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用现代的知识去占古人的优势。
她岔开了话题:“秦将军,您估计这次献帝老儿会出兵多少?”
接过楚凝宁手中的比例尺,秦修远用蓝笔在图上绘出几条行军路线:“老匹夫在圣旨里命令皇甫在这些地点分别准备囤积粮草,二月中旬要完成。根据粮草数量,预估此次出动的总兵力不少于四十万。”
瞄一眼秦修远干净精准的图上作业,楚凝宁才是真心佩服。
“四十万?一场大仗啊!”萧颖寒立时热血沸腾起来,他是个内政天才,首先想到后勤:“大兵团作战,其弊端就是劳师以远、补给困难。老匹夫提前敕令皇甫这么沿途准备,倒也是条好计谋。幸亏今日洗劫了皇甫府,应该是能阻他一阻。四十万大军,这是要把川北和楚营一锅端啊!”
“他做梦呢吧?!”钱贯等人恰巧刚进屋,闻言叱道。
秦五画完最后一笔:“皇甫家的这是什么图?这么怪异,幸亏老子过目不忘。二哥,要不咱真像你说的那样,黑了皇甫的银号,洗了他家当铺,诈了他家赌档……搞穷他,老匹夫不就没粮草了?”
“尽想好事!你来得及么?”钱贯无视他,“要不绑架他老婆孩子勒索他?”
秦五泪:“知音!”
“……”
秦修远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面露忧色:“一个月……这老匹夫是想攻我们个措手不及。朝廷目前倒是有二十万的军队可调用,但就算日夜行军,到达望川也需要两个月。除非我们能阻缓那老匹夫发兵……”
一贯沉默的聂兴勇建议道:“如果,卑职带队连夜潜入西夷都城刺杀那老匹夫,可能阻缓敌军发兵?”
聂兴勇的脸庞黝黑,棱角分明,右脸上有条两寸长的疤痕,十分冷厉。他的脊梁挺得笔直,站姿挺拔如松,军威不怒自现。
作为特战营的军事主官,聂兴勇第一时间想到斩首行动是特种军人本能的一种体现。
“风险太大,成功几率不高。那老匹夫十分谨慎,从不轻易出行。睿王派去的暗芒杀手,盯了近两年都没办法靠近他。不过这也可以做为备用方案。”秦修远实事求是,询问的眼光看向楚凝宁。
楚凝宁审视了秦五复现出的图纸后,在军事地图上靠近滇西北的位置上,用红笔标出一个醒目的标记——“长生陵。”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红色标记上,秦修远的眼中更是精光闪闪。
萧颖寒恍然道:“老大,你是要破坏长生陵,以阻缓敌军出兵?”
他扬起手中复现的图:“老大,这是长生陵的建筑设计图吧?奇怪,与你平时画给我们的工事设计图画法接近。我以为整个大陆上只有老大你和已经报国的楚辰曦将军才会?”
楚凝宁摇头……
☆、第十二章 原来人家不是要非礼她
楚凝宁摇头,事实上这个大陆所存在的玄幻现象,远非穿越而来的楚凝宁一个。比如先前在皇甫府发现的扶桑机械密码锁保险箱,比如已故的楚辰曦会画现代建筑设计图……
暂且不去探究这些问题,楚凝宁整理了一下思路,在桌上画出简化了的长生陵的平面图,“不管那张设计图出自谁手,这人绝不会是献帝的朋友。”
不但不是朋友,简直比敌人还可怕。
圈出了长生陵的虚位,楚凝宁继续阐述:“此人的设计看似精妙无比,却独独留下这个虚位未去加固。虚位就好比长生陵的命门,是整个陵墓最薄弱的环节。后世的摸金校尉(盗墓者的一个分支)都是在陵墓虚位的位置挖出盗洞潜入墓穴,通常设计者应该在虚位上加固巨型石板,以防盗墓。但是这人显然没有设计这一步,留下了长生陵的最大隐患。而且,他居然将虚位设计在了长生陵的风水穴眼——水龙吟的旁边,这样一来,简直太就象把长生陵的弱点全部集中暴露出来。”
秦修远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楚凝宁,这酸货倒是有些博学。
秦五忍不住嘴又一贱:“楚将军,看不出你还好盗墓这一口?”
舒眉毛了:“你才盗墓!”刚想说你全家都盗墓,碍于秦修远太过震撼的武功,硬生生把后半句憋回去……
楚凝宁满头黑线,人家在现代的母亲是考古专家好不好?人家关于古墓的知识都是家传好不好?
“懂了,因为这个疏于防御的虚位,等于是把长生陵的命门直接晾在我们眼前。现在我们不但有机会潜入防守森严的长生陵,而且还可能一次爆破就能造成毁灭性地破坏!”钱贯已经回过神来,浑身充满大战前的亢奋:“秦将军,老大,下命令吧!老子想炸王陵不是一天了!”
