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先给我倒杯水喝!”
“好好,快,安德全!”
结果安德全送来的水,太上皇细心的喂给了南宫俊逸。
“呼,舒服多了!父皇,我没事,那点小伤,咳咳!”
“别说话,你现在需要静养,虽说神鹿血解了你的毒,可那剑伤却需要时日调养的。你受近日之罪,都是为父的错!”南宫霖极为自责的说道。
“父皇,这怎能怪你,是他自己不知悔改,是他自己将那么多人用命换来的生机踩在脚下,更将其碾碎。其实,这是儿臣有意纵容,儿臣要让他彻底露出本性,儿臣不但要名正言顺的惩罚于她,更要彻底灭了烈火绝!”南宫俊逸强有力的说词,又引来了他的一阵轻咳。
“逸!”
“皇上!”
“什么人,有刺客,有刺客!”
养心殿外警惕的喊声突然大起,惊扰了殿中人,太上皇已起身,站到了床前,将南宫俊逸紧紧的护在身后,而门外的声音来得快,去得更快,随后,养心殿厚重的大门被人狠狠的推开,屋中的冷杰已拔出配剑,袁崇真也已严阵以待,就连丞相魏民这个毫无拳脚功夫的文臣,都毫不犹豫的抓起了椅子护在了太上皇身前。
内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娇俏的身影如风般闪了进来,还好冷杰收剑快,再看来人,满头凌乱的青丝,一身已有刮痕的淡紫罗裙,那绝美的容颜满是倦容,尤其往日那灵动的双眸,而今不满血丝。
“帝后?”
“雪儿?”
大惊,彻头彻尾的大惊,远在异国他乡之人,怎会突然降临,还是这般憔悴狼狈模样,难不成日夜不停不息赶回?那么不至于如此快啊。
双耳丝毫听不见众人的惊呼,雪儿不顾一切的扑到了床前,还好魏民与太上皇反应够快,否则,真会很美面子的被仙女推开。
“雪儿?雪儿!咳咳!”南宫俊逸不敢置信,更激动难耐的叫着唤着,更被雪儿不顾一切的紧拥进了怀里。
雪儿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无丝毫言语,就这么紧紧的抱拥着南宫俊逸,只有这样,她那颗狂乱的心才会彻底的安稳下来,她才能真实的感觉出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如疯般御风而来,着实有些疲倦,可是,当那具火热健硕的身躯靠在自己的怀里时,心踏实了,身子更有了依靠。
看着那紧拥在一起的一对璧人,房中其他人很是知趣的退了下去,仙子回来了,他们的皇上回更加神速般的好起来,待皇上痊愈之日,便是讨回一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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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双星一统 第七章 诛杀!
雪儿的一声呢喃,却让南宫俊逸猛然将其推离胸怀,捧着那憔悴的娇颜,好似要吞进肚中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查看着。
“用了几天赶回来!”南宫俊逸不见温柔,却板着脸严肃的问道。疲惫的身子想再靠过去,却被南宫俊逸强有力的双臂牢牢禁锢,两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用了几天赶回来的!”南宫俊逸再问,声音显出严厉。
雪儿顶着一张满是灰尘的小脸,委屈更开始撒娇的回道,“五,天!”
“五天?”南宫俊逸挑高眉头,声音却压到极代,那如火的黑眸下燃起莫明怒火。
雪儿的委屈更大,小嘴翘的更高,此时的佳人毫无丝毫战场上的那份魄力与霸气,在自己男人跟前就是一只乖巧无害的小猫咪。
“一听到消息,人家恨不得顿时闪到你身边,人家不知道你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只想快些回来,所以就,就拼命的往回赶;所以说,就用了三天三夜是,这,这并不算快啊!”雪儿狡辩道。
“这不算快?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甚至连渴口水的功夫,都不给自己对不对!看着你有多疲倦,声音有多沙哑,这唇更是开裂,你!”
“逸!”雪儿娇娇柔柔的唤着。
南宫俊逸毫不理会,反而将雪儿推到一旁,大手捂着左胸,要自行下得床去。
“逸,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的,不准动,人家已经说了,你还气!你?”
“闭嘴,嗓子哑了还敢给我说话,我去给你倒水,你给我乖乖的坐在这儿!”南宫俊逸恶狠狠的说着世间最甜蜜的话。
雪儿怎肯让他下床,整个身子扑上了南宫俊逸,更伸出满是泥灰的双臂紧紧抱住了南宫俊逸的后腰。
“你,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生气,我就会放过你,等我好了,再给你算账!乖乖的等着,我去倒水再命人给你准备热粥!”
