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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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瞳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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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很委屈,以为哥哥不愿意和她玩。男子莞尔,对二丫说:“哥哥是不好意思了,二丫,快吃吧,今後要听哥哥的话,要尊重哥哥。”
  二丫不懂什麽叫尊重,点头道:“二丫今後会听哥哥的话。哥哥,那你今後能不能不欺负二丫?”
  “快吃你的馄饨!你不吃,我就吃了。”冲二丫呲牙咧嘴地吼了一句,狗娃埋头猛吃,耳朵都红了。知道狗娃听进去自己的话了,男子催促二丫吃馄饨,兄妹两个吃得津津有味,男子也忍不住要了一碗,味道很好,男子却叹了口气。
  “叔叔,馄饨不好吃吗?”二丫听到了,抬头问。
  男子摇头:“不,很好吃。只是想到我哥不能吃荤腥,吃不了这麽好吃的馄饨,我心里难受。”
  “啊!”二丫惊呼,狗娃也抬起了头。
  “叔叔也有哥哥?”
  男子的笑非常温柔:“嗯,我有五个很疼我的兄长,七哥对我最好。”二丫的眼里是羡慕,狗娃低头,搅碗里的馄饨。
  “他为什麽不能吃荤腥呢?他是不是每天都要念菩萨?”娘说庙里的和尚不能吃荤腥。
  男子脸上的笑淡了,眼里浮现痛苦:“他不是念菩萨,他吃了荤腥,会不舒服。”肉多好吃啊,二丫很想这麽说,但看到叔叔似乎很难过,她忍住了。非 凡
  “你七哥,对你怎麽好了?”突然狗娃问。
  男子很惊讶地看过去,接著想了想,道:“可以这麽说,没有七哥,就没有我,他是我的天。”
  年幼的狗娃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但能被当做天的人,一定是对这个叔叔很好很好了。狗娃没有再问,专心吃馄饨。
  “狗娃,不要欺负妹妹,要爱护她;二丫,以後要听哥哥的话,不管哥哥是怎样的人,他都是那个最能保护你的人。”二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狗娃一直没吭声。等两人吃完,男子让老板又做了四碗馄饨,有一碗他特别要求馄饨里的肉馅少一点。
  “叔叔要带回去给你的哥哥吃吗?”二丫问。
  “嗯。这馄饨味道不错,七哥不能吃荤腥,尝两口汤也是好的。”端著装好馄饨的锅,男子对老板说,“我就住在‘云天客栈’里,一会我把您的锅送过来。”
  “不急不急,我相信公子。”对这位一口气买了他六碗馄饨的公子,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认真看了眼正在看他的狗娃,男子不再多言,端著锅朝云天客栈走去。看著男子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二丫扭头对哥哥说:“哥,我今後再也不跟娘告状了。”
  “笨蛋。”骂了妹妹一句,狗娃用男子留下的手帕擦擦她的嘴角:“看你吃的,满嘴都是。”二丫笑了,很幸福很幸福地笑了。
  ※
  云天客栈的天字房里,三个人津津有味地吃著司怀恩带回来的馄饨,不住地称赞。司怀恩捧著一个碗,里面是他挑出来的肉馅少的馄饨,床上半躺著一人,刚刚睡醒。
  “月,你尝尝,这家馄饨的味道很不错,我让老板包了一点肉进去,不腻的。”司怀恩送过去他已经吹温的一勺馄饨。床上的人没有立刻张嘴,犹豫了一会才张开,含上那粒馄饨後,他眉头微蹙,不过还是把馄饨咽了下去。虽然能吃一点荤腥了,但他还是不喜欢。
  “月,要不要再吃一个?”司怀恩又舀起一个,吹凉了,喂过去。含下第二个,司寒月开口:“不吃了。”
  “好。”司怀恩没有勉强,等他吃下那个後,他把手上那碗少陷的馄饨吃了。
  “怀恩,你在哪买的馄饨,味道真不错。”司御天很快吃完了,擦擦嘴。
  “就在前面街上,我吃过後觉得不错,就带回来了。一会我去把老板的锅还了。”喂七哥喝了两勺馄饨汤,司怀恩给他送上热茶漱口。
  因前一天的病发而睡了一整天的司寒月精神仍显得不好,洗漱过後,他又睡了。
  “父亲、四哥、五哥,今晚我陪月吧,你们好好休息一晚。”送锅回来的司怀恩在屋内对从昨晚开始就没怎麽睡过的三个人道。
  “也好,明日我们照顾月儿,你休息。”司御天说,另外两人也没有异议。
  等三人都去歇了,司怀恩坐在床边,握著七哥的手,凝视的眸中是心疼、是幸福、是爱。想吻他,却又怕吵醒这人,司怀恩蜻蜓点水般吻了这人的唇角一下,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
  犯病之後,司寒月需要三天来恢复,这三天里,他不会睡得太沈。每次他醒了,给他揉揉四肢,喂他喝点水,他会舒服些。所以这也就是为何司御天等人同意司怀恩的提议,去休息,今天是第二天,还有两天。
  夜深了,司怀恩给刚才醒来的人揉按了身子,等他睡著了,他脱了外衫,钻入被中。司寒月睁了下眼睛,然後靠近他怀里,又睡了。仅是微微的动作,司怀恩的胸口却起伏了几下。多少年了,他仍是会因这人偶尔流露出的依恋而欣喜、激动。
  “月……七哥……”在心中低声唤著,司怀恩慢慢收紧胳膊,把熟睡的人揽入怀里。

 
  番外 月之奴仆(二)


  没有人会相信,他曾是一个胆小、懦弱、爱哭、不招人喜欢的人。曾经,他每晚躲在被窝里哭,责怪上天为何要这麽对他,他也是皇子,也是父皇的儿子。他不想去书院,但为了他和娘,他必须去。可他害怕,他不知道二哥和三哥又会想出什麽法子欺负他,羞辱他。而在怀里的这个人来了之後,他的人生开始发生了变化。
