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敏儿一讲完,他便冲上去抓住她的衣领,大声问道你所说的全都是真话?”
敏儿惊吓不已,忙失声道奴婢不敢有半句虚言”
武攸暨犹自怀疑,吕娃冷笑道她若说假,如何能将、细节,当时伺候太平公主的使女说得如此清楚明白?”
武攸暨不再怀疑,放开敏儿,转身又问李隆基道我那先妻为何又说是太平的人杀的,可也有人证?”
李隆基示意,羲和出去,不一会儿进来的是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男人,武攸暨一看,马上认出来他来,叫道赵四,你在这儿你的病好了?那年你不是得了重命回乡医治去了么?”
赵四“扑通”一声跪下道老爷,小人对不起你啊”
“快说,对不起我了?”武攸暨心急想真相。
“先上吊的那晚,”赵四忙娓娓道来我打四更的时候,看见了公主的手下匆匆从院子那边,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后来大家上吊了,我有些怀疑,但是您当时已与公主谈婚论嫁,准备休掉。所以小人没敢说,也许是因果报应,后来我就得了场大病,便辞了职回乡医治,回到家里,我心中愧疚,天天给上香,许是这样,我病也好了,但这事一直堵在心里,今日总算有机会说了”
武攸暨听得如五雷轰顶,呆愣在那里,喃喃说道为会这样?为是这样的?太平她为要这样对我?”
“还不是因为当年她瞧上你了?”吕娃说道。
武攸暨看向她,痛苦说道我为那么傻?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那天中午喝了些酒,又把持不住,经不住她的好言好语,温柔相待,然后酒后乱了性”
吕娃有些同情他,谁让他被公主这样有心计,占有欲又特别强的看上呢?
“算计我也就算了,”武攸暨又继续痛苦说道她为还要让我那辜的先妻送了命?她为这么狠?都怪我,当年就没有及时觉察到是她设的局呢?”说完,他竟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姑父,你冷静些,”李隆基上前扶起他,劝道姑姑的手段我们都是领教过的,谁会躲得过?”
武攸暨推了他一把,怒道谁是你姑父,谁让你猫哭耗子?你们李家的都没个好人”
李隆基只好退到一边,吕娃说道王爷,光骂人有用?你难道不想报仇,给你死去的妻子一个交待?”
武攸暨停住哭,看向她,又看了看李隆基,问道报仇?向谁报仇?”
“向太平公主啊”吕娃道她当年算计了你,又害死了你的先妻,你不向她报仇么?”
“害死我的先妻?报仇?”武攸暨愣道对啊杀了人是要偿命的啊……”
“实不相瞒,”吕娃说道我师父也被太平公主看上,她这几日正挖空心思想将我师父弄到她身边去,前一阵子天天派人到我店中捣乱,后来又让皇上给我师父在大明宫中安排了一个职务,我们开始只是忍让推却,不以为意,但是后来听太子说起当年你们之间事情的真相,我们便感觉事情严重起来,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不得不向王爷说明此事,希望得到王爷的帮助”
“我的帮助?”武攸暨想了想,又道我能帮助?”
“小侄也实话相告,”李隆基想了想,狠下心说道上次姑姑逼我退出太子之位的事,姑父还记得不少字后来金光门上,我带了三千禁军去抓吴供奉,救吕姑娘,但姑姑却带了五千禁军去帮吴供奉,害我受伤,后来又将吴供奉救走,姑姑她处处针对小侄,她不仁,我便不义,所以我想……”
武攸暨问道你想怎样?”
李隆基本想说,我想反了她,让她一所有,力与我抗衡,但唯恐此话说出后,引起武攸暨反弹,毕竟他与太平夫妻二十年,于是说道小侄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只是觉得姑姑权势过大,又刚愎自用,为所欲为,非我大唐之幸啊”
武攸暨沉吟道你想反她?”
“若不如此,”李隆基恭敬答道我不姑姑还会做出些不容于天下的事啊”
武攸暨喃喃道你们找人了啊……”
“我还道王爷是位血性男儿,没想到却是只软脚虾,”羲和冷笑道明知被人算计受害,却是能忍得下气来,不思报仇,真是让人失望啊”
武攸暨听了却不生气,只喃喃道是啊,我算血性男儿?她只是个辜可怜的女子,嫁给了我,我却害了她,我为没有替她考虑考虑?”
吕娃觉得武攸暨的言语有些奇怪,试探说道公主曾亲口允诺我师父,若是师父从了她,她宁愿将半壁江山送与他”
武攸暨有些意外,却随及淡淡说道我管她送与何人,当年这驸马我就不应该当的”
“不当驸马倒是没有,可是你们武氏一族办?”吕娃道若我师父真做了驸马,作为,倒容得下你,容得下他们,但若公主又看上哪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你这个前驸马,不知他还容不容得下?”
