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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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尽所有-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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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着簪子,我有些慌张地奔出门外,快递员应该没走多久吧?我得问问他是哪里寄来的,冥冥中觉得簪子后面,肯定有我所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当我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的时候,那种苍凉的无助感又涌上心头,我该何去何从?我到底该做什么?
  〃心儿。〃
  一把像来自远方,却是我牵挂许久,在脑海里一直盘旋不去的声音响起,我几乎像是电影回放似的,以极度慢的动作转过身,等到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高大男人的时候,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的。
  身体被拥入那个怀抱,〃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无论什么方式!〃

四四番外(1)
    
  雍正元年
  站在城墙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已经属于我的万里河山,筹谋了这么多年,计划了这么多年。
  我始终还是成功了!
  可是此时,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我最爱的女人,终于明白,握在手里的江山是这么的不现实。
  只因为,没有了她,她已经不能跟我分享我的成功了,没有了她,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成功了。
  她就这么忽然消失了,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除了我……
  我的嫡妻,还是乌喇那拉氏,但是,却不是素心了,其实,我早该有心理准备,她会离开我,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有我一个人深刻的记得,后悔吗?我问自己。
  却在心里带来更多的迷惘…爱新觉罗胤禛,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清楚记得心儿,在毓庆宫门口有些酸楚的问我。
  〃胤禛,如果让你在年氏跟我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做?〃
  其实,我的心里早就告诉我,毋庸置疑,我是要她的,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乌喇那拉素心!
  如今,身边的皇后,有着跟心儿一样的乌喇那拉姓氏,但却已经不是我要的那个了。得到了天下,失去了她,此时此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顺治爷为什么会钟情于董鄂妃,甚至愿意为了她放弃江山…
  而我,能做到吗?事实已经证明,不能。
  我知道,她是回到她那个世界去了,我知道,她肯定会过得很好………素心,等我,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要再做让你伤心的胤禛了……
  康熙三十四年
  是我跟素心大婚的日子,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说,同样一辈子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她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红色喜帕在烛光摇曳下,我看到在喜帕一侧她柔美的侧脸。我终于娶到她了吗?
  我是不是在做梦?
  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任由喜娘将我们衣服的下摆打成一个结,听着喜娘说着祝福我们早生贵子的话语。
  想起成亲之前,她跟我说的那番话,原本雀跃的心又有些心灰意冷,她的心里还是有三哥的是吗?
  找她退婚,也只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男人试探的行为。
  这个懦弱的男人,便是我。
  她说,或许她能帮助我得到我想要的那个位置,我讶异,我在心里一直有的念头,但是对谁都没有表露出来,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敢告诉她,我很早就喜欢她了,很早,便在心里刻下了她的样貌,一直一直,都不曾淡忘。
  她在大家面前,总是那么的淡然,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却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她在宫里,不是个样貌特别出色的女子,同样的,对什么琴棋书画,更是谈不上精通,可是,皇阿玛却是一直将她留在身边。
  她一点都不特别,三哥对她的心意,从来不曾掩饰,我想,她是喜欢像三哥那样温文儒雅的男子是吗?
  缓缓地掀起喜帕,那张我早已刻在心头的小脸映入眼帘。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成亲之日的心儿,在昏黄的烛光下,在我的心里,她比得上任何一个据说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凤冠霞帔的她,此时不语的她,似乎显得有些哀伤。
  轻叹口气,我解开绑在我们衣服下摆的结,心儿,就算我心里再想要你,再想紧紧的搂着你,只要你有一丝的不愿意,我都舍不得侵害你。
  吹熄了蜡烛,抱着被铺,我背对着床上的她,久久无法睡去……
  李氏,是进门最早的,对她,我有的仅仅是怜惜,与对心儿的那种会让我的心微痛的感情截然不同。
  她,更像是陪着我一路走来的…亲人。
  对她,我自问亏欠许多,我能给她子嗣,却给不了她那种男女间的情感,所以,我内疚。
  不敢去心儿的房里,我害怕我会忍不住伤害了她。
  我在李氏的房里日日留宿,自是引起了府里许多下人的揣测,说是新进门的福晋不受宠,我有心看心儿的反应。
  结果,她还是那样淡然,或许,真的是不爱,所以才会淡然吧!