军人们的血性瞬间升腾,聂兴勇、舒眉、萧颖寒也纷纷请战,情绪激昂得摁都摁不住。
久经沙场的秦修远向来杀伐果决:“就依楚将军计划行事。但是,兹事体大,本将军和老五也将一同前往。”
大神也要参与?
“这个……”楚凝宁可不想自找不痛快,带个大神执行任务,压力太大有木有?虽然不至于拖后腿,但他是军委二把手,指挥他?!实在没这个勇气啊!
楚凝宁很委婉地徐徐劝之:“丛林作战异常艰苦危机重重,而且这次又是没有大部队支援的小分队突袭行动,长生陵又是西夷防守重地,二位将军请三思……”
秦五不服:“你们以为老子就是那五妹的身手啊?老子那是留一手呢,”指指钱贯,“来来来,再单挑一场!”
挖挖耳朵,不屑鸟他的钱贯冷声道:“丛林作战并不适于传统意义上的北方军人,这无关身手强弱。即使是我们,也是靠着长期的丛林战训练和实战中艰苦累积下的经验,才适应了丛林作战。”
“那就把我们当作两名普通的兵!”秦修远的身上骤然迸发出先前一直隐匿着的强悍的杀气,这是只有久经沙场、杀敌无数的军人才会有的带着硝烟味的浓重杀气。
屋内众人只觉得寒意沁骨,灯光都暗了下来。
好强的军威!众人肃然起敬。
然而大神下一步的动作……
大神浑然不觉地就揽过了楚凝宁的肩膀,与她低声商量起来。他这一揽不要紧,对他来说也就是纡尊降贵拉个爷们谈谈事;对于内心里强烈坚持自己是女人的楚凝宁,却是顿觉此乃小心脏不可承受之亲密……
小心脏丢人的不规则乱跳,朦胧中大约听他说:“第一,你有绝对指挥权。第二,明年加你三倍军饷。第三,老五医术高超,带上他除了当牛使唤还能做军医。第四,我会春暖花开,这种功夫能克制你的寒症……”
后面的楚凝宁没听仔细,但她终于明白大神为什么要揽自己:一股温暖的暖流,应该就是他所谓的春暖花开这种功力,正通过他钢铁一般的臂弯,源源不断地度往自己过寒的身体,还真是比暖炉管用。
原来人家不是要非礼她……
想到大神这种展现自己参队“才华”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好吧,睿智如他,就连三倍军饷这种杀手锏都使出来,条件如此优厚,自己要是再拒绝也太矫情了。
赶紧脱离了他那“温暖的怀抱”,楚凝宁迅速下达了作战任务。
首先商定萧颖寒与沉烟不参与此次任务,留下解救困在汉江号舱底的五百活人,并妥善安排一切财物以及善后事务。
行动小组由楚凝宁、秦修远、秦五、舒眉、钱贯、聂兴勇和其他六名战士组成。考虑到万一皇甫府被劫之事一旦事发,望都就必定封城,他们准备连夜出城。
……
卯时,望都城门,守城官打着哈欠盘查眼前的马车。
宵禁时期,如非必要,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启城门的。
骑着滇马,穿着沉烟弄来的滇缅族士兵军服的钱贯,扮演戴钦随从亲兵。他说尽了好话,出示了戴钦交给管家的腰牌,又说明是有紧急军务,无奈睡眼惺忪的守城官就是无动于衷。
配有戴氏族徽的马车内,秦修远依然顶着那张长得属于不走寻常路范畴的黄脸,扮演戴钦。楚凝宁扮成管家,一副蔫蔫的怂样坐在他对面。
眼看天色要亮,害怕事有生变的楚凝宁,正考虑着是否要肉疼地用银子贿赂一下守城官,眼前一花,秦修远下车了。
带着与生具来的冷傲霸气与威压,秦修远也不废话,上前对着守城官劈手就是两记重重的耳光。
守城官一阵眩晕,吐出口中带血的碎牙,一时怔愣。
戴钦桀骜不驯,性子暴烈,在西夷军中人尽皆知;再看来人的长相,也确实符合军报所绘,不应是假冒;联想到朝廷最近的确调兵遣将异常繁忙,本来就是硬着头皮进行盘查的守城官彻底没了脾气。
不等杀气腾腾的秦修远第三个耳光挥来,他哆嗦着做了最后一个尽职的要求:盘查马车。“戴钦”极藐视地用滇缅族语骂了一句“猪”,随他打开车门。
车内没有武器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一名睡意朦胧的黑脸管家。
城门终于打开。
顺利出城后,众人对秦修远大将军再次点赞。这官威,非军委高官无从为之!这样的秦修远冒充个王爷都绰绰有余。
楚凝宁的身体,自从三年前掉进冰湖后,就落下了奇怪的寒症:及其畏寒,除了夏季,经常发作;一旦发作,就会全身冰冷发紫,连血液都几乎凝固。秦修远的参与,确实可以消除楚凝宁因寒症发作而无法完成任务的隐患。
她的体质由于三年来寒症反复发作的折麽,已经渐渐转弱。幸好她的驻地是在大陆地理位置偏西南的望川郡,与北方相比,这里冬季其实是比较温暖的。楚凝宁常用“美丽冻人”来形容自己,她毫不怀疑,自己如果在冬季北上,绝对有变成冰人、香消玉殒的危险。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彻夜未眠的她自从出了城门后,全身放松,被马车晃着晃着,居然睡着了……
