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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希，怎样？”
“慕凡姐你来的刚好，有没有安全点的地方，帮我安排一下海宁，最好没别人打扰。”
看了看在兰希怀里的鲛人，稍想了一下“是有点麻烦，我会吩咐人看着的，跟我来吧。”
跟着慕凡来到另外一个庭院，将海宁放在木桶里面，安抚到，“海宁，委屈你了，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帮忙。”海宁乖巧的点点头，慕凡叫住兰希，“等等，你的脖子好像受伤了？”
抬手摸了一下，果然手上都沾上了血，怪不得刚才起来就觉得粘糊糊的，看了看面色有些奇怪的海宁，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又对慕凡笑了下，“别担心哦，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擦伤的，我会很快回来。”
折腾到了天亮，衙门统计上来，除了一些贫民的简陋住房，城中并没有损坏多少房屋，也因为撤出来的及时，伤亡的人也很少。周边郊区的村落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这次震小，估计损失都不大。又是组织人手救治伤员，还要控制治安免得有人趁火打劫，无家可归的难民也要安排，等到派人去调查周边损失的时候，发现洗魂教已经插手了，比官府动作还快，兰希尴尬的想，怪不得人家村民支持邪教，人家确实雪中送炭的……
等了一天都没有余震，兰希率先找了间屋子带着海宁住了进去，说地龙翻身老天发怒啦，就科学的角度上来讲不就是地壳运动的，不过也不好直接说出来，要不会被老学究说成不敬天地不敬祖先，，自己先做个表率好了。关上房门，稍微有点晕，恩，睡不好可是女人的大忌，海宁今天总是发呆，揽过肩膀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海宁宝宝，是不是累了？”
摇了摇头，抬手触着兰希颈上包扎好的伤口，捉住他的手指，“傻瓜，别担心我，我很厉害的哦。抱你睡一会好吗？我有点累了，眼睛都快张不开了呢，呵呵。”合上眼睛沉沉睡去，好像有双眼睛一直一直看着自己，那眼神透出无尽的忧愁和绝望，喃呢到：“为何？你的眼神如此悲伤？”隐约有人答道，“因为爱你。”猛的惊醒过来，慕凡在门口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喊叫，翻身抱起海宁就往门外跑，“怎么了怎么了？地龙又翻身？！”
“不是不是，你把他放下，有急事和你说！”
原来慕凡在安排人救治伤员的时候，发现有人行为很奇怪，腿都被房梁砸断了，官差安排他治疗伤的时候好像很紧张，询问的时候也顾左右而言他，后来在拖着伤腿逃走的时候被机警有经验的官差捉住，搜身的时候在鞋子的夹缝里搜出一张外族文字的密信，慕凡留心，扣下那人，在府内找了个精通各族文字的小吏，翻译出来的东西很是让人震惊，是皇都内有人向部落借兵的文书，此事事关重大，必须马上押送那人上京，交与刑部审理。
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去？！”
“你不去谁去？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们皇族的事情。交给刑部也好，交给皇上也好，全由你自己做主。”
低下头去，“真是想毁尸灭迹算了，才出来一年多又要回去。”
慕凡拍着兰希的肩膀安慰到，“知道你不会的，这件事情很急，知道的人极少，母亲已经安排好船和人手，即刻你就要赶往皇都。”
“那海宁怎么办？”
“呃，兰希，你知道，去皇都那里路程干燥，鲛人恐怕适应不了，再说这件事情太急，万一病了，在路上可能找不到人救治。”
“那……姐姐，你一定帮我照看好他，等这件事情处理完我马上回来。”
“知道啦，放心吧。”
“还有，上次你给的那药是拘力气的，海宁不愿意吃，他不会伤人，你也别给他吃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
“那我再去和他告别一下。”
说着，兰希转身回去，刚才放在床上的海宁还是没有醒来，奇怪，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摇了摇他，眉头皱了皱，又唤着他的名字大力的摇晃他，直到他张开眼睛，迷茫的看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很多承诺的话，慕凡就在门口催促，海宁摆动着耳鳍，忽然放心似的笑了，“我会等你回来。”重重的拥上他的身体，“一定要好好等我回来，我会很快，一定要等我……”
第三十章
