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文)锦上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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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文)锦上花浓-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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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识?”明锦睁开眼,“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陆湛表情显得很无辜,“当年在战场上,见过那个陆家小子。”
  “我猜也是。”明锦点了点头,陆子明和陆湛两人唯一能够相遇的地方,估计也就是战场了,又道,“不过他没你的本事,战死沙场了。”
  陆湛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半天,才对明锦道:“若是我说……当年是我下令杀死陆子明的,你会怎样?”
  明锦愣住了,看着陆湛,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失笑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犯得着问我要怎样吗
  ?”
  陆湛伸手将明锦楼紧,将脸埋进她头发里,坦白道:“其实,跟你成亲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起来了,却一直到你怀了孕,确定你不会离开,才敢跟你说。”
  “你不说也没什么。”明锦摇了摇头,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的人,能够得到战友敬重的人,若是出手杀人,一定有你的理由。”
  陆湛叹了口气,气息吹拂在明锦耳朵上:“当年将军战死,立刻有一批人想要连夜逃走,为了稳定军心,我就杀了那几个带头的……”
  “我又不是要你解释。”明锦伸手捂住陆湛的唇,“我怀了孕,不喜欢听那些打打杀杀的,不如说点好事。”
  这里人不讲究胎教,可明锦却不愿意自己的娃儿还没出生就听到杀戮和死亡。
  陆湛低头看着明锦乌黑明亮的眼,半天才露出笑容来,点头道:好。
 

第一百零七章 家书
  陆湛问小元是否真正愿意读书的时候,小元有些迟疑,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原本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怕他们厌烦,才想着远离,可是后来跟着明锦学了字,又看过些句子,还真的有些喜欢读书了,这么说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了。
  这个结果倒是让陆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明锦多了嘴,说小元现在连蒙学都没有毕业,她一个就够教他一两年的,不如让小元一边跟明锦读书,一边想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什么时候想好了,再作打算。
  书院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去也不迟。
  明锦早就已经想好,小元若是想去读书,正好可以免去互相之间的尴尬,对他的前程也有帮助,若是不去读书,也不差,因为可以省下一大笔银两,家中还多一个壮劳力,将来只要给他在村里找一个合适的媳妇,似乎也没有多么的麻烦。
  小元似乎没有想到明锦会如此尊重自己的意愿,虽然他心里怀疑明锦笑容背后是否藏着玄机,却还是颇受感动,对明锦也没有最初那么排斥,还因为明锦教他读书,有些敬重明锦的意思。
  教书育人,明锦过去还真没有尝试过,她没有滔滔不绝的功力,平常话也不算多,三字经和千字文让小元读通读顺了之后,上课就变成了两人读书的时间。
  明锦自己读一本,小元读一本,若是小元有什么疑问才会向明锦提出,明锦略作解释,偶尔明锦读出一些心得,也会停下来,跟小元说上一阵子。
  小元没有见过别家先生,两人这种相处模式倒是挺合他的心意,这种默契甚至带到了日常生活中,在明锦身形笨重之后,小元偶尔还会默默帮明锦些力所能及的忙,总算是稍微有点和睦相处的意思。
  明锦的肚子一天天的鼓起来,行动也就不那么利索,好在屋子都已经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周全,每天只剩下些简单的事情,一个人也能应付,她不是个能什么都不做,成天躺床上干瞪眼的人,就算是不大能动弹,也还是手里有活儿。
  陆老娘对明锦这一点很是赞赏,在她看来,勤奋比能力重要得多。
  陆大嫂本是农家出身,干活比明锦利落得多,可她却总是喜欢偷懒,三天的活儿,她一天就做完了,剩下两天便什么都不做,在村里各家串门聊天八卦,明锦则是每天都去做,没有因为头天干多了第二天就不干,也不会因为事情做完了就出去串门,倒不是她这个人有多么严谨认真,只是她头一次接触这些农活儿,新鲜劲儿还没过去,这村里大小又都不认识,她也不喜欢那些村妇们常说的寡妇风流韵事或者谁家老公公不正经之类的浑话,倒不如在自家呆着舒服。
