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
鱼小悠先注意到了牧冶的镯子:“咦,阿冶,新买的啊?看上去倒象是古董啊?”牧冶佩服地说:“哇,你真有眼光,是古董,辛追送的。”三人一听马上聚到了她身边,林昱逗她:“哟,不叫刀锋男啦?辛追,再接下去是不是要叫‘追’啦?”牧冶笑骂:“滚!”然后就讲了这镯子的神奇之处,众人大奇,纷纷来看,牧冶发现果然不能取下了,只是可以移动,而且镯子的颜色已彻底转青,鱼小悠拨开镯子去看牧冶的“纹身”,果然淡得许多,龙纹已不明显,于是说:“说不定龙纹没有了,你就想起来了。你以前还说没证物,这回可是铁证了吧?”牧冶暗道:“这会儿哪里还需要证据,已经变成到处是证据了,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活证呢!”
周二晚上,牧冶接到牧华的电话:“明天我可能去不了了,不过辛追他们四个人说要去的。是在晨大吧?我让权叔送他们。今晚早点睡,可别偷菜偷到半夜了。”“你又不种菜,你怎么知道我偷菜?”“这你别管了,我有线报。总而言之,你乖一点。”得,宿舍里有人出卖自己了,也不知道哥是跟谁联系的。
早晨牧冶、鱼小悠和作为啦啦队的林昱、田园、付琳琳坐校车来到了晨大,城市学院除了运动员,还组织一个相当有规模的啦啦队。晨大有一个标准的体育场。此时晨大下属的各院校纷纷进场。早上,牧冶要参加400米接力,下午则要跑1500米。辛追到时给牧冶打了电话,田园负责将他们领到了观众席,牧冶披着衣服匆匆过来打了个招呼。工管和传播的观众席位置相当好,正面对着大部分径赛的起跑线。
没过多久,女子4*400米就进行了检录,辛追看着牧冶鱼小悠和另两个女孩在场边做着准备活动,并互相击掌示意。卓青说:“这倒象我们战前动员呐。”田园说:“一样的,一场体育竞赛有时就象是一场战争。”发令枪响,第一棒起跑。田园说:“我们城院第一棒的女孩是个体育特长生,参加过大学生运动会,这个项目我们应该可以争争冠军的。小悠第三棒,阿冶第四棒,阿冶的中长跑一向是挺快的。”城院的第一棒果然占了优势,可第二棒起跑后却不知为什么打了个趔趄,虽没摔倒,却落到了后面,虽然她后面尽力追赶,也只位居第三。小悠起跑后发力追赶,小悠人高腿长,看起来跑得特别轻松,看台上的啦啦队齐声呼喊“鱼小悠,加油,鱼小悠,加油!”小悠终于赶到第二位,但距第一名的法学院队却有些距离。第四棒牧冶缓缓起步,接到棒后瞬间发力,象箭一般窜了出去。看台上城院的啦啦队又呼喊牧冶的名字。牧冶身上的每间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脸略微上扬,短发随风向后飘着。一步二步,牧冶一点点地接近第一名,田园林昱拿起话筒为牧冶加油,紫依却是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离终点不到五米的地方,牧冶超过了法学院的最后一棒,看台上欢呼声顿起,林昱握拳用力一挥:“耶!绝地反击,漂亮!”程夷非感慨:看这比赛就跟打仗一样,觉得很紧张。田园道:“怎么样?我们阿冶很尽责的,看到‘拼命三娘’的样子了吧?”辛追不响,眼睛却一直盯着牧冶。牧冶冲过终点后渐渐停下,又缓步走了几步,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脸上的汗珠颗颗滚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时有队友过来跟她说话或抱抱她,鱼小悠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歇了一会儿才喝了起来,喝水时她仰头看见了看台上的辛追等人,送去了一个微笑。
等牧冶和鱼小悠披上衣服上了看台,田园、林昱、付琳琳都跑过去抱了她们,有男生朝牧冶树起拇指:“牧冶,好样的!”紫依也过来说:“小姐,你好厉害啊!”正坐着聊天,刚才跑第二棒的女孩穿过人群走了过来:“牧冶,你下午是不是还要参加一千五百米?”
“是啊。”
“你要注意一下法学院的吴薇薇和医学院的郑桦。”
“怎么了?为什么?”牧冶问道。
“刚才我差点摔了,不是我不小心,是医学院的郑桦绊的我,让吴薇薇上前了。我刚才听说她俩本来就是死党,下午都要参加一千五百米的比赛。接力赛你追过了法学院,我怕下午她们还会再使坏。”
牧冶不可置信:“不会吧?难道这样她们一定会拿名次?”
