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若是换做其他人根本连苏醒都是不可能做到;“让萧焱进来帮忙。”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别;又或者是情敌的关系;只要能够救小小的;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姐姐”药彩儿凝望着全身赤裸的苏小小;上扎满了银针;可是根本不可能有蔽体的衣物;加之若是让萧焱来压制住姐姐的话;难免会有肌肤之亲;这倒不像是那个独裁霸道的邪哥哥的性子。
“没有什么比小小的命还要重要。”若论不愿意的话;没有人比他更加的不愿意;可是小小等不得;而他此刻单凭一人的力量根本压制不住小小。
药彩儿点了点头;事情得分轻重;比起那什么肌肤之亲确实没有什么事情比姐姐的命还要重要;看邪哥哥说话都是一副没有气力的模样;想必已然到了隐忍的极致;她就该知道;能够保持清醒已经是奇迹;更何况还坚持了这么久没有倒下。。
萧焱进来的时候;千祗邪没有半句的废话;身子微微挪开;改为握紧苏小小另外一只手;而将那扶住小小身躯的事情交给了萧焱;让他坐在床畔的位置;从头到尾都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扶住她;绝对不能让她动。”
萧焱点了点头;等待了一夜;身上似乎还带着露水的气息;发丝上也依稀可见淡淡的水珠;双目锁住苏小小那苍白的容颜;对于那赤裸的身躯确实没有多望半眼;唯一的一望也是那扎满了银针的身躯;让他心痛的厉害;若非疼痛过分剧烈的话;她的小小;那个坚韧的女子岂会颤抖的如此的厉害;若非到了危机关头;以千祗邪的占有欲岂会让他这般亲密的揽着小小;想不到唯一一次如今亲密的接触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容不得他有半分其他的心思。
千祗邪整只手被苏小小咬的已经麻木掉;最开始的钻心之痛到后来完全感觉不到那块肉的存在;不过从头到尾他未露出过半分疼痛的表情;只因为这样的疼痛和小小此下所忍受的疼痛比起来根本不能算是什么。头颅轻轻俯下;他此刻已经没有过多的气力和精力去做更多的事情;唯有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们三人;自己则疲惫的坐在小小的身边;高大的身躯静静覆在苏小小的耳畔;用亲昵的耳语说着两人之间方才能够听到的话语;他的声音很小;却很温柔;从相识;从相遇;一点点回忆着最初的事情。
谁都没有说话;专心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只有药彩儿偶尔会下达一些简单的命令;幸好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道运行了下去;再没有出现像是黑蜘蛛死亡这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药彩儿脸上的笑意也在苏小小那逐渐安静下来的情况而变得好看了起来;那脉络中的黑气也开始缓缓的退去;不再拼命的朝着心脉的方向涌去;毒血一滴滴的排出;直到那暗黑色的鲜血逐渐开始变得红艳起来;直到感觉到苏小小已然到了支撑的极限;药彩儿的小手方才缓缓的退开。
“可以了”淡淡的三个字方才出口;那原本紧绷着心神的三个男人同时软软的倒下了身躯;谁也没有半分再起来的力气;冗长的排毒过程;折磨的不仅是他们的体质;更多的是他们的精神;此刻如同自己经历过了一次生死一样;在动用一根手指的气力都没有。
空空老人此刻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萧焱本就受了不轻的伤;不仅要稳住苏小小;在药彩儿支撑不住的时候还得抽手将内力灌入药彩儿的体内;借由药彩儿进入苏小小的体内排毒;此刻也倒下了身躯;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意识。
千祗邪虽然已经疲惫到睁不开眉目;可是心底的担忧始终让他无法闭上眼睛;却是只能睁着眼睛凝望着;连动都动不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方才发现自己刚才在小小耳畔说了太久;久到现下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邪哥哥;你休息下;姐姐就交给我照顾了。”药彩儿一边拔下苏小小身上的银针;一边低声说道。
千祗邪眼睛依旧睁开着;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直到那银针尽数拔下;药彩儿也替苏小小擦拭干净了污血;披上了一件薄薄的亵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大手艰难的伸出;轻轻将那单薄的身躯搂入怀中;那一瞬间药彩儿似乎听到了一阵淡淡的呜咽声。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反而躺在地上的萧焱似乎动了一下;邪哥哥;他究竟是隐忍的有多么的辛苦;整个过程即便是她也痛得几次都无法再下手;可是邪哥哥却一再让她冷静;给她勇气;或许最害怕的人便是他自己;只是他知道他不能乱;他是姐姐生的希望。
