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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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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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冷笑道:“我们之间的共同特性是不是还包括都与你上过床?”

我说:“在大的利益面前,小的利益总得让让步吧,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现在是被老婆牵着鼻子走,我暂时还无法摆脱这个女人对我的制约,我既可怜她又恨她,她利用了我,但她并没有存心害我,我相信这一切总会有云开雾散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在你们之间来个了断。”

梅兰问道:“你给我的那张字条上写着的那首诗:

颓垣断壁心未荒,

金廊玉柱却黄粱。

恍然不堪春梦短,

泪湿枕巾忆暗香。

并没有告诉我你最后会选择谁?四句诗里的四个女人你都怜悯,难道你天生就是个多情种,苦的是我们这些自作多情的女人们,你我都抛不开利益的引诱,又怎能忍受得了那颓垣断壁般的荒凉?”

我感叹道:“生活总是充满诱惑,政治总是充满利益,所以在政治里生活就很难抛开利益的诱惑,在官场不是奋勇前进就是急流勇退,根本不容你有片刻的停留,但我相信不管是奋勇前进还是急流勇退,总有豁然开朗的那一天,当你回首前程往事不禁感慨万千,原来一切皆是修行,而悟出来的道理乃是修身治家平天下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悟出这样的道理,有些人往往摆脱不了利益的诱惑,深陷腐败的泥沼,灵魂的空虚意味着堕落的蔓延,兰,你我正在这腐败的泥沼里挣扎,但却不知何时是尽头?”



谁是第三者

梅兰淡淡的笑道:“经历过磨难的人大致有两种心态,一种是愤世嫉俗,意志消沉,一种是讨巧圆滑,明哲保身,你说会有第三种心态吗?就算你悟出了真谛又怎样,生活会不断的引诱你,正如你的到来又让我心猿意马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多生枝节。”

一直还在与梅兰纠缠的理由是为自己的情感留条后路。我做官的欲望并不十分强烈,我的官职的升迁是如此的荒诞可笑,我只不过是个让别人达到生理和心理目的的工具罢了。我不想让官场这个声色犬马,勾心斗角的大染缸污染了我对生活的美好激情,我固执的认为官场是掩埋激情和个性的坟墓。一次又一次的卑躬屈膝,一次又一次的颐指气使都让我感到压抑和做作,我会在寂寥的夜空里仰望着点点的星光,那微弱般的真谛光芒却无法驱赶夜的黑暗,当作秀成为习惯,当形式成为真理,当掩饰成为光彩,当粉饰成为太平,当面具成为真面目的时候,伪善成为了真诚,潜规则成为了真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天经地义般的厚脸无耻。

当我的灵魂再次回到沮丧的身体里,梅兰正默默的望着我,多么渴望的眼神,多么期待的目光。她只需要一个可以让她心灵蜷缩的小窝,一个可以让身体依靠的胸堂。正当这种眼神的交流将要一触即发的变成不可抑制的激情的时候,当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贴的时候,当我们的嘴唇只差一厘米的时候,当梅兰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切都仿佛是戏剧化般的讽刺。宛儿在门外叫囔道:“梅处长,你在吗?”

梅兰想挣开我的怀抱去开门,我却紧紧的抱紧她,压着声音说:“别去开,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让她进来只会让你更难堪。”

梅兰小声的应到:“我已经够不幸了,难道还要再做这个可悲的第三者。”

“不,真正的第三者是门外的那个女人。”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离不开那个女人!”

“不,我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我一边说一边脱去梅兰的衣服。

梅兰挣扎道:“张爽你疯了,你是条披着羊皮的狼,我恨你。”梅兰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我的背脊。

“那就让羊再爱一次狼吧。”梅兰的嘴唇已经被我堵上,她抗拒着却又不敢大声的喊叫,她已经被我压在身下,疯狂般的撕扭无处不在彰显着深深压抑着的激情迸发。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古老远去,门内的云雨声正在时刻张扬,他们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道德”的批判和“制度”的惩罚,忘情的再次品尝着被政治生活桎梏已久的禁果。他们相信禁果既然被上帝创造了出来就有它存在的意义,一切大胆的尝试皆意味着新的希望的到来。