“吴薇薇是有点实力的。”
田园也在一边说:“留个心眼也好。”
午饭牧冶吃得很少,怕影响下午的比赛。检录的时候,牧冶果然看见了吴薇薇和郑桦,她们朝她看了几眼,又到一边聊天去了。一千五百米,400米的跑道要跑三圈多大半,起点在城院看台的对面,终点在城院看台过去,国际关系学院的看台处。前面二圈,牧冶不紧不慢地跟在第三位,吴薇薇紧跟着她,郑桦也在吴薇薇的后面。第三圈开始,牧冶开始加速,超到了第一,城院的看台上顿时一片喇叭和加油声。吴薇薇也开始加速,要从牧冶的右边超过去,牧冶想起队友的提醒,往左让去,没想到吴薇薇又逼了过来,几乎紧贴,牧冶此时已到了内道最边上,不能再避了,忽然她的左边竟又上来一人,牧冶只感觉自己的右腿被狠狠地踢了一脚,而左脚却被另一只脚绊住,带着左侧那人一起摔倒,倒地时,她感觉右腿一阵疼。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也有人在喊:“故意绊的,不要脸!”田园惊叫“她那条腿骨折过的!”林昱往下就冲。场内,牧冶试了一下,一开始竟没能站起来,付琳琳在看台上急呼:“完了,阿冶要退赛了。”就在此时,牧冶忽然从地上挣扎起来,先是缓步,而后竟是飞奔,血顺着大腿流下,洒在她身后的路上。看台上的同学们醒过神来,拼命地呼喊牧冶的名字,付琳琳拿起话筒唱起了《锵铿玫瑰》为她鼓劲,一开始还只是城院的啦啦队和应着,接着便随着看台蔓延,“风雨彩虹,锵铿玫瑰”的歌声回荡在体育场上空。听到歌声,牧冶浑身的劲都涌了出来,她的恨意让她爆发出超强的力量,她的眼睛只盯着跑在第一的吴薇薇,她不知道自己超过了多少个人,也不管离终点有多远,只是盯紧了目标飞奔,终于让她拉近了距离,看台上的同学看她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重新扳回局势,“牧冶,加油”的声音更响亮。临近终点,意外忽然又发生,可这回摔倒是跑在第一的吴薇薇,而牧冶拼尽全力超过她扑向终点,也摔倒在线内。本来就在场内的林昱急忙向她跑去,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扶起了牧冶,她定下神一看,是辛追,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下的看台。
就在刚才,辛追看得分明,后赶上来的一个女孩故意贴近牧冶,踢了她一脚,左侧赶上的女孩则在后面绊了牧冶一下,倒地时牧冶的腿有血流了出来。辛追心中恼怒,本想立刻出手教训那两人,却看到牧冶摇晃着站了起来,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牧冶血洒一路地追赶吴薇薇,再也忍不住,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便朝吴薇薇弹了过去。
成绩出来了,国际关系学院的一位女孩得了第一,牧冶第二。和牧冶一起摔倒的果然是郑桦。辛追林昱扶着牧冶回到看台下,校医过来看了看,所幸只是皮外伤,右腿小腿处却有一块淤青,牧冶呲牙:这吴薇薇,踢得还真狠。有同学过来说:“哇,牧冶,你最后一圈跑得这么快,都赶上百米赛跑了!”牧冶自嘲道:“因为我跟上天请求‘我是希瑞,请赐于我力量吧’,上天就应了。”田园抱着她:“你还能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又要骨折,到时怎么跟你哥交待。”旁边的紫依从看见牧冶摔倒又爬起,全场以歌声为她呐喊助威开始就已经泪水滚滚,现在看她没事,眼泪掉得更多,牧冶拉着她说:“我那么疼都没掉眼泪,你哭什么呀!来,给大爷笑一个。”紫依破涕为笑。程夷非看了看她的腿说:“还好,伤口不深,以后就算有疤我也有办法给你抹平了。”牧冶笑了:“其实我刚才就担心这个,你这么说,我就放下心了。”辛追要带牧冶回家,牧冶想想这两天还得练歌,就说:“就破了点皮,算了。”程夷非点点头:“那我明天给你拿支药膏来。”
又遇Z4男
牧冶又梦到辛追吻她,轻柔而辗转反复。醒来时暗骂“疯掉了!怎么老做这样的梦。”转头却发现枕边放着一个白色瓷瓶,精巧可爱。拔开塞子,里面是绿色的膏状物,气味芬芳,看看都不是药店的产品。牧冶因为今天早上头二节没课,所以很晚才醒。看到小悠坐在桌前上网,便举着瓶子问道:“程夷非来过啦?这么早,楼下老妖婆居然放他上来啊?”小悠抬头:“程夷非?没有啊,今天我可是起得挺早,赶上早饭的,喏,给你带了,估计都凉了。”两人都很疑惑:那会是谁送的呢?
