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倾月低头思索着,眉头微蹙,没答话。
叶赫雄轻轻一叹,开口道:“生死有命,朕已经看透了。鹰鸣,你不可为难云帮主,连神医都没办法……”
云倾月忽然轻笑,说:“神医没办法,我可有啊!”
“啊?!真的?!”
“太好了!”
云倾月笑着开口,道:“虽然水银渗透在身体中,无法自己排出来。但我们可以通过一些食物,减少体内的水银量,慢慢排将水银变成其他形态的无毒东西。”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觉得她说得宛如天书一般。不过听她说有办法,众人都激动不已。
云倾月冷静地吩咐金图尔:“你去为主上准备一些生鸡蛋,牛奶,豆浆……最好是找一些胡萝卜……”
金图尔听罢,仔细记着,跑了下去。
“孩子,这些都是普通的食材,有效吗?”董莫言关心地瞧着叶赫雄,忍不住低声问。
云倾月爽朗一笑,肯定点头答:“绝对有效!”
叶赫雄感激涕零,称赞道:“云帮主果真是才貌双全啊!不仅长相英俊,武功不凡,就连医术也如此高超!就连神医……”
云倾月摇头笑起,凑到董莫言身旁,说:“哪里哪里!外公只是碰巧不认识这水银罢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所专攻,我只是凑巧知道罢了。”
董莫言听着,慈爱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帽子,呵呵笑了起来。
叶赫雄也跟着笑起来,拉着儿子的手道:“鹰鸣,云帮主不仅是你的大恩人,更是你的良师啊!你往后可要多多向他学习,懂吗?”
蓝墨郑重点头,望着那边的俊逸少年,俊脸上满是骄傲,眼眸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
昏暗的房间内,一人匆匆赶来,恭敬禀报着。
“启禀主后,董神医回去了。”
“神医可曾为主上用药?可曾留下什么东西?”低沉威严的女声问。
来人连忙答:“没有。神医走时满脸愁容,甚至偷偷拭泪。他只让主上尽量多吃多休息。金图尔去专属厨房弄了好些牛奶豆浆,都弄了一大锅胡萝卜。”
威严女声疑惑问:“只是这些东西?别无其他?”
来人恭敬答:“没有。”
女声冷哼道:“那可是本后辛苦找来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解的……哈哈!”
来人悄悄退下。
这时,那拉嬷嬷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挂满泪痕。
“主后!主后!”
“怎么了?大惊小叫的?”
“主后,太子殿下他……他似乎没了气息……”
“啊!太子!儿子啊……”
匈昆国的所有人民都知道,太子殿下天生不足,从小缠绵病榻,随时可能离世。所以当皇宫里传出太子殿下去世的消息后,大多数的人民都不怎么意外,只是摇头轻叹,恳求上苍保佑主上身体快些康健。
人民都清楚太子殿下绝不可能担当大任,不存在希望,也便不曾失望,国民生活一切如常。
三天后,病了几个月的主上竟亲自送太子殿下的灵柩出殡,让成千上万的国民闻言一振!主上康复了!匈昆国又有生气了!
主上随后上朝,召见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主上揭露主后下毒谋害,试图谋权篡位的狠毒面目,将主后和她身旁的侍从赐死。
另外,主上还将那拉家族残余的族民驱赶出匈昆国,整顿在朝堂上倾向那拉家族的大臣。整个匈昆国的朝堂焕然一新,迎来新的开始。
几天后,在匈昆国每年一度的迎春祈福盛大庆典上,主上带领文武百官拜祭上苍,祈求明年风调雨顺,富民安康。
这时,天降祥瑞,一俊朗男子骑着骏马从天际中奔来——竟是失踪了十几年的二皇子叶赫鹰鸣!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各地陆续举办欢庆活动,感谢苍天给匈昆国带来了希望,带来的崭新的未来。
主上宣布传位与二皇子,自己将在皇宫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二皇子在百官和各大家族的拥护下,隆重登位。新主上宣告国号为墨,大释天下,免一年赋税,鼓励来往通商。
墨帝登基后,一切欣欣向荣,匈昆国迎来了全新的开始。
寒冬过去,大雪渐渐少了。但北方的冰寒仍在,某位怕冷的云帮主仍窝在游弋的怀里,一动不愿动。
“可有什么消息?”某人宛如一只懒散的波斯猫,勉强睁开半只眼睛。
游弋轻拍她的肩膀,宠溺亲吻她的耳垂,没怎么感兴趣地开口:“暂时知道他们回后唐了。”
云倾月闭上眼睛,嘀咕:“神神秘秘的……”
游弋却冷哼:“无论是在后唐还是匈昆国,私采金矿都是死罪一条。他们为了保命,当然只能鬼鬼祟祟。”
云倾月往他温暖的怀里钻了钻,问:“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可有带走什么东西?那些黄金究竟藏在哪儿?”
