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咒骂道。
“我们该怎么办?”其中一个人没了主意,“我可不想就这样送命。”
“那还不快撤。”说完三人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飞刀,朝恒王快速地射了过去。
“该死的!”原本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黑衣人已经熬了他大部分的力气,现在突然快速的飞射过来三枚飞刀,他躲闪不及,其中一枚便狠狠地刺在他肩上。飞刀刺在他的肩上,他却不知疼痛;而他们说的那番话,却像是一把利刃,剜进他的心口,刀锋,将他最后的一丝温存划开,硬生生的扯裂,瓦解……
用力的拔掉肩上的飞刀,双手狠狠地捏着那枚他不知道名的飞刀,动作迟缓地翻身上马,快速地朝着恒王府奔去。那个该死的女人,他绝不允许她给自己戴这顶绿帽子;他要她为此付出代价;他要让她这一生永远的活在痛苦中。
“王爷,您怎么受伤了?”贾南风准备去巡视马厩的时候,突然看到恒王脸色苍白地从外面回来,他赶紧上前扶助了他,“快去请大夫。”
“是,贾管家。”打扫马厩的仆人立刻朝着院中奔去。
“贾管家,替我查下这枚飞刀是出自哪里?”恒王将飞刀递到贾南风手里,神色凝重地说道:“一定要给我查仔细,很重要!”
“是王爷,老奴会尽快给您答复的。”贾南风虽已年过半百,但他的江湖经验并不比恒王少,一般查人或者查事,恒王都是交由他去处理。
“王爷,您怎么受伤了。”正在园中闲逛的茗初突然看到满身是血的恒王被人搀扶着过来,她担忧地上前询问道。
“滚——”冷喝一声,显示着他此刻的怒气,他阴沉的脸上闪出一抹杀戮,“给本王消失,不然本王绝不轻饶你!”
茗初被他的气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咋们赶紧会茗苑吧,今天王爷的心情很不好那,若我们再在这里等着,恐怕会自讨没趣。”小伶扶起茗初怕去她身上的灰尘。
“小伶,你说王爷为什么一晚都不让我进他的寝房,而那个贱人却能进去。”茗初恨恨的握紧双拳。恒王向来有洁癖,即使自己受伤了,他也不允许自己的血溅脏了自己的床榻,因此每当他受伤需要包扎的时候都会在书房,等处理完之后才回房间休息。
“小姐,您就不要在嫉妒了,那个贱人不是已经被王爷扔到后院了,况且这几晚王爷天天在您那过夜,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伶牙俐齿的小伶霎时将茗初捧到天上。
“也对,如果王爷真的要那个女人也不会将她丢到后院,更加不会来我房中。”说到这她的怒气稍稍的平息了些,“兰儿那丫头上哪去了?”
“小姐,您不是让她给你去买胭脂了。”小伶跟在茗初身后,一前一后地往茗苑走去。
“去那么久,笨死了!”茗初恨恨地咒骂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后嘴角却出现一抹让人心寒的冷笑……
011:郁 静
一抹黄昏的余光从没有幔帏的窗口斜射进来,照着床上的萧柔,床下的容香,一主一仆,静静地相依着。这个恒王府不是她们久待之地,可没办法逃脱,她们只能自保。恩恩怨怨、你争我宠,不是萧柔擅长的,而她能做的也唯有远离这一切
“容香姐姐,你在里面吗?我是敏儿,我给你们送晚膳过来了?”容香第一天进恒王府的时候就认了敏儿这个可爱的妹妹,虽然两人在府中的身份都是一样的卑微,可是敏儿却很安逸于这样的生活。
她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是刘嬷嬷在中途捡回来的。只因她天生左耳就有耳鸣的残疾,才被派到了厨房工作。
“敏儿妹妹,谢谢你。”容香吃力地打开房门,微笑的将敏儿请了进来。
“王妃,您的身体好些了没?”虽然柔儿是被恒王废弃的妃子,可是她在敏儿心中的身份却依旧是尊贵的,她不敢逾越。
萧柔牵强地起身,朝敏儿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道:“敏儿,你以后不要唤我王妃了,若是传到了王爷的耳中,我会连累你受责罚。”自她搬到阁楼修养之后,敏儿就经常会送吃的过来,而恒王也将她当作透明一般,没有再在她面前出现过,使她原本紧张的心绪也松懈了下来。
“敏儿妹妹,以后你就跟我一样唤我家主子叫小姐吧。”容香将一碗汤羹吹凉后,小心地递到萧柔跟前,说道:“小姐,您吃点东西吧,您老这样不吃,身子会受不了的,到时候您怎么去找少爷?”说着说着,容香的眼泪不由地落了下来,滴在了汤羹里,也烙进了萧柔的心。
“容香,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萧柔苦涩地接过她手中的汤羹,喝了一半却全数吐了出来。
“小姐,您怎么样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去请大夫。”敏儿跟容香有些失措了,两人忙前忙后地为萧柔清理着她吐出来的汤羹。
