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销骨之事。
少年这才惊觉,连忙放手,正要解释,却看到那女孩背着竹篓,一瘸一拐在的草从里找着什么。
这么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居然是瘸,可惜了,不过却好奇她在找什么,不由的靠近前,正好看到文茜从土里挖出的百合球。
“是百合啊,原来百合的茎长成这样,要不是看你挖出来,我还以为那是野生芝麻杆呢。”少年很是惊奇的道,蹲在地上研究着百合的茎。
文茜无语,翻了翻白眼,芝麻杆是这样的吗?没知识,没常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指的就是这样的家伙。
不理他,继续挖着百合。多余的做个蜜百合给小文佑解解馋。
但那少年很不知趣,跟在她后面不时的指手划脚,“这里一株。。。”“那里一株。。。”,倒象是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文茜不由的瞟了他一眼,看他这股兴致,估计是关在家里闷坏了样,不由的又多看了几眼。
这少年看上去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的棱角却已初显,身高估计一米六多,衬上身上那淡青色长袍,倒也显出了一幅佳公的样儿,再加上现在这种兴致,倒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份随性。
只是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也显得有疲色,文茜不由的犯了职业病,握住少年的手,平放在竹篓上,三指按起脉门,感到其脉虚而数,此乃脾虚气弱之症。
“怎么,你这么个小姑娘也是大夫啊。”少年好奇的道。
文茜不由地又翻了翻白眼。这少年真不会说话。什么叫这么个小姑娘。。。
“少爷。。。”那刚才离去地两个人等另一边转了过来。这时少年再想躲却是来不及了。
“柱。承年。我在这里。”少年扬了扬手。声音却很低弱。眼神显得更无神了。如今地他完全是一幅病弱公哥地模样。哪还有之前文茜感到地那份随性。这人做假也太明显了。。。文茜无语。
那二个人快步走过来。那叫柱地扶着那少年。承年却看着文茜。好一会儿才问道:“向姑娘打听个地方。这附近是否有个南山寺?”
文茜现那叫柱地是一幅下人地打扮。年纪也小些。那个叫承年地却是一标准朝廷侍卫地打扮。年纪也约大几岁。能有朝廷侍卫随身。看来这少年还真不是一般人。
“跨过这边地小溪。上山。穿过一片竹林就到了。”文茜指着南山寺地方向道。想着少年刚才地样。估计是来找师傅看病地。不过。她刚才看了一下。似乎少年只是有些先天身体虚弱。并没什么大病。只要调养。多运动就成。再吃些益气补血地药就没问题了。
等三人先离开,文茜才背着药篓慢慢的走回去,先进了后院的厨房,将百合处理好,淘了米,再剥了个松花蛋,可惜佛门戒荤,不然在弄点肉沫,那味道就更好了。弄好上锅,火候就上净空看着,她就回到后院的禅房,小文佑正趴在那里练字,看到文茜回来,连忙跳下凳,睁着亮晶晶的眼睁:“姐姐,来客人了。”
这小家伙长大也估计会是个八卦男,文茜轻轻拍了拍他头:“没用心读书吧,来客人又你什么事?”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立马又跑回去坐在凳上,拿起笔,一笔一画的练着,文茜好笑的摇摇头,走过去却将纸笔收起:“天快暗了,明天再写吧,自己到院里去玩,等下记得洗手,再过不久可以吃晚饭了。”
正说着,净尘却跑过来道:“茜姑娘,大师请你去。”
将弟弟交给净尘,文茜便去了偏厅,正是刚才那三人,他们见到她显然也有些意外,不过,却没说什么。
“小茜,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斯安公。”同时又指着文茜对那少年道:“这是小徒,她入门也有些时日了,给这位公看看,放心,贫僧会把关的。”
那叫斯安的公看着文茜却微微的眨了眨眼,象是两人之前有什么似的,看得文茜又想翻白眼,之后才点点头将手摊开平放在一边准备好的高凳上,柱连忙拿了个棉垫垫着。
文茜把了脉,再问了几句,得出的诊断跟先前的差不多,这斯安只是身体虚弱了点,但并不是他面上表现的那么差,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白术三钱,当归三钱,党参三钱远志钱半。。。文茜开了《济生方》里面的一记归脾汤,它的主要功效就是养心健脾,益气补血,正是对症,这是文茜开的第一张药方。
老和尚拿过方看了看:“这手小楷倒是越来越正了,方呢也中规中矩,也算你这阵有些小成。”
老和尚说着就将方递给一边站着的柱手上:“施主回去,此药水煎服,每日一次就可,但最重要的是施主要少思多动,思虚多了伤脾气,脾乃气血生化之源,脾虚血少,则心失所养,气血两虚,身体自然虚弱。”
那叫柱的下人听了是深以为然,在一旁劝自家少爷道:“少爷,我就说嘛,你每天对着那些黑白的,想着这个阵那个阵的,对身体有碍,瞧如今大师也这么说,回去还是少摆弄那些个黑白的。”
斯平没什么表情的摆摆手,那柱还想说什么,却被那侍卫拉住,文茜听那侍卫低低的说了句:“放肆,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那公却是抿了抿嘴,不甚在意的样,只是那脸上却多了一丝冷峻,整个人也多了一份威势。
柱立马闭嘴,还白了脸,若不是那叫承年的侍卫拉着,估计他就要跪下去了。
“哦,施主喜欢下围棋。”老和尚似乎很有兴致的问。
“是啊,也不知怎能的,就是好此道,每日里要是不摆上几局就是不舒服。”
“那好,贫僧也好此道,每日里就是少个对局的,若是施主愿意,可以每日上山同贫僧对阵一局,岂不快哉。”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每日枯坐在家,独局也很没味道,有大师这个同道,那是求之不得啊,今日天色已晚,我就告辞了。”斯安很高兴的告辞了。
老和尚送三人出门,回来后对文茜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他每日来下棋吗?”
