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
杰叫嚣道:“好了,别再暴露你的职业习惯了,我有不说的权利,这是我的自由,但我确实欠你的,所以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尽快与你的丈夫划清界线,越快越好。”
商仪用手托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她在组织更好的语言来摸清这个男人的底细。
“他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他的事我从来不管。”商仪说道。
“但这是中国,中国的事都喜欢搞株连,虽说这么做不民主,也使得利益集团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但这确实能够斩草除根。”杰说道。
“别老是兜圈子,说点具体的。”商仪神情黯淡地说。
“我这次回来是带着项目回来的,项目做完了我这个副市长的任期也就满了,到时候我还得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至于与梅兰结婚则有其它方面的考虑,这个女人不错,容易相处,至少脾气比你好。”
“好了,那些琐事就不提了,能透露一下我的丈夫在避税岛的离岸银行放了多少钱?”
杰排拍手笑道:“这样的内容才有些专业的味道,我以为学化学的人不懂得金融上的行情,我还真小看你了。”
商仪嗤笑道:“我是在大智若愚,怎么样,有兴趣的话咱们联手做场好戏。”
“哦,不错的提议,是不是最后我们俩卷笔巨款私奔啊,多完美的结局啊,就像中国的电影的结局,也只能是中国的电影结局。”
“其实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商仪突然间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这让杰的眉头轻轻地向上挑了挑,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相信男人的谎言?”
“就算是假话,女人也爱听。”
这时杰的传呼机响了,他很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商仪告别道:“我得回去复个电话,我暂住403号房,有诚意的话晚上到我房间里再私谈。你的秘书很帅,他老是向这边望过来,也许是等急了。”
望着杰远去的背影,商仪内心表情很复杂,嘴唇紧闭,嘴角轻轻地翘起来,表现出一种极力抑制情感外泄后的痛苦。
情人的请求
杰走了很久,商仪还呆坐在餐椅上。璐湖里静静的湖水偶尔泛起微澜,也许她无法有梭罗那样的心境,在瓦尔登湖边去领悟一个更早更神圣的黎明。也许她内心的黎明也只是那被用强烈的欲望制成的厚厚的窗纱挡不着窗外黎明来临时透进来的一小撮光亮而营造出来的颓废的房间的景致,她的内心已经被仇恨被空虚腐蚀得千苍百孔。我不敢想象她作为一省的主官,竟然是这样萎靡不振。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会很巧妙得把这种颓废隐藏起来。她的软弱只向我一个人展示。
商仪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路小跑,商仪的影子在我摇晃着的瞳孔里震荡、迷离,最后消融成诱惑。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我的魔力,我喜欢看她的脸,拥抱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进入她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烟草气息,耳边浸淫着她轻轻的呻吟。我甚至陶醉她那混乱迷离的气质。但我却不敢想象这个令我无法自拔的女人正要故计重演,再次用自己的身体去男人那里谋取自己的利益。
我悄悄地坐在杰坐过的那种椅子上,商仪还是呆呆地望着静静的湖水,忧郁地抽着雪茄。我知道我无法替代杰在她心里的地位,但现在的杰也替代不了,或许那个“杰”只是她内心深处一个飘渺的爱情图腾。
“今晚杰要我和他上床,你会不会介意?如果你介意,我会听你的。”商仪忽然在我面前变得很诚恳起来。
我说:“我心里有些痛,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商仪神情黯淡地说道:“爽,我知道你对我好,其实我也不只你一个情人,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虽然你也向我提出过利益的要求,但也只有你对我是动了真感情的,所以我在堕落的时候,真想有个人拉我一把,而你是最合适的人。”
我说:“仪,我了解你,我也阻止不了你,其实除了你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但作为一个官员,你还应该要有自己的政治责任感,不求你为人民做多少事,最起码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以前做过老师,你在教学上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我希望你在为官上也一样,同流但不合污,仪,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商仪的眼圈湿润了,哽咽道:“你还是先走吧,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我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去,商仪又叫住我:“爽,告诉梅兰,杰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美好,这里面也许是个阴谋,也许是一种交易,利益面前是很少人逃得过的,我并不再恨梅兰,也许是你在其中斡旋,但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最懂,这个月底梅兰就会调离A厅去财政厅做预算处处长,这是个很关键的职位,但也是一个容易出问题的职位,你还是提醒一下她吧。”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离开。
