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大军非但未有疲色,更各个身强力壮,久不逢战,大家正心手痒得很呢。而此时的放马坡守军也在焦急的等待着,早打早结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是快些结束的好。不知到时候,天翔大军可否能领会他们的意图,万一天翔军杀红了眼 ,不顾一切的把他们这十万人灭了,那可真是冤屈死了。
入夜,大军拔营前行,未到天明,放马坡近在眼前。
“来了,来了,将军,天翔,天翔来了!”放马坡内沸腾了起来。
“喊什么喊,给老子闭嘴,闲老子还不够烦是吧!”一落腮胡子的大高子男子粗声骂道,已带人登坡远观,果然,那越立越多的军帐,便是不争的事实。
“将军,不如我们派人送个暗信给天翔军,万一真打起来,那刀剑可不长眼睛啊,皇上当初的三十万黑甲军都被人家好似砍柴似的给剁了,我们这十万人还不够天翔大军塞牙缝的呢!”
“屁话,你懂什么,你以为老子不想啊,大将军说了,这杖必须的象征性的打一打,否则,如何跟那个狗皇帝交代,皇帝兴许会从暗处盯着我们呢,到时候都给老子精灵点,打打就赶紧退。走了走了。”
娇阳如火,天翔大军各个躲于阴凉处,养足精神,只为今晚一战。放马坡那边,人心不稳,只求夜晚快来,打打就完。至于皇城处,更是各怀心思,各自等待。
当天际最后一丝红亮消失不见时,天翔大军,灶火兴旺,饭菜飘香,那浓厚的肉香已飘到了放马坡敌军阵营中,却未让放马坡的守军提起丝毫食欲,今夜若是平安渡过,那喝酒吃肉的日子还有的是,若是就此了断了,只有一个字,冤。
金甲坡挂于身,手中寒刀出鞘,骑兵纵身上马,收紧缰绳,战马发出兴奋的嘶鸣,轰轰隆隆,直冲坡上,无数火光映照下的亮点,神速前行,喊杀声冲破天际,直入云霄。
“退,快退,点火,快退!”
“娘的,不打了,别追了,老子不打了!”
“我投刀,我不打了!”
“王爷,他们这是什么打法!不过几个回合,您看这是?”南宫千勇身旁的护卫对眼前的战局,看得一塌糊涂。两军碰撞,刀剑相接,金甲大军不过挥出几个招式,对方,不是扔下刀转头便跑,便是不停的喊着不打了。再看不远处,那燃着汹汹烈火之物,不正是探子们说的稻草人吗。
“哈,本王也看不太懂,通知大军,但凡投降者,饶之。”南宫千勇有些哭笑不得的大声命令着。
打了这许久的战,头一次遇到这般滑稽可笑的事,烈火绝到底会不会用兵打仗,这样的兵力也敢来拦阻天翔的精锐之师?
此处真个好似小孩子办家家酒一般,大军只要挥挥刀,来那么几下子,敌阵便会自散,更退得飞快,便退便将稻草人点燃,更发出凄惨的喊叫声,不过两个时辰,放马坡被金甲军占,敌军应该说是降,还是应该说是亡呢?不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三日后,大军后彻底的逼临烈炎皇城,那里才会上演擒贼的血战。
当晚,神算子与冷夜带暗部直奔皇城而去。
而军营中的南宫俊逸则审问着冷杰抓来的活口,关于这可笑的一战,他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烈炎皇城西效,痛快的笑声在密室中久久回荡着。
“大将军这一手做得可真绝啊,这一真一假,可不就是五十万吗?哈哈,痛快痛快,如果狗皇帝知道了,会不会当场气得吐血不止啊!”
“这多亏了王爷提醒,大将军才会出此下策,何必为了无德君主冤死无辜性命,在皇上手中枉死的人太多,太多了。”鄂丞相感慨着,其余的人无不感同身受。
“本王看用不了三日,天湘军便会逼城,到时候皇上的二十万大军必会死守皇城,我们就按事先商定的办,助天翔入城,诛杀暴君妖道。”烈子焰愤恨的说道。
“王爷放心,我等暗中早已行动起来了,皇上的那些个亲信大臣被我们一一扣压,反抗之人就地阵法,此等时机不会再有第二次,错过了,我等连同烈炎再无翻身之日。”鄂丞相神情严肃回着。
皇宫之中,今晚的烈火绝没了兴致陪在佳人身边,而是在御书房中急待着放马坡传来的消息,他深信放马坡的五十万大军就算无法将天翔精锐全数吞吃掉,也会令其所剩无几,那剩下的天翔军便会被京城铁军彻底消灭,南宫俊逸便会在他烈火绝的手中,有来无回。天明,只要等到天明,定会有捷报传来。
百里外的军营大帐中,审问过后,南宫俊逸与南宫千勇不禁相视大笑,这是他们许久来,打过的最有意思的一场极为生动的大战。如此人心分散,烈火绝的时代,就此该用鲜血化出结点,国恨私仇,都容不得这般邪恶之人存活于世,血恨的日子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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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双星一同 第十五章 血恨!
