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杜晓月将头抬出水面。在浅水处站定,用力地抹了把脸后。再用力地打在水面上,听着后面的划水声越来越靠近,三步并两步往岸边跑去,
“月儿。等等我!”还在水中的谈文昊看着杜晓月越跑越快。直觉到杜晓月肯定是要借着黑夜逃离,急急地呼喊着。可惜没让杜晓月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脚步.心中一急,提气用手拍在水面上。借着这股力让整个身体出了水面,脚尖轻点水面,提气向岸边飞身而去。
“你让开!现在我不想看见你!”杜晓月没好气地瞪着前面从天而降挡在自己前面道上的人,他欺骗了自己。却没有一丝歉意。更别说向自己道歉,反而面带怒气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让杜晓月更是生气,气得想一巴掌把他拍到天边,
看着脸色一片白还不时打着冷颤的杜晓月。很是心疼。向前靠了一步。可杜晓月就往后面退一步。这样的对峙持续了两分钟后,谈文昊放弃了再向杜晓月靠近,凝视着她的眼。缓缓地、沉沉地说着:“月儿。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现在夜已经很深了,你这样乱跑很危险知道吗?你全身都湿透了。如果生病了怎么办?还有,你哥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情况,难道你不怕他担心吗?”
“谁跟你闹脾气了?”杜晓月一口否决。同时也移开视线。咽着口水。看向天上的月亮,暗怪着这月色太过朦胧,让自己的意识也朦胧了。竟然被他映着月光的眸子所吸引,甚至沉入其中!“我哥的事,我自己可以搞定,用不着你鸡婆!还有。我跟你不熟,我生病不生病、有没有危险也与你无关!更重要的是,如果今晚不是你来山庄凑一脚。我也不至于会两手空空地跳下来!”想起就有气,自己的包裹还留在房间中。其他东西也就罢了,主要的是里面有银子啊!如果没了银子,怎么继续自己的流浪之路?
“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做的一切都是自做多情了!”谈文昊眯眼。全身的冷意在他的周围集结成,仿佛整个空气都因他的动怒而凝结。
当谈文昊缓缓向杜晓月靠近着,这次,她没有退怯。反而镇定坦然地站着,云淡风清地站回答:“是你自己来的。我又没逼过你、请过你、求过你来!你大可以在你的皇宫里软玉温香过你的帝王日子!”就算见着他很高兴,也为他今日的所做很感动,也不恼他刚才捉弄了自己,但是。只要想着他的后宫中还有一大堆的女人,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要舍得忘记他或是让他只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所以。不能跟他走。也不能再靠近他。否则自己将会在下一秒里,真的会迷失自己。也许还会看在孩子的分上。回到那个后宫,去当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杜晓月的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将谈文昊给激怒了。他不明白。自己现在做的一切,在她的眼里全是自做多情、多此一举!她为什么将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丢在脚底下践踏?她可知。当自己得知她在璃国失踪的消息后,有多着急?她可知,因她的失踪,全部飞蝶阁的人都散入到璃国。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她可知,为了能找到她的消息,在璃国的多少密探因此事而走露身份。死的死、伤的伤?她可知。当得知她还有可能在沧浪时。自己不顾一切,将朝政丢给身子本不好的母后。快马加鞭地飞奔到这里。只为亲自救她出来?可是现在。她却将自己的一番苦心就这样丢在了脚下。用力地践踏着!试问这世间,哪个女人敢这样对待自己?哪个女人不是倒贴到自己的身边来?而她呢,就算自己再怎么对她用心,她依旧冷得如冰。嘴里说出的话永远都是最为伤人的!“杜晓月,你真不识好歹!”谈文昊冷下了声。忍下了想甩她一巴掌的冲动。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想要打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为在意的一个女人!“朕一定是疯了才会从斐亚跑到沧浪来受你这一番侮辱!后宫里哪个女人是你这样?不识好歹、飞扬跋扈、骄纵蛮横、没有女人味、没有教养、没有礼教尊卑!”
“对!是!你说得没错!”忍下冲到眼框里的泪水,紧紧握着早已经湿透了的衣衫。就算阵阵的夜风吹来,吹过湿衣。吹到肌肤上。也没有他这几句话来得寒!可是,这些,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让他断掉对自己想法。也让自己断去对他的想法,让两人在这种无聊的争吵中断去所有!“其实我不只不识好歹、飞扬跋扈、骄纵蛮横、没有女人味、没有教养、没有礼教尊卑,我还没品味、没气质、没心没肝,水性扬花。迫害亲生父亲、鼓动战争、祸国央民!所以。你是疯了,才会跑到沧浪来找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所以,你现在大可以回去啊,那里有解语花等着你,有国色天香盼着你!”话说到最后,杜晓月忍不住要苦笑了。说到底。自己还是吃醋了!为何自己的情绪如此不能受到控制?“我的话说完了,我走了!再见,不对,是今生今世再也不见!”