  明明这人在他的怀里,信任地让他搂著,让他贴著,可他的鼻子却突然有些酸,眼眶也有些热。难道是今天那个欺负妹妹的哥哥引出了他对过往的回忆吗?谁能相信那个爱哭、胆小、懦弱的司怀恩有一天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这个人搂在怀里,可以亲他、摸他、甚至可以向他求欢。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司怀恩笑著把眼里的湿润逼回去,这人最讨厌人哭了,尤其是看他哭。
  他曾经无数次地从梦中惊醒,梦中,这人和父皇头也不回地走了,任他哭喊、任他跪在地上以死相逼,他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走了。醒来时,他的脸上全是泪,浑身发抖。他不敢奢望这人能像对父皇那样对他,他只求这人不要推开他。哪怕是卑微地和玄玉玄青那样做他的奴才,只要能看到他,能见到他,能听到他说话,即便是被骂、被打,他只求这人不要推开他。
  他惶惶不可终日,在他看到这人的能力後,他怕,怕这人不要他;在他得知这人和父皇的关系後,他更怕,怕这人如梦中那般,和父皇远走高飞,丢下他这个早已没了心,没了魂的人。
  睁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端详怀里熟睡的人,他轻轻碰触他右脸的纹脉。即便仅是做个解药,只要这人允许他留在他身边,他也甘愿。四哥五哥要的是这人的爱,他要的,却是一句承诺,一句永不丢下他的承诺。为此他痛苦,他害怕,他不安,这人虽说要带他一起走,可到了天界,那里会有更多爱慕这人的神、仙,到时,他会不会连解药都做不成了?
  父皇以为他和四哥、五哥一样,因为深爱,所以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有多卑微,他哪里敢奢求这人的爱,他只要这人能给他一句承诺,一句永不丢开他的承诺,让他终身服侍这人,终身做一个解药。他是这人的奴仆,这人是他的天,是他的心,是他的魂。他是卑微的蝼蚁,这人愿意给他什麽,他才敢要什麽,不敢奢望,非^凡甚至不敢对这人说,他要的,只是一个承诺。
  无论他在外人看来多麽地尊贵,无论他被世人如何评价为贤王云云,他都仅是个奴仆──这人的奴仆。从他出生起,他就注定是这人的奴仆。他甚至因此嫉妒过玄玉和玄青,嫉妒他们是这人真正的奴仆,能整日守在这人的身边,能伺候这人吃饭穿衣,能伺候这人梳洗入睡。
  随这人出去灭杀手门的那回,他看到了这人的身子,他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来他惊恐地发现他竟然有了反应。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他亵渎了他的天。他是奴仆,岂能对他要服侍的主子起了邪念!回到京城,他罚自己每日绕皇宫跑三十圈,罚自己在树上吊了十个晚上。从那之後,他再也不敢对这人起半点的邪念,哪怕是和这人住在一个帐篷里,哪怕这人睡在离他不远的床上,哪怕这人亲手为他上药。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不举,即便是这人冰凉的双手在他的背上游移时,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他快烧死了,他的那里也没有半点的反应。不能玷污了这人,他不能有任何的反应。就连红袖的小倌都不知道,他是用假的阳物陪他演了两天戏,後来他干脆找人来代替他。
  明知不该,做解药时他却无法自抑地欣喜,这人还需要他。不敢去体会这人在他体内的感觉,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是解药,他正在给这人减轻痛苦,他绝对不许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他怕,怕自己起了玷污之心;但他更怕,怕这人不让他做解药。
  突然有一天,这人让他们伏在他的身上,父皇告诉他们,这人的心里早已有了他们。他躲在屋子里哭了一晚,不会被丢下了吧,这人给了他一直想要的承诺。
  自那之後,四哥和五哥会向这人求欢,这人看四哥和五哥的眼神里有了不同於以往的东西。他忍不住开口了,他问这人能不能让他抱著他睡一晚,这人答应了。
  那一晚,是他从未有过的幸福,他这样一个卑微的奴仆,竟然可以把这人抱在怀里,竟然可以让这人在他的怀里舒服地睡著了。眼泪流著,他不能让这人听见。腿间的阳物软软的,没有一点硬度。从那之後,他每个月都会要求这人让他抱他睡一晚。每一次,这人都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每一次,他都是幸福地看著怀里的他直到天亮。不能再贪心了,他怕他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
  怀里的人气息加重,司怀恩马上收回心思,就见那双世间最美的眸子缓缓睁开了,微蹙的眉头透出他的虚弱。
  “月,喝点水。”抽出胳膊,司怀恩下床去倒水。司寒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水来了,被人扶起,被人喂下,被人重新放回床上,他仍是一动不动。
  “月,我给你揉揉,你接著睡。”双手熟练的在这人仍在疼的身子上揉按,司怀恩低头亲吻那双美丽的眼睛,让它们阖上。
  “怀。”美丽的眸子阖上了,人却还没入睡。
  “我在。”
  “柳翰和思寒的阳寿尽了。”
  司怀恩正在揉按双腿的手停下,满是惊讶地看过去。“月,要把他们接来锺山吗?”
