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胤禩的踪迹都没有见到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姑奶奶成天伸手问她要钱。真是几天没发脾气,就认为她很抒情是吗?
“家中什么情况?你少在这里充好人,一盒胭脂钱,你不是很快就挣回来了吗?”钱朵说着迅速伸手抓向盒子里的铜板转身跑向胭脂铺。
钱朵这一下可谓是抓的稳准狠,盒子中的铜板几乎让她扫荡一空。夏卿染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气的七窍生烟,辛苦一个早上的成果让她这么一下就又打回了解放前。
看着已经远去的背影,夏卿染扶额坐了下来。
按照原先的先例,即便两个人短暂分开也一定会相遇。可这次是分开穿越,夏卿染完全没有了把握,她不知道胤禩是不是已经穿越过来了,还是还在那青楼中寻找等候?
只要想到这些,夏卿染就愈发心烦意乱。
就在夏卿染担忧着胤禩的时候,胤禩自然也在担忧夏卿染。那天发现夏卿染失踪,追到峪湖时胤禩的心几乎是一路悬在嗓子眼儿。
追到门口时,正好听到了王元宝的那句,“小贱人,我要杀了你!”这句话一说出口,胤禩更是顾不得其他一脚踹门闯了进去。
可进门之后,却不见夏卿染的踪影。胤禩心中微松,暗自思付这丫头想必是启动了穿梭仪逃跑了。得知夏卿染暂时无恙,胤禩再看向眼前的王元宝时眼中的狠戾毫不掩饰。
“你果然跟那个贱人有一腿。”王元宝看到风风火火一脸焦急的胤禩就知道这两个人关系必是不同寻常的。
“她是我的妻子。”胤禩一步一步的逼近王元宝,“觊觎我的女人,就得死。”
胤禩身材魁梧,再加上周身散发的乖戾之气慑人,即使纵横商场多年的王元宝也不禁软了腿,“你到底是谁?你肯定不是简单的护院。”
“我是谁,不重要。”胤禩勾起嘴角,从王元宝身上摸出一个瓶子打开瓶塞闻到了一股桃花香。这花香飘散,胤禩顿时觉得胸腔中一暖。
“上好的春/药啊。”胤禩简直不敢想如果夏卿染被人下了春/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一个反手钳住了王元宝的胳膊向后一转只听咔哒一声,王元宝的惨叫声便响起,“啊——!”
趁他张嘴哀嚎时胤禩又将那瓶中的药丸全部倒入王元宝的口中,抬起下巴逼他咽了下去。“我答应过染染,不杀人。但是,”胤禩的怒气不断飙升,“你敢打染染的主意,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你若能活,便是你的造化。若是…不幸死于这春/药药效下,那么…便是你应得。”
说完,胤禩拉开门启动了穿梭仪。
按照之前跟夏卿染约定的朝代地点穿越之后,胤禩却发现自己生病了,而且似乎…还被’软禁’了。
富贵享乐,确实是一户极富贵的人家。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朱漆大门前确实是人人景仰向往的富贵之家,可高墙大院儿内看似繁荣似锦却是各怀鬼胎。
一个婢女推门进来从瓷瓶中倒出一碗药端给床榻上的胤禩,“二少爷,该用药了。”
药碗凑近,胤禩微微皱眉,“太烫了,我凉凉再喝。”
那婢女十分坚定的盯着胤禩,“大少爷吩咐了,这补药对二少爷身子好,一定让奴婢看着二少爷喝光。”
“大哥费心了。”胤禩心中冷笑,这药中的苦寒味道如此之大当真是对身子好的好药吗?“拿蜜饯来。”
那婢女刚刚转身,胤禩迅速将药倒进了床边上的痰盂中。然后装模作样的一饮而尽拿帕子擦擦嘴接过了婢女盘子中的蜜饯。
“二少爷好生歇息,奴婢退下了。”
婢女退出房间,屋中还残留几许中药的苦意。出身皇家的胤禩,怎么会看不出这富贵之家中人心中的弯弯绕?
这胤禩的新身份就是当朝富丞相的嫡子富孝航,只可惜嫡夫人命薄生下富孝航之后亏了身子没有几年就撒手西去。若是府中只有这一个嫡子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有一个姨娘生的哥哥富孝晟。前些年倒未曾显现出什么,这两年见着这富孝航日渐长大也越发出息,这娘俩便开始生了旁的心思。
胤禩真的不关心这府中的家财之争,寻常人家为柴米油盐都会争的头破血流更何况这丞相门府?说到底不过是贪念作怪罢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夏卿染这个妮子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这么想着,就越发在屋中待不住。
“观言。”轻唤一声,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进了门,“二少爷。”
“跟我出去走走。”
“二少爷…”观言伸手拦住了胤禩,刻意咬着字眼,“这些日子你着了风寒,应当多多卧床休息,不宜出门啊。”
“呵,风寒?”胤禩冷笑抓起了衣服,“我又不是那闺中小女儿成日病病殃殃的离不开药罐子。观言,你难道看不出这其中的厉害?”