第三十八章 痛彻心扉:她是他的妻子 。低低的抽泣声;那墨色的肩膀轻轻的耸动着;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夫君的心疼和难过;那般深沉;深沉到几乎让人心痛;药彩儿只觉得呼吸一窒;目光有些不忍心的落在床榻之上;本来想要扶起萧焱;却在那苍白俊逸的面容上发现了那一闪而过的透明液体;那一刻心颤抖的厉害;便是连搀扶的动作也僵硬在原地;究竟是怎样的担忧着心疼;方才让两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用如此放下尊严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悲伤。。
“她如何?”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便在那沙哑的嗓音中打破。
“第一次导毒很成功;接下来的几次只要不出现意外的话便没有问题;但是前提是我一个人做不到;所以你们必须得赶快好起来。”药彩儿低声说道;却见萧焱已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本来想去搀扶;却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凝固住一样怎么也动不了半分。
“千祗邪;你死了么?”萧焱很是虚弱的扶着床榻;身子并未站直;脸上似乎擎着一抹玩世不恭的淡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就够了。
药彩儿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将空空老人从床榻之上扶了下来;外面立马有千祗邪布置的莫子言将空空老人先行带了下去。。
千祗邪并未说话;眼眸危险的半眯着;即便此刻已然虚
弱到了极致;可是那份霸气和冷意却没有半丝的褪减;依旧凌厉到让人不敢直视。
“看来还没死。”萧焱低声说道;转而将目光落在苏小小的身上;感觉到那股疼痛散去后小小逐渐平稳的呼吸方才微微松了口气;此刻他们都只是为了小小而担心极致的男子;需要用另外一种方法来庆祝下这如同劫后重生一般的//vip。xs8/data/k2/uXO。png。不过他倒是从未见过千祗邪如此虚弱的一面;虚弱到连动荡的气力都没有;不过那禁锢在小小腰身的手依旧霸道到令人眼红啊。
“多谢”在半天的沉寂之后;千祗邪低哑的嗓音蓦然淡淡的响起;眼底的凌厉之气缓缓的褪去;剩下的只有那令人心颤的疲惫;雪色发丝凌乱的散开着;似乎再没有回归成黑色的打算。
萧焱微微一愣;转而露出一抹优雅的浅笑;“我可不是为了你。。”
“她是我的妻子”说到此处;千祗邪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似水;手上的力道不由得紧了紧;微微垂下眼帘凝望着熟睡在怀中的女子;蓦然艰难的举起袖角擦拭掉她嘴角染上的血渍;疼痛似乎已经散开;那苍白的面容并未再露出令他无法忍受的疼痛神情。她已经是他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这样的想法竟然让他觉得莫名的温暖。温暖到可以不计较萧焱的话语;甚至是药彩儿和空空老人的擅自做主。
千祗邪就是千祗邪;永远都强势到断了人所有的后路;这是感谢人该做的事情么;萧焱薄唇微扬;许是那过分的紧张和担忧此刻松弛了下来;依旧无法坦然的敞开心神;“那又如何?”她是谁的妻子;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在意的不过她的安好而已;不过若是她不是千祗邪的妻子;他的希望会不会大上一些。
千祗邪抿着唇瓣;幽深的目光淡淡落在萧焱的身上;“她欠下的我都会替她偿还。”千祗邪的嗓音依旧低哑;却带着不容置否的决然语气。
药彩儿一脸担忧的凝立在一旁;生怕这两个人会因此而打起来一样;贝齿轻轻咬住唇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现下他们最重要的便是休息;此刻倒是有了闲心在此斗嘴;许是方才过分害怕和紧张;现下需要发泄一下那不真实的感受吧。
萧焱低声咳嗽了几声;高大的身躯有些颤抖的站直;转而居高临下的落在千祗邪的脸上;“这句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那慵懒的笑意不带半分的嘲讽;仿若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他和千祗邪都隐忍的过分辛苦;需要休息一下。
“管好你自己;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担忧。”千祗邪微蹙了眉目;显然萧焱眼底轻微的看轻让他很是不快。
“逞强”萧焱低声呢喃道;蓦然倾下身子;“你和我都需要休息。”大手无声无息的压下千祗邪的睡xue;感觉到那黑眸带着几分不甘心的闭上;嘴角的笑意蓦然得意了几分;眉目带着几分不舍的滑过苏小小那苍白的面容;至少他赢了一次不是么。
“萧焱”药彩儿扶住萧焱颤抖的厉害的身躯;“邪哥哥”
“他需要休息;我只是点了他的昏xue。”萧焱低声说道;有力无力的退开了几步;“谁都能够倒下;他不能够;所以他必须要休息下。”即便他身在门外;屋内的话他依旧听得清楚;或许他的爱真的不及千祗邪;至少在那份慌乱面前便是连他也保持不了那份绝对的冷静和信任;而千祗邪做到了;也难怪小小会那般的依赖于他;真的比不过啊。
“你怎么样?”药彩儿低声问道。