  “不。”司寒月的回答让司怀恩不由得坐了起来。不管柳翰如何,思寒都是这人的亲弟弟,依这人对夫人的孝顺,怎麽会不去接他们?压下疑问,他揉上司寒月的腰,没有问他为何不去接那两人。
  “怀。”
  “我在。”
  看去,等著这人说要他做何事,却见对方似乎睡著了,呼吸渐渐平稳。双手退开,司怀恩拉上被子,盖住两人,小心把身子仍在痛的人揽进怀里,安静地陪著他。
  “怀。”
  “我在。月?”
  正要陷入回忆的人赶忙低头看去,埋在他怀里的人仍闭著眼。
  “不要停。”
  司怀恩只愣了一瞬,马上明白过来。他让司寒月枕著他的左肩,右手在他能摸到的地方揉按,嘴角渐渐扬起,心窝幸福地发甜。他最眷恋的就是被这人需要的感觉。枕在他肩上的头又向他怀里挪了一些,司怀恩不知道自己笑了,笑地很幸福。他不在乎是否能和这人亲近,他在乎的是自己被这人需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怀里的人似乎又睡醒了一觉,在他身上揉按的手没有停,他闭著眼说了一句:“够了。”
  “月,睡吧。”司怀恩并没有停下,唇轻轻碰了下司寒月冰凉的额。
  “够了。”口吻比上一句加重。司怀恩不得不停下。
  似乎有什麽在困扰著司寒月,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看得司怀恩焦急起来:“月?怎麽了?可是身子又疼了?”七彩的眸子睁开,眸光流转,带著困惑、不悦。
  “月!”这下,司怀恩可吓坏了,急忙坐了起来,“可是不舒服了?”
  “怀。”
  “我在,七哥,是不是又疼了?”虽然连续发作的可能性很小,但司怀恩还是怕地又是摸又是看。心急的人喊出自己习惯的称呼。
  “明早离开。”按住司怀恩摸他额头的手,司寒月道。
  “好,明早走。七哥,别瞒我,若疼了,别瞒我。”那双眸子里的不悦,让他心慌。
  “躺下。”下令。司怀恩马上躺下。司寒月靠了过去,眉头紧蹙,却不再说什麽了。心慌慌地抱著这人,司怀恩不敢问这人怎麽了。
  “怀。”
  “我在,月,我在呢,在你身边。”不懂这人今晚是怎麽了,司怀恩抱紧身子冰凉的人。月,七哥,我在,我会一直在,七哥。
  第二天一早,得知司寒月要走,司御天、司岚夏和司锦霜大为吃惊,本想劝说,但见司寒月异常坚决,都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司锦霜去准备马车,司岚夏去准备路上的吃食──虽然他们可以算得上是半个仙人了,但吃些东西,也能打发打发路上的时间。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司怀恩抱著七哥从楼上下来,司御天掀开车帘先上了车,然後从司怀恩手里接过司寒月,然後司锦霜、司岚夏陆续上车。
  当司怀恩准备上车时,他看到了对面站著的一个男孩子,对车里的人说了声“稍等”,他跑了过去。“狗娃?”
  “你要走了?”狗娃看看马车,问。
  “是啊。二丫呢?”司怀恩直觉狗娃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很是好奇。
  “娘带二丫去婶婶家了,我来送枣糕。”狗娃涨红著脸说,把他手上的篮子递了过去,一副根本是被逼著来的模样。“娘说要谢谢你请我和二丫吃馄饨。”
  “代我谢谢你娘,也谢谢你特地送过来。”司怀恩没有推拒,收下了。
  “是我娘让我来的!”好像怕对方误会,狗娃强调,还不会掩饰的小脸更红了。
  “有劳你了。”司怀恩笑了,没有戳穿对方的谎话。
  “你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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