天明,就不见喷火的烈日升起,天空反而阴云翻滚,狂风大起,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先于大雨前,整个烈突金殿因烈火绝的怒火,险些被烧为灰烬。
放眼殿下,暂压怒火的烈火绝将弯腰低首的众臣一一看过,突然声音冷冽说道,“为何不见兵部之人,户部侍郎呢,竟敢给朕缺席朝会!”
殿下之人头更低,只有当朝宰相稳步走了出来,声音洪亮的回道,“回殿下,此事,臣早有发现,这几日已有些许大人告病上不得朝会,不过,臣私下里查过,有几位大人真是突发重病正在家中休养,而几位大人则带着家眷连夜离开京城,不知出向!”
“不知出向?什么叫不知出向,那么一大群人出了京城,就没人来禀报于朕吗?是不是看朕这几日忙于要事,你就就敢给朕怠慢,看来,朕最近的脾气有些太好了!国师,你可知此事!”烈火绝双目泛着杀意,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官员。
澹台孤邪很是无辜的回说,他这个国师一职,并不是掌管朝中任何实权,也只有陛下对其恩宠有加,至于其他大人们,别说与其交往,就是平日里也不见得有哪几位大人愿与之交好,故此,他对朝事甚少了解,更无从的知他们平日里的任何事,想必这件事也只有丞相大人最为清楚。
鄂丞相傲立如常,对于澹台孤邪夹枪带针的话,未但非接言,更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反而将话题又扯回了先前的残局中,放马坡五十万大军筑成的人石之壁垒,被天翔的金甲军连夜冲破,大军伤亡惨重,三日后,天翔大军必到皇城。
殿中因丞相的话,变得再次鸦雀无声,半数以上的大臣,不知他们的皇帝陛下如此高瞻远瞩,竟然在放马坡撇下重军拦截天翔军,未想到,竟然这般惨烈的结果,看来当初丞相的话应验了,看来,天翔军真如传说中说的那般,各个如魔神降世,裂突危已。而正因为,烈火绝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更不可能说是,朝中有人泄了军机,才造成天翔大胜于放马坡,此等布局全在他一人之手。
朝会最终在沉重的气氛下不欢而散,烈火绝单点了澹台孤邪与之通往御书房。
“哼,大难临头还指望着那个妖道为其超度,我到要看看,澹台孤邪这个妖道如何施法为他的主子度过难关!”
“众叛亲离啊!”
几番感慨声,在金殿中渐渐消散。
御书房,刚刚坐稳的烈火绝一掌重重的拍到了御桌之上,谁能给他说个明白,五十万为何就当不住不到三十万的天翔军,到底差在哪儿里,难道天翔真有神明护佑不成,三日,仅有三日安稳的日子,三日后,皇城之战避无可避,三日后,他手中二十万大军,能否就此彻底斩断天翔军。为何,眼下为何会出现这般死局。到底哪里算错了,烈突的大军怎会这般不堪一击。
“殿下!”澹台孤邪弯腰,恭敬的声音试探着。
烈火绝抬头看来,半眯的双目仍是怒火与寒冰的世界。
“殿下,事不宜迟,天星之女今日必须得离开,臣已派人回到别院,臣的徒弟已准备妥当,恭候天星之女大驾!”澹台孤邪诚恳至极的说道,眼下紧张局势,此事的确不能再脱,万一南宫俊逸的探子先于大军潜入皇宫,将人救走,那才是大大的不妙,这一点烈火绝也清楚的很。
一声重叹,接着又是一拳,烈火绝微点了点头,“你去准备吧,今夜就让禁军送玉儿离开。”
“是!陛下,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与朕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但说无妨!”
烈火绝如此亲近的话,让澹台孤邪面露笑意,更加恭敬一礼,“那臣就直言不讳了,陛下可有觉得奇怪。臣是说,那些陛下提拔上来的大臣近半数未上朝,再来,鳄铎越来越让臣看不透了。此等时局下,如若鳄铎突生异心,那好似在陛下身后有支上得弓弦的寒光利箭啊!此人,陛下不得不防!”