“正是因为知道,小的才提醒二少爷。”
“无妨,风寒之症已过七日。那七碗迷魂药还不至于让我失了性命,他们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而已。走吧。”
出了府门,胤禩一路走一路不停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企图找到夏卿染的影子。
观言眼见富孝航的眉头越锁越深,上前问着,“二少爷,你在找什么?观言是否能帮得上忙?”
胤禩无声摇头,心中不断念叨,染染快点出现让我看到你。
夏卿染这边卖光了剩下的豆腐看着桌边小盒子里的铜板真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凭什么她穿越到这里需要每天辛辛苦苦养活一家子懒蛋?尤其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大花姐姐!?
就在夏卿染准备收摊时,钱朵又过来了。
“卖光了?还真是快。”钱朵满身都是胭脂铺中的香气,像是显摆一样的拿着一盒胭脂打开展示给夏卿染看,“闻闻,香不香?”
“死开。”夏卿染见到钱朵下意识的把盒子里的铜板全部倒入随身的小布袋里。
“妹妹,别生气嘛。”钱朵两个像是刚刚从西藏回来的高原红脸蛋在夏卿染面前晃荡,“你心灵手巧做的豆腐又香又滑,比娘做的还好吃。再加上你年轻,每日赚的也比娘赚得多。我先回去了,你去摘荷叶吧。”
“钱朵,你他妈给我站住!”夏卿染实在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钱朵一个哆嗦。“你天天好吃懒做很光荣是吗?你以为我是你的ATM机吗?想拿多少银子我这里都有!?”
钱朵虽然没有听懂什么是ATM机,但是她听懂了钱莱的意思。“你是我的妹妹,我从你这里拿几个铜板买盒胭脂你至于吗?”
“至于吗?”来到这里一个多星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成天就是捡豆子,磨豆子,卖豆腐。再加上对这里环境的陌生,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姐姐欺负,夏卿染心中委屈的不像话,“凭什么都是我做!?”
“你不做谁做?”钱朵呵呵笑着转身,“我娘嫁给你爹,全家就靠一个豆腐摊。你爹没本事,你还不替他承担些?”
钱朵的话说完,夏卿染回想了一下情况,忽然觉得钱朵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竟然无力反驳。
就这样,钱朵扬长而去。
夏卿染坐了下来趴在豆腐摊上不再言语,她现在觉得她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豆腐怎么卖?”
夏卿染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摆了摆,“没有了,明日再来吧。”
忽然,夏卿染的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喜悦,“爷等不到明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卷开始。。。
P。S:明天不更,周一更。
☆、第六十一章 一味苦寒
夏卿染闻言猛然抬头看到了夕阳黄昏下胤禩黑亮的眸子,惊喜的叫了出来,“乖乖!”
“嘘。”胤禩使了个眼色,对着旁边的观言说道,“观言,你且走远些。”
“是,二少爷。”
胤禩看着豆腐摊,“染染,这几天有没有吃苦?别怕,我找到你了。”
夏卿染委屈的抬起拳头砸向胤禩胸膛,“这几天你躲哪去了?我老怕你穿错了地方,找不到我…”
“我怎么会记错时间地点?”胤禩看天色将黑一把将夏卿染搂入怀中,闻着她的发香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你离开之后我替你好好教训了那个王元宝。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那一瓶子强力春/药下活过来。还有那个安禄山,算是便宜了这个小人。”
“他居然还带春药?”夏卿染一阵恶心,“好恶心的死胖子!难怪跟安禄山这样天生反骨的人在一起厮混。乖乖,我刚刚听那个小厮叫你二少爷…你是哪家的少爷?”
“富丞相家的二少爷富孝航。”胤禩有点担忧,“染染,这次你卖上豆腐了…让我想想办法。我不能让你这么受苦。”
夏卿染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都习惯了。你果然是当爷的命,穿到哪儿都是个爷。卖豆腐不错了,总比在青楼里每天想着唱什么曲儿强。”
胤禩搂紧了夏卿染笑道,“有道理,爷成日看着那些男人盯着你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这富丞相家,最近也是家宅不宁…”
“二少爷,该回府了。”观言略有奇怪二少爷和卖豆腐姑娘之间情谊,但是作为富孝航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小厮,观言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唔…”胤禩明显不舍得夏卿染,可刚要说出口就被夏卿染堵住了嘴,“乖乖,你回去吧。你我已经见面,平安就好。”
放开了夏卿染,胤禩忽然想起,“染染,你现在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钱莱。”夏卿染指了指街角的一个院子,“就住在那里。”
“钱莱?”胤禩望天,“这家人是有多穷?”
