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课还是可以上的。”胤禩总裁发了话,“不过,加强课爷来给你上。染染,爷对你好吧?”
简直不能再好了。
……
有两位名师指点,夏卿染的琴艺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一个多月后,她便已经能在台上小露一手了。
这天夜晚,夏卿染罕见的穿起了一身大红拖地长裙。
那大红色的长裙拖地摇曳与夏卿染一头青丝互相映衬,再配上头上微微摆动的东珠步摇,所以毫不出意外的,当夏卿染出现在前厅时,厅内本正在喧哗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那火一样的红色包裹着夏卿染玲珑有致的身子,只见她上台坐在琴桌前伸手挑动几根琴弦时旁边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近日花辞姑娘苦练琴艺,今日为助兴小试琴艺还望各位贵客多多包涵。”
话音刚落,厅内便想起了掌声,阁楼上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不知花辞姑娘今日要奏个什么曲儿?”
夏卿染循着声音抬头微笑,“烟笼长安。”
夏卿染的目光微微搜索人群,很快便绽开了一抹笑容——
这歌儿,无关旁人,是我第一次唱于你听。
“帘卷细雨,付一阕别离。楼上依稀和旧曲,是你当时,弦上生《金缕》,牵我今时几思忆。竹伞微倾,遮半面涟漪。怕听取,他年词笔。可知别后,五弦疏云泥,江郎才已为谁尽?
仲夏正半,你留书落款。写「别矣,吾乡长安」,流音未挽只湿我罗衫。经年憔悴总相关,岁月不堪数,故人不知处。最是人间留不住,往事还如,青丝缠梳。无端把韶光负,三千红尘路,寥寥九州土。长安于我意何如?无关青云路,无关诗书。
无你处,无江湖。”
琴弦撩拨,摇指颤动音长悠远绵长配上清清绕绕没有太多修饰的声音,直到一曲终了时厅内的人们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歌声中。
金夫人摇着美人扇连连咂嘴,啧啧啧,看看这些厅内男人的眼睛,恨不能摘下来放在花辞身上才好。
站在台下看着花辞,金夫人越发觉得自己当年真是慧眼识珠抱上了这么一颗摇钱树,董庭兰这个琴师的银子花的可真值!不过,可惜啊,那王员外盯着花辞不是一两日了。
夏卿染抬头环视厅内内心十分满意,这若是放在现代…她刚刚应该算是开了个小型的歌友会了吧?不知道乖乖有没有听傻了?
起身福身在一片安可声中离席。
“金夫人,我前日与你商议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前厅喧闹,楼上雅座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王老爷,你是知道的花辞卖艺不卖身。”金夫人端起茶盏,“若是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呵呵。金夫人果然是生意人。”王元宝冷笑开口,“今日若是别的姑娘,只怕你早就应下来了。可你也要知道,我要的就是你这里的花魁。你开个价吧。”
作者有话要说: 乖乖没考验上,倒是把自己考验进去了。
☆、第五十六章 忘恩负义
“呦,王员外这话儿是怎么说的?”金夫人连忙赔笑,“花辞的性子不同于一般的姑娘,夫人我不敢给您打了包票啊。”
“开价吧。”这王元宝可谓是这软玉阁中的黄金VIP了,软玉阁中品级高一点的姑娘几乎都是将自己的处子之身卖给了他。只有这个花辞,油盐不进的拖了这么些年。
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觉得心痒难耐。
金夫人转着眼珠快速打着算盘,许久之后手中的茶盏盖子一落犹豫着开了口,“这花辞…是我培养多年的心头肉。现在又是她最鼎盛时期…若是没有一万两,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王元宝不紧不慢的端着茶盏吹了吹里面漂浮的茶叶,“牡丹花下恋尤物,宽衣入账解千愁。万两黄金买美人春宵一夜,值。”
黄金…金夫人眼前瞬间一亮。天知道她多想说:“我刚刚说的是银子,不是黄金!”
但是这话要是喊出来,那她金夫人这么些年在青楼圈儿就是彻底白混了。黄金…金夫人觉得自己真是要去酬神了。这男人在面对多年未得手的美人儿果然豁的出去。
“是是是,王员外您等着我的消息。”
第二日估摸着花辞起了身,金夫人便来到了后院。
“花辞啊。”金夫人看着明眸皓齿的花辞怎么看怎么满意,“妈妈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夏卿染心里警惕金夫人的笑脸,“妈妈待花辞恩重如山,怎会说这个话?”
“妈妈想问问你,你可有想委身的男人?”金夫人摸着手上的羊脂玉手镯仿似颇为花辞考虑一般,“你现在艳名在外,且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你可有相中的?”