“敏儿,不要去请大夫,我不想惊动任何人;我现在也没事,只是背上的伤还会有些痛,在咽下汤羹的时候会带动背上的伤口。”柔儿满怀歉意地望着两个丫鬟,笑容惨淡,“敏儿,你去忙你的事吧,这里有容香就够了;容香,你把晚膳吃了吧,我暂时吃不下。”
“小姐,您不能再这样了。”容香难过的别开头,轻轻地在敏儿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敏儿便离开了。
“容香,我们不能再这样麻烦敏儿了,如果让王爷知道她偷偷的给我们送吃的,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望着敏儿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到恒王那残暴不仁的手段,她唯有不再牵扯无辜之人,“容香,我真不该把你也卷进这是非之中,你当初若没有做我的陪嫁丫鬟该有多好啊,说不定你的生活就不会这般不幸了。”
“小姐,奴婢求您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奴婢这辈子能伺候在小姐身边已经很满足了,奴婢什么都不敢奢望,只祈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容香眼里有着一份坚持,“这辈子,小姐生,奴婢就生;小姐死,奴婢也不愿再苟活!”
“容香,我……”萧柔没有在说下去,只是默默地咽下了未说出口的话。
“容香,我想到外面去走走,你先用晚膳。”在床上安静的修养了五天了,背上的伤势也逐渐好转了,只是她好累,这样沉寂的气氛压得她不能正常呼吸了。
“小姐,奴婢一点也不饿,您要上哪,奴婢陪您去。”容香五天前挨了二十下板子,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敢多坐,只要屁股碰到那硬梆梆的板凳,她依旧会不自觉地跳起来。
“容香,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在院中。这里是废阁楼,又有谁会愿意过来呢?”说完萧柔便起身出门了。
屋外,秋风瑟瑟,带着一丝寒意。可她却穿着一件单衣,站在夜空下,凝望着远处的星空,繁星点缀夜空,齐齐的向着那光源地聚去,只是璀璨依旧,却暖不得人心……
“王爷。”贾南风站在恒王身后,恭敬的请安道。
恒王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正好望见了站在夜中的萧柔。望着她清瘦的脸颊,以及那风一吹就要倒的身子,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王爷!”贾南风再次唤到。
“查到了?”恒王稍稍收回心神,没有回头,依旧望着那抹让他心疼的纤细身影。
“没有查出这飞刀是何人在用,但是打造这些飞刀的铸刀师傅已经全部被杀了。而且手法相当凌厉,一刀致命,死者在死前几乎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也就是说,对方已经先我们一步除了后患?”恒王的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脸色却是骇人的恐惧。
“王爷,老奴有一点不懂了!您明明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您再遇见她之后常常会失魂,若见不到她,您又会一个人躲起来想念她,您心里早就已经有她了,为什么不肯承认?就因为她没有贞洁,达不到王爷的要求,您怕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会让人笑话您穿破鞋?娶妻前,你总是对老奴交代,等你成亲之后,要老奴将茗苑跟莹苑的两位小姐赶走,您不要辜负萧柔小姐的情义。可是现在,您又何尝不是在受旁人眼光的左右?而且还全是一些不相干的人,这样做有意义吗?王爷,枉你聪明一世,怎么在感情上,会这么糊涂!”说完,贾南风跪在了地上,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话犯了他的大忌!
贾南风的话一字一句,针针见血地道尽了恒王此时纠结心头的矛盾。
他,难道真的只是怕别人笑话他穿破鞋吗,才会不断否认对她动心的事实?
“贾管家,本王念你是抚养本王长大的仆人份上就绕了你,以后若再敢说这些放肆话,我定不绕你。”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能原谅她的背板,还有在她昏迷时喊的那个‘轩’字。他的心平静不了,一切都无法因她的背叛而结束,既然如此,与其在这里苦郁愁闷,他何不去寻找他要的答案?