“我还有个姐姐叫钱朵呢。”夏卿染捂嘴笑道,“一个钱来,一个钱多,可依旧挡不住这家的一贫如洗。你快回去吧,我天天都得在这摆摊卖豆腐挣钱养活这家人。”
胤禩无奈,这都是个什么事儿?
第二天,夏卿染依旧是早早的就出了家门。可刚刚拐出街角就看到了豆腐摊那里站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不用问,除了胤禩还能有谁?
“你也太早了吧?”夏卿染掩不住心中的喜悦,声调都变得欢快愉悦,“等多久了?”
“不久,一个时辰不到。”初冬的早晨大街上人迹稀少,胤禩跺了跺脚握住夏卿染冰冷的手哈着气,“这天还未亮,我怕你一个人害怕。但是又忘记问你出摊的时辰了,只有早点来等。”
“乖乖,你怎么那么好。”夏卿染心头暖气盎然,“你不是说富丞相家家宅不宁吗,这么偷偷跑出来真的可以吗?”
“我陪你到天亮再回去。老爷子昨日说有事找我。”胤禩微微叹气,“他家的事儿我本来不想管,可是…老爷子待我颇好,我也不能眼看那个婆娘算计了他。”
“算计钱财吗?”夏卿染望天,“这人啊,果然都是一样的。丞相家必是穿金戴银的,争争也就罢了。我这边呢,穷的就差当裤子了,也还在敬业的算计我每天出摊挣回去的豆腐钱。”
胤禩听得忍俊不禁,“打今儿开始,你这个豆腐摊儿爷就包下来了。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啧啧啧啧,瞧瞧我家乖乖大方的。”夏卿染双手合十眨眨眼睛,“总裁,请连我一块包了吧。”
胤禩摸摸下巴,“哦,忘记告诉你了。承包豆腐的银子中就包含包养你的费用了。”
“……”夏卿染听了胤禩的话默默抽出豆腐刀来回用布擦着,语气漫不经心,“乖乖…你身上是不是痒痒了,需要我帮你挠挠?”
“哈哈哈,不用不用。”胤禩笑开摆手,“染染,这两天我打算想办法把你弄进府去。只不过,可能会闹出一点动静,我需要你的配合。”
“闹出动静?怎么闹?”夏卿染兴奋了起来,“是要使坏吗?”
“这个丞相府中嫡妻去世多年,可这老爷子却一直未将侧室扶正。这二姨太心中的不甘可想而知。现在为了儿子,更得争一把,若是服了正,她的儿子就是这丞相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这母子俩心思太毒,甚至给我下药。我怎么能饶了他们?”
“下药!?”夏卿染急切,“什么药?你没有吃吧?那你想怎么办?”
“没有,爷怎么会上了他们的当?”胤禩握着夏卿染的手微微收紧,“他们现在一心用在我身上…那我便如她所愿变成那她希望的那种人吧。所谓富贵享乐,自然是酒醉金迷的日子了。”
夏卿染明白了胤禩的意思,“哦,明白了。所以你现在想做纣王,却缺一个妲己。对不对?”
胤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爷的染染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那我先回去了,你乖乖在这。”胤禩说着,掏出了整整一吊钱放进夏卿染身前的小兜儿中刮了一下夏卿染的鼻子,语气挑逗欢快,“爷赏你的,买点好吃的。”
夏卿染提起那一串铜钱儿眼睛乐成一弯新月,“谢八爷赏了!”
胤禩看着夏卿染满眼都是银子的财迷样儿乐开了花,拿扇子亲昵的敲了一下夏卿染的头转身离去。
富丞相府。
“爹,你找我。”胤禩回到府邸径直去了富丞相的书房,走到书桌前眼睛瞟到了奏折,“这是…开封府尹的奏折?”
“孝航,你来了。”富丞相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揉眉心,“嗯。最近京中正在纠察前些年的刑事案件。皇上仁慈,翻查旧案若是行为轻者或可以立即释放。可稽查中发现有官吏从中伪造僧侣名单,其中…不乏高官者。开封府尹不敢治罪,便将奏折名单交予我处。只可惜… ”
“可惜,吕夷简并不同意将这些官员捉拿问案。”
富丞相惊讶不已,“你如何得知?”
胤禩心头微微一紧,自己怎么把宋史说出来了。“父亲与吕夷简政见不合,儿子也只是做此猜测而已。现在宋辽边界战争一触即发,想必那吕夷简也是思及外患才会如此吧。只是,儿子担心,那吕夷简对于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人向来是…”
富丞相看着富孝航惊喜不已,“我对你的课业从不多加苛责,却没想你对政事倒是颇为通透。你所提之事,我也有所思虑…但是吕夷简出身仕宦之家,且为官多年,虽不够宽容却也是清慎勤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