卓青是中午时候到的,拿给牧冶一个青花小瓶:“程大哥给的,一天两次,三天就能好。”牧冶拿给他看枕头边的小瓶,卓青诧异道:“主子的青玉膏?原来主子已经送药来过了。”卓青又说:“主子这药也是很难得的外伤药,不会留疤的。”林昱小悠一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牧冶笑。牧冶白了她们一眼:“他什么时候来的啊,我们都没人看见。”卓青笑:“这我不知道,主子想要瞒人,就不会让人看见。”小悠大叫:“哇,高人啊!”林昱看着药说:“好人有好报。你们没看见,昨天那个郑桦摔到操场边的石头坎上了,两个膝盖都破了皮,她估计绊你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摔。害人害已的!还有那个吴薇薇,更惨,就那么摔了一下,据说腿骨折了。”鱼小悠鼻子里哼了一声:“真的假的,这么脆弱!”卓青心里暗道:“腿折还是便宜她了!主子现在可是仁慈了很多呢。”当他看到牧冶这两人绊倒时就想出手,看辛追注意力都在牧冶身上便也没动,没想到却是辛追自己动手了。
牧冶又问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卓青说:“程大哥跟着牧二哥去医院了,主子跟着牧大哥去了公司。紫依跟着权婶在家学做什么肉脯呢!”
周五晚上牧冶约了辛追四人在校门口等,七点多时人等齐,十几个人三辆车浩浩荡荡地奔向宜兰酒吧。宜兰也在文教区,不过地理位置更接近高新科技区,故而一向生意不错。辛追四人和田园三人便找了个角落里大一点的位置坐下,付琳琳、牧冶自去换衣服。等她们出来时,紫依嘴都合不拢了:小姐穿着背心,这反正在她参加运动会时紫依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这件背心是黑色亮皮的;上面都是闪亮的银钉。可下面呢,一双黑靴之上竟上一条到处是洞的牛仔裤,膝盖处更是扯开了大口,膝盖上方昨天受伤的地方也露出来了。而琳琳姐更怪,身上的衣服是由布条和铜钉组成的,腰肢和肚腹时隐时现,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短裤,靴子倒是穿过了膝盖。她轻轻挨向牧冶,轻声说:“小姐,你这……裤子……破了呀!”牧冶莞尔:“越破越好。”紫依呆了。付琳琳和牧冶戴上墨镜,一个神秘而且妖艳的女郎和一个男女不分的鼓手便出现了。相对于程夷非、卓青和紫依的惊讶,辛追的表情平静得多,不过多年的相伴,卓青也看到了辛追眼中有风暴前兆。
魔域成功地调动起酒吧里的周末气氛,牧冶更是活动四射,鼓点敲得让程夷非他们也恨不得起身舞动。接近午夜的时候,魔域的节目即将结束……只余付琳琳和老刘的合唱及老刘的自弹自唱,他们结束后将会有另一支乐队来接替演出。牧冶走下舞台,取下墨镜向辛追他们所在角落走去。走到一多半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搭到她光祼的胳膊上,牧冶沉肩扭腰矮身,伸手抓住那只搭上来的手迅速往前一带,那人被往前甩到了地上,懒洋洋地说道:“悍马小妹,我们又见面了,干吗那么凶啊?”牧冶一看,银色的漂染头发,竟然是百盛停车场遇到的那位Z4男。角落的田园一干人都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看着牧冶流畅的动作,林昱的嘴张成O型:“阿冶会功夫啊?!深藏不露嘛!”辛追笑着说:“她就会这一招。”而且没学到家,这是当初他教小冶的无刃门的小擒拿,这动作要是换了任何无刃门的弟子,这男子的胳膊就得废掉,牧冶力气小,只能做到这一步。“她没忘掉的东西也还不少啊!”他在心里说。紫依轻呼一声:“主子,是前几天老拿车堵小姐的男子。”辛追也认出了他,站了起来。
那边Z4男已经起身又往牧冶身边凑去:“你在这里登台?我看到你打鼓了。真有劲!我请你喝一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显然,他已经喝多了。“我等下开车,不喝了,谢谢。”“开车?别开了。等下我叫人送你回去好了,来吧。”说完伸手来拉牧冶,牧冶往后一退,Z4男又跟进一步,忽然牧冶的腰被一只胳膊圈住迅速地拉开了与Z4男的距离,牧冶后背贴到来人的胸前,她闻到了沐浴露、熏香和特殊的体味,那是辛追的味道。辛追浑厚的声音响起:“这位先生,她不会喝酒。”Z4男抬头,被眼前男子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震到,他呐呐地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没恶意,只是喜欢听她打鼓。”这时一位卷发女郎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看到Z4男娇声道:“阿乔,怎么去了那么久?跟谁说话呢?”转头看见牧冶,惊异之下变了脸色,旋即撇嘴道:“哟,这不是那位悍马女郎吗?傍上的款都能给你悍马了,怎么还在这里混哪?难道失金主了?”牧冶一看,正是那天坐在副驾的那位艳丽女郎,那天就觉得她刻薄,对毫不相干的人也要出言侮辱,此时更是大怒:“我开悍马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在这里混又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地盘?还是你也在这儿混着,怕抢你饭碗。那你仔细点,小心丢了金主啊!”女郎尖叫:“你别打阿乔的主意!看看长得不咋样还挺能勾搭的,后面都站了一个了,前面这个还不放过!”牧冶怒极而笑:“我要是打他主意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漂亮了不起啊?怎么还这么心虚,是不是只有脸蛋没有脑啊?”女郎但要回击,却看到牧冶身后的男子冷如刀霜的两道目光射来,不禁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