回皇都的路上兰希一直被交送探子的事情困扰，被捉住的密探怕她做记号或者通知同伙，每天给她灌上**，倒是一直睡的安安稳稳，都是这家伙惹的麻烦，要不是回去母皇那里没法交代真恨不得掐死她。不过想回来哦，这个时代密探也不容易做哦，也没有零零七怪物博士给的高科技设备，还好没有，要不怎么抓得到。恩，又想起海宁，分开会不会不习惯。还有紫书，等以后接了海宁在一起会不会打架，也许不会吧，紫书看起来知书达理的样子，也说不定，林黛玉也知书达理，还醋意横流的呢，万一两个人打起来自己要怎么办才好？还有小金豆，这么长时间不见一定又长高不少。当时要了紫书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尽心照顾，有了小金豆以后竟是越来越喜欢他们父子了，哎……早知如此，好后悔当初没有拦下羽勤，要是自己上了就好了，幸亏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有机会碰到尚书大人要去讨好一下，紫书也总是想家的。这次的秘信要是送到刑部的话不知会查出什么来，应该不是羽勤写的，最近一直通信没有提到过，那就是大姐一伙的，信上没有署名也抓不住什么明显的证据，送到母皇哪里又显得自己过于突出，真难办。想仔细看看信的内容，又满篇抽筋蚯蚓般的文字样子，字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字的，头疼……
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乎一口气的往前跑，还是被不知哪里得来消息的匪人劫持了三次，一次扮水匪，两次扮山贼，还是挺专业的，而且武器上都抹了毒，幸好身边跟保护的侍卫身手都异常的好，才没什么损失，只是来的人失败了以后不是跑掉就是自己了断，除了那昏迷的探子一个活口也没抓住。回到皇都的时候母皇刚刚下朝，将密探捆了结实塞到麻袋里面拖死猪一样拖进母皇的御书房，将密信呈了上去，奇怪的是母皇竟然识得蚯蚓文，不亏是能坐上皇位的人。母皇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眉心皱的可以夹死苍蝇，兰希忍不住向地上缩了缩，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终于母皇还是看完了，扔下密信拿起茶碗就砸了过来，还好母皇扔东西一向不准，茶碗掉到了地毯上，里面的茶水也不热，没有烫到，暗自庆幸了一下。
“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
“恩？！”
“可是没看懂。”
母皇重重的哼了一声，想了一会，又说，“这件事情朕会处理，你不要管，也别和别人提起。”
“孩儿知道。”
“现在新的四皇女府也修建的差不多了，等下要李总管给你拨些宫里的下人去。明天起你也要早朝，哪里也不许去！”
“是，孩儿知道了。”
烦恼了那么常时间的事情出乎意料的被母皇简单的解决了，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做大事。看母皇那副阶级斗争的面容就知道做皇帝多辛苦，能者多劳，还是抓紧时间随便推一个姐妹做太皇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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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四皇女府修得比原来还要大，爬上府里最高的房顶望下去，一个一个大大小小的院落像迷宫一样，真想在里面设置了水果怪物什么的玩吃豆子的小游戏。派人送了些东西到末琪道观里，每次送东西都不收，不收也送。还有小金豆和紫书，听说小金豆总是缠着刘嬷嬷要娘。母皇也不让自己走，只好去了信件要慕凡弄辆水车把海宁送过来，不知海宁在路上是否吃得消，等过些日子母皇看管的不严，再跑去路上接他吧。
派去给慕凡送信催促的人回来感觉都怪怪的，有点不明白接条鲛人回来是不是真的那么惊世骇俗，慕凡姐回信只说事情急不得，正在来往皇都的路上。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也许是经常睡在水边回来换了环境有点不习惯，会梦见海宁在海里越游越远，而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想想又觉得好笑，真的回到海里，自己又怎么能追得上在还中生活的鲛人。今日意外的接到了白云观那位女道长送来的东西，一个白玉的小瓶子，还有一封书信：
四皇女殿下，贫道这厢有礼了。半月前邕江处地龙翻身，多处民房受损，贫道察觉有人在巡抚府用音惑之声控引生魂，救百姓于地龙吞身之灾。因音惑之术凶邪异常，贫道查访多日，才得知是四皇女身侧之人所为，多有窥探之事，望皇女勿怪。音惑之术需损耗生魂，邪教中人多以他人之血肉为引，四皇女以此术救千人性命，想必不会用血肉邪法。左右思量，敬上贫道数年所收的活春露一瓶，可做滋养魂魄之用，以聊表寸心。
