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妃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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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妃诱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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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霜正坐在廊下望月,忽有侍卫通报,天漠国公主暮夕夕来访。
  流霜对暮夕夕还是很有好感的,便挥手允了侍卫带她进来。
  皎洁的月色下,暮夕夕穿过雕栏画廊,来到流霜面前。
  今夜的暮夕夕,打扮得极是亮丽。长发轻绾,飘带束发,明紫色的衣裙长及脚踝,她没有再穿长靴。这样的装扮使她多了一丝女子的柔美。
  但是,打扮的虽然亮丽,她的脸色却并不明丽,忧伤就像是一层淡淡的轻雾笼罩着她,使她看上去有些飘渺。
  不过才数日不见,曾经那个潇洒意气的公主竟憔悴至此,流霜不禁忧叹,她知道公主定是知道了段轻痕纳妃之事。心仪之人纳了别人为妃,这种滋味她知道,所以对公主甚是同情,淡笑着道:“夕夕公主,别来无恙啊!”
  “白流霜,今夜皇宫盛宴,大家都在欢宴,你怎么能一人躲在这里呢?跟我去吧!”暮夕夕直截了当地说道,语气里有一丝不愉之色。
  今夜盛宴她是知道的,但她的身份没有资格参加,师兄也不愿她抛头露面,她自己更不想参加。
  “多谢公主美意,流霜并不想去参加盛宴!”流霜笑道,月色下,她的笑容极是清浅。
  暮夕夕望着流霜的笑容,柳眉微颦。说实话,她是极喜欢眼前这个淡然如菊的女子的。但是,东方流光对流霜的情意,却让她寝食难安,嫉妒的发狂。
  虽然她知道流光已经纳了两名侧妃,她方才也已经见到了那两个女子,也是容貌娇美,但是在流光眼里,他们不过是庸脂俗粉。所以她并非将她们放在心上,而眼前的女子,才是流光心仪之人,才是令她憔悴的根源。
  若想让流光断了对她的痴念,唯一的法子便是将她嫁出去。况且,她不是对流光只是兄妹之情吗?
  “你真的不去参加盛宴?”暮夕夕再次问道,一双幽黑的眸在月色下灼灼闪光。
  “恕难从命,公主好意流霜心领了!”流霜淡淡说道,她不属于那里。
  “好!告辞!”暮夕夕说罢,转身而去,婀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阴影里。
  暮夕夕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犹如一阵风,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清心殿
  屋顶上挂着一圈的宫灯,将殿内照的亮如白昼。
  宴会正在进行之中,歌舞正酣,酒意正浓。殿内摆满了各式品种的菊花,匠心独具地摆成各种繁复优美的花式。
  花开正艳,淡淡花香在殿内飘落。
  暮夕夕从殿外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坐在了暮野身畔。趁着段轻痕不注意,忽然在暮野耳畔低语了几句话。
  暮野犀利的眼神从段轻痕的脸上扫过,忽然修眉一凝,道:“太子殿下,据说你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师妹,就在宫中。不知为何没来参加晚宴。本王曾经从夕夕手中见过她所作的一副荷塘月色,听说是她所作,真是美轮美奂。还听说她可以临场作画,不知可否让本王见识一番!”
  段轻痕闻言,脸色顿时一寒,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暮夕夕脸上扫过,随即便恢复了云淡风轻的神色,淡笑着道:“师妹的技艺不过是雕虫小技,哪里称得上才华横溢,怎敢在可汗面前献丑。何况,她日前感染了风寒,有些小恙,是以没让她来参加夜宴。免得不小心,将风寒传给了别人!”
  “哦?既是如此,那就罢了,很是可惜!”暮野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对女子向来不感兴趣,在他眼里,女子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才华横溢也罢,娇美可人也罢,不过都是为了取悦于男人罢了。若不是暮夕夕一直在他耳边唠叨着那个女子,如何如何出色,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方才那一番话。
  “白姑娘感染了风寒吗?臣妾方才还听见她在月明宫抚琴呢,那琴音真是动听,臣妾听得如痴如醉呢。殿下,想必白姑娘风寒已经无大碍了,不然如何能抚琴呢。”孙凝香在王后的授意下,轻轻缓缓地说道。
  她早就看不惯那个女子了,搅了她的洞房之夜不说,还被太子金屋藏娇在月明宫。将她保护的严严实实,平日里也不允许她们前去见她。
  “是啊!听凝姐姐此语,臣妾真是想听听白姑娘的琴声呢。”一旁的裴苏清也连声附和道。
  对那个居住在月明宫的女子,她怎能不怨恨呢,就是她,让她才进宫便收了活寡。她对她是极好奇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生的是如何倾国倾城,竟让殿下如此倾心。
  暮野很快感觉到席间暗涌的情潮。看来那个女子被在座的每一个女子所不容,包括自家妹子。心底顿时对流霜产生了好奇之心。
  “太子,既然令师妹风寒已好,何不请她过来!”暮野双眸微眯,有些不满地说道。
  段轻痕目光淡淡扫过凝妃和清妃的脸,虽然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淡然,但是眸间的冷意却令两人心中一寒。
  “流光,既是可汗要见,就是有病,也应当赶过来的。”王后忽然微笑着说道。
  段轻痕知道此时,还不能得罪这位草原上的霸主。既然他定要见霜儿,不妨就让他见上一面,越是藏着掖着,或许他会对霜儿的兴趣反倒越大。遂凝眉派了身边的内侍前去接流霜。
  流霜接到消息,便知此事的缘由起于暮夕夕。只是她不懂,暮夕夕坚持让她去参加晚宴做什么?