游弋伸出大手,环绕住她的娇躯,答:“匈昆国太子去世的消息刚传出,他们便出宫了。他们只乘坐一辆马车,并没带走什么东西。至于黄金,估计是被他们藏起来了。他们在边境地区逗留一天,便迅速赶回怀德王府。”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拉主后曾说那些黄金要扶助她的家族重振雄风。照这么说,那些黄金应该只是藏于某处,并没分散去怀德王府。”云倾月低声分析着。
游弋满足地抱着她,淡声解释道:“起初几年,怀德王府将一部分黄金交换成一些物品,运到别处去卖,再将钱转回后唐。那段时间,怀德王府蓬勃发展,势力如日中升,很快便引起了好多人的瞩目。后来,这样的行为便不再出现,黄金可能藏于几个地点。自从金矿被你无意发现后,德小王爷连忙跑去查看。他见金矿所剩不多,干脆一并将金矿和周围的桥路都毁了。紧接着,他和馨郡主先后来匈昆国国都,极可能是来转移黄金的藏匿地点。”
云倾月接着分析道:“后来太子殿下死了,他们害怕匈昆国皇室有大变化,牵连上他们,于是便匆匆逃离皇宫。”
游弋缓缓点头,说:“极可能是那拉主后让他们走的。”
云倾月眯住眼睛,嘀咕道:“太多事了……不猜了!”
笑着抬头,对上他俊逸的脸庞,说:“咱们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吧!过些日子我还得回苍狼山喝喜酒呢,可不能错过了!”
游弋刚要点头,忽然门口闪进来一个人。
☆、196。第196章 她晕倒了
游弋刚要点头,忽然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原来是清水。
他抱拳笑着禀报:“十一,外头有一个姓金的人说要见你。”
云倾月跳出游弋的怀抱,笑着说:“刚在说黄金呢!金子就自己跑上门来了!”
游弋听罢,爽朗一笑。
清水闻言,忍不住一愣:什么黄金金子的?刚才那人可没说他叫金子啊?难道他就叫金子?
云倾月笑着为他解释:“可能是蓝墨——呃——墨帝的贴身侍从金图尔,我在这里只认识他一个姓金的。”
侧头望向游弋,说:“可能是墨帝找我有事。我去一趟皇宫,给他讲讲这黄金的事情,顺便向他辞行。”
游弋清润淡笑,说:“好,你快去快回!”
云倾月见清水退了下去,凑上前“唧吧”一下他的俊美脸颊,俏脸微红,飞奔出门。
游弋宠溺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愉悦笑着。
云倾月刚走出去,一个衣着华丽的人奔上前,施礼恭敬道:“云帮主,墨帝让奴才来邀请你进宫一聚。”
“金图尔,原来真是你!你可是皇宫大总管,怎敢劳烦你来请我?实在不敢当啊!”云倾月笑眯眯地还礼,客气地寒暄起来。
金图尔慌忙罢手,恭敬道:“云帮主,你是我们匈昆国的大恩人啊!奴才能来请你,可是奴才天大的光荣啊!”
云倾月笑呵呵起来,大总管说话就是厉害,三言两语都是哄人高兴的话。
“云帮主,这是皇宫里的专属车辇,请上坐。”金图尔招呼她上去后,自己则恭敬地跟随在旁。
云倾月跳了上去,发现马车宽敞舒适,温暖不已,里面还备有一些点心和奶茶。
她坐上去,乐滋滋地吃起来。
“咦——什么味道?”她左看右顾,终于看到边角处一个小小的鼎。
那鼎十分精致好看,中间摆放一根小巧的木条,正缓缓地散发清甜的香味。
“啧啧……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般啊!好看好闻又好吃……”云倾月嘀咕着,眯着眼睛享受专属车辇的高级服务。
马车晃动,轻轻摇摇,云倾月不停地打起哈欠,眼帘啪嗒啪嗒往下掉,不久竟睡着了。
“主子!主子!”一声熟悉的呼唤声响起,含着明显的笑意。
云倾月却觉得四肢乏力,似乎睁不开眼睛,本想努力醒来,却怎么也晃动不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凑过来,将她抱入一个宽大壮实的怀抱中,轻轻走着,耳旁微微风动。
云倾月意识模糊着,觉得身体有些奇怪,但却说不出哪里怪。本能想醒来推开这个怀抱,但却怎么也醒不了。一切又跌入了黑暗中。
昏暗中,似乎有一双大手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抚摸。
“嗯……”云倾月眉头紧皱,想伸手推开——
“主子,我喂你喝点水。”蓝墨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接着他搂抱起自己,将一个冰冷的杯子凑到自己的嘴旁。
玉杯的冷意让她清醒不少,她无意识张口,一道清流滑入自己的口中。
“咳咳……”云倾月拼命地咳嗽起来,转而醒了过来。一只大手凑近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充满着怜惜。
眼前的模糊慢慢转清晰,她看到了叶赫鹰鸣俊朗高大的身影。
“主子,你没事吧?”叶赫鹰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小心翼翼问。
云倾月摇了摇头,嘀咕说:“应该没事,只是觉得好困。”
叶赫鹰鸣眼眸扫开,低声道:“可能跟天气有关。”
云倾月睁开眼睛,见他穿着华丽的大袍,绣着金蟒和祥云,头上戴着高冠,尊贵俊朗。
“蓝墨……墨帝……”云倾月猛地觉得眼前又模糊起来。
一双大手牵住她的葱白小手,朗声道:“主子,无论如何,我都是主子的蓝墨。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云倾月微笑点头,皱着眉头观察四周。
叶赫鹰鸣低声解释道:“这是我的寝宫。我见你睡着……便抱你过来休息。”
“哦……原来如此。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外头似乎有些昏暗。”云倾月只觉得手脚酥软,缓缓从床上爬起来。
叶赫鹰鸣凑过来,轻答:“已经是傍晚了。”
顿了顿,他问:“主子,你可是饿了?”