床语

云雨过后的天空似乎并没有晴朗,灰霾的心境让人有些压抑。我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发呆,烟感指示灯一闪一闪,就像一只眼睛明目张胆的****着我与梅兰的疯狂。自从在唐人酒吧的那间包房里被人偷拍后,我就对所有的包房乃至酒店的房间的私密性都充满怀疑。可真正的疑心是来自自己的心虚。我留恋梅兰的身体,尽管有时会间歇性的厌倦,但她总是对我有着源源不断的幽柔且细腻的诱惑。这种诱惑甚至在与宛儿婚后变得更加诱人和刺激。如果没有刚才宛儿在门口的叫囔,我就不会有那种突如其来的逆反心理,这几乎成为了一种不可逆转的洪流,让我在心里歇斯底里的狂欢。我趁着这还未消失殆尽的余兴,满怀希望的对梅兰说:“知道高智成后来为什么没用你吗?第一,你没能让他有贴心感,你要让他明白,你是他的人,你对他是忠心的,你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才会用你,第二,因为你和商仪有矛盾,他会顾虑因为用了你而得罪了商仪。兰,有时候你做出来的事确实糊涂,你放着这高层不找,却去找这昨日黄花的朱厅。兰,相信我,只要你我配合,我们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梅兰一听,不高兴的把背对着我。看到她的背就会联想到少年时在阳台上凝望着她走在上班路上,走在领导的前面的那风姿卓越的背影。她臀部每一次有节奏的跳动,都会像电流般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种顽固的对梅兰的背影情结一直都会使我很自然的用她的背影来对比我所关注的多有女性的背影。背影可以折射出人性里另一层面的东西,梅兰的背影虽然柔弱但是坚韧,看似会被风吹倒,但偏偏只是风徒劳。我喜欢在与她做爱后从身后抱着她光滑的胴体,双手在她的胸前摩挲,她就像一弯乖巧的水静静的让我盛着,她波浪般的头发散发着成熟的女人香,就像渲泄着无尽情欲的黑色瀑布,绵绵不断的流经我的心里。我忍不住轻轻的咬着着她的耳朵私语道:“兰,别生气,这次回去以后,我会尽量说服商仪让她在高部长面前说说你的好话,她若是上了,空出来的位置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梅兰苦笑道:“以前我一直可怜我自己,现在我开始可怜你了,因为你活的比我还累,有时候真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放弃,反倒活得自在了。”梅兰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我正摩梭着她****的手背。女人最好的天然胸围便是喜欢的男人的手,当一丝丝妙不可言的人体脉冲在男女体内欢快跳跃的时候,上帝创造出男女的真实意图竟是为了世界的和谐。

此刻与梅兰在一起的感觉萌生出一种舒适真切的夫妻感觉。反而宛儿却成了过眼云烟的情人。这个世界就是喜欢颠倒众生,让人拨不开红尘,抛不开俗身,在迷惘中流离失所。

我和宛儿

女人的温柔乡终却会令男人英雄气短。我默默的穿着衣服,脑子里却正在琢磨着呆会儿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向宛儿解释我短暂的消失。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宛儿应该是爱我的,可她的爱是有前提条件的。于是我在这令人窒息的爱中挣扎,梅兰仿佛是天边的一缕的曙光,但走近了却更加的痛苦。

我像做贼般左顾右盼的离开了梅兰的房间。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她,但感觉我的背脊被她异样的目光戳得隐隐作痛。酒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行走起来悄无声息。这满足了我遮掩心虚的意图。我按响了自己房间的门铃。宛儿把门打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敢与她的目光相对,低下头,嘴里低估着:“我到附近走了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宛儿堵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按奈着慌张的心情叫嚣道:“怎么了?还不让我进啊!”

宛儿冷冷的说道:“人回来了,魂还没回来,等你的魂回来了,你再进来。”

我强行抱起宛儿向房间里走去,宛儿并没有挣扎。于是我把她放下,顺手把门关上。

她坐在床头幽幽的说道:“那个女人凭什么让你这么着迷?”

我抵赖道:“凭什么说我去找她了?”

“别掩饰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那我找她谈工作还不行吗?”

“谈工作还谈到床上去了吗?”

“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宛儿不再与我争吵下去了,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她紧张我说明她开始爱我了。尽管她的爱带着某种复仇的情绪,并且令我感到窒息,但我却不能剥夺她爱我的权利。她正在一步一步分化着与我有过紧密关系的女人。这似乎是从一场权利争夺战中衍生出来的爱情争夺战。她自己也在彷徨,因为她还要利用到我与商仪的关系,甚至是与斯斯的这一层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开始爱我也是由不得她自己控制的。

我看得出她内心的痛苦在脸上折射出一种幽暗的灰,但片刻间却变成了狰狞的黄,她就像一条变色龙,在迅速的变化着颜色来保护自己。

 宛儿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成了马戏里的小丑,而她是幸灾乐祸的观众。她嘲笑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最后她终于道出了内心狂妄。她说:“张爽你知道现在大家的处境吗?如果徐厅的暗示是真的,罗书记轮岗到临省,那么你我还有商仪在A厅还有立足之地吗?你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梅兰这个女人?”