转身。轻轻地治着湖岸走动着,身后没有人追来,杜晓月自嘲一笑。杜晓月,你还在期望着什么?无意识地向前走着。现在什么也说清楚了。自己没有奢望过他会为了自己而舍弃整个后宫。而自己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所以,两人注定无缘。既然无缘。何必开始?何必相见?难道真要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但是。现在的自己陷入了吗?拔出来了吗?面对这样的自问,杜晓月只能是微微一笑。笑得泪水都流下来。“杜晓月,你太过于理智了。你为什么不能醉一次?”仰天而笑,泪水滑入嘴角,却并不后悔今日所做的最后选择。
“小妹。你要到哪里去?”杜正轩眼见着杜晓月两眼空洞无意识地走着,差点摔倒在地。心疼不已,只好赶紧现在身。拦在了她的面前。
“三哥?!”杜晓月眼中没有一点神色,黯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哥,泪水一下子就啪啦啪啦地滴了下来,下一秒,真扑到他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小妹…小妹,乖啊,不哭了,”杜正轩被这样的杜晓月给吓着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地安抚着。“小妹,出了什么事,给三哥讲。是不是姓谈的欺负你了?”虽然自己亲眼看见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可自己还是没有弄明白他们吵架的原因,她曾经说过。她和谈文昊常吵架。用吵架的方式解决问题,可如果天天像他们这样吵,再好的感情都会吵没有的。何况。怎么听着他们两人更像是在试探对方的感情!如果真是这样试探。也太伤脑筋了!
“哥…………我很贪心,对不?我受不了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所以,我狠心地拒绝着他!’”
“哥,其实我好高兴看见他来救我的;当我认为他因不会泅水而有可能死在望月湖中,我连死的心也有了!”
“哥。我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的想法差距太远。我所要求的。他永远也不会理解。也永远不懂!”
“哥,其实我不贪心,我只是想让我的丈夫只有我一个人,难道有错吗?牙刷和男人。我绝对不与人共享,就算我会肝肠寸断。我也要坚持!”
“哥,今晚我又跟他吵架了,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吵了,没有下一次了。以后我将永世不再见他……何况我也保不准我哪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听着杜晓月的哭诉。杜正轩算是明白了。刚才她和皇上的对话中。她提了两次后宫里的女人。大概她就是在提醒皇帝他们间的争执点在哪里。可她说得太隐晦,没被察觉。“小妹,你这样,岂不是很痛苦?”杜正轩轻叹一声,见了面痛苦,不见面也痛苦,这可如何是好?“小妹,你还是忘了他吧,你得记住,斐亚的史上,没有哪个帝王会终身独宠一个女人,更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何况他们只是相处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相信情还未到深处。要忘记也不是很难吧!
“哥……我好冷…真的很冷!”哭到尽时。早已经不是身体的冷了,而是心冷;情到浓时,不是时间,不是历史,而是永恒,“哥,如果我死了。我一定要去轮回。我不要再带着记忆多活一世!”
杜晓月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越来越冷。杜正轩这才意识到她刚从湖里出来。衣衫尽湿,又受到这样一番刺激,只怕已经生病了。探手到她的额间,果然烧得很厉害!“小妹。别说死不死的。三哥带你去找大夫!”手指轻颤着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裹到她的身上。抱着她,提气跃身而去。
看着杜晓月离去。谈文昊只是沉默,只是想要爆发。只是想跟人狠狠地打上一架,将心中的怒火、怨恨、后悔都宣泄出来!谈文昊没有错过杜晓月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伤痛。是自己最后的那一番话伤了她。所以。她会口无遮拦地损毁着自己,甚至越来越绝决。绝决到说下了永别的话!可是。自己会那样说,还是不是因为她惹恼了自己!她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考量过,她一点也不能体会自己的心情!用力扯下湖畔的柳树条。临风而武。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落入武里,狠狠地抽打着,却在听见‘吱’地一声响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冷声而问:“谁?出来!”
“皇上请息怒。是臣——毛秋圣,”毛秋圣边说着话。边从一旁的灌丛中走了出来,跪下身,行着礼,“臣毛秋圣……”
“行了!起来吧!”谈文昊不耐烦地说着。暗叹刚才与杜晓月谈话时太过用神,意没注意到这里还藏了这么一个人!