“花辞并无相中的。”
“昨日王员外又来找我了。”金夫人边说边看着夏卿染的表情,“你也是知道的,他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富商。他也算是捧你多年的场了…”
见夏卿染依旧不动声色,金夫人继续道,“你现在风头正盛,是给自己找个靠山的最佳时候。王员外昨日来找我说他愿意花一万两与你共度良宵。你可愿意?”
“花辞不愿意…”夏卿染心惊肉跳,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怎么玩儿上这一手了?“妈妈,花辞现在每日晚上登台献唱想必…不需多久便能为妈妈赚得一万两银子了吧。可不可以此事缓缓?”
“缓缓?”金夫人不敢逼得太紧,“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不着急。”
送走了金夫人,夏卿染的心倏地一沉。
这金夫人是个多年的生意人,尤其在这青楼之中什么没见过?再是贞洁烈女送到这里,一粒逍遥丸便能让人屈服。她只怕是,等不了三个月之期就耗光了金夫人的耐心。
可是那个紧急制动,她还不想开启。思来想去,夏卿染决定先缓缓看看局势再说。
晚上,照例是花辞姑娘登台献艺。
可就在夏卿染唱完一首歌准备下台时无意中看到了二楼雅座内一个她十分熟悉的身影。可那个身影一闪而过,夏卿染甚至怀疑自己刚才花了眼。
再抬头定睛看时,夏卿染对上了雅座内王元宝的眼睛。
夏卿染心中一惊,连忙低头想退出前厅。可刚刚走到楼梯后就被人拉住了手腕。“花辞姑娘,金妈妈没有跟你说吗?”
夏卿染转动手腕挣脱了王元宝的手,“放开我。”
“怎么?万两黄金也打动不了花辞姑娘的心?”王元宝的面子挂不住了,“你喜欢什么?名人字画儿,还是古董瓷器?”
夏卿染连连摇头,“与银钱都无关。王员外,花辞受不起你的抬爱。”
“与银钱无关?”王元宝呵呵冷笑,“若是与银钱无关,花辞姑娘又怎么当了这软玉阁的头牌!?做了花魁就真把自己当天仙了?你不过是个卖唱的娼妓!”
出身清白的夏卿染脸涨得通红,“是啊,所以更加受不起王员外的万两黄金!”
“原来王员外也是难过美人儿关啊。”看着已经远去的夏卿染,王元宝身后响起了一个略带讨好的男声,“据小人所知,那花辞姑娘似乎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清高,如何当得起王员外的万两黄金啊?”
王元宝惊讶回头,“你什么意思?”
“小人从突厥逃出造人追杀,逃至软玉阁。也算是天注定,正是逃入了那花辞姑娘的香闺。”楼梯后光线昏暗,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了脸,“小人躲在花辞姑娘的床帐后,看到了她与一男子私会。也许,那男子就是花辞姑娘的心上人也说不定…只不过,小人不敢确定那花辞姑娘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这人并非旁人,而是那受得胤禩夏卿染救命之恩惠的安禄山。
“与花辞相好的男人是谁?”
“这…”安禄山略微迟疑,“房中太暗,小人并未看清那人面容。”
这安禄山自然不能全然说了实话。若是让王元宝得知他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只怕…在王府的日子也便到了头。
“唔…”王元宝心情大好,“去查。这下看她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逃开王元宝的夏卿染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坐在桌前心神不宁的等着胤禩。
胤禩进门时看到心神不宁的夏卿染担忧上前,“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卿染摇摇头,“刚才王元宝来找我了。他说了点不好听的话,让我有点生气。”
胤禩是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那王元宝打的什么心思?“他说了什么?”
“其实,早上那个老鸨就来找过我。”夏卿染缓了缓神儿,“说是王元宝要买花辞的初夜。刚才他就是找我说这个。还有…”夏卿染微微蹙起眉头,“刚刚唱完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像是…”
“安禄山?”胤禩接着夏卿染的话说了出来,“我也看到了。没想到他真的跟王元宝搅合到一起去了。我曾经看过史书,这安禄山是通六国语言的人。而这王元宝的生意遍布大唐,他很可能是为王元宝做了议价的牙郎。不过,若是他二人只有做生意也与我们无关。”
胤禩心中的担忧盘旋不下,但是又怕吓到夏卿染,“没事儿,染染别担心。我在呢。”
没过几日,安禄山独自一人来到了软玉阁。
“兄台身手了得,安某佩服。”正在后院习武的胤禩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到了安禄山。
抱拳之后回以问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安兄可是发了什么财了?”
“哎,发什么财。安某不才,只通一些蛮夷方言帮人做那议价的牙郎而已。”安禄山上前靠近了胤禩,“当日兄台救命之恩,安某实不敢忘今日便是来报恩了。”
胤禩心中警惕脸上却丝毫未有显露,“举手之劳而已,兄台又何须挂怀?”