“不是师傅喜欢棋吗?”文茜有些疑惑的道。
“呵呵,傻孩,记住,为医者不是仅仅会冶病开药方,还要学会因势力导,那位施主的病并非仅仅是药冶一途,还可以用其它的方法,他即好棋道,师傅便以棋道诱之,他住山下的台怀镇,每日上山来要花掉一个多时辰,这山路车行不便,只能步行,就这起到了活动的作用,每日一局,让他得偿所愿,必心情开怀,同时山里空气好也有利于他的身体。。。这其中的奥妙你需明白。”
“师傅,我明白了。”文茜重重的点点头,这相当于后世的运动和情致疗法,老和尚这一说,使她的思绪一下开朗了下来,立时后世的一些知识便同现在学的结合到了一起,可以说,无形中她的医识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晚上,文茜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里的信,菊娘已经收到她让人带去的信了,而这封回信却是哥哥文礼写的,是今天山下的驿丞特地让人送来的,哥哥文礼自三月分入宁夏后,几次出生入死,很快就立下了战功,得到上司的赏识,更重要的时,当今皇上回銮的时候遇上行刺,当时正好文礼当值,斩杀了贼,救了当今皇上,如今漠北平定,告祭郊庙,哥哥文礼被提为御前侍卫,可以说哥哥在短短的几个月间来了个完美的大翻身。
文礼还在信中叮嘱她一个要保护好身体,照顾好弟弟,还说,过段时间就来接她,只是整封信中却只字未提菊娘,文礼的性文茜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和弟弟这次出事,菊娘肯定少不了要受委屈的。
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点了蜡烛,开始写回信,正好明天她准备去卖草药,然后去看看雅俞,说起来,那驿丞还是雅俞的舅舅呢。
第八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本来准备第二天下山的,临了却推迟了一天,老和尚说,文茜如今的身体早已恢复,文佑也健健康康了,一个女孩家老住在寺庙里不好,毕竟寺院一般是不留女眷的,之前,一来她还算小,二来则是为了冶腿放便,三来了凡老和尚也不是那种拘泥于世俗的的,只不过终究不是长久这计。
老和尚似乎跟驿站的驿丞很熟,之前早就谈妥了,将文茜姐弟俩安顿在驿站里,同时又让文茜带着他的亲笔信去张氏药,让文茜跟着药的夏大夫学习,以提高她的实践知识。一切老和尚早就安排好了。
看着自个儿徒弟略有不舍的神情,老和尚哈哈一笑:“傻孩,这才多少点路啊,有空的时候你也可以回来看看我们大家的,不过,在外面不比在为师身边,记住,多看,多做,多想。”
“师傅,文茜记住了。”说完文茜给师傅深深的行了一礼,然后才回到屋里,整理东西,一边的桌上还摆了三件僧衣,这是文茜前段时间帮寺里的僧人做的,手工比较粗糙,但好呆却是她的一份心意。
第三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文茜就动身了,身后背着个小包裹,手里牵着小文佑,净空和她们一起下山,他先将文茜姐弟俩送到驿站,安顿好后,又陪同文茜来到张氏药,并顺便将之前文茜晾晒的草药送到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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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药在台怀镇有十几年头了,口碑一直不错,药的张掌柜就是张氏药的老板,坐大夫姓夏,对于这个夏大夫文茜可是久仰了,据老和尚说,这个夏大夫手下颇有些本事,张掌柜妻,李氏,膝下仅有一,年方五岁,张掌柜是中年得,对这个儿疼爱非常,同时还有一位远房的侄女,叫玉屏,十四五岁的样,平时也跟着夏大夫后面学点医术。
几天下来,药的活儿文茜就上手了,帮忙抓药打打下手的并不难,最重要的是看,听,想。现在的情形倒是有些后世上班族的感觉,白天来药上班晚,晚上回驿站,很有些朝九晚五的感觉。偶尔有些小病小痛的,夏大夫也会交给文茜冶,看过文茜开过的几个方后,夏大夫倒是逐渐开始放手了,只是因为文茜是女人,年纪看上去又还小,病人基本是这边拿到方就又交到另一边夏大夫的手里。夏大夫倒是乐得做这个把关。
