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我的不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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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的不二哥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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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只因为那次的相遇,单调的人生也终于有了色彩。也许该说,此生无憾?
  
  “小音,你呢,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做手术吗?”
  有好听的声音从病房那边传来,让仁王不禁停下了步子。透过玻璃窗,是紫罗兰色的长发有些慵懒地散在肩头,素衣长裤,气质却由内而外自然焕发出来。
  “阿姨,”女孩所在的方向他正好无法看到,只觉得她是笑着的,“还是让精市哥哥来做决定吧。”
  “小音,你……”女人似乎叹了口气,“精市也一样,真是的。”她向前走了几步,手搭上了女孩的肩,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我不是想要逼你们,虽然手术成功率不高,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们拿生命做这一次赌博。你已经是幸村家的一分子,我们都会担心,知道吗?”
  听不清女孩回答了什么,但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仁王还是打消去拉铃音散步的念头,已经触到门框的修长手指也缩了回来,握成拳状。还是那样很随意地表情,转身离去。
  ……
  “狐狸哥哥,可以的话,手机借我用一下好吗?”
  仁王露出个疑惑的表情看向身后突然多出来的小不点,却仍是毫不迟疑地将手机递上去,她甜甜地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毫不客气地拿来,熟悉地按出一组号码。
  “由美子姐姐吗?我是铃音。”
  “抱歉,因为最近出了点意外,所以没有顾得上联系你。”
  “哦,那个,我现在在医院。……没有事啦,你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那个,我想暂时我是不会做了。抱歉。…… 不用来看我啦,真的没事,还有真的很抱歉,我会再给你打电话,那再见。”
  “谢谢。”
  将手机递还给仁王后,铃音对他笑笑就要离去,却被身后突然抓住了冰凉的手指,明明是已经快到夏天了却如同寒冰一般,让他不由得更抓紧了一些。
  “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吗?”
  她笑了,手却不曾挣脱,“你看到便是我之前的生活,背着家里酗酒的父亲偷偷替人翻译文件,然后,努力活下去。”顿了顿,“你还想要知道什么?”
  “你有了新的家,不是吗?”
  “是啊,很善良又优秀的哥哥,还有,…… 爸爸,妈妈。”
  仁王一时间竟忘了言语,手却越发紧握了。
  就在他以为世界就要这样逝去时,身边的人开口了,轻轻地询问,
  “狐狸哥哥,你说,我会死吗?”
  铃音已经听不到身边任何声音了,只是如同木偶般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也并不指望他能给自己个哪怕敷衍的回答,就觉得头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下敲击,而那只肇事的大手掌也就那样停在了她的发间,
  不可一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以为这是电视剧啊,小女生!我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我知道你的将来。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一堆爱你的家人和朋友。明明之前宁愿去打工也要努力活下去,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放弃呢?只是因为幸村吗?”
  听起来霸道的言语却让她觉得格外温暖。她伸出手去抓住那只大手,发自内心地笑了,
  “谢谢。但抱歉,在哥哥决定之前,我也不会做任何决定的,可以的话,这些都请不要告诉他。”
  有轻到听不到的叹息声随风而逝。“我答应你。”
  ……
  “又要比赛了吗?”夏音坐在床边上一下一下地踢着过于纤细的双腿,样子看起来甚是可爱。
  身边的幸村还是笑着,但熟悉他的人不难从他的表情中发现一抹深深的遗憾之色。薄唇轻抿,淡紫色的瞳仁根本没有任何微笑的成分,却仍是淡定地对着她点了点头。
  夏音突然就跳下了床,“哥哥,我们去散步吧。”说着就抓起幸村的手,在那个宠溺又无奈的眼神注视下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她更加任性地抓紧了和自己一样冰凉的大手,使劲将他拉出了病房。
  ……
  “周助你明天是有比赛吗?”
