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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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宝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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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景德镇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一行人迅速的到早就预约好的酒店放好了东西,顺带着吃了个午饭,便跟着张教授去参观景德镇陶瓷博物馆。
    景德镇陶瓷博物馆建于1954年,三层结构一、二楼为展厅。展厅按照年代的分布布置成了五个展区,顾茗和白芳芳紧紧的跟着张教授,听着张教授挨个的介绍。
    张教授对这里显然十分的熟悉,他讲解起来可是比不少带团来旅游的导游要好,引得好些个游客甩了导游专门跟着张教授走,其中还有一些外国游客要求和张教授合影,让底下跟着的学生暗自偷笑不停。
    参观博物馆对于学生来说其实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毕竟博物馆的东西只能看不能上手,多少让人有些隔靴搔痒的感觉,所以在结束了博物馆之行后,待张教授宣布解散先自由活动,那些人便一个个像是放了风的鸟儿一般,三三两两的结伴跑了。
    顾茗自然是和白芳芳一组的,两个人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去景德镇的古玩街,同行的还其他几组人。
    她们的目标并不是古玩街里面的店铺,据前面来过的师兄师姐说过,那些店铺里面多半都是仿古的瓷器,有兴趣的可以看看,没兴趣的在街边转转就是,古玩街的街边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可看。
    街上的人气很旺,不仅仅是有瓷器,还有各种古玩藏品摊在路边,卖家席地而坐,买家蹲着搞价。青铜器、钱币、字画等等,似乎都留存着古代的气息,却又让人真假难辨。
    顾茗和白芳芳刚随意走到了一个摊位前,摊主便凑了过来,手上拿着件镂花瓷的花瓶压低了声音道:“两位看看,这可是好东西,清代的!”
    第八章 花瓶
    “清代的?”白芳芳一下子就被摊主的话给吸引了,连忙伸手拉住了正想离开的顾茗。
    白芳芳也没有伸手接过摊主手上的花瓶,就这么粗粗的看了两眼,然后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对着摊主道:“你莫不是骗人的吧,清代的花瓶又不是街上的大白菜随处可见。”
    “怎么会啊,我可是个实在人,这花瓶可是嘉庆年间的!”那摊主是个看着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又高又瘦,站在那里活像根电线杆似的。
    顾茗听了摊主的话,往对方手里拿着的花瓶瞧了几眼,没有吭声,任由着白芳芳在那边和摊主东拉西扯。
    “你脸上也没写字,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白芳芳嘟着嘴道。
    那摊主一听白芳芳这么说,立马就急了:“妹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东西那可是有来历的。你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祖上可是清代的大官,在嘉庆帝面前也是露过脸的,只是后来因为出了一些事情使得家道中落,家中原本的好东西送的送卖的卖,等传到我这里的时候就没剩几个了。”
    那摊主一脸的唏嘘,好似在怀念祖上曾经的风光。
    “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拿出来卖,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更是应该好好留着才是。”白芳芳顺口道。
    “唉。”那摊主面带忧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白芳芳道:“我也就是看妹子你投缘才和你说,要是换了别人我也懒得解释了。这花瓶也是我们家的宝物了,这么多年来我也舍不得卖,只是孩子生了病,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这才给拿了出来。”
    “唉,真是难为你了。”白芳芳状似同情的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也没办法,谁叫孩子病了。这样好了,妹子你开个价,喜欢就拿走。”那摊主一脸肉痛的对着白芳芳道,还将花瓶往前递了递,好像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后悔一般。
    白芳芳也没立马就说要买下来,而是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那花瓶一番,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看得那摊主的心是忽上忽下,没个安稳。
    “这样好了,我也是个爽快人,妹子你给2000块,这花瓶你就拿走吧!”那摊主好像下了极大的决心,咬牙道。
    “2000块!”白芳芳惊呼。
    “妹子,这个价钱千值万值了,我要不是急着用钱,绝对不会这么便宜。”那摊主继续见白芳芳有些意动,便继续不遗余力的推销着。
    白芳芳看着口若悬河的摊主,脸上的神情无比挣扎。
