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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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迢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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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你去见一见牧家小女儿,好象就是叫牧冶的,看样子是想联姻。我当时还挺乐,你要被套进了,结果还是我先被套进王家。”
  “这样?难怪爸爸说近期有事要跟我说,不过他还没开口。”如果是牧冶,他心想,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冯致乔见他发呆,碰了碰他:“哎,阿远,不愿意啊?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娶王家那位,我宁愿要牧冶。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不过清新爽洁,气质出众。再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以身相许。反正换一下也算是跟冯家跟王家都联上姻了,家里也不会反对。”
  冯致远气恼地推了他一把:“去你的,谁要你那有胸无脑的女朋友。”
  “唉,我可没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噢。‘有胸无脑’,嘿嘿,倒是跟那天牧冶骂她‘有脸蛋没思想’异曲同工啊!那个牧冶吵起架来倒也伶牙俐齿,很好玩。”
  冯致远说:“如果家里真的定的是她,我当然接受。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对付王家吧。我可跟人家说了,等你醒了,要请人家来马场玩的。”
  “那当然没问题了,定时间就行了。阿远,想好了,这回可得是你追人家女孩了。”
  “我什么时候憷过?再说还有双方家长在呢!”
  五一节前后,冯致远都没碰见牧冶,他又觉得还是当面邀请有诚意,于是决定放到节后。
  周二,冯致远和牧华分别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大意是要介绍牧冶和冯致远认识。冯致远回说,已经认识了,正准备周六请到马场玩呢。就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笑着对另一个人说:“老牧啊,都不用我们操心了,小远他认识你家牧冶,一起玩呢。”又对着儿子说:“本来我们还想回来一趟,你们既然已经认识,我们就不回来了。要多请牧冶玩,多陪陪她啊。”冯致远高兴地答应了。
  跟冯致远的兴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牧华的沉默,牧子明又强调说:“我可不是强拉硬扯,他们已经认识了,而且这个周六还约在冯家马场玩。小冶自己答应了人家的。你要不放心也可以跟着去看看嘛。”牧华回道:“我当然尊重小冶的意愿,前提是她要清楚地知道情况。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会看着办的。”
  收线后他又给牧放打了个电话:“小放,牧子明打电话来过了。”
  “他又怎么了,最近风声不对了吧。”
  “跟那有关。他想介绍小冶和冯家小儿子冯致远认识。”
  “想联姻?跟他的矿业有关吧?他别想拿小冶当筹码,我们辛辛苦苦地带大小冶,不是给他铺路的。”
  “小冶跟那小子认识,而且周六已经约在马场了。”
  “小冶对那小子有好感?”
  “不知道。但小冶对辛追肯定有好感。”
  “我也看出来了,五一期间特别明显嘛。辛追要是留在这里,我倒觉得挺好的。到底是瑞瑞的爸爸,噢,那个DNA报告已经出来了。跟预计的一样,真是神奇。”
  “辛追这段时间在我公司帮忙,看得出来,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也有非常出色的头脑,现在已经开始学电脑了。但我有预感,他,可能留不下来。他在那边的地位太高,应该有很多东西舍不下。”
  “这怎么弄,小冶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如果她选冯家那小子,两情相悦,本来也没什么,但冯家那样复杂的大家庭环境,她那么单纯,我真担心她以后会吃亏,会不开心。再说现在明显是利益婚姻。”
  “等过周六吧,我们也可以跟到马场,到时跟她说清一切。”
  周五牧冶回家,请牧华和牧放周六一起去马场玩,牧放故意逗她:“哟,新交的男朋友啊?”牧冶只好又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强调:“萍水相逢噢,我现在是好人有好报。”牧华牧放听她这么说,倒也稍稍放下了心。但也都斥责到:“这次亏得有辛追他们跟着,下次可要看清楚形势,哪怕你跟着再报警呢,别莽撞了。”牧冶吐了一下舌头。
  周六,牧冶约齐众人,浩浩荡荡地奔向逸阳山脚冯家的马场,冯氏兄弟俩已经等在马场了。众人进了马场,时间还早,马场里并没有其他的客人。他们被带到休息厅,冯致乔招来服务员和驯马师介绍马场的情况和骑马的注意要点。一众人中,辛追四人应该都是会的,牧华牧放都是有点会骑的,室友中只有付琳琳会骑,牧冶以前并没有怎么骑过,人家牵着她坐在上面走走还可以。于是到马厩后,会骑在都在选马,不会骑地选驯马师。冯致乔看到牧冶站在一旁,就说:“牧冶,你不会的话让致远带你好了,致远的骑术相当好,可以去参加比赛了。”冯致远已经换好了骑装,看上去倒是英姿勃发,听致乔这么一说,就走上前来拉牧冶道:“你先去换衣服,我帮你挑马。”一只手伸过来轻轻隔开了冯致远的手,一个声音沉沉道:“不需要的,小冶,她会骑。”牧冶惊讶地看向说话的辛追,辛追朝她点点头。她又看向卓青程夷非紫依,三人都微笑点头。她想,上次自己莫名其妙地会吹笛,这回他们都这么说,那么自己也应该会骑马了。辛追说的,应该没错的吧。
  牧冶和田园她们换好衣服出来后,自己去挑了匹纯黑的马,辛追看了看点头:“倒是匹好马。”牧冶见自己挑马都会,更相信自己是会骑的了,不过驯马师的表情却有点犹豫:“马是好马,也算温顺,不过这匹马才来没多久,性情还没摸透。”牧冶懒得再挑,说,就这匹吧。冯致远也在一边说:“我在你边上好了,马场的马一般没有什么暴躁的。”
  牧冶上马非常利落,这让她的信心又添了一分。起步,颠步,小跑,一切如牧冶想象中的那样顺利,牧冶开心了起来,辛追和冯致远一直在她左右,看她动作还算娴熟,都放了心。他们便各自到场上跑了起来,冯致远果然是个中好手,让田园、林昱、鱼小悠都看着赞叹不已。而辛追三人的风格与他完全不同,骑在马上分外轻松,走马如履平地,三人骑得高兴了,还不时在马上交换位置,看得一众驯马师目瞪口呆,鱼小悠的驯马师不由地问:“他们,是不是蒙古人?”