  “是啊,怎么了姐姐?”已经走上楼的不二停下步伐,转头微笑着询问。手里仍旧是一本很厚很厚的《中日词典》,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其中夹了一张素雅的书签。
  看到这一切的由美子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弟弟,似乎是真的对那些信,很在意呢。
  “没有,只是想确认一下。本来准备是带你去见一个人的。既然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晚安,姐姐。”不二轻点头道别,在收到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总觉得,今天似乎是有些不同。姐姐是从来不会给他介绍什么人的,怎么会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带他去见什么人呢?
  

  Chapter 4

  “全国大赛,要开始了。”
  总有一天,天是格外的蓝的。明明是那样美丽,但在不同的人眼里,却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般,竟会那样的烦躁。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一贯嬉皮的仁王,表情都有些严肃。丸井和切原也静下来看着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的部长。真田将帽沿往下拉了拉,咳嗽了一声。
  “我们,会加油的!精市,你放心。快点归队吧!”
  幸村笑了,似初绽的紫罗兰一般,不轻易间夺人心魄。转过身来已经是霸气十足,君临天下的感觉无人能及。
  “不要让我失望!”
  《
  前两天去了西安,去外面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注定要当只井底之蛙吧,却又不甘心,真是很可笑呢。
  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了悲哀。是我太理想化吧,世界根本就不像我想像的那般美好的,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过一阵,我应该就会自杀了吧。
  晚安,不二哥哥。
  》
  “小猪哥哥,你答应带给我的糖哩?”
  病房门口,夏音可怜兮兮的样子,张着小手,向丸井凑去。所有人的表情都松缓了一些,似乎是轻了一口气的感觉 。然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丸井捂紧了自己的口袋,边往后退。
  “没,没,我今天没有带糖。”
  “哦?”夏音说着小手就直向丸井的口袋伸去,然后就看丸井继续捂着口袋拨开人群就向右边跑去。
  “喂,不要这么小气嘛,反正我又不会吃你多少!”
  什么不会吃多少,他才不信!上次带来的一袋瑞士糖不是一下子就被她磕光了,顺道还把他给幸村的一盒大蛋糕三分钟搞定,吃完还好意思舔着嘴说“味道不是很好,下次换家店”?!
  “你不要追上来啊!部长,你倒是管好你妹妹啊!”
  于是整个楼都回荡着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当然不用怀疑,那肯定是来自我们可爱的丸井的,惨叫。嗯,没错,是比虎啸温柔一些,比狼嚎凄惨一点,比破喇叭悠扬一些,的,惨叫。
  而在某病房的门口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虽然没有笑出声,可是嘴角已经弯出了勾子。
  《
  不二哥哥,今天我们放假了哦!~
  虽然还是有很多作业要写。心里是既开心又矛盾的感觉,对了对了,今天放学的时候有人在教学楼门口放鞭炮哦!
  然后我就站在最高的一层楼上,大声笑出了声。大家虽然都是笑着,却只有我是那样的放肆。
  可是那又能怎样,已经疯了的我,根本没有人能够了解我的心情。
  今天先不说晚安了哦,呵呵,我还要上会网。
  》
  “哥哥,你在看比赛啊。医生说要多出去运动一下,不要总是窝在房间里!”
  她不喜欢他在面对录像上那些人时的表情,即使她知道他本也不是始终微笑着的样子,即使外表看起来是怎样的强大或是温柔,他也会难过,只是现在的他,让她感到不安与难过。
  “小音。”幸村无奈地看着女孩不客气地将自己手中的遥控器抢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了关机,接着双手叉腰开始教训(?)自己。
  “总在房间里看这些东西哥哥你一定会闷出病来的!”
  “小音。”
  “不要一直叫我的名字,不管,总之这东西我今天是没收了。”
  好吧,她现在是有些怕了,看着哥哥的笑容有愈加灿烂跟加大的趋势,野兽的本能(*…*)告诉她现在立刻跑的话可能还有救,于是心动不如行动,于是,她跑了。
  “啊!在门口当门神挡人跑是可耻的!”
  夏音边揉着自己可怜的鼻子边不满控诉,而里面的幸村从心疼的表情迅速转换到宠溺的样子,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夏音柔软的黑发,温柔地问到,“没事吧?”然后又变得有些责备,“以后不要再这样莽莽撞撞了,知道了吗?”