  “姑娘不必踌躇,不过是参加一个晚宴,万事有太子呢!”
  流霜知道师兄定是不愿她去的,但是,她也不能令师兄得罪了那暮野,她知道,那样于师兄是不利的。崚国还没有强大到能够与天漠国为敌。
  当下,也没有刻意打扮,流霜缓步而来,灯烛明亮,映着她的素颜淡淡。
  暮野端着酒杯,凌厉的目光扫了上去,但见来人一袭素色衣裙,姗姗而来,样貌倒也清雅,却不失天香国色。不过,她眉目间的清雅韵致,和一身脱俗的清气,倒是令人有些痴迷。
  不过,也不过如此而已。何以就令东方流光如此痴恋呢,放着席间的两位美貌嫔妃不说,就连自己美貌的妹子也是不屑一顾。
  流霜一进殿门,便感到一双眸光紧紧盯着她,令她心内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待施礼后,方淡淡抬头,这才注意到主座上的男子。
  淡淡扫了一眼,只觉得一股霸气和野气扑面而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暮野。
  他确实生的不凡,面色偏黑,脸容棱角分明,极是英俊。只是那一双眼,令流霜简直不敢直视。那似乎是盘旋在空中的猎鹰的眼,随时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被他的目光扫过,浑身竟有一种被穿透的感觉。
  他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浑身上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慑人气势,那种气势令人感到压迫,令人不能呼吸。
  那种气势,是只有在战场上磨练过,才能拥有的。
  流霜稳下心神,眼神从他脸上淡淡扫过,望向师兄段轻痕。
  师兄今日穿了一袭绛紫色锦袍,腰束玉带,衬得风采照人,俊雅脱俗。他对流霜微微颦眉,流霜懂他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出头嘛!
  早有暮夕夕招呼道:“白姑娘,坐在我身边吧。”言罢,兴致勃勃起身拉了流霜过去。
  孙凝香和裴苏清望着流霜,只觉得流霜虽不是倾城绝色,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流霜自有一种绝世的风华,是她们都不及的。
  “听闻白姑娘画技极好,不知可否为本王做一幅画?”暮野凌厉的目光逼视着流霜,冷声说道。
  流霜浅笑道:“流霜只是自小爱画,不敢称技艺好。不敢在可汗面前献丑。”
  “白姑娘不必自谦,不如就为本王作幅画像吧!”他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八十二章:伤
  画他的画像?流霜心内一惊。
  若是画风景画,她尚可随意而画,不画那么出色。
  可是为暮野画像,却决不能随意而画,画的不好,必会惹他恼怒。得罪了他,于她于师兄皆是不利的。可,若是画的好了,却又违背了她不出头的初衷。
  流霜不禁有些为难,浅笑道:“流霜技艺拙劣,怎敢为可汗作画!”
  暮野修眉一扬,鹰眸微眯,不动声色的脸上暗涌着危险:“白姑娘是否嫌本王貌丑,所以不愿为本王作画!”
  流霜闻言心中暗惊,这个暮野,绝不是三言两句便能打发的人。他打定的主意,似乎是不容人拒绝的。
  “只是一幅画,你就应了吧!我哥哥可是不好对付的!”暮夕夕在一边低声道。
  “霜儿,既是如此,你就为可汗作幅画吧!”段轻痕淡笑着开口。
  霜儿的为难,让他心中极是心酸。身为崚国太子,却令霜儿在自己的皇宫内被认为难,何其讽刺。崚国必须强起来了!他的手,在案下紧紧握成了拳。
  小宫女拿来了笔墨,将宣纸铺在案上。
  流霜走过去,素手执笔,却是沉吟着不知如何下笔。
  暮野,于她而言,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画他,还要盯视着去观察他的五官,他的神色,去捕捉他的神韵。
  不情愿地抬眸望去,却正碰上他凌厉的黑眸带着一丝研判向她凝望着。
  纤手不禁抖了抖,心想此人的目光真是凛冽的很啊。她对暮野着实没什么好感,一个好战的武夫罢了。不想再去和他凌厉的目光对视,凝眉思索,心中忽有了主意。
  她也不画暮野的近像,而是下笔描画了一副草色青青的画卷。
  天上流云飞卷,地上草色无边,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披着黑色斗篷,凝立在小丘上。风吹起了他的斗篷,在身后飞扬着。天上一只苍鹰在盘旋,男子正在拉弓射箭。整幅画充满了动感。
  流霜放下笔,身畔的小宫女便携了画卷,拿给暮野。
  暮野结果画像,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这世上还没有女子敢直视他的霸颜,所以他才出了这个题目来为难一番。这个女子确实也没有多看他,但却似乎不是不敢看,而是不屑看。
  画他的画像,却不看他,本以为画不出来画像,却不想她画的如此之好。
  拉弓射箭的画像,没有刻意去描画他的五官,却将他的霸气和王气入木三分地表现了出来。
  这个女子,倒不失为一个聪明人啊!
