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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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惹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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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了咬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马场的短工御极。”
  “啊?夫人……”龙樽月还没开口,染绿倒是惊讶的出了声。
  叶湘甯把食指放在唇边给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看着龙樽月继续说道:“别院那里都是些老弱妇孺,我需要一个护卫。我也不认识这类的人,那个御极是染绿的同乡,据绿儿说有些身手,那便是他即可。” 叶湘甯踌躇了很久,决定还是真假参半的把话说给龙樽月听,她深知这是个精明的男子,若全说谎话,他定是不信的。
  “第二,我要向你预支半年的月俸,原因我暂且不想告知,反正不是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也会如你所愿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不再干涉你的生活,这个理由相信够你接受和同意我的要求了。”未等他开口叶湘甯接着继续。
  大厅里静的都能听到呼吸声,她在等,等那个对面的男子说话。
  “呵呵,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你这两点要求?”他冷笑一声开口反问,锐利的双眸眯成一条细线,精光乍现,却也异常迷人。
  这样出色的男子,竟是自己的夫的。叶湘甯回望了过去,再次在心底默默感叹了一下,可是……
  “那就剩下第三点了,我,要休夫!”
  “你说什么?”龙樽月“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要休夫。” 现在的叶湘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的叶湘宁,即使原来的叶湘甯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刁蛮骄横的相府千金,可她也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现在的她,受过满满十六年正统教育的二十一世纪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也怎么可以在古代这样默默无闻地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别院和顶着一个少夫人的空洞头衔过一辈子?或许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没办法再回去了。想到这里叶湘甯不禁打了个激灵。
  “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龙樽月快步走到叶湘甯面前,口气已经没有先前的那般悠闲自在。叶湘甯明白她成功的“将”到了这个大少爷。
  她站了起来,伸手推开了龙樽月。“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我就要休夫。我知道你不爱我,而我,也不见得有多爱你,那日被马车那么一撞我似乎被撞明白了。与其这样牵扯不清,那我便休了你,也好成全了你和那位铃兰姑娘。至于我你大可不必再多加上心,反正我已休了你,那么从此以后我的事便与你无关。”
  她回首看了看已经被完全吓到的染绿,无奈的笑了笑。
  “你可知道这世上只有夫休妻,可没有妻休夫的!”龙樽月咬牙切齿的声音再度响彻在耳边。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规矩是人定的。大不了我便是一死,其实我也已经……”想到话说过了,叶湘甯还是咽下了后半句。其实她应该算是一个已经死过的人了!“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给我听清楚,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毁坏我龙家堡半点声誉的,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龙樽月抬高了叶湘甯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失了忆的叶湘甯不一样了,可还是那张精致的脸,还是那娇小的身材和空灵的声音,究竟那里不一样他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但他却非常不喜欢她那刻意忽视自己的样子。
  “那么你是同意了?” 叶湘甯摇头想躲过他牵制自己下颚的手,却发现躲不过,反而下颚被弄的生疼。“你弄痛我了!”她用力甩开了自己的下颚,她发现自己不能近距离的看那男人的眼睛,因为,她竟会着迷。
  “半年的月俸我会让郁垒打点好给你,你最好是别耍什么花样!”龙樽月吩咐人去叫郁垒。他确实对叶湘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弄糊涂了,在他想来,叶湘甯只不过是个骄横傲慢的相国之女,她会耍的那些心机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今天的叶湘甯他看不明白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全身上下散发着陌生的气味。