  “又不是我的错。”夏音嘟着嘴抬起头,小声地辩解,下一秒就指着面前的人大叫起来:
  “狐狸哥哥!”
  “小音。”仁王好笑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伸手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这丫头跑得很快嘛,刚才他都被撞得有些疼呢。
  “你是故意的!”夏音因为生气的关系手都颤抖了起来,“我都‘尊老’了,你竟然不‘爱幼’!”
  “小音。”幸村开口制止了她,边将她的手放了下来,“一直用手指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尊老?
  仁王嘴角微微抽动,不知道该接下去才好。他承认自己是完全拿这小丫头没辙了。
  而夏音同学在冲面前这位有些苦恼却依旧笑得开心的少年一吐舌头,跑了。
  ……
  升入三年级后,不得不承认时间紧了一些,但同时生活也变得更加有趣了起来。无论是网球社新加入的越前给人的惊喜,还是更多比赛带来的乐趣,以及,这些没有署名的信件。
  “周助,最近对中文很上心嘛~”
  刚刚回到家换下鞋子的不二对这种经常性的突然从黑暗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只是一如既往地微笑,“技多不压身。”
  灯光突然开启,让不二不大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却没有用手捂住眼睛。
  “那么我这里有些东西你要不要考虑帮忙翻译一下?”
  “可是姐姐你不是有个很好的翻译吗?”
  “生病住院了,可能以后也不会干了吧。”由美子的声音没有任何征召地低了下去,带着些落寞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是个很好的孩子呢。”
  “孩子?”
  “对啊,小学六年级生,不是孩子是什么?”由美子端着杯咖啡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即使是在家,她仍旧是穿得一丝不苟,精神干练,只是没有画妆,却很清爽。
  不二仍是笑着,只是透出抹探究的神色,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安静地等待下文,而由美子也果然不辜负他期望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说了下去。
  “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觉得那是个小孩子。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时她是刻意用了低沉的嗓音和我说话,工作总是在网络上进行的,我发过去,她再把翻译发过来,偶尔还会有篇评论,虽然谈不上深刻,却往往一针见血,是我很喜欢的文字风格。”
  不二也在距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听下去。似乎只是一个平静的故事的开头,有些老套又平常,却还是继续安静地听了下去。
  “然后我邀请她做专门的评论,然后我们开始熟了起来,然后我就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她的家庭,她上网的地方,她的生活,以及她的年龄。”
  不是每个家都是幸福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空去将爱心四处乱散。别人的不幸总会引得另一些人的一声叹息,然后因为事不关己话题便又被转移到了别的上面。只因为那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只是一声叹息也就罢了,没有人可以避免。
  “雇佣童工是犯法的,姐姐。”
  “一直都只是我们俩联系的。我向主编说这是我妹妹,是为了上大学之前积累社会经验,他也就没有管太多。”由美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说了下去。
  ……
  “好长的故事啊,周助你有没有兴趣去写篇小说?”
  “这周有考试,姐姐。”
  “那么也就是考试完了就可以了?”
  灯突然又灭了,由美子轻轻说了句晚安,便没有了下文。而不二仍在那里坐着没有动,有淡淡的月光撒进房间,甚是柔和,那样安静的感觉让他十分享受,便也不想再移动。没过多远,由美子的房间扔出句“周助,你这周日替我去看看她吧!”又再也没有声音,不二这才站起来,微笑。
  “好的,姐姐。”
  《
  太多的时候都认为自己是不在意的,只以为那是场游戏,无关重要。往往在失败的时候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心里却为自己的失败难过不己。
  所以说,最初所谓的“游戏”,也只是用来骗别人与自己的话罢了。只是为了在最后失败到来的时候向所有人笑着说一声:“没关系啊,反正我只是真玩的。”
  可那恰恰是心里难过与自信心受挫的表现。
  而我,只能笑着去面对每一个人。
  然后独自对着这张信纸,慢慢恢复成悲哀的面孔。想要流泪,便放肆地在没有人的地方大声哭出来。
  突然好难受。
  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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