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情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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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情曼舞-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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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乐得轻松。”
  胤禩很淡的笑了:“谁会放手?你问老四他肯放手吗?”
  我忍不住对胤禩说道:“你这样执着又怎知一定会得到你要的结果?”
  胤禩的眼睛忽然闪过亮光,他笑着说道:“就凭你这句话,好。”
  我这句话怎么了?好?好在哪里?
  胤禩站起身:“你早些休息吧。”
  我站起来等他出门,胤禩走出了房门,我走过去将门闩闩上。门外忽然传来胤禩的声音——
  “以后不要再说关心我的话了。碧落,我是血肉之躯,我会忍不住。”
  我向后猛地退了两大步,抚住胸口,心剧烈的在跳动。
  胤禛呢?
  我扑上床,将面孔紧紧的埋在胤禛的胸口,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在想胤禩说的话。
  不行,不能这样。
  我开始默诵常寿给我念的那些经书。一遍又一遍。

  刺

  一夜的辗转难眠,辗转中做了一个又一个昏暗的梦,梦境里是无边的心痛,疼痛难忍绵绵无期。
  直到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才猛然惊醒。
  张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原来我是睡着了的,否则何来的惊醒?
  胤禛不在床上。
  立即爬坐起来,这才发觉胤禛正伏在圆桌上,桌子上是爆着火花的蜡烛。
  叩叩叩。
  门外传来大妞的声音:“主子?主子?”
  胤禛背对着我没有动弹,似乎是睡着了,我轻轻的穿上鞋子开了门。
  大妞提着一个食盒,轻声对我说道:“主子,刚炖好的莲子汤。”
  屋外是墨黑的夜色,遂接过食盒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大妞轻轻答道:“丑时三刻,离上朝的时辰还早着呢。”
  我唔了一声,正要关门忽然想起了顺子,便问她:“顺子回来了没有?”
  “正睡着呢。”
  “你也去睡吧,到了时辰再来叫王爷。”
  大妞说道:“您快歇着吧,奴婢替您看好时辰。”
  轻轻的合上门,一转身,没想到胤禛居然睁大了眼睛瞪着我,心里唬了一大跳,向后退一小步猛拍心口嗔道:“吓死我了。”
  胤禛冷冷的看着我没有言语。
  将莲子汤端出来盛了一碗送到他面前:“王爷请用。”
  胤禛仍旧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了?我取笑他:“还没睡醒?”胤禛继续扮演木头人。
  于是我又盛了一碗莲子汤,不再理他了,天太热又受了惊吓的我需要糖水来安抚自己。
  喝了两碗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胤禛仍然没有动弹,我叹口气对他说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胤禛慢慢的说道:“老八如何会放你我回来?”
  凉飕飕的语气刮得我的耳朵隐隐的疼。
  抬头看着他,果然,双目之中压抑着熊熊的怒气。
  这人最近似乎以火药为主食,只得再度叹气:“我和您一样受了惊吓。”
  胤禛并不肯放过我,他固执的问道:“胤禩如何会放人?”
  我气得连叹气都不能:“为何不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今晚有人要对我动手。”
  “回答我。”胤禛的额角开始暴青筋。
  我动了怒,语气开始尖刻:“您就是这样护着自己的女人的?甜玲如何是他们的人?”
  胤禛拍案:“他们?好,好,好,原来你们已经如此亲昵!”
  我扶住额头:“胤禛,我们不要争吵,我不想同你吵。”
  “为了今晚的这一刻他们谋划了多久?为了带你走甚至不惜暴露所有安插在我这里的人。”胤禛猛烈地锤击桌面,莲子汤开始泼泼洒洒。
  正要开口质问,冲到喉咙口的怒火突然间转化为无尽的委屈,我按住胸口,将酸涩咽下去,挨了一挨这才慢慢的问他:“胤禛,并不是我要走,并不是,你公平点。”
  胤禛死死的瞪着我:“老八如何会收手?又如何肯收手?他既然动手便是打定主意要同我鱼死网破,如何会放你我回来?如何肯叫你我全身而退?”
  “你想说什么?”大吼出声的同时有眼泪飞溅而出,“你若是厌烦我何必去救我?”
  “原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胤禛大手一挥,烛台挟着火焰自我耳畔飞过,我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胤禛咆哮道,“贱人!贱人!见着男人便勾搭成奸的贱人!”
  桌子被掀翻了,黑暗之中的胤禛蓬勃着冲天的怒火。
  他掀翻了所有触手可及的物件儿,直到他的手碰到我,我没有闪躲,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吗?
  胤禛喘着粗气,空气变得稀薄。
  我试着微笑,眼泪爬过我的面孔。“胤禛,请你了结我,我再也无法忍受,我们没有未来,没有。”
  胤禛暴喝一声,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
  我咬紧嘴唇生生的忍住。
  “你休想!”