云倾月摸了摸肚子,笑着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饿,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好饿!”原来她睡了整整一个下午,难怪肚子空荡荡的,饿得慌。
叶赫鹰鸣紧紧地盯着她看,恍然回神,说:“外头有烤羊腿和美酒,我带你过去吃。”
云倾月连忙点头,跟他一起走出纱帐。
“主子,慢点吃!别咽到……”叶赫鹰鸣宠溺地看着身侧的人,低声开口。
云倾月埋头吃着,模糊不清咕哝:“这烤羊腿真是美味!我明天就要走了,可能没机会再吃到了!这回一定要吃个饱!”
叶赫鹰鸣听完,脸色一沉,眼眸中闪过一缕幽光。
他伸手拿过边侧的一个酒壶,亲手斟了一大碗,捧给正努力吃着烤羊腿的人:“主子,这是你喜欢喝的果酒。”
云倾月笑着接过,咕隆咕隆喝着,喝完爽气地拍了拍手,说:“还是果酒好喝!你们匈昆国的酒好烈,我都喝不习惯!”
叶赫鹰鸣酸涩一笑,说:“我却是喜欢喝烈酒……”
云倾月见他脸色不对劲,笑问:“可是想念沧海帮的兄弟了?他们已到了后唐的境内,过两天应该就能回到苍狼山。”
叶赫鹰鸣点头一笑,大口灌下一大碗酒,晦涩说:“我会想念的人何止他们!”
云倾月自顾自吃着,挥手道:“反正骑马也就几天的时间,等你有空了,你就来后唐瞧瞧我们。沧海帮随时欢迎主上你的大驾光临!”
叶赫鹰鸣听着她的话,俊朗一笑,点头称好。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云倾月想起了黄金的事情,详尽给他说起来。
叶赫鹰鸣听罢,认真点头,冷沉说:“私采金矿可是死罪,那拉族人的贼胆真是不小啊!主子,你放心。我会让人仔细勘察各个地方,尽快找出这些黄金,不让贼人趁机攒动,危害百姓。”
云倾月见他处事愈发成熟稳重,心里为他高兴,道:“政权动摇则民众苦。你身为君王能懂得这个道理,那是万民的福气啊!”
叶赫鹰鸣微笑点头,本想开口——
身侧的人却望着外头的夜色,嘀咕道:“天色晚了,我也得回去了,免得游弋担心。”
叶赫鹰鸣一愣,伸手为她斟酒,道:“主子,这果酒极好喝,你再多喝一碗。”
云倾月伸手接过,灿烂笑着说:“你我虽是主仆,但那都已成了过去。你既是君主,便不能再唤我主子了。明日我将回后唐,也不知何日咱们才能相见。等再见面时,咱们就姓名相称吧!”
他如今身份尊贵,是一国君主。如果一直呼唤自己为主子,不成体统。
“不要谈离别!”叶赫鹰鸣忽然冷喝一声,似乎察觉自己失态,伸手端起一大碗酒,大口大口喝起来。
云倾月发现他脸色不对劲,凑近问:“蓝墨,你怎么了?”见他不答,心里料想是刚才自己的话刺激了他。
她笑呵呵解释道:“我知道你的一片心意,只是你如今是一国之君,不能总叫别人作主子啊!在我心中,你还是蓝墨。但口头上,咱们就——”
叶赫鹰鸣却一把将碗放在桌上,大声打断她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意!”声音洪亮,带着怒气,似乎压抑着什么。
云倾月吓了一跳,见他似乎一直心情不佳,蹙眉低头问:“蓝墨,你怎么了?”
他低着头,好半晌没再开口。
忽然喃喃说了一句:“大红小红都飞走回去了。沧海帮的兄弟们也都走了。现在连你也要走了……我该怎么习惯没有你们的日子……”
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