    “顾茗,你说我买不买?”最后白芳芳好像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只能求助于顾茗。
    “我看看。”顾茗上前一步,学着之前白芳芳的样子将花瓶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同样也没有从摊主的手中接过花瓶上手。
    “我这可不是吹的,绝对是清代嘉庆年间的花瓶。”摊主言之凿凿。
    “嘉庆时期瓷器的胎骨与乾隆时期相比变化不太大,只是胎质显得粗松一点。在胎骨的洁白程度上差了一些,胎骨较前朝略厚。这花瓶的的胎骨太薄,做工粗糙,瓷胎上的釉质没有任何的光滑度,没有久经磨砺的透亮感,旧得让人感觉不太真实。整个花瓶既没有官窑的精美大气,也没有民窑的随/性/灵动,底下也没落款识,光是这么一看,就知道……”顾茗没理会摊主,各自儿对着花瓶低声分析了起来。
    那摊主一听顾茗分析,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脸渐渐的垮了下来,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听到最后实在是站不住了,一个跨步凑到顾茗的身边,低声哀求:“姑奶奶,你可真是行家,求你别说了。这花瓶我拿成40块,你朋友要是喜欢按着这个价拿去就是。”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好了。”白芳芳微微蹙眉,瞪了那摊主一眼,不甚高兴的拉着顾茗要走。
    那摊主巴不得立马送走眼前的两位姑奶奶,自然是半分不敢相留,抱着花瓶小心翼翼的缩到了一边。
    顾茗和白芳芳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藏着说不出的戏谑,携手离开了小摊。
    只是她俩还没走出几步,另外一边就有早就关注着的人迅速的凑了上来,同样拿着一个花瓶对着两人道:“妹子你别听那边的人吹牛,他那里的东西都是假的,我这个才是正宗的清代古董花瓶,比他那年份还早,是康熙他老爹,同治年间的。”
    顾茗一听,实在是忍不住了,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这人也实在是太逗了,康熙他爹明明就是顺治,同治可得叫尊称康熙老祖宗呢!
    她这个瓷器的半吊子都能知道最开始那摊主的花瓶是假的,更别说白芳芳这个专业性人才了。
    只是那丫头焉坏,明明知道那东西是假的,可她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逗弄人家,最后还拉着顾茗下水,着实有些不厚道。
    “你呀,就是爱胡闹,小心那人恼羞成怒对付你!”为了惩罚白芳芳拖她下水的行为,顾茗伸手在对方的腰上掐了一把。
    白芳芳哎哟一声,捂着自己的腰直往后躲:“我这不是让你能够充分的学以致用嘛,你看看当初我让你跟着我一起学瓷器的举动是多么的英明,要不然咱们今天可不就得被骗了?他那花瓶做得也太不认真了,连给咱们当作课堂教材的资格都没。”
    “你个坏丫头。”顾茗想起那摊主迫于无奈说出实话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乐和了一阵,也没在这里继续逗留,迅速的转移了阵地,又遇到了好几个和之前的情况差不多的摊主,拿出来的样样物件都有所谓的“来历”、“名头”、“故事”,给她们俩可是平添了不少的乐趣。
    “顾茗,你看那边,好像是张教授!”顾茗刚看见一个仿得挺不错的鼻烟壶,想着要不要买回去给爷爷玩儿,正打算上去仔细瞧瞧,就被白芳芳给扯住了。
    “哪里?”顾茗抬头朝着周围扫视了一圈,压根就没看到张教授的影子:“你该不是看错了吧!”
    出来的时候也有人向张教授打听过,那时张教授明明就说了要回酒店休息,不跟着学生一起胡闹,还叮嘱了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前回酒店。
    “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得相信我的眼睛。张教授出现在这里,定是有好东西可看,咱们赶紧跟上去,别白白的浪费了大好的机会。”白芳芳仗着自己有一双不输给飞行员的眼睛,不由分说拉着顾茗,飞快的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
    顾茗无法,只得暗自记下了摆着鼻烟壶小摊的位置,决定等白芳芳的兴头过了再回来看。
    “就是这里,我看见张教授进去了!”白芳芳带着顾茗在一个小巷中七拐八拐之后,压低了声音兴奋的对着顾茗道。
    顾茗抬头,只见一个半掩着门,十分不起眼的小店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门上挂着一个挺旧的招牌,上面用小篆写着无名斋三个大字。
    第九章 珐琅彩瓷碗
    “走,进去看看!”白芳芳一马当先,飞快的窜了进去。
    顾茗没有白芳芳那么冲动,觉得跟在偷偷的跟在张教授后面好像不太好,但是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
    张教授这般神神秘秘的,十足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和古玩沾上边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听到有好东西那颗心就痒痒得不行,就算不能自己拥有,亲眼看到实物,或者上手摸上一把也是好的。
    最后还是内心的渴望战胜了理智,顾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白芳芳走进了无名斋。
    无名斋从外面看十分的不起眼,可是走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里面摆放着样式古老桌椅,顾茗大略的扫了一眼,也分不清那些桌椅是否也是古董。
    桌椅旁边的多宝格上还放着几样器物,顾茗猜测上面的应该是仿制品,不然不会这么毫无保护措施的摆在那里。