看着“楚宁”宁静的睡颜,秦修远几不可闻地喟叹一声,将自己的锦裘脱下盖在她身上。手指极轻地抚过她冷得发紫的唇瓣,眼中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疼惜:“三年了,你可还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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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被拉回软妹子
时近晌午,楚凝宁是饿醒的。
听着自己腹部所发出的雷鸣般的轰鸣声,她顿时黑线万丈。
秦修远不知何时已经擦干净了脸,正对着她笑得风华无双,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楚凝宁。
打开还带着他体温的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几块精致的千层酥。受宠若惊的楚凝宁惊疑不定又有些感动。
久在军中的她,吃饭一向风卷残云,用时不会超过五分钟。
但是这位秦大将军总是能轻易地把她从女汉子拉回到软妹子。
她足足用了十分钟,才以个人最优雅姿态消耗掉这些千层酥。
“那个……秦将军,除了三年前我落水那次……我们之间可还曾有过交集?”
言下之意: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我们很熟吗?
“何为交集?”大神避重就轻。
“就是我们以前有过交情吗?抱歉,我不记得落水之前的一切。”呃,穿越女的通用借口,不得不借用,真是作孽。
秦修远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她,欲言又止:“我们……不熟,你不记得也罢。”继而打开军事地图,话题一转:“此次行动,事关川北存亡,楚将军的部署是……”
楚凝宁愈发肯定二人之间必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奈何现在实在不是扒八卦的好时机,不说也罢,炸了王陵穴眼要紧……
……
马帮,茶马古道上最重要的运载组织,是烽记在滇川一带的运输保障与情报系统。
茶马古道上环境险恶而多变,兵匪强盗横行,对于马帮汉子来说,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拿生命作孤注一掷的勇气,还需要坚韧的毅力、勇敢的气魄和卓越的智慧。
岩敢是一位干瘦黝黑,满脸风霜的滇缅族汉子,他是这个位于滇西丛林边缘的马帮转运驿的马锅头。
转运驿及其隐蔽地设在这从林的边缘地带,楚营的兵潜进丛林前都会来此中转。
岩敢此刻正忧心忡忡,西夷兵最近频繁调动,阻断了茶马古道,情报已经无法顺畅送出。所有迹象都表明一场大战在即,然而这送不出去的情报令他如坐针毡。
正苦思之际,窗外三长两短的暗号声响起——有敌情!
挥手示意屋内的马帮汉子们各即各位,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则一掀袍角,拔出匕首藏在袖内,两个大纵步,快如旋风般从驿内迎了出来。
岩敢鹰隼一般的目光无惧地迎向来人。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丛林的宁静,一队风尘仆仆的滇缅族骑兵停在了转运驿之外。夕阳透过不太稠密的树冠照在众人的身上,染上血色的肃杀。
岩敢定睛一看首先从马背上跃下的滇缅骑兵,居然是钱贯!
“钱贯子!”
“老岩!”
曾经在这片林子共过生死的两个男人,用各自的右臂勾着对方的肩膀,左手握拳对着对方的胸口使劲捶,“你小子还没死那!”异口同声。
这种见面仪式还真是……痛快。
冷静下来的岩敢对着大家拱手道:“卑职岩敢见过各位爷!可算盼来了。”
钱贯拍拍他的肩膀:“老岩,最近西夷兵活动可频繁?是否有大部队调动?”
岩敢领着众人一进驿所,就有几名精干的马帮汉子闪身出去放风。
驿所内光线昏暗,除了堆满的货物,只有简单的桌椅在大厅中央。
岩敢低声回报:“回将军,最近西夷兵的确活动频繁,连戴钦手下滇缅族的军队都调动起来。据岩胆的情报,南边的象兵也蠢蠢欲动,大祭司十天后要祭旗。茶马古道也被阻断,马帮里的消息传不出去。”没有在大厅停留,岩敢直接领着大家从后门而出,穿过一小片竹林,来到半山腰。揭开层层藤蔓植物的伪装,露出一扇厚重的铁门。
钱贯用钥匙开了门,率先进入点亮了油灯。
岩敢继续上报:“楚将军,陈副将的小队,腊月里进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