寥寥数字，却让兰希心惊不已，那夜海宁都说了什么，该死，只有自己没有听见吗？！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自己还没有找到给鲛人解咒续命的方法，竟是让海宁为了自己损了魂魄，紧紧握着那玉瓶，给母皇送了口信，实话说自己喜欢的人危险，不得不去，吩咐下人即刻准备马匹奔着官道寻了去，但愿能早点见到海宁。
日夜奔波了两日，在官道上截下了慕凡，她身后跟着的车里摆着一个木桶，兰希隔着帘子，却不敢抬手拨开去看，心里不详的感觉越发浓烈。木桶里安安静静的，海宁不可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慕凡姐在背上送了自己一把，一个不稳，跪坐在地上，眼前却是见了水里的景象———只有一条半臂长的三色锦鲤安安静静潜在水下，好像是那夜带给海宁的。整个目光所及的地方都黑暗了下来，海宁真的出了意外？！颤抖着手触摸水中的鱼，那锦鲤却在被触碰的刹那消散成浓浓的血水融在了水中，手里多了一条绢帕和一串混着蓝鳞的银珠，好像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呼吸，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已经被送到回了皇都的四皇女府，紧紧攥着的绢帕和银珠的手已经僵硬的不能动，据太医说是自己一直不肯放手，和慕凡一起掰开了自己的手指，取出绢帕，歪歪扭扭的字迹展现了出来。
“孟兰希，你是个大傻瓜！！是不是想不到我还会写字？真想再见见你傻傻的样子。原谅我的不告而别，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海宁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所以，请让海宁先行一步吧……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哪怕是再海里自由自在的七百年间，也不如被你呵护的一日。
想不到我要比你大那么许多吧？又想要笑了。记得第一次你带我回去给我讲的故事吗？海里的人会爱上陆上的人，那时听起来觉得好好笑呢，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上自己的食物呢？现在，我才真正的懂了。你总是用那么柔弱的躯体保护着我，怕我受到一点点伤害，每次我颤抖着推开你，你都那么怜爱的看着我，却不知，我并不是在恐惧着过去受到的伤害，海宁好怕，怕像在海里一样吞噬掉你的血肉，这样，就再也没有了兰希。你并不知，其实海宁最喜欢吃的并不是锦鲤，在深海，鲛人最喜欢的食物是船上的船员，用歌声引诱下来的鲜美肉体。月圆的那一夜，我潜在阴影里，第一次那么害怕让你看到我变得狰狞，你却冲过来抱紧了我，安慰我，不知怎的，只渴望血肉的海宁忽然觉得心里好暖，从没有过的感觉，让海宁很怕，我怕我会无法自拔。你又是从不拒绝我的，身上的伤痕好了吗？还会不会疼？想不到吧，你那么心疼的海宁竟然是时时刻刻想要吃掉你，可是，在你身上尝到的血液味道，又让我觉得心好疼，就这样，每次都放过你，你却毫不察觉，兰希你真傻，还好，这已经都不重要了。我想我快要融化了，别怪我，没有血肉滋润的身体在淡水里支撑不了多久，很奇怪，你为什么会知道最后会变成泡沫的呢？又想起你说，人的前世今生，多少轮回在纠缠不清，我想我是没有来世的吧，平白虚度了十世轮回才遇见了你，哪怕错过再多，还好，最终遇见了你。你说过很喜欢我的鳞片，便与我的命珠一并交给你，若是真的有来世，海宁也好再来找你，只是不知，那时的你还会不会记得海宁，还会不会那样的疼我……”
第三十一章
深吸一口气埋头于枕头之间久久不动，慕凡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人死不能复生，撑起身体摇摇头笑了，“慕凡姐，陪我去喝酒吧？”
“你昏睡了这么久不能喝酒的吧？还有，你不是一直说年纪小不喝的吗？”
“是，我只是想看你喝而已……”
“……”
慕凡的酒量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喝不多会，就开始胡言乱语，反反复复说着自己多少次的失恋的经验，多少次死去活来，当问道海宁是怎样死掉的时候似乎清醒了一些，之说下人慌慌张张找到自己，去看了，发现海宁全身是血捧着那条锦鲤举出池水，向着兰希离开的方向，当自己接过锦鲤问是不是要送给兰希的时候，他就很开心的点着头笑了，然后便委顿在了水中，再一看，就只剩下满池的血水……听着慕凡的叙述，盯着碟里的小菜，一个变成三个，三个又变成九个，怎么也夹不到，奇怪，光吃小菜也会醉的吗？恍惚好像碰翻了酒坛，拦了辆马车冲向了皇宫，下车的时候踩着车门口的慕凡还绊了一下，索性抬脚将她踹了出去，也不知怎么进了御书房，搂着母皇一个劲喊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清醒的时候自己正和衣睡在御书房中，西西端着一碗药进来，“我怎么在这？”
“昨晚是您硬闯进来，扯着皇上搂搂抱抱的嘴里还说着什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