  牧冶看着眼热,便想着放马快跑,看看自己到底会骑到什么程度。于是她开始夹紧马腹,催马前行。黑马果然放开四蹄,在场中欢快地奔跑起来,牧冶在上面感觉有点御风而行的感觉,她本来就喜欢有速度的东西,于是不断地催着坐下的马儿。场内跑圈跑得无聊,她驱马跑向马场内的林荫小径。马儿明显兴奋起来,四蹄翻飞,向着小路冲去。
  辛追一回头,看到牧冶骑马往小路去了,而且速度飞快,不禁有点担心,叫了一声“小冶!”见牧冶没反应,赶紧拍马跟上。冯致远也看到了,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小路尽头有前两天自己练习跨障碍的木栏,这匹马应该还没有接受这种训练,万一将牧冶摔下可要闯大祸了,他也一拨马头追入小道,一边呼叫牧冶停下来,说前面有障碍。他的身后,卓青、程夷非也紧紧跟上。
  牧冶已经听见了冯致远的叫声,也想叫马儿停下来,可马显然是极度兴奋,越跑越快,牧冶已经顾不得勒缰绳了,只想稳定住自己的身子,别被甩出去。后面的马蹄声清晰地传来,而前面出现了一道栅栏。
  马在兴奋中,人在恐惧中。
  牧冶不由自主地勒紧手中的缰绳,黑马长啸一声人立起来,牧冶控制不住终于被甩了出去,远远跟在后面的牧华牧放都惊叫起来,冯致远顿时脸色发白,然而前面那匹白马上忽然人影一晃,只一瞬便又回来了,身前却多了一个人,而那匹黑马停在栅栏前嘶叫不已。
  牧冶下意识地拉住缰绳后,只感觉在马上再也坐不住,人便往道边的树上飞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撞上树,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她感觉有什么拉住了她的胳膊,接着便是腰被圈住,下一秒,她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已经被吓傻了的牧冶,呆呆地由辛追搂着坐在白马上。后面的冯致远长出一口气,只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早已认出辛追便是那日和牧冶一起送致乔到酒店的男子之一,没想到那男子身手如此之好,而且对牧冶也不是一般的关心,不由猜度起他的身份,心里有点发酸。
  牧华等人从后赶上,看见牧冶没事,都松了口气。但一向温文尔雅的牧华却是变了脸色,将牧冶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牧冶,不会骑马还骑那么快,你到底得瑟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量力而行这个词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总是要弄得别人为你担心,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牧放赶紧劝说:“小冶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嘛,我看她前面骑得挺好的呀。这马太兴奋了。”
  牧华斥责道:“就你护短,会给她找理由。”
  牧冶听到大哥一声“牧冶”,就知道大哥是很生气了,眼里含着泪嗫嚅着说:“辛追说我会骑的,我试了一下也觉得会骑才这样……”
  辛追看牧冶被斥,有点心疼,听她辩解又觉得好笑,低头对她说:“我说你会骑是不错,可你骑术不精哪!”
