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停止了,当他的唇顺着她的脖子划过胸前,要吸吮着她的乳房时,他清晰的感觉到她那颗抽噎的心房。
“对不起,对不起。”
塔格里木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充满了内疚,他开始恨自己的贪婪和冲动,他这样会伤害到她,这是他从来不想要的,昨日刚刚发誓不再给她哭泣的机会,今日却这样的伤害着她,他真该死。颤抖的双手缓缓的整理好被扯开的衣服的前襟,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
薇薇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试图要给自己一个怀抱的塔格里木,含着泪水说“我指天发誓过,一生都会嫁给你为妻,又何必这样呢?你就那么着急么?”
“我……问问,我……”
“不用再说了,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走吧,我想安静一会。”
塔格里木想解释,可是张开嘴的那一刻,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卑鄙,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来,在薇薇发出颤抖的声音的那一刻,他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去。
听着他缓慢离去的脚步,薇薇仿佛可以看到他为了自己的冲动,愧疚和不安的回着头,她低声的哭泣着,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前襟,默默的说,对不起塔格里木,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自己,让我再多给自己留点属于他的时间吧。
发怒的宾得尔雅(1)
雄伟的城墙上,宾得尔雅一如既往的遥望着他们初遇的地方,满脸陶醉的向右倾斜着俊美的脸庞,抬起左手想要拥揽着什么,却扑了个空,这时才意识到薇薇已经离开自己多日,他记得每日清晨她都会和自己一起享受属于他们的一切。
他曾答应过她要为它建立一座宫殿,可是他却残忍的赶走了她,不论自己是出自于对她的安慰的考虑,还是对塔格里木的嫉妒,或是考验丞相的忠诚,在没有薇薇的日子,他的整个身心都是空洞的。
太和殿内无缘无故就会对群臣大发雷霆,在他眼里所有的人都是虚伪的,独独真切的那张面孔却不在。回到乾清宫,不明就里的把摆设的东西摔的乱七八糟,胆战心惊的侍女个个小心翼翼,夜不能寐的点拨着油灯,试图照亮整个空荡荡的大殿。
努力减淡夜和日的分别,他们恐惧陛下不能入眠的夜晚,就是那一幕幕夜色的来临,不知多少侍女被他们失去理智的陛下,像一只野兽般发泄着心中积压的怒火夺取清白之身,对侍女而言,被王临幸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不必说封赏,至少也应该锦衣烁食。
可是结果却是恰恰相反,不是莫名其妙的死去,就是在临幸后清理干净身子,关在永不见光明的杂事房,受着年长的侍女百般欺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样的生活谁想呢?宁愿让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过着恐慌的日子,也不想被受到这样看似荣幸却似折磨的待遇。
“都给我滚!”
这是宾得尔雅昏昏欲睡后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侍女胆胆怯怯的行了个礼退至到殿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强打起精神竖起耳朵等待着召唤。
他梦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薇薇,眨巴着清澈如湖水的宝蓝色眼睛冲自己笑,忽而踮起自己的脚尖,如蝴蝶般轻盈的飞舞着,宾得尔雅欲上前揽着她一起歌舞,她如一弯月亮的微笑愕然而止,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愤怒的指责着自己,歇斯底悲愤的咆哮着。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为了你我抛弃一切穿越三千年,可是你却薄情寡义将我赶走,你好狠心,你好狠心!!!”
“不,我爱你薇薇,我爱你!!”
宾得尔雅拼命的解释着,发出心底深处最真诚的呼唤,可是薇薇已经悲痛欲绝,含着泪水摇着头,脚步在一步步的后退着,嘴里呢喃着“不,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没有你我的生命就像一朵凋谢的荷花,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我说的是真的,薇薇……”
薇薇依旧摇着头,忽然她脚下的那坛湖水变成了被誉为“沙漠珠穆朗玛峰”的比鲁特沙峰,她悲痛欲绝的表情,不住后退的脚步忽然踏了空,瘦小的身躯伴随着一声尖叫摔下了谷底。
“不!”
宾得尔雅歇斯底发出的狂吼,伴随着落寞的恐慌从梦里惊醒,猛的坐起来,大口的喘息着,额头挂满的全是大颗的汗珠。看到地上不断点拨灯捻的侍女,再一次被思念的落寞燃起了心里就是无法抑制的怒气。
这几日他常常在做着这样或那样,关于薇薇责备自己的梦,薇薇离开后他没有一时一刻是平静,尽管他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着她,还有那朵可以召唤不死之神的玉莲荷花,可他还是不能停止自己的噩梦。
他仿佛在被这种不休止的噩梦意识到一种不祥的预感,猛的揭去身上厚厚的棉被朝门外大声吼道。
“来人!”
