吗?到处名媛不喜欢,一个卖花姑娘动了心。想一想妙姐儿后来仔仔细细地问清楚了:“睿儿说心里倒没有什么,只是看着她旧衣劳作,想想到了咱们家里,房里亲侍的丫头都待的好,才起了这样的心思。”
回到书案前坐下来的南平王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这话儿子只能哄住母亲是个女人,哄不了父亲这个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男人,没有心动哪里来的怜惜?
象南平王这样世故多多,又深解女人心思,少年放荡不羁个够,中年悬崖勒马的好父亲好丈夫倒也算是一枝奇葩。
此奇葩坐在书房里,此时悠然自得,照一照镜子还不老,身手依然灵活,头脑依然清楚,怀里娇妻,膝下儿女绕膝前,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端慧大了,过上几年就要给人;满意的事情倒不少,比如胖倌,足的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淘气,南平王决定以后的精力多花在胖倌身上,这孩子多有趣。
此时人人皆大欢喜,独少准岳父姚大人。两位母亲每天都要坐在一起说一会儿话,今天又在园子里挑了一处以前少来过的地方坐下来。
此时是夏天,罗衫儿薄薄的有风轻吹,身上就不再有暑热,手里的一把团扇就是摆设,看着这四面绿水碧树,陶秀珠是心满意足:“家里再订亲事,也不会有雪慧的亲事更满意的了。”看一看含笑的妙姐儿,陶秀珠羡慕地道:“你到是没怎么变?看我倒有了些皱纹。”然后叹一口气:“为家里上不完的心,也不落个好。”
妙姐儿早就打量过陶秀珠并不老,人过了三十岁,经年不见的朋友们见面,先看一看彼此老了几分。听听陶秀珠的语气,妙姐儿窃笑:“敢是想姚大人了,就是我们家宴也是缺一位,空一个座儿下来,看着空落落的。”
“你在心里想着他会来接我呢。”陶秀珠让妙姐儿快不要乱想:“这样的想法只好想一想,人家还有儿子,都上学了,我这一个呀,是我自己的,与他没有关系。”
妙姐儿继续窃笑:“与姚大人没有关系,怎么长着同他一样的模样儿?”难以自圆其说的陶秀珠只得也笑了,无奈地道:“我们这一次出来,总算是不错,雪慧的亲事是我心里一件大事情,我们呀,就不客气地这里住上了。”
为女儿亲事夫妻争执数年,姚大人是为了孩子,自己看过了觉得好,就让人来回陶秀珠,陶秀珠在雪慧小的时候还可以坚持得住,渐渐大了,亲戚们一会面,家长里短的也包括哪一家的姑娘长成了,然后就是问亲事订了哪家?
有女百家求,这才是好事情。象姚夫人这样再坚持下去的话,只怕是不再会有人上门来提亲事,年青的时候或许可以不羁一些,为了孩子只能变一变。凡是姚大人看过的,陶秀珠都见一见,然后母女两个人也不明说不好,只是想着法儿的成不了。
面对满园盛景,陶秀珠突然就感伤了:“我也不容易。”拖到今年不能再拖了,还要往南平王府里来一趟才能死心。妙姐儿重新手斟上香茶来,劝解道:“儿女亲事已成,何必再伤心,以后正是你我乐的时候,要说这事情,全怪表哥太固执。”
“不能全怪王爷,他也是为孩子好的心思,”亲事成就,当然就不再说南平王的不是,这些年在家里要和丈夫争执,在外面要贬低南平王的姚夫人只是抽抽咽咽地:“我只恨我们家老爷,怎么就看不出来雪慧和世子是天生的一对,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儿就要好呢。”
正在这里说着,远处走来世子朱睿和雪慧两个人,母亲们图阴凉,坐在假山石上的小亭子上,又有绿树掩映,听着世子朱睿和雪慧在说话。
“以前见面时倒有几句话,”这是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世子朱睿,出了院门来找母亲交待一下,就看到和端慧在一起的雪慧,端慧当然是会意:“大哥陪着逛逛,我要先看看胖倌,又要动我东西了吧。”
端慧郡主抽身就走了,把跟的人也弄走了,雪慧一个人避着往这里来,世子朱睿跟在后面取笑:“是几时这样怕见我?难道以后。。。。。。”姚雪慧回身来急红了脸:“你再胡说,再也不理你。”
跟在后面的朱睿喝彩:“说得是不错,你可是要记住了,理我的你是什么?”跟在后面比划:“你是只雀儿呢还是只。。。。。。”
母亲们坐在亭子上看着雪慧只是避走,世子朱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说话,象是一人一句回得正快活,亭子上的陶秀珠越发的要抽抽泣泣了:“看看,多好,多么好的一对壁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这就是此时姚夫人心中所想。
恨,只恨,家里那个越上了年纪越古板的师哥,全然看不到这一点儿,妙姐儿一旁劝解姚夫人心中所恨。一旁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个家人,过来回话道:“王爷让过来说一声儿,京里姚大人到了。”
收泪转喜的陶秀珠还要再问一句:“是哪一个姚大人?”家人也是会意回话:“是亲家老爷姚御史大人到了。”
听到这句确凿的话,收泪的姚夫人再收了喜色,慢慢板起脸来坐着不动,见妙姐儿催着自己去见,才说一句:“我在这里乐着呢,王爷一定招待的好,咱们又何必去。”
“你不去我是不管,亲家上门,我要去才行。”妙姐儿掩面而笑先站起来,然后拖着陶秀珠也起来:“见了以后再来乐,我呀,就不用陪你了。”这才把陶秀珠也拖起来往前面来。
姚大人是看了信以后,请过假这才过来的,在路上就觉得大丢人,让南平王夫妻结结实实地看了一次笑话,所以进来看到朱宣的时候,是满面羞惭的见礼:“王爷,几年不见了,王爷依然是康健如故。”
朱宣当然是要郑重接他,只是他一乘快马,带着一个小子自己上了门,也没有先送个信儿来,就无从接起,听到人回话,人已经在门口了,当然是说:“快请。”自己也急忙换了衣服来接他,与姚夫人前后相隔几天就到了,不用再问,当然是不知道订亲的事情。
这一对夫妻带着儿子女儿送上门来,朱宣要笑只会笑这个。分宾主坐下来,姚大人才觉得不对,位置不对。
南平王爵显,就是上门是客,就是夫人与王妃交好,姚大人看着一身冠服的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