我争锋相对的说:“咱们得饮水思源,我能上A厅工作,梅兰也是出了力的。”

默许中出轨

宛儿回应道:“不反对你饮水思源,但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商厅那儿我刚刚做了工作,这会儿她应该对目前的形式有所了解,罗书记被轮岗的风已经吹出来了,且不管是真是假,这即将到来的省一级的人事变局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主官要换了,下面还不都得洗牌啊!就算罗书记在临走前对商厅突击提拔,可要是李家的人上来了,罗家的人还不都得打回原型?咱们A厅的原任厅长李厅不就是这样吗?说不准要是李家的人上了,李厅还有可能‘重新任用’呢。所以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首先,现在开始就要和商议保持距离,其次是寻找第三方的势力作依靠。上面的意图很明显,势力要互相牵着才稳定。在两方势力对峙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压较强一方势力的同时培养第三方的势力,形成互相牵制的格局。”

我苦笑道:“怎么三权独立的理论也被运用到了人事运作上?”

宛儿说:“这本不是什么新鲜的理论,像康熙帝的时候,他手下就有明珠和索额图两大权相。康熙让他们斗。关键的时候出来调节一下。你想想要是任何一方的势力强大了,就权大欺主了。”

我说:“你与商仪说的可不是这个套路吧。”

宛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开始学聪明了,我开始有压力了。不过张爽,我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咱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这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希望你在大是大非前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妥协,要不然咱们就分道扬镳。”

我看着她娇俏的面容,实在想不到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我想发作以抵抗她对我偏激的淫威,但我却选择了沉默。每个人都常常会在人生的每一个叉路口做出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就别后悔。宛儿的选择似乎在按照她的既定计划执行着。她是一个自负的女人。我早该想到我与她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利益的载体。尽管有爱的成份,但在利益的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夜深了,但我却无法入睡。我在想我的道德底线究竟是以怎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作为标准?是追求生活的美满还是追求事业的成功,这两者本没有矛盾,但却会顾此失彼。

宛儿背着我远远地睡着。这让我感到失落和孤独,一股内疚之情在心里飘荡。我总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出轨找这各种冠冕堂皇的藉口,这是多么得好笑啊!这居然是一种官场职业病。它在我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侵袭着我的生活。我总是在各种充满形式的工作中不断地在为一些荒谬的事情找着各式各样的藉口。不是吗?

我试图缓解与宛儿之间的这种僵持。我知道她也没有睡。酒店房间极好的隔音能够让我听到她并不规律的呼吸声。我从身后抱着她,她扭动着身躯挣脱了我的拥抱。我知道她现在恨着我。

床事

我轻轻地叹道:“宛儿,我们不是已经妥协了吗?”

宛儿反唇相讥:“如果不妥协,你今晚还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吗?我处处顾及大家的面子,想让这一次考察作为改善关系的契机,但你却在这里处处添乱,在酒桌上讲了不该讲的话,在别人的房间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针锋相对的说:“你别太自负了,以为别人都得按着你的意图来行事,官场有时候很复杂,但有时候也很简单,如果你顾及太多彼此之间的利益和关系你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神经质。我不会为我说错了一句话或者做错了一件事而耿耿于怀,那只会增加无谓的痛苦。做了就做了,既敢于承担责任也有勇气面对未来。”

宛儿忽然转过头来,神情庄重的问我:“我们的未来在哪里?是满足了各自利益之后的分道扬镳,还是互相虚伪的狼狈为奸。”

 我不满的说:“怎么你眼里只有黑暗却没有任何的光明?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但你的复仇心态却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我们的爱情,如果你能让我幸福,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其他的女人。”

宛儿叫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并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过正常家庭的生活。”

“你是在怪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吗?”说完,宛儿嘤嘤地哭了起来。

 我把宛儿抱在怀里,这一次她并没有反抗。我轻轻的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朱唇。我相信夫妻能在一起生活必定有维系婚姻稳定的各种因素。我与宛儿能够成为夫妻并且没有因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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