“不要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雪儿很是无赖的说着,虽然被男人恶狠狠的训斥,可她的心里却香甜如蜜。
一声重叹出自南宫俊逸口中,转回身子,伸出双臂再次将佳人轻拥入怀,“知道我为何这般气吗?”南宫俊逸声音放轻变柔的问着。
雪儿重重的点了点头,避开南宫俊逸的伤口,往其怀里又依了依。
“如若你只顾于拼命赶路,累坏了自己,伤了自己,我的心口会更痛,会发疯发狂,甚至会痛得死掉,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可是你如若有丝毫的闪失,我也会痛得死掉啊!逸,我只是累些而已,休息下就没事,快让我看你的伤口!”
“不行,你先喝水吃饭,否则,休想看!”
面对那绝无二话的脸孔,雪儿点了点头,自己走到桌前倒了水,刚向门外喊一声,冷杰便应了,更敲门走了进来,手中多了一个食盒。
“主子,热粥!”冷杰恭敬的对雪儿说道。
“冷杰,你真神,逸刚说,你就送来了!”雪儿愉悦的说道,先前只知道渴,现在粥香四逸,好似能清楚的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嚣声。
用过热粥,更洗尽满身的泥灰,减轻满身的疲惫,待身着崭新里衣的雪儿重站在南宫俊逸身前时,他温柔的将佳人拉到自己身边坐好,自行将衣服解了开来。
雪儿嘶的一声,小手轻柔的抚上密密缠于南宫俊逸胸口的白色棉布,那上面渗出的新鲜血迹,清晰可见。
“都是我,将伤口撞裂了!”雪儿百般不舍,千万心痛,万般懊悔的说着。
握起那如玉的小手,深深的亲吻着,纵然有千思万念,此时却无声胜有声。
皎洁的月,透过窗户将光柔柔的送了进来,那般明,那般柔。
待见黑玉龙床上的两人,不再是娇俏的身子彻底偎进宽厚的怀中,反倒成了,健硕的身躯依靠在那温暖香溢的怀中。
在雪儿的强迫下,眼下,两人相依而谈的绝非浓情蜜语,更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场面。
这话要从雪儿走后不久说起,自烈火绝与南宫俊逸见面的那一刻时,烈火绝展现于众人面前的是一派谦和与亲切,更对先前的战事毫不遮掩,坦然而视,天翔与烈炎虽刚发生战事,可是,却绝不会阻断两国间的友好,而他的到来就是化干戈为玉帛,让两国自此后永世为好,不再燃战事。
如此更高瞻远瞩的言词得到多数天翔朝臣的不屑,少数人的冷漠以对,极少数的静听静看,几个人的点头更想象着美好的未来,一个人的正义之词。
而这一个人便是文亲王,南宫清远。他将烈炎先前的不仁,毫不客气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希望烈炎皇帝陛下谨记今日之言,和不易,战更要不得。仁义才是天下之本,才是万民之福。
对于南宫清远的一番话,烈火绝坦然接受,更大赞文亲王真贤王真仁臣也。
而上座的九五之尊始终面带轻笑,俯看殿中的一切。
有外使来,必设宫宴,况且这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外使,对于一国之君的欢迎宴更是礼上三等。
席间酒菜尽兴中的烈火绝很是好奇的问,为何天翔皇帝陛下的宫中如此冷清,如此夜色中,宫中点起灯火的殿宇屈指可数,新帝登基也有些时日,难道未充实后宫,对了,他可听说,天翔帝已有了帝后,为何宴中不见帝后露面呢!
未等轻笑的南宫俊逸解释,善解人意的接待使南宫清远替皇上解了此围。陛下尚未大婚,未来的帝后自然不便出来相见,此次烈炎陛下前来修好,有什么事尽可吩咐他这个接待使。
南宫清远这个执行使,做得不但尽责,更亲和的很,带着烈火绝大赏皇城景致,带着烈火绝吃遍皇城美食。而由始至终,在烈火绝身边,始终跟着一人,无论是当日的金殿,还是当晚或是次日的宫宴,或是后来的京城游玩,总有一个灰白夹毛的男人紧跟烈火绝身旁。
“国师?”雪儿疑惑的问道。
“嗯,烈火绝一直如此称呼他!”南宫俊逸声音轻柔的回道。
“国师?以前在书上也看过这个官职,其实也不算官职了,国师一般都与皇帝有亲戚关系的。逸认为这个国师如何?”
“神秘、诡异,甚至?”
“甚至怎样?”
“甚至有那么几次,我从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别样的眼神,邪恶的眼神。而且在我看来,这个国师绝非雪儿所说的那种有亲戚或是血缘关系的国师,当初一看到此人,雪儿知道我一下子想起了谁吗?”南宫俊逸卖着关子问道。
雪儿专注的看着自己男人的那张俊美的面孔,一双灵眸闪耀着,当那秀美的眉头挑起之时,雪儿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想到了我师傅吧!”