  胤禛大踏步的走出去。
  院子里传来大妞不迭的告罪的声音。
  然后是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情节的游走并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我无能为力。
  我慢慢的蹲下去,玉宁与胤禩之间的过往是胤禛心头的刺。
  今晚这根刺被我给拨动了。
  聪明如胤禛定是自□转醒的那一刻便推知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玉宁种下的苦果由我来尝。
  情劫,哈哈,情劫,我大笑出声。
  大妞问道:“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
  抬起头,大妞举着烛台怯怯的看着我。
  我笑着说道:“大妞,我累了。”
  大妞单手扶起我:“主子歇着吧,大妞来来收拾。”
  “大妞,”我拉着她的手,“天亮了再收拾吧,你和我一起睡,给我做伴儿。”
  大妞扶我睡下,将房门闩上。
  “奴婢替您捶捶腿吧。”大妞把烛台放到地上,将床头柜扶起来,再把烛台放上去,这才坐到床边替我捶腿。
  一下又一下,酸酸疼疼的。
  “主子,要灭了蜡烛吗?”
  “不,不用。”
  眼睛又肿又胀,挨了一刻终于挨不住,我对大妞说道:“给我打了凉手巾来,我眼睛疼得厉害。”
  大妞摸摸我的额头叫了起来:“哎呀!主子的头怎么这么烫?”
  昏黄的烛光中大妞的面孔逐渐模糊。
  无名高热一发不可收拾,连着好几天身子都是亢热的,大夫说了一大通的之乎者也,药汁也并没有少喝,可是这高热偏就顽固,无论如何也降不下来。
  胤禛来了一次,我闭着眼睛不开口,他也没有来床前看我,刚坐下便又匆匆的走了。
  大妞试探性的劝我:“两口子谁没个争吵?舌头还跟牙齿碰呢。女人家先低头并不算什么,主子何苦来?这身子正病着,回头王爷来,您服个软不就成了?”
  我苦苦的笑道:“两口子?可惜我们不是两个人,我们之间夹了很多人,太挤了。”
  大妞将药碗端给我:“主子,奴婢斗胆了,这善妒可是要不得的。别说是王公大臣们,就是那富贵人家,不也是三妻四妾的?”
  胤禛的妻妾确实是多,可惜我跟他之间不仅夹着这些女人还夹着玉宁的过往。叹口气将药汁一饮而尽,大妞连忙递上蜜水,可惜再多的蜜水也化不去我心头的万般苦涩。
  大妞将药碗收好:“主子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想再听大妞的唠叨,我将她支开去:“你去厨房那里替我烙两张饼来,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大妞一下笑得喜滋滋的:“奴婢这就去!”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头重脚轻,微微的觉得有些寒意,夏天竟这样快就过去了吗?
  我睡了几天了?四天?也许是七天?闷在这屋子里闷得都快发疯了。
  披了单衣打开门,西边透亮的橘红隐隐的刺痛我肿胀的眼皮,忍不住叹了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慢慢的走到院子里,坐到石凳上,冰凉的石凳刺得我浑身不舒服。
  不想再动,也没有力气再动,就暂且忍耐片刻吧。
  天边的红越发的刺目,天边,九重天的那边,是师父吗?
  心念一动,便挨着起身,去屋子里找来了香炉和香,点燃了,放到石桌上,想找拜垫没找着,只好取了我的枕头放到地上。
  恭恭敬敬的跪到石桌前,双手合十。
  “师父大人在上,请受碧落一拜。”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隐约中听见了马蹄的声响,可是我原本就头晕目眩,磕了头只觉得耳鼓轰隆作响,似乎又听不见马蹄声了。
  忍不住嗤笑自己,仍旧盼着胤禛来吗?即便来了又怎样?
