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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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难搞-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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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肯定也不知不觉,跟着软上了三分。

    他就用压抑着怒火的态度,低声地数落我,“这件事你是从君太医那里听说的吧?”

    这个人的脑子也实在是太好用了,我估计我这么一问,他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把君太医的调动,我最近情绪反常的低落和一切不合常理的表现全都联系起来,甚至已经推导出了整个过程,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我就嗯了一声,又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王琅的命根子虽然已经在我手中乖乖就范,但也依然很精神,一直在我腿根滑来滑去的,到处沾惹出滑溜溜黏糊糊的东西。

    “说话还是那什么,你就不能选一个吗?真是……”我轻声埋怨王琅。

    但太子爷的思绪,又其实能够被轻易打断的?他追问,“这件事君太医是怎么说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隐瞒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我只好把事情和盘托上。“君太医有一次在药库里躲懒睡觉,等到众人都下值了才醒来。他听到有人和茅太医说话……”

    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把王珑和阿蒙扯出来,没想到我才一说完,王琅接着就道,“和茅太医说话的人,是七弟身边的阿蒙吧?”

    我一下就没话说了,只好悻悻然点了点头,松开了握住王琅的手。

    刚才握住他,是怕他理亏逃避,不敢和我对话,所以要表明我的决心。不过看现在的事态发展,我感到指责他已经成为一件不可能的事,更大的可能,还是我又要被骂了。

    没想到他一下又把我的手给按了回去,语气严厉地分析给我听。“你听到了这件事之后,顿时怀疑我和王珑联手来骗你,表面上在你最容易受孕的日子里让你侍寝,实际上却暗地里给你下药,或者说是我自己来喝药预防你怀孕。所以一时间你顿时不知道该信谁好,这一阵子,才这样地闷闷不乐?”

    看吧,这个人精明到这个程度,和我的心智发展,简直有霄壤之别,难怪他叫我去读他的心思,根本是因为他早知道,要读懂他的心,我得花上一辈子的时间,而要读懂我的心,他只需要看我一眼。

    我闷闷不乐地说,“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他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才勉强夸奖我,“还是有进步,知道动脑子了。但依然——”

    语气又是一转,“苏世暖,你是猪啊!”

    我赶快讨好地捋他几下,“我又哪里没做对,你教我啊,王琅……”

    这一招真是有用(我在心底记下来可以常用),王琅放缓了语气。“这件事最后你会放到台面上来说,可见还没有不可救药……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生孩子,多得是手段。”我如实告诉王琅,“犯不着还要扯上王珑,扯上那么一大帮子相干不相干的太医。再说,避子汤喝多了,很容易一生不孕,我平时不大喝药,你要下药也没有那个手段。至于你自己嘛……”

    王琅要是为了让我生不出,不惜自己一辈子生不出,那我也服了他了。

    王琅就满意地哼了一声,又提醒我,“别忘了,避子汤也只能管几天。”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的确王琅就算得到了避子药材,也根本没有大用,我应该在下一秒就想通这一点,然后向王琅问个清楚,只是我也真的很不明白。“我实在是不懂,你和王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吧?”

    “我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老提别人的名字。”王琅又挑剔起我来,他伸手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掐得我软了半边身子,只能轻声告饶,“别再进来了……我用手帮你……”

    这一次他似乎觉得自己比较有理,虽然我好说歹说,但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到末了不得不贡献出双唇,勉强第一次试着吹了一曲《鹧鸪飞》,王琅才放过我。由得我下床径自要水漱口,又要了一桶热水进来,清洗粘粘糊糊的身子。

    “这件事,你到底还是知情的吧?”我又旧话重提,不屈不挠地想要找出这件事的真相。“王珑胆子虽然也不小,但我想打着你的名头去找茅太医要避子药材,如若没有你的授意,他恐怕还是不敢的。”

    既然下了床,那么我就顺手把红烛、油灯都点上了,王琅的脸色,也就暴露在了一片光亮之中。他勾起唇,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都想得明白,又为什么要沮丧了这小半个月,才肯开口问我?”

    我一下被他问到了心底,是啊,其实现在回头来看,只需要揪住一条线,这件事再耸动,也乱不了我的心思。我和王琅每个月敦伦的次数,根本不是一道汤药就可以回避得了子嗣问题,而我根本没有进补的习惯,男方喝避子汤的话,用量还要加大……王琅岂不是每天都要喝一海碗汤药,才能达到避孕的效果?

    既然避孕的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么不管王珑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我完全可以向王琅说明,两个人一起来解决,而不是自己疑神疑鬼的,费了无数的猜疑,无数的伤心。也难怪他要骂我是猪了……

    可我又为什么要犹豫这样久呢?