“哼,他还敢翻起浪不成!”烈火绝嘴上虽是恨恨的说着,可是心里真将澹台孤邪的话印了下来。
澹台孤邪前脚刚告退,烈火绝后脚也出了御书房,却未回龙殿,而是带着贴身侍卫,直奔城西鳄府。
烈火绝的突然到访,令人始料不及,议事之人全都被困于书房下的密室中,其中最核心的人物,烈子焰自然在列。而密室之上,烈火绝在鳄铎的陪同下,仔细参观着他的书房。
君臣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的接触着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鳄铎满脸荣幸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的有问必答,更热情的为烈火绝介绍着其所看的每一幅字画,每一件极品的玉雕饰物。
“丞相不愧为一品大官,如此危急时刻不见丞相有丝毫心乱之意,却比往日更加气定神闲,那份大将之风,朕自愧不如啊!”烈火绝端坐于书房后的梨木大椅上,神情自若,态度极为亲切的说着,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顺着梨木椅子下的暗格,让密室中人听的仔细。
“回陛下,臣倒不是自夸,臣知觉得越是这种时候却慌不得,再慌也改变不了天翔军三日后逼城的事实,臣只知道,殿下圣明,定会有应对之策,臣只要紧紧跟着殿下便好!”鳄铎一板一眼的回道,神情更是郑重非常。
烈火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不冷不热,笑的令人猜不透那里到底蕴藏着何种心意,或者几种心意。
“如果朕告诉爱卿,朕也没有退敌之法,爱卿现在会不会慌?”烈火绝挑高眉头,大手轻拍着梨木椅把手,声音却又了些许冷意。
鳄铎猛然抬起头,仔细看前那悠闲的九五之尊,声音果真出现了三分慌乱,很是急切的回道,“殿下,您是跟臣说笑的吧!”
“哈,说笑?爱卿见过朕几时说笑过?五十万大军都拦不住,京城的二十万铁军就能就转乾坤吗?朕真是想不到。烈炎这般不经打,天翔的金甲精锐这般神武难站,南宫俊逸?真是个厉害的对手!”烈火绝手抚额头,看似很疲惫的说道。
鳄铎突然跪了下来,声音洪亮的说道,“臣斗胆问陛下,如若三日后,天翔大军攻城,陛下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这不正是朕先前问爱卿的问题吗?爱卿说说看,朕要如何处置,大敌攻城,朕要对付,万一,城中在来内乱,朕是否又分身对付内乱呢?”看似清淡的话,却让鳄铎还有书密室中的烈子焰,心中为之一紧,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陛下!臣只知道,臣会誓死守在皇城之中,臣是烈炎的臣,臣更有家眷亲属朋友在皇城之中,臣哪儿也不去,就算死,也会死在皇城之中。”鳄铎语有悲凉的说着,真有种路已到了尽头,再也无处可寻,再也没有生机的绝望之感。
烈火绝突然站了起来,更一步步走向鳄铎,近得身前时,双手将跪于地上的鳄铎扶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鳄铎的左肩,颇有感慨的说道,“有人跟朕说丞相心存二心,意图谋反,可是朕不信,更怒斥造谣的人,今日你就跟朕回宫,与朕并肩而战,不但要让那些小人看看,鳄铎鳄丞相是如何忠君护国,更证明丞相一身的清白,不知朕此法,丞相意下如何?”
“是,臣要与陛下并肩而战,让那些奸邪之人的谣言不攻自破,陛下稍等,臣换身衣服就随陛下进宫!”鳄铎很是坚决的回道。
“不必了,此时也无须讲究那些,等到了宫中,朕的便服,爱卿暂且穿着好了,不早了,朕还有要事处理,爱卿,走吧!”
书房终于没有了任何声响,烈火绝走了,更带走了书房的主人。
此时,以为老者急急跑进了书房,按动了梨木大椅背后的凹陷处。
“王爷,是老奴周贵!”苍老的声音,顺着凹陷处的缝隙传了下去,不多时,梨木大椅后的梨木书柜有了响动,露出了一道暗门,烈子焰与几位大人走了出来。
“烈火绝真的带走了丞相?”烈子焰满目严肃的问道,周贵重重的点了点头。
“王爷,老爷临时让老奴照顾好家里,还说,他不在家,让夫人与小姐少爷们不要紧张,他在与不在,照样过日子!”周贵将鳄铎临走时的话,如实的重复了出来,见烈子焰点头,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书房的门被周贵关好之时,烈子焰对身旁的几位大臣说道,“叫我们的人尽快做好准备,鳄丞相那边,他自会处理,这几日,你们不要来了,保不准烈火绝会派人盯着鳄府,记住,万事小心,成败就在三日后。到十号,依密信上说的,我们的人全数换上红衣,以防被杀红了眼的天翔军当成烈火绝的人,枉死于寒刀之下。等天黑了,你们再从后门离开。”
书房之门紧闭着,而烈子焰站于门前,看着外面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他看了好久,一个月,半年一年……即使闭上眼,他也知道那一方天地中都有些什么,那颗粗壮的青柏分出了几颗枝杈,那园中的鸡尾花开了几茬,墙上的紫藤败了几回。三天,再有三天,他就可能走出这扇门,就可以看到更多更美的花花草草,比起那些冤死的哥哥弟弟们,他已经太幸福太幸运,而他更知道,他走出去要去做什么,三天后,苟活于世的十王爷烈子焰再也不存在,世人口中的淡世王爷烈子焰再也不存在,他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