  却是熬不住,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院门,院门没有动静,可见是我的心魔在作怪。
  这一转一动耗尽了我的体力,头越发晕得厉害。
  扶住头,歇息了片刻,这才强撑着对着三炷香慢慢的说道:“师父师兄在上,碧落愚钝无知,连累师父拖累师兄。师父师兄处处维护,碧落自知比他人幸运,可是我生性蠢笨竟不知前路在何方。元初说他也去历劫去了,同我一样,也是情劫。泄露天机据说说的人和听的人都会有折损,若是对师父和师兄也有折损,那么就都折损给我好了。”
  跪不动了,一屁股坐到脚上:“失礼了,碧落今日生病,体力不支,一家人说话我就放肆了。关于碧落身为天人的事情,我一概不记得,关于玉宁跟他们的纠葛我也一概不知,我只知道师兄让身为苏小曼的我回来找胤禛。情劫是元初告诉我的,但我不明白为何我要来受此劫难。师父,如果身为天人就一定要受情劫,那我不要做天人。我情愿做我的苏小曼,我在那里活了二十三年,有父母有朋友有自己的工作,我自己养活自己,我有我的尊严。在这里,我是刘氏,是仰人鼻息的刘氏。爱情一定是要有尊严的,我没有错,错只错在我来错了地方。让我回去,我仍旧做我的苏小曼,让我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快要发疯了。师父,我知道您疼爱我,我唯有求您,我在这里算什么?要不您将我所有的记忆都抹去,偏给我留下些无关紧要的。”
  胤禛对那些前尘旧事恨之入骨,而十四和胤禩却偏偏执迷不悟。
  我太累了。
  “师父,我太累了。让我回去吧,让我忘记这一切。”
  一道闪电骤然劈下,香炉震裂滚落石桌。

  不可违

  师父,如果身为天人就一定要受情劫,那我不要做天人。我情愿做我的苏小曼,我在那里活了二十三年,有父母有朋友有自己的工作,我自己养活自己,我有我的尊严。在这里,我是刘氏,是仰人鼻息的刘氏。爱情一定是要有尊严的,我没有错,错只错在我来错了地方。让我回去,我仍旧做我的苏小曼,让我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快要发疯了。师父,我知道您疼爱我,我唯有求您,我在这里算什么?要不您将我所有的记忆都抹去,偏给我留下些无关紧要的。
  胤禛对那些前尘旧事恨之入骨,而十四和胤禩却偏偏执迷不悟。
  我太累了。
  “师父,我太累了。让我回去吧,让我忘记这一切。”
  一道闪电骤然劈下,香炉震裂滚落石桌。
  大风狂作骤起浓雾,心肺之间刺痛难忍,只得掩住口鼻不停的咳喘。
  “逆徒!为师要被你气死了!”
  强忍着刺痛心肺的冷冽寒风,拼尽全力扑了上去,抱住那飘浮不定的白衫便再也不肯松手。
  “师父,师父,师父。”一声又一声,哀哀切切。
  师父不肯应我,任由我泪水涟涟。
  哭到头晕脑胀,冷不防被师父推倒在地。
  “偏生我的徒弟这般无用,别人家的都回去了,就你还在这里。”师父将袖子一舞收去了浓雾,狂风也已止住了,“还有脸面跟我来哭?”
  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只能不断的重复:“师父,师父……”
  隔半晌师父才叹气,走到我跟前冷冷的说道:“起来吧。”
  慢慢的爬坐起来,心中的所有委屈所有怨恨只化为一句:“师父——”
  师父呵斥道:“坐到地上成何体统?”
  哭哭啼啼如受了冤屈的小媳妇。“我生病了师父。”
  师父的嘴角忍不住抿了一抿:“你现在不好好的?还装死?”
  仔细的想一下,似乎是没有哪里疼痛了,头也不晕了手脚也有力气了,遂喜滋滋的爬起来,难道说刚才师父推我就是替我治病?
  “说得没错。”师父用手来敲我的头。
  摸摸脑门傻笑:“师父,还是您疼我。”
  师父叹气道:“你便忍上一忍,熬到他死掉不就妥了。”
  这个对白还真是好彪悍。我,呃,怎么想来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师父一把拧着我的耳朵。“哎呦哎呦,师父,疼啊——”
  “你这丫头,就是心思重,谁也不像你,需知,快刀斩乱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师父问你,你还要不要留在这里?”
  心里忽然杂乱如麻,迟疑的看一眼师父:“碧落知道自己做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说你错在哪里?”师父平静的看着我。
  那平静的眼光连带安抚了我。“碧落应当忍耐,否则辜负了师兄,也叫师父为难。”
  师父笑道:“并不止这些,天人历劫如若半途而废便会化为轻烟。你能留在这里是你师兄求来的。你只需记着,情字不过一时痴缠,人间数十载亦是过眼烟云,忍耐片刻功到自然成。”
  “若是情不伤人又何来情劫一说?”思及胤禛,连舌尖都弥漫着浓重的苦涩。
  师父叹道:“你需知,那水官大帝原先同你……”
  远远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
  师父骤然冷下面孔。
  轻雾四溢然后散去,一个青衣男子笑着迎了上来,只见他长揖到地:“澄明见过师祖,见过师叔。”
  师父怒道:“你来干什么?”
  澄明笑道:“师祖莫恼,澄明自是奉了灵宝天尊的……”
  师父斥道:“拿天尊来压我?澄明你好大的口气!”
  澄明连连摆手:“真是折煞澄明了。碧落师叔一切安好?”
  看看师父,师父冷道:“别理他!”
  澄明笑着对我说道:“碧落师叔不在,小侄们都万分挂念,幸得天尊遣我来带话给师叔这才能见得师叔一面。”
  师父冷哼一声。
  澄明不减笑容:“师叔,前因后果您已大略知道,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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