  这么两相比较,陆老娘就有了感慨。
  天气渐渐冷了,明锦怕冻感冒了伤到孩子,便仔细保养,只要天气不好就不出门,吃饭也都是叶子或是小元帮忙送过来。
  小元虽然没有什么底子,对读书倒还真有些慧根,有些地方明锦自己都没弄太明白,小元居然能侃侃而谈,偶尔神来一句,还颇有几分意趣,让明锦这个师傅心里十分欢喜。
  他并不喜欢儒家经典,却对那些庞杂的知识很感兴趣,甚至很喜欢做算术题,小元长于辩论,或许是因为从小的环境,他对很多问题既敏感又尖锐,说话一针见血,经常把明锦说得目瞪口呆。
  明锦看着低头看书的小元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心里暗自叹息,孩子,毒舌系的美少年是很有出路没错,可最重要的那个美貌你并不具备啊,只能算是面目清秀,五官端正而已,再加上那张欠扁的嘴,怕是没办法引得小萝莉们倾心了。
  “二嫂。”叶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明锦旁边,伸手抓过杯子灌了一大口。
  小元听到动静,抬眼看了叶子一眼,又转而继续看书。
  “这家伙读书读傻了是怎么的,”叶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小元,“怎么见我过来连句话都没有。”
  “姑姑。”小元气定神闲地放下书本,对叶子行了一礼,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叶子被气得噎住,她已经到了婚配年纪却还没定亲,陆老娘天天念叨,如今却是最怕别人提她年纪。
  明锦在旁边偷笑,心情大好的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叶子半天才扭头对明锦抱怨:“二嫂可别再教他读书了,本来就是个坏脾气,如今学的更加讨厌了。”
  明锦回头看一眼小元,见他眉目含笑,却还是没说话,忍不住点头赞道:“这些书真是没有白读,倒是不像之前那么毛躁了。”
  “二嫂你还向着他!”叶子脸都黑了,几乎要跳起。
  “这会儿来我这儿,难道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明锦笑看着叶子手舞足蹈,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啊,差点忘了,”叶子拍了拍脑袋,又皱了皱鼻子,“刚才娘让大嫂去剁鸡食,你猜大嫂说什么?”
  “说了什么?”明锦语气有些敷衍。
  自打明锦怀了孕,陆大嫂就开始变得怪怪的,因为陆湛年纪大了,这又是他第一个孩子,陆老娘对明锦颇为照顾,让陆大嫂心里不是很平静,说话做事也都不那么客气,已经被陆老娘说了几次。
  “她说她上月月事没来,应该是也有身子了,要专心养胎,不能做这些重活儿了。”叶子面色有些古怪,又低声笑道,“我瞅着她那肚子已经大了三年了,也没见出来个什么。”
  明锦想起陆大嫂的身材,心里也是暗笑,面上却不露什么,还伸手掐住叶子的脸,轻斥道:“这样的粗话也是你一个姑娘说的,没的叫人笑话了。”
  “我这不是跟二嫂说嘛。”叶子可怜兮兮的晃了晃明锦的胳膊,贼眉鼠眼地道,“可别让娘听见了,不然我可惨了。”
  “今天太阳还好,你跟我去院子里看看吧。”明锦想了一会儿,起身下地。
  明锦其实很想笑,陆大嫂自从明锦传出怀孕的消息之后,每天晚上都会拉着陆大哥早早歇下,如今传出怀孕的消息,之前究竟想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明锦倒是有些同情那个木讷老实的陆大哥,居然被陆大嫂用来当做压弟媳妇的工具,每天都得被迫交党费,在这种事情上处于被动地位,怕是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事情。
  被大嫂这么一折腾,陆老娘心里一定不好受,明锦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院子里找陆老娘说说话,免得老人家太郁闷。
  “不用。”叶子将明锦扶住,对她道,“现在天气冷了,我刚才已经把活儿都做完了,娘刚才也说了,不让二嫂出去,你现在肚子那么大,又不方便移动,还是在屋里休息吧。”
  明锦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若是婆婆已经明确表示,她也不要趟浑水的好。
  陆老娘虽然觉得大儿媳妇有些小心眼,但是陆家能够多添一个孩子也是好的,也就郁闷了一下,很快就高高兴兴的张罗着把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都弄到自己屋里照顾,好让陆大嫂能够专心养胎。
  或许是因为被明锦刺激的够呛,陆大嫂这回夸张极了,出门进门都要陆大哥扶着她,今天想要吃村东的烧饼,明儿就想吃村西的点心,折腾的陆大哥这几天都铁青着脸色,还是陆老娘劝了两句才不得不继续替媳妇的嘴四处奔波。
  老天爷却似乎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在全村都知道陆家双喜临门的时候,陆大嫂的月事忽然造访,原来只不过是因为这几个月心情不好,月事不调罢了。
  陆大嫂觉得丢脸了,心情很不好,恰好某天陆大哥跟人喝了些酒回家,便借故发了一通脾气,摔碗砸盆的,夜深人静的时候发出如此大的响声,临近的几户人家怕是都听了个全场。
  第二天陆老娘脸色就黑得吓人,陆大嫂似乎也有些后悔,却在看到陆老娘和陆老爹拉长的脸的时候,忽然暴怒起来,先发制人地跳上马车,一路赶着回娘家去了。