“都这么多年了……”武攸暨道她身边那么多男人,若要换驸马,她早换了哪里还等到今天?”
“看来王爷还不是一般的自信,”吕娃冷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谁还料得到后面还有没有人让公主动心?我师父不就是一个例子么?他若有心,你这驸马位子还有么?”
武攸暨语以对,愣着不,李隆基趁机道实不相瞒,我已准备充分,就等姑父一句话”
“等我话?”武攸暨疑惑道难道你们让我去杀了太平?”随后苦笑说道我又有资格?”
“那还不至于,”李隆基说道我们就是想将姑姑拥有的权势减少一些,让她不能为所欲为,这也是朝廷之福,你们家之福啊若姑姑就此收了心,你们还可以过太平日子啊你不是与崔将军交好么,那崔将军之所以死心踏地拥护姑姑,也是因为你不少字”
“你们想让我去游说崔将军?”武攸暨道一个崔将军倒弋又能起到作用?”
“只要崔将军到时按兵不动,”李隆基道我就有办法”
武攸暨却是不,只愣愣出神,李隆基紧张地看着他,怕他有顾虑,又说道你若帮了我,我定能保你武氏一族,保你一家老小安全”
武攸暨还是不答,眼神空洞,不知在想。
“请姑父务必仔细思量,”李隆基继续劝道你与姑姑也这么大年纪了,若姑姑还这样不知收心,自作自为,我不将来还会出事情哪……”
武攸暨却忽然站了起来,喃喃说道我手上也沾了鲜血啊……”说完,也不顾众人,踉跄着走了。
三人觉得惊异,李隆基担心道不知他会不会找我姑姑告密啊?”
“我觉得不会”吕娃沉吟道只是他最后一句话是意思?难道他也杀了他妻子?”
“可能?”李隆基当即否定。
“管他意思,管他告不告密,他向太平告了密又怎样?”羲和道如今反正是箭在弦上了,总要发出,只是你得秘密派些人手去密切注意太平公主的动向,她若有所行动,我们便先下手为强,以防措手不及。”
“好”李隆基点头道我即刻就秘密派人去”
“那就这样了”羲和道我们如今唯有等了,等武攸暨的消息,也等你父皇的消息。”
李隆基点头,羲和拉了吕娃告辞回家。
一路上,吕娃一直想着武攸暨的话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对羲和道我总觉得武攸暨反应有些异常?”
“有异常?”羲和不解问道。
“我又说不上来”吕娃想了想,说道。
“管他呢,别想了”羲和道我们只关心他帮不帮李隆基就是了”
吕娃想了一阵,想不明白,于是只好放了下来,不再想。
第113章游说驸马。
第113章游说驸马
☆、第114章当年隐情
第114章当年隐情
自从找武攸暨摊牌后,李隆基觉得这等待的日子还真是难熬,好不容易熬了半月,不仅武攸暨这边,父皇那边也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他心里着急,于是找羲和与吕娃商量,吕娃劝道既然派出去监视太平公主的人报告说那边没有动作,说明武攸暨并没有向公主告密,这证明他尚在犹豫中,那么就是还有希望,如今只有按兵不动才是上策,况且还要等皇上那边的消息呢”
李隆基又耐着性子等了半月,谁知这一等却等来一个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消息:武攸暨病重,请太子
他不敢这消息是真的,前一个月还那好好的,这一个月就病重了呢?他担心其中有诈,于是叫上羲和与吕娃一同前往。
到了驸马府,见着了武攸暨,他却是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很严重。只见他脸色腊黄,形容枯槁,此时紧闭了双眼躺在床上,旁边管家正在精心伺候。
李隆基大惊,问管家道为何会这样?”
“上月驸马爷从太子府上之后,”管家悲戚哭诉道便不言不语,且不思茶饭,有时还在房中偷偷地哭,以至病到床上,得了病后,也不知寻医问药,每日只怔怔躺于床上,我等下人苦劝用,以至成今天啊前面几日竟昏睡不醒,这才寻了一个大夫来看,大夫说是情志失调,开了几付药,吃了也不见好转,仍旧昏睡。”
吕娃听了心里难过,看着床上已没有往日风采的武攸暨,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告诉他真相,当初就另想其他办法了,这与提刀杀人有区别?她对羲和道你替他看看?”
羲和,拉起武攸暨的手,把了把脉,李隆基觉得奇怪,道羲和师父还会看病?”