  喝着苏培盛泡好的茶,我有些苦涩的笑着。
  而李氏对心儿的刻意留难,我自是清楚,她那点小伎俩,我与她相处多年,又怎会不知道?
  只不过,让我讶异的是心儿对她的挑衅毫无生气之意,我以为,她至少会有些在意的。难道我爱新觉罗胤禛在她心目中真的是这样毫无地位吗?
  那晚,我有些急切,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般,只想在她身上留下专属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印记,只想告诉全世界,素心,是我的!
  永远是我的!
  看着身边的她逐渐睡去,我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是一片湿濡,她,真的那么不愿意吗?
  我,是不是做错了?
  又是一年除夕到了,这次,她回来了……郭络罗,贝馨。
  只是,她变得很憔悴,不知道在科尔沁过得好不好,毕竟,她远嫁科尔沁,我还是要负上大半的责任。
  若不是我,为了试探心儿的反应,跑去皇阿玛面前请求他赐婚,皇阿玛信以为真,选择了一个最简单,却又最致命的方法。
  将她远嫁科尔沁,到那个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见到自己亲人的大草原。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极度相似的眉眼还是让我愣住了,尤其是她低下头的时候,像极了我心里深深刻着的那个女人。
  那年的除夕,她缠着我,要去看烟火,看她对着我耍赖撒娇,若是心儿会这样,那有多好?
  宫里每年都会放烟火,对于我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可是,贝儿却雀跃得不像话。要是心儿,肯定不会这样……
  我心里在想,她太过淡然,对什么事情都很淡然。
  〃四阿哥,你看!好美啊!〃
  贝儿雀跃的声音让我不禁回头看她,在烟火的照耀下,我看着她的侧脸,真的好像…情不自禁,在那样的烟火下,我吻了她,那一刹那,我真的以为在我怀里娇羞的人儿,是我一直以来想接近,却又不敢接近的她。。。。。。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我恍然惊醒般的放开了贝儿,看到的却是坐在草地上的太子跟三哥,还有站在中间笑得弯了腰的心儿。
  看看怀里还带着娇羞的人儿,我不禁有些失望,说到底,她也只是眉眼有几分想象,始终还是不如我心里,我眼前的她。
  我吻贝儿,她看到了吗?她在意吗?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我有些心灰意冷,如果她在意的话,又怎么会连个眼角都不看我?与太子跟三哥闹成一团?
  听见皇阿玛说南巡要带上心儿,我整颗心都充满了期待,这次是我跟心儿单独相处的最好机会。
  不过,我唯一有些不满意的便是,为什么三哥也去?
  走到她房外,看着她满脸的雀跃,她是在高兴什么?高兴可以去南巡吗?因为南巡有三哥?
  尤其是她看见我之后,满脸的笑意顿时僵住,那一刻,我的心,不知道怎么形容。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我本来在脑子里盘旋的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这次南巡,三哥也会去,到时候,你最好要避忌一点。〃
  看到她霎时变得苍白的脸,我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怎么,只提了一次三哥的名字,她就如此介怀吗?
  〃是,素心遵命。〃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我,此时却一句话也接不下去,四目相对,迎来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算了,这段姻缘,或许原本便是我向上天强求来的,我能得到她的人,却无法要求得到她的心。
  或许,就这样守着她,看着她,一辈子,也是好的。
  在马车上,我假装闭目养神,其实,却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与我共处,她似乎总是不自在,不时将视线调向窗外。
  最终,她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胤禛,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上次的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上次的事情?什么事情?难道她是怕我对费扬古有什么动作吗?想起成亲前她说的那番话,我有些苦涩,〃我们之间,不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
  她再次沉默,可是,我不想我们之间只有利用的关系,素心,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忘记三哥?
  倾身,我吻住那张我想念了很久,眷恋了很久的唇,味道一如我记忆中般甜美,心儿,你可知道,我多想靠近你,又多怕被你推开?