  还是,成功了呢。叶湘甯望着龙樽月的背影在心中暗暗庆幸。其实在来的路上她虽然匆忙做了准备,可把握却很小。她不清楚龙樽月的秉性脾气,如果激将不成反而把自己栽进去那笑话不是闹大了?不过好在,凡是男人应该都是在乎“面子”这件事的吧,无论古往今来。
  “小姐,御极哥以后真的能和我,我们在一起了吗?”回去的马车上,染绿再一次小声的确认着。
  “恩,能在一起。”叶湘甯疲惫的看着眼神中充满期待和盼望的染绿,她孤单的心似乎也感染了一丝丝的期望。她握了握了染绿的小手,将眼光转向了马车的车窗外。
  她是孤单的一个人,哪怕这具身体是个锦衣玉食的相国之女,还有个日挣千金的夫君,可她依然是一个人,在这里她谁都不认识,除了身边这渐渐熟络的单纯小丫头,她不能指望任何一个人,她只能靠自己,在这个未知的国度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能再回去的一天。如果,万一再也回不去了,她也要为自己打算后半身,不能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弃妇,绝对不可以。叶湘甯再次握紧了自己的手,深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她所闪现的竟然是坚定的目光。

  第五章 筹备

  一拿到半年的月俸,叶湘甯就忙碌起来。当然,在御极刚到别院的时候,除了兴奋的染绿,围绕在他和叶湘甯之间的气氛一直是尴尬和怀疑。叶湘甯也明白,要御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对自己信任那根本不可能,索性她也不着急,而御极也是个识大体的男子,纵使怀疑和猜忌她把自己安插在身边的动机,也会本分的完成叶湘甯交代的事。
  “所以他们竟然提出要加价?”近日来的连续奔波,叶湘甯都亲力亲为,本以为店面的事情快有着落了,谁知道卖家竟临时改了主意,古代人不是都很讲信用的嘛?她用手用力揉着隐隐作痛的额际。
  “是的,陈掌柜是这个意思。”御极满头大汗的从外面回来,连茶都没喝一口就来和叶湘甯汇报这个消息。一连几日的共同相处,御极越发觉得这个相国之女,挂名的龙家大少奶奶似乎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骄纵蛮横,而是个心思缜密精打细算的精明小女子。
  “看来我还必须自己去一趟,果然也是生意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叶湘甯随即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一提莲裙,便出了门。
  车水马龙的岚凤城城中心,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顶着正午的骄阳,叶湘甯和御极来到了云来客栈门口。有别于周围其他商铺的生意兴隆,有极好地理位置的云来客栈在正午用膳时分却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在里面打牙祭。
  叶湘甯一脚踏进客栈,并不着急找陈掌柜,而是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吩咐小二上了一壶茶。
  “小姐?”御极不明事理的发问,不是来找陈掌柜谈房租的事情吗,怎么喝起茶来了?
  “别急,看看再说。”叶湘甯款款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对于房租的事情越来越有把握的叶湘甯终于喝完了一壶新茶,同时也注意上了一个女子。
  其实打从她和御极进门坐下的时候,她就注意到前面一桌那个一身黑色长衣的女子了。她穿着很特别,立秋那么炎热的正午,她把自己裹的和个粽子一样密实,以至于那顶宽大厚重的披风帽快遮盖住她全部的面容了。可是单从身型来看,叶湘甯还是可以断定她是个女的。她似乎在等人,因为她也只点了一壶茶,而茶已殆尽,似乎她等的人却没有来。
  算算时辰,感觉差不多了,叶湘甯正打算起身去找陈掌柜好好再重谈一下这笔生意,门外闯进了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面色发青的男子。
  “啊……”客栈里原本就没有几个人,这男子一来,又吓走了一大半,连店小二都害怕的躲到了柜台后面,剩下的只有那名黑衣女子和叶湘甯还有御极三人。
  “解……解药呢!药……”那男子踉跄着走到黑衣女子跟前,断断续续说着。
  “师哥,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出谷。”黑子女子艰难的扶起那男子。
  “少废话,药呢!你肯定……有的!师父,给你的……”看来那男子并不领情。
  “师哥,我没有药,师父临终前也没有把解药交给我。”女子依然不放弃的想去搀扶那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男子。
  “你别骗我,师父那么疼爱你,怎么会没告诉你万屡红的解药在哪里。”那男子大手一推,没想到劲道十足,黑衣女子一不留神,被他的气道打个正着,重心不稳地跌坐在叶湘甯面前。
  “你没事吧?”叶湘甯连忙上前搀扶,谁知牵扯中女子的披风帽竟然滑落,惊现于叶湘甯眼中的竟是一抹艳红。那女子竟有一头火红的长发,丝丝透亮,柔顺妩媚。
  “呃,谢谢。”发现自己的秘密被旁人瞧了去,火逆蝶尴尬的笑着道了谢。
  “说,解药……呢?”那男子不依不饶的冲了上来,抓住火逆蝶直摇。
  在得到叶湘甯一个示意的眼神后,御极一个箭步上前,制止住了那男子的粗暴举动。
  “师哥……”即使是自己那个十恶不赦的师哥,在看到他大势已去的时候,火逆蝶还是于心不忍。
  “所以,哈哈,师父说的是真的?”那男子突然狂笑起来。
  “师哥,你随我回火焰谷吧,师父,在等你。”火逆蝶上前从御极手中接过那男子,然后转身冲叶湘甯友好的一笑,便扶着那男子出了客栈。