“哈哈哈!”南宫俊逸爽快的笑声扬逸到养心殿每个角落。
雪儿倒也未追问,自己男人的脾气她自然了解,可是,为何他会想到她的师傅呢。
“世间的事,只要我的雪儿肯想,什么也瞒不住你啊!没错,就那么两次而已,竟然让我想起了先生,更将两人的身影重叠起来比较,越比越感觉像,这个叫澹台孤邪的人也是个会些道行之人,至于他有多深,又与先生能否相比,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烈火绝对此人敬重的很。”
“要是我在就好了,如若他真有些道行,我定能感觉出来的,对了,他们为何停留如此之久啊,想当初皇甫傲峰住了半月不到,而他竟然住了一月有余?他可是一国之君,不需要处理朝事吗?有诚意也不必如此吧?”雪儿直点要害的问道,换来南宫俊逸钦佩的眼神。
“人家不走,我们总不能小气的驱赶吧,而且,他可是为了一个人留了如此之久?”说至此,南宫俊逸的眼神划过一丝有意的暧昧,余下的全是冷冽与狠厉。
这次雪儿未经多想,突然不屑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难不成是高兴!”南宫俊逸板着脸故意扭曲道,却雪儿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在想,有人真是用心良苦啊!”一句莫明其妙的话过后,雪儿将龙青云手中有她画像的事简单的说与南宫俊逸知晓。
既然能送画给龙青云,怎么可能漏掉烈火绝这般大人物。
等相视的两人同时开口,更主了同一个人,“南宫清远!”
直到最后几日,烈火绝再如何的谦和亲切,可是,南宫俊逸何等人物,自然不会放过烈火绝眼中划过的烦躁与阴冷。
而南宫清的行刺,就发生在烈火绝离开的第二日,进宫交旨之时,正待南宫清远说得仔细,南宫俊逸听得认真之时,一把小巧却寒光闪闪的匕首自南宫清远袖中瞬间脱出,直刺南宫俊逸左胸,如若不是南宫俊逸反应神速,若换成别人,定会被刺中要害,当时死亡。
南宫清远当时的反应也有些让南宫俊逸一时想不通,有备而来?可是那瞬间的闪神甚至是不敢置信又待如何解释呢。
禁军的围捕,冷杰的绝杀,怎是南宫清远能招架的住的,而待冷杰挥出利剑要当场斩杀南宫清远时,一道迷烟顿时炸开,待烟散尽,哪还有南宫清远的鬼影。
“逸,边境!”雪儿突然说道。
南宫俊逸自然明白雪儿所说何意,“我已用黑鹰传密信于百里溪,接下来,他知道该如何做,却不会硬拦?”
“你要捕猎了?”灵眸精光闪闪,雪儿兴趣十足的问道。
“给南宫清远支手的烈炎探子,在烈火绝走之前,我已命暗部全数除尽。没了探子相助,光凭刘谦的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救走南宫清远。况且,南宫清远何时动手不好,为何选了烈火绝离开的第二天,所以我敢肯定,烈火是走了,却留下一股可救南宫清远的势力,而眼下,京城全面封锁却搜不到,也就正如你所说,他们是往边境而去,更是与烈火绝汇合。可是,有些地方,我还是想不通。”
“你是说,南宫清远的行刺?的确反常,这不是他为人处事的方式,太突然,更不计后果,行刺成了,他是死;行刺失败,他还是死。了这么久,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除非?”雪儿没了后话,看向南宫俊逸。
“你当时不在,自然不知南宫清远当时的那种表情,好似对那一刀很是吃惊。如若没有可解百毒的神鹿心血,那一刀没要了我的命,那刀上的毒也会置我于死地。”
夜在慢慢流逝,焦急赶回的雪儿却无丝毫困意,而在千里之外,天翔北部一城郡外的河滩处,一道身影孤零零的独坐着。
“哼,死了那几个暗线算得了什么,比起南宫清远,这笔买卖赚得很。国师这招用得妙啊!”看着远处独坐于河边的南宫清远,烈火绝得意的说道。
“谢陛下夸奖,我们手里有了这个文亲王,就不信潼云关的赵厚德不乖乖就犯,只要潼云关到手,陛下此行,才算有了真正大收获。”
“唉,朕真是有些可怜南宫俊逸了,不知他的帝后可否赶回去看他最后一眼,不知天翔现今又是何种天地,哈哈,朕迟早会再回去,朕不但要南宫俊逸的江山,朕更要他的女人,要定了!至于,南宫清远,就有个国师好好照顾了!不早了,国师休息吧!”烈火绝很是关心的说道。
澹台孤邪得意的笑过,微低首,算是告退。而就在其转过身的瞬间,烈火绝那原本亲切关心的笑脸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绝杀。
远处的南宫清远继续静坐着,直到听见身后有了响动。
“主子,不早了,您休息吧!”刘谦的说道。
南宫清远未动,极轻的声音仅能让刘谦听清。
“刘谦,你可有感觉本王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