“谢皇上!”毛秋圣缓缓地站起了身。但依旧抱手躬身。“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皇上湿了衣衫。皇上还是快移架回到船上吧!”
谈文昊冷眼打量着这位曾经在不经意间帮助过杜晓月‘逃跑’的帮凶。更是对他曾经与杜晓月朝夕相处两个多月而生气。但是,这种气如何使出来?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当知道后,他们就已经无往来。“刚才你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吗?”谈文昊冷声而问。手中的柳条并没有丢弃。背手而立走到毛秋圣的面前。
毛秋圣微微沉默。但很快就回着:“皇后娘娘曾经提及过望月湖。甚至期望能到望月湖游览一番。所以臣曾经找过一些关于望月湖的地理书籍给皇后娘娘;当今晚臣得知皇上与皇后被人围逼到绝涯时。臣猜着皇后娘娘的大概意思。遂与杜三公子急急赶到望月湖恭候皇上、皇后;现在此时。杜三公子已经去迎接皇后娘娘了,”
回答一个问题居然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儿。最重要的是他还绝口不提他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但他却又真实地回答了!谈文昊很满意他的这分机警:“走吧!”
“皇上。臣还有一事想禀奏。”毛秋圣没有按着谈文昊的命令跟随而行。反而快速走了两步,站在了谈文昊的面前。“这事很急。还请皇上听臣将话说完,’.
谈文昊微恼。今晚遇着的事。没有一件是顺心的。现在居然连自己的臣子也要唱反对票了?就算有事不能回船后再说吗?“说!”
“皇上刚才不应该和皇后娘娘怄气的,皇后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怀孕的女子的脾气都会大了些、无理了些。所以这做丈夫的要顺着她一些——
一如果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毛秋圣终于将这个哽在心间的事说了出来,虽然是在当面指责皇上。在老虎的嘴上拨胡须。但不想帝后两人就这样而怄气一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刚才在湖里的那一幕。明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可到了岸上后,却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边旁听的两人都未能听出,他们到底因什么事而争吵,先是一个在极力靠近对方,但另一个却极力推开对方;到后来,两人就开始互相伤害。话也越说越绝。
“你说什么?”谈文昊的脑子如被人重生地槌了一下般。被毛秋圣的几句话砸得脑子一片白,但面上的欣喜却是无法控制地表现了出来,一把抓着毛秋圣的肩,“月儿怀孕了?朕怎么不知道?为何你们都不告诉朕?”
“是杜三公子再三嘱咐臣不能告诉皇上的,”毛秋圣这时很不厚道地将同谋给供了出来,只是不想让帝后因此而真正的分离,
“对了,你还未成亲,怎么知道怀孕的女子情绪不好的?”谈文昊没来头地丢了这么一个问题。
“臣的娘当年在怀家妹时。均每日与家父为一些小事而争吵,”毛秋圣低眉一笑。“但家父均不以理会。过一段时间后,娘也没兴趣跟爹吵了。”换句话说,她闹她的,你别理她,把她凉着,她自己闹着也会觉得没意思的,
原来是这样啊!也难怪她明明前一秒都还好好的。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了!可是。她有必要闹成这样。非得把自己气死她才甘心吗?“毛爱卿。这个消息很好,朕改天自有赏赐。”谈文昊一扫刚才的不快,笑眯眯地说着。同时也在心里说了另外一句:杜正轩,你就等着被罚吧!
第八十八章
“大夫,我家夫人情况如何?有无大碍?”谈文昊紧抓着老中医的手,看着苍白的杜晓月微闭着双眸、干涩双唇已经没有半点血丝,心痛万分,喘着粗气地问。“她烧得很厉害。你快想办法给他退烧啊!”
“这位大爷,老夫已经写下了退烧的药,一会儿去抓来给夫人饮下就好——
夫人发烧还是其次的,夫人最主要的病还是 …”老大夫拈了拈八字胡,“夫人可能是忧心操劳过度,气虚不稳,至使其精气大大受损,导致其葵水不规律,出现停止的现象,这个呢。就要慢慢地调理,以后多注意休息。别再忧劳操心,吃得好一些,睡得好一些,老夫再开一些补气调理的方子。休养个两个月,便会有所好转。”
“什么?”几句话。足以让屋子里守着的三名大男子目瞪口呆了,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谈文昊最终还是问了出声,“可上次有位大夫来诊断时。还说她是怀有身孕了啊!”
“对啊。我还记得。好像请的就是你吧!”杜正轩点头符和。“就在二十多天前,在沧瑶!”“
“老夫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