  “何必遮掩呢,其实那头红发,很美呢!”叶湘甯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呢喃自语。
  “小姐,你说什么?” 御极没反应过来。
  “啊,没什么,走,去后厢房找陈掌柜。”叶湘甯浅浅一笑,随即摆步。
  看着陈掌柜频频擦汗,叶湘甯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娓娓道来。“所以陈掌柜,钱我是不能再加了,你看你这间客栈,虽地处城中,却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若我接手,光装修就要耗去我大笔的银子。而且刚才我已经在外面喝了一壶茶,进来的客人三三两两完全不成气候,简单的说这间客栈根本毫无人气可言。我也就无非看中它的地段,那若你要再加钱我可就要考虑换地方了。”
  “是是,其实叶姑娘,这也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在听说客栈会被易主以后,店里的伙计们向我要三个月的遣散费,其实这也不为过,只是家母病重,急需银两治病,我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来支付这笔给伙计们的费用,这才,才想和你再商量一下价钱的啊。”怪怪了,明明看上去是个处事未经的小姑娘,怎么说出来的话振振有词,犀利无比呢?陈掌柜几乎快后悔当初再加钱的决定了,可伙计的遣散费又是横在眼前的事情。但如果眼前的买主真的不同意,他岂不是又要去找新的买家,他能拖,家中病重的母亲怕是……
  “这,好办,你也不用再去考虑这笔遣散费,价钱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谈妥的价钱,至于那些伙计,我再重新雇佣,反正我新店开张也需要用人,他们也不必走,工钱照你之前的给,若生意好还可以再加钱,你看如何?”考虑半晌,叶湘甯拍案而定。
  “啊,那,那再好不过了!”陈掌柜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拿房契和地契。”他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我当是什么大问题要再加钱呢,他若不说我也会把他那些伙计全雇下来的。”叶湘甯伸了个懒腰,没想到事情还是比自己想的要顺利。
  “小姐似乎势在必得?” 御极看了一眼此刻漫不经心的叶湘甯。
  “放心,陈掌柜家那点事我早就查清楚了,知道他着急用钱,不然我也不会那么顺利把这么好地段的客栈给买下来啊。”冲御极俏皮地眨眨眼睛,叶湘甯有些坏坏的笑了笑,一切竟在掌握呢。
  “你说她买下了城中心那间生意不济的云来客栈?”搞什么鬼?听完郁垒对叶湘甯最近动向的汇报,龙樽月开始觉得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叫叶湘甯的女人。
  “是,似乎已经开始动手装修了。”龙家堡的专职管家郁垒奉上记录着叶湘甯动向的纸条;“其实她做的事情算中规中矩,只是……”
  “只是什么?”俊眉一挑,龙樽月倒很想听听旁人的看法。
  “只是这似乎不是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相国千金会做的事。”毫无温度的话从郁垒口中传出,他这个冷面管家的称号可不是叫假的。
  “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她明明是叶湘甯,却一点也不像叶湘甯。就被马车那么一撞,前后简直是两个人,但却明明又是一个人。”心中的疑惑还是应该说出来和值得信任的人商量一下。
  “少主也觉得少奶奶,不一样了。”
  “虽然仅凭成亲时那几日的相处,我不敢说非常了解叶湘甯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但我敢肯定绝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会去把一家客栈买下,来经营的女人。总之,给我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及时和我汇报。”现在龙樽月觉得被叶湘甯这样一搅和,他反而处于被动了,他相当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在和她的接触中,只能是他占主导的。
  “是。”郁垒应声点头,随即退出了厢房。
  “月。”贺铃兰看见郁垒出了门,方才端了刚冰镇好的银耳羹踏进了屋。“天气闷热,喝些银耳羹解解暑吧。”
  伸手一揽,龙樽月将娇小的柔美女子抱个满怀。“不是让你别做这些事,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他温柔地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女人。
  “我怕丫鬟们不清楚你的口味,你不爱太甜的东西。”贺铃兰双颊染上一抹绯红,一抬手,将一只精巧的月湖莲花青瓷碗端至龙樽月面前,“先喝了吧,还冰着呢,热了就不好吃了。”
  “你在调查叶……少夫人?”趁着龙樽月吃银耳羹的空当,贺铃兰随手帮他整理起书桌上凌乱的字画书籍。那张写着叶湘甯动向的纸片就这样翩翩然的闯进了她的眼中。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在胸口弥漫开,为什么要调查她,不是应该不闻不问的吗?她美眼一沉,轻咬了一下嘴唇,随后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龙樽月淡淡一笑。
  “那日她向我预支了半年的月俸却始终不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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