  我比不上三哥的博学多才,比不上他的温文儒雅………
  在皇阿玛心目中,更是不起眼………
  就算不在她身边,我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她。她给老九出的古灵精怪的问题,引来众人的捧腹大笑。
  几近贪恋地看着她的笑颜,我注意到三哥看着她时目光里面的深邃,无论怎样,她此时是我爱新觉罗胤禛的嫡福晋,我不会,也不容许他人对她有什么遐想。
  晚上,跟皇阿玛商议完事情,却意外发生素心拉错李谙达的事情,我看着身边有些错愕的三哥跟老九,素心是想拉谁?三哥吗?
  结果发现,她要找的人是我,她对于拉错人的事情,很是难为情,她在前头拉着我,想起李谙达一脸无奈的样子,我不禁发笑。
  但却又必须强忍在她面前笑出来,我忍得真是……辛苦极了。
  终于,她回头,发现我强忍着笑意,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刚刚,我是不是很丢脸?〃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点头,〃是!〃
  我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找我去走走,感觉着她一直跟在我身后,忽然有些不满,一直以来,我都希望能够走在我旁边的人是她,一直都是。
  情不自禁的,我拉住她也有些冰凉的手,她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胤禛,你知道今天胤祉问我什么问题吗?〃
  她居然是为了找我谈三哥吗?霎时,我心里所有的温暖一扫而光,手开始渐渐松开,没想到,她却反握住我的,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一丝期待都没有了。
  〃是因为胤祉告诉我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关于贝儿,你也认为是我借着皇阿玛宠我,在皇阿玛面前嚼舌根,把贝儿嫁到科尔沁去,好分开你们吗?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原来,她只是为了解释她自己,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她为什么不明白,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贝儿?她难道没有发现贝儿与她的相似之处吗?
  我该说她迟钝还是说她敏感?她真的认为我爱的是贝儿,也罢也罢,反正,从一开始,就如她所说,我们的关系只不过是互相利用,我怎么还会去祈求她对我会有一丝一毫的爱恋?她跟三哥,不正是我拆散的吗?
  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皇阿玛居然让她来监视我们,这下,我更加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服从皇阿玛的命令,不得不嫁给我?
  看到三哥给她拿水,我不可否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有想到这次的巡视却招来了刺客。
  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帮素心还是害素心,一声大喊却让她暴露了目标,我一直引起刺客的注意,为的就是好让素心能够不被发现,以她的聪明,必定晓得去找皇阿玛搬救兵。
  她根本就不会武功,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手持兵刃的刺客?
  看着她被逼得步步后退,我管不了许多,想要救她,却跟她一起掉落山崖。抱着她的时候,我想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死,而是,我能这样跟她靠近多久?

四四番外(2)
    
  大概在滚下山崖的时候,她磕伤了,我已经极力护着她了,没想到,还是让她受伤了。看着她的睡颜,还有在梦中也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梦到什么了?让她如此不开心?
  看着她逐渐转醒,我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不曾有任何一个女人让我这么的………牵肠挂肚。
  可以这么形容吗?看着她开心,我一整天的心情都会莫名的好,她对我淡漠疏离,我也会不自觉的更加冷漠。
  这样,算是什么呢?
  我问她为什么危险也不躲,她说她不能看着我在她眼前有事,我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我可以怎么形容。
  禁不住的,我在这个粗糙的山洞要了她。
  可是,她最后的那句话,却狠狠地打击了我,虽然有些低不可闻,但是,我还是依稀听到了,〃胤祉。。。。。。我爱你。。。。。〃
  三哥?她明明是清醒的,明明知道跟她共赴云雨的人是我,为什么喊出三哥的名字?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她那句话忽视,选择了假装不知道,我不知道……
  甚至选择漠视我看到老九晚上去找她,老九抱着她的那一幕,尽管,那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心……
  心儿有孕,看着她平静的脸,我更加不敢靠近,而李氏在府里兴风作浪,我当然明白是出自嫉妒。
  其实,看着她身体里,孕育着我们共同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开心?那是我的嫡子啊!就如同她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我唯一的嫡妻一样的地位。
  只不过,我害怕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心儿,是我想拥有,已经拥有,想靠近,却不敢靠近的女人,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感觉。
  李氏刻意的动她的人,彻底的激起了她的怒气,第一次,我看到她生气的样子,看到她对我大吼的样子,原来,她不是完全那么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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