一段时间下来,加上她态度好,心细,倒也获得一些病人的信赖,还博得了一个小大夫之名。
只是玉屏对她总是有些爱理不理,指使她做的事也越来越多,文茜倒是不怕做事,师傅当日便是说过要她多做多学的,只是玉屏老是把碾药的活塞给她,店里的伙计碾药都是用脚踩着滚的两边碾,可她因为脚不方便,而且也用不让劲,大多时候都是靠两只手碾,那所花去的时间就要比别的伙计多的多。
吃力的将石碾搬到桌上,往碾里倒了些草药,两手握着滚的两端,使劲的碾了起来,为了能用上劲,她不得不站着。
“茜姑娘。我来吧。夏大夫让你去呢。”伙计根儿走上前。接过文茜手里地碾。看着根儿偷笑地模样。估计这个夏大夫让她去也是个幌。用来塞玉屏地嘴地。
瞄了一眼大里。却没看到那个玉屏。
“玉屏去梨月楼给小赵云送润喉药去了。不听完两场戏她是不会回来地。”根儿压低着嗓门道。怕被内地张掌柜听见。张掌柜最烦女孩家去听戏。若是被他知道。玉屏要挨骂。连带着大家都要倒霉。
小赵云是梨月楼地头牌。最出彩地一出戏便是赵云单骑救主。不知迷煞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地。而说起梨月楼地东家。那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个出彩地女人。是镇东杨家金店地杨足金地第四房妾。大伙都称她四姨奶奶。据说她原来杨州风月场中地当红花旦。艺名玉霜。裙下之臣无数。后来却看中了本地地一个穷秀才。自己赎了身。跟了这穷秀才。这事后来被杨足金知道。杨足金花了千两银把玉霜从秀才手里买了过来。可笑那穷秀才。却不知玉霜带地身家包括珠宝饰足足有万金。
等玉霜知道这件事后。大笑一场。笑中含泪。她把本来准备做嫁妆地珠宝玉器一件一件地摆在穷秀才面前。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扔进了滚滚地南河。之后就进了杨府。成为杨府地四姨奶奶。没多久就开了这家梨月楼。平日基本上不回杨府。倒是同府里地其他几房相安无事。
文茜听了后就觉得这整就是一出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只不过这个玉霜最后并没有象杜十娘那样跳江寻死。她选择了另外一种生活。
刚进了大,文茜就看到一个意外的人,雅俞。
“文茜,我若不是今天听了舅舅说你现在住在驿站,还不知道你到镇上来呢,你怎么都不去看我啊?”雅俞看到文茜出来,小跑几步便拉着文茜的手道。
“刚来,事情多,我正准备这两天去看你呢。”文茜笑着要拉雅俞坐下。却反被雅俞拉住:“不坐了,走,我带你转转去。”
文茜看了看夏大夫,夏大夫挥挥手道:“没事,现在病人少,你就跟这位姑娘转转去吧。”
出门上了雅俞家的马车,两人在马车里就聊开了,等下了马车,看到边上那大大的梨月楼三字,文茜有些无语。
“告诉你,你即来了台怀镇,若不听听小赵云的戏,那就太可惜了,放心,这楼上有专门给姑娘家准备的包房。”雅俞说着就拉着文茜上楼,门上的伙计对雅俞很熟,见了面总是低头打招呼:“雅姑娘来啦,刚才我们东家还念叨着你呢。”
上了楼,进了包箱,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姑娘家,很巧,玉屏也在,她坐在一个微微有些福态的姑娘身边,两人正嘀嘀咕咕的聊着,看到文茜进来,那玉屏就皱了皱眉头,然后一脸不快的道:“你怎么来啦,店里没事了吗?”
文茜有些苦笑不得,这玉屏姑娘似乎有些弄不清状况,她可不是她家请的伙计或是买的下人,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她在张氏药是为实践,那张掌柜留下她可不也是为了她身后的大神——了凡大师吗,有着赛华佗之称的了凡那可是哪家药都想供着的主。
“怎么?玉屏,她是你家店的人啊,不会就是最近传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