  牧冶低头不语。
  辛追又冷冷地说道:“卓青,毙马!”卓青应声就要上前,牧冶大惊,急叫:“卓青,不要!”转头又对辛追说:“辛追,别这样。是我逞能了,别人的马,不能说毙就毙的。”
  辛追淡淡地说:“马没驯好,容易伤人,自然该死。别人的马,赔他金子便罢了。”
  牧冶急了:“好好一匹马,也是一条生命,现在我又没事,你别叫卓青杀了。”
  辛追想了想:“也罢,我要买下这匹马,时时教训。”
  冯氏两兄弟还真没见过辛追这样的人,听他说要买马,致乔说:“送给你们吧。可以先养在这里。”
  牧放看着牧华低声说:“看到没,有比我更护短的。”
  牧华啼笑皆非,他刚才也看到自己斥责牧冶时辛追的脸色有些变,想来不好对自己发作便针对马了。他也看到了冯致远,感觉还不错,但看着辛追如此护着牧冶,心里便又倒向辛追一分。

  周末夜话

  刚才会骑马的统统都赶到小路那边了,这边只有由紫依带着在场内学骑马的田园三人。在听了付琳琳的转述后,她们赶紧下马围拢过来。小悠悄声说:“看不出牧华大哥这么凶!”田园轻声道:“他只是太担心阿冶了。”林昱的注意力倒是在付琳琳说的后一段上:“啧啧,辛追可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呵,霸道,霸道!”田园白了她一眼:“你当听戏哪,还总结点评。”林昱吐舌笑道:“我也是关心阿冶嘛,关心辛追对她态度,你看看,还真没得说。这个样子,就算阿冶想不起来以前如何,也会被他感动的,我都感动死了。”
  有惊无险地闹了这么一出,牧冶的情绪总是有点低落。又玩了一会儿,牧华婉拒了冯家兄弟的留饭,就带着众人回家。冯家两兄弟从刚才辛追出手救人又要求毙马的举动已经看出了端倪,致乔拍拍致远的肩膀:“弟弟啊,任重道远啦!”冯致远却更关注牧华的态度,他已经从父亲处得知,牧华一直以来长兄当父,牧冶对他很听从。他想了想:“那个人不知来历,看上去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不过,我也不是没机会的,也不会那么快放弃。”
  牧华牧放先带着田园四人及程夷非紫依回牧家别墅,昨天就说好了,骑完马要请田园她们到家吃饭的,也让权婶早上去准备了菜。而牧冶和辛追、卓青则上山去接瑞瑞。等牧冶回到家,发现女生全在厨房帮忙,原本宽大的厨房现在是拥挤不堪,权婶搓着手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牧冶抱着瑞瑞站到厨房口:“你们干吗呢?厨房里有权婶和紫依就够了呀,真能添乱。”
  小悠兴奋地说:“我还没在你家吃过饭呢,不能吃白饭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
  牧冶脑子里灵光一闪:“权婶,你菜都弄好了?”
  “还没全弄好,没想到你们回来得早。”
  “那咱们别烧了,改烧烤算了。地下室里还有炭吗?”
  “有,说起来,你上次买的牛羊肉串冰箱里也有呢。今天我还买了不少鸡翅,本来想给你做贵妃鸡翅的,已经腌了一下,现在拿来烤也不错的。”
  众人一听烧烤,都欢呼了起来。于是牧冶分配各人拿炉子的拿炉子,搬炭的搬炭,腌鱼切肉,翻冰箱,可真是各司其职,连牧放都被牧冶支去超市买啤酒。众人将两个炉子搬到房前的草坪上,又搬出桌椅,热热闹闹地开工了。一众人中,竟是牧华和辛追两人手艺最好,牧华善于搭配各种调料,而辛追可以将火候掌握得完美无缺,烤出来的东西外脆里嫩,鲜美多汁。田园等人都知道辛追的身份,难免对他的这一手大感惊讶,辛追淡淡地说:七岁到十五岁他在外学艺,一切都是靠自己的,也常露宿郊野,烧烤是常事。付琳琳点头:“难怪,难怪,前次爬逸阳山,你们拾柴起火布置住宿搞得这么快。”
  草坪上不时响起众人的笑闹声,偶尔还会夹上瑞瑞的尖叫,这小子现在特别喜欢尖叫,今天看到人多,又是极度兴奋。权婶抱着他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一堆年青人,面前的盘里装了不少已烤好的食物。她只需要提防瑞瑞突然伸出去的小手。牧冶说了,次次都是她做饭,今天就由他们烤给她吃。
  牧冶的心情经过这顿午饭又云散雾收,开朗了起来。
  晚上,牧华牧放到房间里找牧冶。看到坐在牧冶床上睁着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们的瑞瑞,牧华无奈地指指:“小冶啊,瑞瑞怎么还没睡?他有自己房间的,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他自己睡吧,对他以后也好的。”心里却在想,真是母子连心。
  牧冶抱过瑞瑞:“哄着了再把他抱过去嘛!”
  牧华朝楼下喊:“权婶,帮忙把瑞瑞哄一下。”进来的却是紫依:“我来哄,我来哄。”瑞瑞看到紫依手里的奶瓶,便扑了过去。看他们出门了,牧华这才对牧冶说:“小冶,哥有话跟你说。”
  牧冶看到大哥一脸严肃,二哥又是一言不发,心下有点惶然:骑个马怎么能搞得大哥这么严肃?
  牧华问道:“早上骑马,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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