我不忍也不想回头。一种很强烈的逃离感在我身体里到处乱窜,我厌恶这样的生活,我讨厌这个官场,我想逃。可我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商仪已经不见了。我莫名其妙的空虚起来,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座雕像,唯一不同的,它还会流泪。
青梅口中涩,咀中暗自香
我开着车在繁华的主干道上随波逐流,但我并不是漫无目的。我必须尽快找到梅兰,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我并不想捅破商仪与杰的奸情,也许这是我开始成熟的表现,成熟在有些时候就意味着虚伪和容易在心里藏住秘密。正如梅兰以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谁心里没有阴暗面?现在我理解了,也宽容了,这同时也意味着我与梅兰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了。人生没有散不去的宴席,浮华喧嚣过后只剩下感悟。不曾忘记,梅兰那母性般的脸颊轻抚,也不曾忘记那善良的额头轻吻,但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梅兰那伟大的身体启蒙,她用她的身体在一个原本充满仇恨和卑微的少年心里种下了善良、宽仁、温和的种子。也许这些内心的种子会因为人性的恶而暂时冬眠,但只要信念不死,它们一样会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在同僚眼里,梅兰也许只是个破烂货,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女神。人不是与生俱来就是圣贤,正如梅兰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越发得显得勇敢和坚韧。可她也是凡人,她也抛不开欲望。但她现在的欲望也只是想尽量弥补一个母亲的过失,她认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给女儿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所以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从另一个方面来弥补女儿的损失。我了解梅兰,所以我尊敬她,正如我同情商仪,可怜宛儿,内疚斯斯一样,我尊敬这个女人,尊敬她母性的光辉,那是对女儿的不离不弃。它没有任何的政治色彩,也没有任何的利益诉求,它就是母性,与生俱来的一首生命的礼赞。
我静静地坐在梅海边,夕阳悄悄地嵌在梅海金色的年轮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哀怨的故事。
在微风里,杨树的枝叶在悄悄私语,就像情人们在嬉闹与野合时的声响。也许我该赞美野合,因为她制造出了孔子,如果内心神圣,那么野合便是人与天地之间最亲密的沟通。也许孔子便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情到此处,我忍不住低吟道:
青梅口中涩,咀中暗自香。
常道人情冷似霜,坊中婢女唱。
杜十娘,百宝箱,怎奈薄情郎?
花雕窗,理红妆,文姬胡地恨夜长。
深宫乱,人心僵,婉儿披罗拟奏章。
武周天,酷吏狂,母仪天下亦放浪。
自古红颜多薄命,苦酒谁人尝?
叹尘世,梦一场,劝君寞溺温柔乡,
边关外,匈奴强,金戈铁马谁人挡。
皇城地,门阀壮,瑶池美人欲仙汤,
公子王孙生来贵,岂用苦寒窗?
王侯将相宁有种?江山饱私囊,
不念黎民百姓苦,夜夜伴娇娘。
只恐玉体横陈夜,国已亡!
吻别
“你成熟了,从你的诗里我就能体会到。”我听见身后传来梅兰的声音。
我转身站起来,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近,近得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梅兰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这是大白天,院里人来人往的。”
我狎昵道:“梅,有新欢就没旧爱了?”
“怎么了?还想破坏我的婚姻?”梅兰有些愠怒。
“不,是来恭喜的,但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我很平静地说。
“如果你要说杰的坏话,我不想听,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去挑三拣四。”
“你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婷婷出国留学吧,从中学读起,一直到硕士甚至博士,这里面的费用要几百万吧。”
梅兰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继续说:“你去找过高智成,杰也是他介绍的吧,但你并不了解杰。”
梅兰驳斥道:“我是个很愚蠢的女人,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男人,我甚至不了解你,如果我所做得一切能够弥补婷婷内心的伤害,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说:“你以为送她出国留学,避开世人的嘲讽就能弥补她心理上的伤害吗?这么小就把她放到国外去,你能保证她不学坏吗?她需要的是母爱,但你总是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她身上,其实是你自己想逃吧,但这围城是筑在你心里的,你怎么逃?看看这样的机关,谁背后不说谁的坏话?你又何必在意?既然做了领导,不妨就把脸皮撑厚一点,你不是高升了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位置?一些嫉妒你的人,一些闲来无聊的人,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又会背地里说你和高智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你如果真的把这些话听到心里面去,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梅兰冷笑道:“我不会再被你中伤了,反正我就要离开这个大院了,至少在心里是种解脱,商仪帮了你不少忙吧,是她派你来说我的风凉话的?她恨我抢了她的初恋男友?她不是爬得比我更快吗?”