“会一点点儿”吕娃不想李隆基羲和的本事,慌忙掩饰。李隆基便不再问。
不一会儿,羲和放开武攸暨的手,摇头说道他本来身子就不好,如今更是求生意识太弱了,再高明的大夫也医不好一心求死的人啊”
管家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说道是啊,老爷以前就一直吃药,这一个月来,便不好好吃了,所以病情严重,这几天一直昏睡,我就事情不好了,昨天晚上半夜突然醒来,说要见崔将军,我们说夜已深了,不好找人,后又说要见太子,我们又告诉他夜已深,他哦了一声,便又睡了,直到现在啊,所以我一大早就把你们请来了……”
管家正说着,门外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武兄武兄”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见了他们,愣了一愣,管家忙招呼道崔将军来啦”
吕娃心想原来他就是崔将军”
只听崔将军与李隆基打招呼道太子也在这儿呢”
李隆基点点头,说道突然听姑父说病重想见我”
崔将军走到床前,皱眉看着武攸暨道突然变成这样?”
“都怪我”李隆基面带悔意说道让他当年的真相”
“哦?”武攸暨奇怪问道真相?”
李隆基于是又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崔将军听了大为震惊,“豁”地站起说道还有这事我找公主评理去”
“将军息怒”李隆基唯恐他打草惊蛇,忙拦住他道如今事过情迁,去问了又能怎样?反而遭我姑姑记恨,说不定以后对你不利啊”
崔将军道我怕?”他抬腿正要走,却听床武攸暨微弱的声音喊道崔弟……”
他忙转身答应道小弟在这儿呢,武兄,你想说?”
武攸暨示意崔将军将他扶起来,崔将军伸过手去,将他一把抱了靠在床头上。
武攸暨喘了口气,尽量提高声音说道不要去问她了,其实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当年我也不,其实……”
他顿了一顿,说道其实你们不知,当年在她给我下药之前,我就与她……我就与她有过两次夫妻之实……”
吕娃心想怪不得他没有怨言地与太平生活了几十年,原来他们还真是有些感情的”
只听武攸暨继续说道其实我与公主小时就认识了,那时的公主就是天上的月亮啊,让我可望而不可及……”
说到这里,武攸暨脸上现出笑容,仿佛回到美好的童年,好一会儿,他的笑脸敛去,继续说道后来她嫁了薛绍,我也娶了妻……我便将儿时那份镜花水月般的感情淡了下来……”
“谁知,后来她死了大夫,竟偏偏又将嫁与我堂哥,常常出入武府……我与她便常常有了的机会,她便常常与我说薛绍,每次都很伤心,我见不得她可怜,就安慰了几次,可能因此她就对我上了心…… 常常拿好言好语来哄我,又对我百般示好……”
“我顾忌她的身份,又将是我的堂嫂,又已有妻室,所以一直也装作不懂……”
“有一天,她让我去,才说了几句闲话,就边脱衣服,边说背上长了一个小疥子,让我帮她看看……我看着她满月般的肌肤……仿佛看到了儿时心中的那个月亮,心里便都忘了,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次夫妻之实……”
“后来,又有了一次,以后我便怕了,便不再原意,太平骂了我一顿,说我是懦夫,我任他骂,她好长一段不理我,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有一天,堂兄摆了一个宴席,请我去了,在席上,我又见着她了,她也没有异样,我也高兴,中午便喝了一些酒……”
“谁知,酒后她趁堂兄有事出门,便把我叫去喝莲子汤,说是见我中午光吃酒了,没吃……”
“我心里感动,便喝了,谁知喝了过后,便控制不住,便再想与她……”
“她也不推拒,我们便上了床,谁知刚脱了衣服,府中一个下人有事,那门口的使女也不知干去了,便被她进来撞见了,她慌得退了出去,却撞见了正好的堂兄,堂兄见她慌里慌张,一问便说了出来,当时与堂兄同行的还有几个他的同僚,于是大家都了……”
“后来,这事传到武皇那里,便要我与太平成婚,我本不愿意,但我堂兄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本来他想为了武氏一族娶了公主的,但我竟然横刀夺爱,就必须将担子扛,否则他一辈子不原谅我……”
“我那先妻刘氏我的事后,也没有说,只是背着我偷偷哭了一场,我对她很是愧疚,心想以后定好好待她,谁知……”
“我一直以为是她想不通,寻了短见,没想到……没想到是太平害了她如今想来,定是太平怕我与她成婚后,不死心踏地跟她,所以便断了我的后路……”
“都怪我,当年没有把持住,招惹上了太平,所以我的手上也沾了刘氏的血啊……我又有资格去谴责太平?如今我也活不了几天了,这罪就让我一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