可那安禄山却径直上前拉着胤禩往外走,“兄弟在不远的醉仙楼订了酒席,走吧!”
酒过三巡,安禄山的言语间开始有了试探。
安禄山喝的满脸通红,舌头也开始打结,“兄弟你可知道,那花辞姑娘的初夜值多少银子?城中的王老爷,可是要花万两黄金买她的初夜啊。这女人可真是容易,不过是躺在床上,便能得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胤禩睁大了已经通红的眼睛,“当真如此值钱?”
安禄山看着胤禩的表情,忽然开始有点拿不准自己之前的推测了。“安某怎会诓骗于你?只是那花辞姑娘,似乎甚是不屑一顾呢。我看兄台你与花辞姑娘交情匪浅…”安禄山说着淫/笑起来,“是不是…已经得手了?”
胤禩趴在桌子上连连挥手,“我哪有那个艳福?她不过是与我同乡,平日里相熟一些便是了。”胤禩说着用胳膊撑着身子搂过了安禄山,眼神迷离手指不停的晃荡,“想知道那天为何我能在她房间过夜?”
安禄山一愣,看看胤禩点点头。只听胤禩凑到他耳边喷着浓郁的酒气故意说的很大声,“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其实…”
安禄山等着他那个其实,许久之后,胤禩一拍桌子打出了一个响亮的嗝。
“嗝——”
酒气夹杂着饭食的气息喷涌而出,安禄山向后仰着身子掏出了帕子掩在鼻子处一脸嫌弃。“其实什么?”
“其实…”胤禩嘿嘿笑着,“自小时我便察觉我与一般男人不同。。。后来发现,我对于女子并无兴趣。。。”
安禄山也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你说真的?”
“嘘——嘘——嘘——”胤禩竖起手指比在嘴前不断的吹着嘘凑近了安禄山,喷了安禄山一脸吐沫星子。大声喊着,“别告诉别人!这是秘密!我深藏多年的秘密!”
安禄山身上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拿帕子不断擦着脸向后仰着,“知道了,不会说的。”
胤禩看着安禄山的表情心中乐开了花。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夏卿染,爷为了你也算是拼了。回头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哦。
安禄山看着已经东倒西歪的胤禩,起了身往门外走。胤禩佯装一下子没抓稳安禄山,喊了出来,“哎…你干嘛去?”
安禄山喝了不少的酒,刚才又被胤禩那么嘘了几下这会已经是快要憋不住了,“……小解!”
看着几乎是脚步踉跄的安禄山走远,胤禩才憋不住哈哈大笑出来。
踢翻了桌前的空坛子,胤禩皱皱鼻子。跟爷拼酒,小样儿的你还嫩了点。今日莫说是这兑了水的酒,就是那原浆佳酿也不会让爷失了神智仪态。只可惜,爷现在虎落平阳失了权势只是个护院儿,不然还能有你动歪心思的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 安禄山是冬天快要冻死的毒蛇,可胤禩却不是那个用体温救活他的农夫。
不过乖乖,也真是蛮拼的了。
☆、第五十七章 将计就计
回到软玉阁,夏卿染已经是等候多时。
扶着一身酒气的胤禩,“你这是跟谁喝酒去了?”
“安禄山。”胤禩抓起桌子上的杯子一饮而尽,“他今日不断试探你我之间的关系。只怕是,他现在正在帮那个王元宝出主意呢。”
夏卿染洗了个帕子替胤禩擦着脸,“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你怎么说的?”
“嗯…”胤禩有点支吾,“反正爷没跟他说实话。”
“没说实话?”夏卿染审视着胤禩颇为怀疑,“那日他明明看到了你在我房中过夜,想必是人就应该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了。你怎么让他相信你的?”
胤禩明显想搪过去,可躲不过夏卿染的穷追猛打,咬着牙从齿缝里快速挤出几个字,“爷说爷喜欢男人。”
“什么!?”夏卿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胤禩翻了个白眼儿,“爷跟他说爷喜欢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夏卿染笑的蹲在地上起不了身,“乖乖,你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胤禩被夏卿染笑的脸上挂不住,决定换一种方式来止住夏卿染的笑声。
一把拉起夏卿染扔到床上扑了过去,略带粗鲁的扯掉了夏卿染的外衫。襦裙飘落露出了夏卿染如玉一般白皙的玉体。红烛闪动,如月影一般的纱帐内是一片暧昧的喘息和炙热如火一般的旖旎。
身上的衣衫被剥落,夏卿染本能的蜷起身体伸手抱住前胸遮住那细长胳膊根本掩不住的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