  凝妃和清妃在看到了流霜所作的画像后,顿时便有些哑然了。眉目间隐有不甘之色,自不想自己被流霜比了下去,争相要表演才艺。
  暮野却是没什么兴趣地说道:“本王今日进宫时,在街上见到一个戏班,戏唱的极好,所以便将他们带到了宫里。请王后和太子也听听戏,以谢王后和太子对本王的盛情款待!”
  暮野说罢,便传令下去,吩咐戏班子上场献艺。
  流霜望向师兄,见他修眉微颦,若有所思。
  宫里请戏班子应不是甚么新鲜事,只是,事前,都会对戏班子的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却不想这暮野却是从街上随意请来的,也不知这戏班子是甚么来历。
  正在思索,戏班子的人员已经陆续进殿了。
  总共有十二个人,男女各半。身上皆穿戏服,脸上也已画了脸。有小生,有花旦,有老生……每人手中都没有空着,有拿胡琴的,有抱二胡的,有搬锣鼓的……
  一切收拾停当,丝竹声起,一个人缓步上场。
  细看妆扮,前鸡胸后驼背,判官盔、髯口、玉带、高靴、彩绣绿袍,勾着鬼脸,黑幽幽的看不出原来的面目。身旁几个小鬼或打伞,或抱琴。
  此人的扮相竟是钟馗,原来这第一场戏,是钟馗捉鬼。
  钟馗翩翩上场,随着乐音举袖,撕髯,迈步,喝道:“趁着这月色微明,来到这野外荒芜径,世间多少妖魔鬼怪,看我钟馗,誓将其一一捉来……”
  钟馗的声音浓洌而不失清润,且带着一丝沙音,好听而令人迷醉。
  钟馗捉鬼,在民间也算是一出经典的戏,但是,在皇宫盛宴上唱这一出戏,流霜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众嫔妃官员却看得如痴如醉。
  那人有一副好嗓子,唱腔又纯正,确实很容易令人迷醉在这淡淡的伤感气氛里。
  但是流霜不知为何,每看到钟馗那张绿幽幽黑灿灿的鬼脸,便忍不住想到了鬼面秋水绝。不过,此人应该不会是秋水绝,她想秋水绝还不至于为了那一万两黄金,冒险到皇宫来刺杀她。
  锣鼓齐鸣,钟馗在场上捉鬼,令人看得极是揪心。终于小鬼捉尽,鼓声渐歇,一场戏也终于到了尾声,钟馗宽袖飘飘下场而去。场上方才钟馗捉鬼的残酷激烈的气氛依旧在殿内弥漫。
  随后,便有一个青衣花旦风姿款款移步上场。
  胡琴声声,开始演奏。花旦有一副好嗓子和一副窈窕的身段,伴着乐音,开始舞动。
  一抬眼,一甩袖,都是无尽的风情。珠圆玉润的嗓音时而高亢激扬,时而低回婉转,带着春花秋月般的情怀,听得一众人如痴如醉。
  那花旦抬眸转首间,流霜忽然觉得此人的模样竟有一丝熟悉。虽然是勾着脸,看不太清模样,但是还是觉得隐隐有些熟悉。那花旦兀自在场上唱着,流霜低头苦思,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啊?
  唱到激情处,那花旦忽然回眸一笑,流霜脑中忽然电闪而过。
  悬崖上,秋水绝将自己捆缚在松树上,他身后站立着的两名女子,其中一个是赤风,另一个是紫鸢。秋水绝带着鬼面具,可是赤风和紫鸢却是没有蒙面,大约是想不到流霜能够生还,所以流霜见到了紫鸢的相貌。
  而眼前的花旦,竟和紫鸢如此相像,不,确实地说,她就是紫鸢。
  流霜的心,霎时间有汹涌的凉意浸过。
  那个钟馗是秋水绝无疑了。
  秋水宫出动了这么多人,到宫里献艺,不会是仅仅为了刺杀她吧!他们,应该是还有别的阴谋!
  流霜心内甚是焦急,她必须将戏班子里有秋水宫刺客的事情告知师兄。
  她忽然侧身,在身后侍女的手心上写了几个字。那侍女脸色顿时大变,有些惶恐地向段轻痕走去。
  “可是有什么事?”身畔的暮野低声问道,不愧生了一双鹰眼,倒是眼尖的很。
  流霜没理他,心想戏班子是你引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的阴谋。
  那宫女到得段轻痕身畔,装作假意倒酒的机会,将流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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