“也许我说服不了你,如果你自己也认为与杰的结合是一种交易,那么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无奈地说。
谈话已经接近僵局,冰冷的气氛让人心寒,但我的内心却止不住地涌起一种逆反的欲望。就在谈话不欢而散梅兰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猛地拉着她的手向后一扯,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我不顾她的反抗,狂热地吻着她的嘴唇,梅兰的手在我的胸口拼命地捶打,直到她的身体松软下来。
激情过后,她木然地把头贴在我的怀里,哀怨地说道:“爽,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时间早已磨去了渴望,我自己也变得现实起来。”
梅兰含着眼角的泪水,帮我理顺因刚才的疯狂而被挤皱的衣领。她动作极为温柔,就像一位妻子正在为远行的丈夫整理衣装。但这似乎更像是永别。
在这之后,梅兰轻轻地转身离去,轻得听不见脚步声,正如她的来,犹如浮云飘过。
梅子熟了,正好掉在我的手心里,我紧握着放进怀里。这时西边忽然涌出一片乌云,翻滚着把美丽的晚霞搅碎,遮天蔽日般的狂风大作起来,我知道就要下暴雨了,我似乎改变了这颗梅子的命运,她在我怀里安然无恙,不会因为落在地上而被暴雨掀起的污泥玷污身体。
交易1
同样是在那个暴风雨来临前的黄昏,在璐湖酒店的豪华商务套间的临湖平台上,杰懒散地靠在藤椅上,他非常优雅地端起了盛有法国红酒的高脚杯向坐在一旁戴着太阳眼镜的商仪敬去,并说:“摘下你的太阳镜吧,这里没有人监视你,请相信我,来,尝一下1989年的波尔多,味道不错,甚至令人回味。”
“为什么是1989年的?”
“因为那一年我很纯很天真。”
“可现在你已经很坏很狡猾了,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政府准备投入多少钱进去?”商仪并没有与杰碰杯,而是侧着头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杰说道。
“你不是就快做常委了吗?这么大的政府立项,你有权知道。”
“不是我分管的,我不好插手,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近这几年,我丈夫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上面怕是有专人盯着他,我想知道些真相,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奇@商仪的话,杰面上并不在乎,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直到他觉得腻了,才把它一口喝下去。他的脸上有些微红,说话也轻佻了起来:“你并不适合搞公关,甚至是搞情报,太急了,也太霸道了,如果你还想上位,这性格得改改。”
@书@商仪用冷蔑的口吻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说道:“这事,你还真别被人当枪使,见好就得收。”
@网@杰坏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过今天我吃定你了,因为你有事求我。”
房间内,窗帘已经被拉上。商仪的双眼仔细地扫描着房间里各个角落。
杰笑道:“不用看了,没有针孔摄像,也没有窃听设备,因为你的敌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倒是怕你那个秘书泄露了你的行踪。”
商仪冷笑道:“他不会的,不过你倒是挺肆无忌惮的,因为出了问题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我则成了炮灰。”
杰说:“看来我们之间缺乏了解,试试能不能从床上找回一些感觉?”
杰很伪绅士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商仪开始一件件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脱得只剩下性感的内衣。杰赞不绝口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的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
商仪并不理会,只是顺手从酒店的消费筐里拿起一个避孕套向杰扔去,并说道:“呆会儿把它戴上。”
杰不满地说:“难道咱们之间一定要隔着这层膜吗?”
商仪说:“既然心里面都隔着层膜,身体上也最好一样。”
两人在床上翻滚着、媾合着。高档的席梦思床垫和厚厚的拉舍尔地毯极好地过滤掉了那极富节奏感的挤压声、呻吟声、和杰含糊不清的英语叫骂声。
交易2
显然,眼前的杰与商仪内心的那个杰相去甚远,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的小姐,渴望着眼前的这个嫖客尽早地泄去,这样她就可以用最少的肉体折磨和精神痛苦换取最大的利益。
她夹紧双腿,让杰的快感加倍,很快杰便泄了,他像烂泥一般趴在商仪的身上。商议内心忽然非常得厌恶,她内心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