发怒的宾得尔雅(2)
闻声,门外的侍女和守卫全涌了进来,宾得尔雅不耐烦的朝殿外的方向瞪了一眼,他们顿时紧张万分,哆嗦着身体,慌忙将头垂的更低,忍不住后退几步。
“传卓立格图将军!”
“是!”
守卫们唯唯诺诺的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侍女们赶紧加快脚步,小心翼翼的上前侍奉宾得尔雅更衣,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卓立格图便来到了乾清宫,在守卫的通报后,才走进大殿。
宾得尔雅遣退所有的侍从,独自留下卓立格图,走入密室。
“最近有什么情况?”
“吉尔格勒将军来报,黑水城已按陛下的旨意,摧毁了西夏王的救援军,劫去了粮草发送当地百姓,现在正日夜加强着坚守,等待陛下的旨意。”
“好!巴当城内可有动向?”
卓立格图摇摇头,低声说“没有。”
宾得尔雅忽然紧皱眉头,没有?这未免太反常了吧,最安静的时候也是最不安全的时候,此时他心里最挂念的还是希望能从卓立格图口中得到关于薇薇的消息,看她是否成功的到达黑水城。
他没有猜错的话,薇薇一定会带托娅去黑水城,那是她对托娅的承诺,她答应过她保全她父亲的生命,却一直因为厉害关系,没有告诉她真相,她看到托娅身上的伤口一定会这么做的,只要去了黑水城哪里就会有军队保护她,她就会平安。
“阿木古汉有消息么?”这是宾得尔雅得知答案最直接的传信者。
“这……”
“恩?”
卓立格图有点紧张,手心在不断的往外渗着冷汗,宾得尔雅低吼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怒意,缓缓的透过眉宇间传递给他不爽的神情时,他赶忙垂下头去,小心翼翼的说。
“末将弟弟让塔拉传信来说,西夏王可能在巴当城内建有迷失,有可疑人物进出一个名叫常来客栈的行馆。”
“哦?说来听听。倘若查出他们在巴当城的巢穴,西夏就不得不彻底的从地球上消失,从此整个东北区都将是我们的天下了。哈哈哈哈哈”
这是宾得尔雅多日来唯一让自己值得高兴的事,可是他喜悦的笑声还未停,卓立格图的脸色变忽然变得很难看,他隐隐约约感到不祥的事情在同步发生,他紧张的看着比自己还要紧张的卓立格图,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的面前,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
“犬弟办事不利,还望陛下开恩,让末将全权承担。”
宾得尔雅呆呆木讷的神情,像个木偶一样踉跄后退几步,被一种难以名状的悲痛纠结着久久不能觉醒,他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是会发生,倘若薇薇遇到不测,他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他拼命的挣扎着,不知何时爬上眼眶的泪水,转过身去,紧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向墙壁,血液顺着手背缓缓下流。紧咬着牙齿,喉咙间发出饱受沧桑低沉的声音。
“她现在在哪里?”
“被西夏王唆使的一个叫吉雅的女人,设计带走了。可能……”
“可能什么?”
卓立格图警惕的用余光注视着宾得尔雅的反应,而事实上关于薇薇的每一个字节,都会让宾得尔雅紧张万分,他猛的转过身来,慌乱的眼神看着卓立格图,眼底散发着焦急不安的泪光。
“可能王妃对陛下的误会会很深……”
再一次见面(1)
宾得尔雅冷笑一声,颓废的看着冷冷的墙壁,这些他早就想到了,薇薇也许今生都不会再原谅自己。可是她在心底的位置至死不渝,他会用一生去证明给她看。但是一想到塔格里木那张俊美的脸庞,就有难以抑制的嫉妒。
“我要火烧常来客栈!”
卓立格图犹豫片刻,第一次破天荒的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这样可能会引起巴当城内乱,或许我们会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卓立格图的建议恰恰唤醒了宾得尔雅冲动的决定,否则,自己从始至终所希望的保全百姓安危的初衷的计划就会化为泡影,当他诧异的问道为什么时,卓立格图发难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思考,他们彼此便听到殿内一阵喧闹,宾得尔雅迅速扭转机关,与卓立格图回到殿内。
“什么事!!!”
映入眼帘的人是与守卫推搡在一起的阿木古汉,卓立格图顿时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大步上前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怒斥道“陛下的寝宫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还不滚!”