    整个店内充满了一种古朴的气息,使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在喧嚣的城市中体会到的宁静,躁动的心也瞬间被抚慰。
    “你们俩怎么来了?”张教授惊讶的看着眼前对着他一脸讨好笑容的白芳芳,还有跟在后面进来的顾茗。
    “张教授,我们正巧也在附近转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白芳芳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教授动了动嘴唇,朝着旁边看了一眼,最后叹息一声,也懒得计较到底白芳芳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伸手将顾茗和白芳芳招到自己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俩个安静点,别乱开口说话,好好看着就是。”
    “嗯。”白芳芳眼睛一亮,知道自己这次是猜对了,张教授这般严肃,定是有好东西在这里。
    顾茗乖乖的站到了张教授的身边,暗暗的打量起了店内的其他人。
    一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张教授是坐在屋子的左手边,而另外有两个人则是坐在右手边,还有一个人小个子男人站在柜台边。
    坐在右手边的两个人正在小声的交谈,其中一个人穿着浅色格子衬衫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顾茗探究的视线,抬头朝着顾茗看了过来。
    顾茗来不及收回视线被人家给逮了个正着,对上的一双十分锐利的眼睛,惊得她的心没由来一阵猛跳,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自己的视线。
    只是还没等她移开视线,对方就低下了头,继续和身边的人低声的交谈了起来。
    “顾茗,你干什么呢?”白芳芳用手肘轻轻的撞了一下顾茗。
    “没什么。”顾茗故作平静的回道。
    “是吗?”白芳芳对着顾茗挤了挤眼睛,压低了声音道:“长得不错哦!我看挺符合你的胃口的。”
    顾茗横了白芳芳一眼,不做理会。
    此时,一个中年男人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木制盒子小心翼翼的从后堂走了进来,他的身后则是跟着一个长得很是粗狂的男人。
    在中年男人出现的那一瞬间,屋子里的人全都将视线集中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准确的来说是集中到了那个男人手中捧着的盒子上。
    “张教授,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顾茗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不禁悄声问道。
    张教授紧紧的盯着中年男人手中的盒子,一个眨眼的功夫也舍不得移开视线,轻声道:“据说是康熙年间的珐琅彩瓷碗。”
    “珐琅彩瓷碗?”顾茗和白芳芳同时低呼出声。
    珐琅彩瓷器是中国彩绘瓷器中最着名的品种,是中国制瓷工艺发展到清代康熙、雍正、乾隆顶峰时期的产物。
    它起始于康熙后期,鼎盛时为雍正期至乾隆期。但雍正期的珐琅彩水平最高,工艺最美。乾隆时期慢慢转向粉彩,故珐琅彩终止于乾隆后期。
    珐琅彩瓷和粉彩极不容易区分,通俗了就是油画和水彩画的区别,不过两者都十分的珍贵,现存数量不多。
    特别是珐琅彩,珐琅彩的制作是由景德镇烧制的上好素白瓷送进宫中再由宫中画上珐琅彩釉烘烤而成。画工技艺特高,加工水平严格控制,如有缺陷即刻打碎处理。而且由于珐琅彩器是专供宫延皇室玩赏之用,不得向外流失,故而数量特少,又被称为官窑中的“官窑”。
    珐琅彩瓷器可以说秉承了历史上中国陶瓷发展以来的各种优点,从拉胚、成型、画工、用料、施釉、色彩、烧制的技术上来看,几乎是最精湛的,所以这些器物代表了当时最高的艺术水准,是当时极为名贵的宫廷御器,少数产品也用于犒赏功臣。
    每一件珐琅彩瓷都是独有的,它所需白瓷胎由景德镇御窑厂特制,解运至京后,在清宫造办处彩绘、装烧。所需图式由造办处如意馆拟稿,经皇帝钦定,由宫廷画家依样画到瓷器上,绝对不会有重复。
    因为太过于珍贵,每次拍卖会上出现珐琅彩瓷都会引起轰动,成交价均在千万以上。
    顾茗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珐琅彩瓷,最多就是在书上或者网上看看图片。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店里,居然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
    当然,前提是这珐琅彩瓷碗是真的。
    其实不止是顾茗,就连张教授在今天之前也没有见到过几个珐琅彩瓷,北京故宫博物馆倒有,不过这种珍贵的瓷器却是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的。
    那个吸引了众多视线的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盒子轻轻的放在了一张结实的木桌之上,对于突然出现在店里的顾茗和白芳芳也没有太过于关注,只是对着身后的粗狂男道:“去把门关好。”
    粗狂男点头,迅速的走到门边将门给关了起来,并且守在了那里。
    “今天能来这里,相信各位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这东西不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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