“王爷,这是在铸刀师傅那找到的一封信函,上面道明要您亲启,老奴不敢逾越。”说完,贾南风将那封信函递给了恒王,随后便无声地离开了他的寝房。
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函,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他的怒气不由的加深。他狠狠地将信函捏在手中,几分内力下去,便成了一堆碎纸屑,扬手间,随着清风……自指缝中飘然滑落。
012:示 威
萧柔跟容香虽然在废弃的阁楼中居住,但是府中的传言她们也听得一清二楚了。而她也像是被禁足了一般,只能在废弃的后院走动。
目前在恒王府生活着两名女子,一名是被她害得差点丢掉孩子的梁莹;还有一位便是颇受恒王宠爱,懂得见风使舵的茗初。整个恒王府的下人们也没有人敢去惹她,就怕她哪天真的成了恒王府的女主人。
其实她该对他死心了,可她却有种心力交瘁,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也真的做到了那晚他撂下的宣言:教她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小姐,您该加一件衣服在出来。”容香将一件外衣披在萧柔身上,心疼地站在了她身后,没有再出声。
捋起袖子,那抹血红的朱砂早已消失,而她也终于知道了朱砂的含义。
那晚,娘说的话还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女儿啊,恒王府不是我们这些小户人家能进的,进去了也就意味着你的人生在那一刻画上了终点。”
她一开始不懂,只当是爹娘生怕自己高攀不得,如今想来,却都是娘一手策划的,什么朱砂能救人性命根本就是谎言,她求敏儿去探听过,那只是欺骗女人贞洁的把戏,而她的娘亲竟然想用这样的方式妄想阻止自己嫁入恒府。这一切,她并无怨言,母亲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将自己同恒王中间的那根线,狠狠的扯断。怕是再无接上的可能了吧?她更恨不得,要不是为了自己,萧家也不会被灭门,更不会害得爹娘枉死。
萧柔痛苦的双手掩面,冰凉的液体自指缝间,慢慢溢出。
到了今天,她最恨的是自己,恨自己忘不了恒王,背负着满门的仇恨,心底的一处,却依旧深藏着他。
萧柔将小脸慢慢抬起,甩手,便重重的一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殷红的五指指印,清晰而响亮,发丝散开,嘴角,更是传来裂开般的疼痛,为什么……为什么啊,都这样了,萧柔……你还要爱么?他那廉价的爱,你还想要吗……
“唉哟,累死我了,昨晚王爷缠了我一夜,今早真是腰酸背痛呢!”
刻意挤出的娇嗓由门口传来,她抬起头,只见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晃了进来。不用问她的名字,光听那声音萧柔就知道就知道她是谁了。
“小姐,您现在可是王爷的宝那,王爷那么疼你、惜你,您受点累那不也值得吗?”小伶附和着说道。
“就是,小姐您现在应该开心才对,不要愁眉苦脸的,这样对皮肤不好。”兰儿也在一旁应声着。
“我该喊你一声姐姐呢,还是唤你弃妃?”茗初似笑非笑地说道。
萧柔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其中的示威及挖苦意味。她努力的甩甩头,纵使受宠,终究仍是无名无分,她想唤自己姐姐,会不会唤得早了点?
“那真的是辛苦你了。”她淡淡敷衍,要自己别去在意她的话,也不要自己再去渴望得到恒王那被瓜分的爱。
“辛苦倒是不会,不过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替我炖碗补品补补身子?”
“你不要欺人太甚。”站在一旁的容香早就按捺不住了,她将萧柔护在自己的身后,恶狠狠地瞪着她。
“哪里的野丫头也敢对我叫嚣。”茗初睨了容香一眼。
“我的丫鬟不懂事,刚才顶撞了你,希望你不要在意,我代她向你道歉。”说完萧柔真的对她躬了躬身,一只手却紧紧地拉住了容香的手。
“我厨艺不精,在家也从来没有下过厨,你若真想吃,到厨房支会一声,自然会有人替你做,不是吗?”萧柔知道她在向自己示威,可是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如果她真的要争,难道会争不过茗初吗,只是她不屑。
“不过是要你炖碗补品罢了,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茗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这丫鬟看我的眼神,我是不是可以定义为她想除掉我呢?”
“怎么会呢?我这丫鬟就是这样的性格,希望你不要见谅,也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在计较炖补品之事了?”萧柔扯扯容香的衣袖,希望她不要替自己出头,因为她不想再次连累她受苦。
“你!”茗初脸色一变,“叫你做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天生一副温和的性子,使她不会去和人争什么,只是她觉得自己好悲哀,“姑娘,若是没事请回吧,你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我这废弃的阁楼中。”婉转的言语中也带着一丝讽刺,萧柔随后朝容香点点头。
“这位小姐,您请回吧。”容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强迫自己面带微笑。
茗初气在心里,咬牙瞪了她们好一会儿,才忿忿地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一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