阿木古汉冷哼一声,舌尖舔去嘴角渗出的血丝,仰着肿起的半边脸,不知死活的朝殿内大喊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你!!!!”卓立格图瞪着两只大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在这紧要的时刻,自己的弟弟居然还不知退,居然一点都看不透他眼神给他的示意,为了求得他一条活命,不得不举起自己粗糙的手,又是一把掌,恰到好处的保持了两个脸颊的平衡,肿的像个熊猫。
阿木古汉依旧执着的朝大殿内喊着“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卓立格图差点就要被他气疯,纲要抬脚踹去,宾得尔雅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什么事?”宾得尔雅留给他们一个孤傲的背影,发出低沉的声音。
“回陛下,王妃与一干人求见,被宫门外的侍卫给轰走了,末将不得已才私闯陛下的寝宫,还望陛下见王妃一面吧,王妃瘦了许多,脸色看上去很憔悴。”
说着阿木古汉低下了头,喉咙间忽然梗咽起来,宾得尔雅缓缓转过身来,从腰间取出令牌交给阿木古汉。
“带王妃回宫吧,任何凡阻止过王妃进宫的侍卫一略处斩!”
“是!”
阿木古汉欣喜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感激的接过令牌狂奔而去,宾得尔雅一颗冰冷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充满了希望,他们又要见面了,殊不知,这次的见面将是他们的决裂,她当着大臣的面要自己应允,将她嫁给西夏太子。这个消息犹如晴天劈裂般的将自己粉碎。
那一刻他几乎要窒息,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倘若当初自己没有存有私心将她赶出宫,她又何来的这般对自己的悔恨,她眼神中的决绝丝毫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哪怕是三个字的一句话,她都不会再会听。
她冷冷的跪在太和殿的地板上,生疏的称呼自己陛下,这高高在上的权威称号狠狠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生疏,犹如他将要被狠狠撕裂的一颗心,任凭他疯狂绝望的站在峰顶上咆哮呐喊,她都已如一座雕塑般屹立在哪里,木讷的表情上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能看得出她明明在恨自己,明明一颗心在哭泣,可是她却视自己于不见,可是他多么盼望着她可以抬起头来,只要她的一个眼神,哪怕她要自己放弃大片江山与她一起过山林村夫的生活,他都不会犹豫,可是她从进来的那一刻都未曾抬起过头来。
再一次见面(2)
他绝望了,心如死灰般的燃烧熄灭,熄灭燃烧,纵然狂风泛滥般颠覆着,她依然那般的决绝。她的爱就像她的恨一样并存,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可是她的每一处呆滞的表情都深深的牵引着他的心。
“陛下!两国交战,百姓必遭战苦,西夏王愿意交出五星阵法的图纸,换得和平,与巴丹一起创天下和平,微臣本是女儿之身愿意代年幼的郡主出嫁西夏,以结友好之盟,共同抗衡天下的抵御之力。”
薇薇拔去顶在头顶的发髻间的那支簪,波浪的卷发富有弹性的散落肩上,所有的大臣们都呆了,他们从来不敢想象巴丹的王妃就是与他们共同理朝的丞相大人,她的美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陛下的挚爱,她的美就像她超人的智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瞠目结舌。
宾得尔雅努力抑制着自己随时都要发狂的情绪,紧握着拳头,愤怒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一样直射向西夏王,心底吉积压的所有的悲愤全部如雷霆般的发泄在他的身上。
“来人!将西夏王一干人给寡人拿下!”
“慢!”
薇薇抬起满含着泪水的眼睛,用发簪指着自己的喉咙,缓缓的走上前去对宾得尔雅说“陛下难道希望微臣嫁过去就终生守寡么?”
“难道你要告诉寡人你爱的是他么?”宾得尔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的瞪着用生命威胁着自己的薇薇,用手指怒斥的指向塔格里木。
薇薇只觉心像天地间昏暗般死沉了很久很久,从被他感触宫的那一刻就没有再醒来过,她木讷的转身看着为自己纠结着眉宇的塔格里木,紧咬着下唇,直到一股血腥味流进嘴里,忍着马上要窒息的痛,哽咽着说“是的,至死不渝!”
“好一个至死不渝,那寡人就成全你!你想要的一切寡人都成全你!”
宾得尔雅发疯似的怒吼着,在这一刻他唯一能清晰的意识到的是背叛,巴当城外戈壁上的那一幕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像催化剂一般,要让他的整个人如同他的心一般迸发。恨,除了恨还是恨,至死不渝,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