“无碍”萧焱淡淡笑了笑;目光确实一瞬不动的落在床榻上昏迷的女子身上;眼底深浓到化不开的眷恋;即便只是这样凝望着似乎也感觉到他心底那化不开的哀愁。究竟还有多少次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静静凝望着她的睡颜;萧焱有些苦涩的想到。
“你的脸色并不大好。”药彩儿咬着唇瓣低声说道;似乎想要强行拉开萧焱;却发现自己双手僵硬的无法动荡;何时她做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束手束脚。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照顾好小小。”萧焱低低一笑;转而高大的身躯软软的滑落;他也该好好休息了;真的很累;这样的疲惫在他有记忆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
“萧焱”药彩儿急急唤道;一屋的人昏迷的昏迷;沉睡的沉睡;姐姐;你可一定要撑下去啊;若然你有任何意外的话;他们都会彻底崩溃的吧。
第三十九章 痛彻心扉:清酒苦涩 。夜;深浓。。
药彩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明明已然是十月的天;凉风习习;可是这室内的炭火依旧让她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姐姐身体阴寒;加之毒素侵体让她很是虚弱;所以必须依靠炭火保持正常的体温;这毒素即便清除了;这阴寒的病根怕是也有的好长一段时间的调理;但是至少能够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还有其他的办法。
清醒的人便只剩下她一人;虽然内力消耗过度;她倒是唯一没有受过重伤之人;第一日是关键之日;所以她也不敢有半分的疏忽;不仅是姐姐;邪哥哥也方才去除毒素;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淡淡凝望了一眼那并排躺在床榻之上的苏小小和千祗邪;邪哥哥被萧焱点了昏xue之后便一直没有醒来;她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邪哥哥;体内的内力几乎耗尽;只差一步便随时可能油尽灯枯而死;而姐姐也不知道何时会醒来;虽然气息平稳了下去;那毒素也暂时被压制住;不过残留的毒素依旧足够让她昏睡不醒。
幸好药族别的东西;但凡珍贵的药材和药物却是一大堆;所以只要一口气在;她便是有把握能够让他们尽快恢复;毕竟姐姐的下一次排毒;他们一个人也少不了。。
凝望了一眼那墨黑的天;方才觉得肚子饿的心慌;从昨日开始便滴水未进;她可不能倒下。
吱嘎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药彩儿一脸诧异的凝望着那坐在凉亭内自斟自饮的萧焱;凉风萧瑟;仅着着单薄的清透白衣静静的坐在凉亭内;淡淡的酒香味弥漫在风中;发丝凌乱的飞舞着;俊逸的面容似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见到药彩儿出来举起手中的酒壶淡淡一笑。
药彩儿缓步走到凉亭内;做到萧焱的身边;小手不由自主的搭上那大手的脉搏;萧焱先是一愣;却是没有躲开;另一只手猛的举起酒壶;橙色的酒水顺着唇瓣跌落;打在素白的衣裳上留下淡淡的水渍;酒香味愈加的深浓起来。
药彩儿眉目微蹙;那脉搏依旧虚弱的厉害;若非他内力深厚的话;唤作是普通人根本无可能苏醒的这么快。
“邪还没有醒么?”在药彩儿出声之前;萧焱低哑的嗓音淡淡的响起;打破了那原本冷淡的沉寂;虽然鲜少相处;他倒是有几分了解这个女子慵懒冷漠的性子。。
“没”药彩儿低低应了声;静静坐在萧焱的对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邪昏迷超过半天。”萧焱低笑道;喝酒的动作却是没有停止;反而愈加的猛烈;他一直不太喜欢喝烈酒;因为感觉过分浓稠;而此刻如此清淡的酒水入喉;却依旧觉得苦涩难忍。
“别喝了;对你的伤不好。”药彩儿抿着唇瓣低声说道。
“你去歇息下;今夜由我来守。”萧焱摆了摆手;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现在急需要一些东西来麻木自己;因为这不曾间歇过的疼痛实在太磨人了。
“酒入愁肠愁更愁。”药彩儿淡淡说道;这个男子总是给她一种莫名酸涩的感觉;仿若他身上那份悲伤浓稠到要过渡到她的身上一般。
“好一个酒入愁肠愁更愁;为这句话杯干一杯。”萧焱从地上捡起一壶酒推到药彩儿的面前;唇角的笑意深浓了几分;似乎药彩儿那句话让他很是开心。
药彩儿这时方才发现地下摆满了酒壶;喝过的没有喝过的;洒落了一地。顿时也没有说话;拔出壶塞放在唇边低抿了口;如同清水一般淡然无味的酒水;却在流经心口的时候异样的苦涩。仅仅一小口已然被那入喉淡然无味;入喉极为苦涩的酒水再也没有喝下第二口的欲望;清酒;喜欢的人不多;因为这味道一般显少为人所接受。
见药彩儿微蹙眉目的模样;萧焱蓦然大笑;接过药彩儿手中的酒壶推至一旁;“喝口酒暖暖身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便好。”温软的嗓音;配上那低沉柔软的嗓音;听在耳底异样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