  陆家闹剧这才落下帷幕,陆老娘气得半死,就连叶子猪都耷拉了一天的脸。
  大哥家的事,明锦和陆湛倒是不好过问,小两口规避风险,双双躲在屋里没有出门。
  冬天毕竟还是冷,能够有个人在身边取暖也是好的,明锦靠在陆湛身上,对暴躁的陆大嫂感激不尽。
  门外忽然有人叫陆湛的名字,陆湛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却多了一封信,是明澜的家书。
  明锦展开信细看,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又微笑。
  “怎么了?”陆湛忍不住问。
  “明瑞现在不光能站起来了,还能走上两步,”明锦笑容里欣喜和苦涩参半,“只是将来怕也不能像平常人那样蹦跳了。”
  “能走路就已经是最好的了。”陆湛低声安慰道。
  “娘很担心他将来找媳妇的事情,”明锦低声道,“毕竟,不如普通人,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呢。”
  “现在担心未免早了点,”陆湛摇了摇头,“你们该替他想想,现在还能做什么,当官怕是不好走了,今后他想要做什么呢?”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明锦低声道,“怕是一想到将来就心里难过,谁还敢提这些。”
  陆湛皱了皱眉头,却没说话。
 

第一百零八章 大事
  明澜的家书还顺带着提到了另一桩事情,虽然与傅家无关,明澜还是很有兴致的足足写了两页,家中琐事因此略过不提。
  沉寂了几个月的君研,终于做出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初冬的寒冷没有熄灭文学青年们对诗词的热爱,前不久的时候,他们又一次举办了诗会,君研公然抛出男女平等的论调,还挑衅了几个素来严肃谨慎的世家少爷,单枪匹马的跟那几个书生展开了长达一刻的激情辩论,时间并没有太长不是因为少爷们被君研驳倒,相反,是君研说错了话,让人拿了把柄嘲讽,最终拂袖而去。
  惹祸的是那句“君子远庖厨”,也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被君研愤愤打断,然后上纲上线。
  “什么是君子远庖厨?”陆湛将下巴搁在明锦的肩膀上,跟她一起看信。
  “君子仁爱,不忍见杀生,虽然平常也要吃肉食腥荤,却远离庖厨,不见死物。”明锦勾了勾唇角。
  明澜语气很是幸灾乐祸地说了君研当时大谈如何男女平等,男人也该下厨做饭云云。
  就连明澜这样不怎么努力读书的姑娘都能立刻明白过来君研明显的谬误,诗会上那些自诩才子才女的孩子们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明澜没有亲临现场,却能描述出君研和那些人辩论的句子,可见是有人刻意传了出来,这些平日里清高傲气的少男少女们早就不耐烦君研凭借两首漂亮的诗词便高高在上的态度,如今更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甚至对从前君研借以成名的那几首诗究竟是不是君研所写表示怀疑。
  上一次的天骄,让君研得罪了上面那个厉害的绪锋。
  这一次却是在一群还不懂事的孩子面前出了丑,被她根本瞧不上的孩子们嘲笑,君研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那个一直在君研身后,以守护者自居的男人,这一次并没有出面。
  明锦甚至隐隐觉得,那人反而故意让君研出这个丑。
  这个年代对女子不算太苛刻,才女们自行结社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但大多并不谈论风花雪月,甚至因为词不够端庄,而只是谈诗尚文,并且这种诗社通常也都是只有几个相熟的闺中女儿参加,并不沾少年们这一边。
  君研初到的时候听说有诗社便自以为能够风光无限,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脱离了游戏规则。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谈论是很大的禁忌,君研张口便说男女平等,甚至还去跟男子争辩,大家已经不当她是不尊礼教,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逾矩了,几乎可以用疯魔来形容了。
  这还没算完,最要命的是,君研在回家的路上,又惹下一桩彻底坏了她名声的大事。
  俗套是永远不会过时的,君研的马车在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终于再一次遇到了经典桥段。
  地痞流氓调戏酒家卖唱女,据说这地痞不是第一次来,卖唱女也不是第一次被调戏,只因为这天正巧旁边有英俊少年观看,卖场姑娘不知动了什么心思,顿时哭得无比凄楚,被不明就里的君研看了个正着。
  看热闹的路人和匆匆离去的酒客的态度彻底惹恼了原本就开始怨恨这个世界的君研,她当即勒令马车停下来,跳下马车就朝那登徒子冲了过去。
  这一次害了君研的却是她那招百用不厌的过肩摔。
  要完成一次过肩摔,首先得和被摔的人有肢体接触,若不是明白她在做什么,还真有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君研摔过家中婆子,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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