    因为我根本并不肯定,王琅是爱我的。他虽然做了很多,可却从来也没有一次向我表露出,他是喜欢我的。

    从小到大,我的心意一直昭然若揭,可他的心思,却一直掩藏在重重的迷雾里。看不懂他的心,我又怎么可能笃定,怎么可能相信?如果他能对我说一句,“世暖,我喜爱你。”甚至只是将他对我的遐思透露一星半点,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安?

    我很想请王琅说几句甜言蜜语,但这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只是敷衍他,“因为我笨,你不是老说我笨得像猪?你看,你说得很准,我本来就笨得像猪,再简单的问题,我也要想这样久,才会有一个答案。”

    王琅面色微沉,“谁许你这样自轻自贱?”

    “你还不是很热衷于说我笨得像猪嘛。”我不高兴地说。

    王琅敲了我一下,“我说你是我说你,你自己这样自怨自艾,就不可以。”

    这个人对我是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的,我索性放弃和他争辩,只是趴在他肩头,无言地等着他的答案。

    又过了一会,他自己开口说,“这件事,我当然是知道的。”

    也所以在这件事上,王琅和王珑兄弟,的确是瞒着我做了一番布置,我不动声色,只听王琅继续说下去。

    “这一番做作,对于你来说很容易看破,因为你与我日夜相处,再也没有第二个比你自己更清楚,我们之间的房事到底有多频繁,想用避子汤药,在你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控制生育,又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一件事。但是对于东宫之外的人来说,要知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了。”

    伴随着王琅的解说,我脑海中的丝丝迷雾,似乎有了一点散开的迹象,忍不住就打断了王琅的话,“什么,难道茅太医是皇贵妃的人吗?”

    王琅总算弯了弯眼睛,他眼底甚至还现出了一点笑意,“你到底还是比皇贵妃本人要聪明一些。这个漏洞百出的计谋,除了她,还骗得过谁?”

    我一下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甚至还模仿了王琅一把,在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一切。

    的确,也就只有皇贵妃这样小肚鸡肠又看不清大局,只是凭借着皇上偏宠,自己根本没有太多脑子的人,会被这一番做作给骗得死死的,相信王琅已经有了防我的心思,相信皇上百年之后,我们苏家得意的日子,恐怕也就到了头了。

    但王琅这样做,又是为什么呢?要知道即使没有这一招,皇贵妃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有了这一招,皇贵妃……也还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走这一步闲棋,他总要有个用意吧?

    我就把我的疑问告诉了王琅。

    王琅这一次倒没有斥责我愚笨,他只是淡淡地道,“你没有觉得李淑媛一直安静得有几分反常吗?”

    这一下,我是什么都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上好,OTL,我已经到外地啦,现在疲惫不堪地给大家更新……看到了要记得留言哦!


53、称心如意 。。。

    如果皇贵妃可以称心如意,她当然希望福王可以得登大宝,自己顺理成章就是圣母皇太后。我和王琅、屈贵人陈淑妃等辈,到了那个时候当然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并不会对她老人家的生活带来任何的不快。但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心想事成,王琅的太子位虽然看似危机四伏,但毕竟没有出过什么太大的问题,皇贵妃怎么说都要为自己将来考虑。她怕的其实并不是王琅上位,而是我苏世暖得意。

    苏家和苗家一向是明争暗斗,当年我姑姑活着的时候,两家就结下了梁子。本来不论是苗家还是皇贵妃,都被苏家和我姑姑压得死死的,唉,可惜我姑姑天年不永,爹娘当年在战场上又落下了旧伤……这些年来苗家和皇贵妃,也就越来越得意。后宫中也就只有陈淑妃勉强有本钱和她一争高下,但我表姑又不是锋芒毕露的性子,皇贵妃就很是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但我姑爹终于有一天是要将位置传到王琅手上的,到时候我入主中宫,万一有个嫡子傍身,立刻就是太子。皇贵妃本人或者可以跟着福王躲到封地去,但苗家会怎么样,那可就很难说了。

    更别说福王的封地还没有定,皇贵妃完全可能还有别的顾虑:比如说害怕福王被封到宁夏那种苦地方去。她也的确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别说福王的封地没定,就是定了,将来我也一定要磨着王琅,把他封去云南最偏僻的州里,让他享福,让他做他的太平藩王!

    在这种时候,皇贵妃要是知道了王琅有汉武之心,整件事就不大一样了。如果王琅有一天需要苗家的势力,需要李家的势力呢?

    李淑媛总是有出头的日子,现在种树,将来福王和她都可以乘凉。很多时候,皇贵妃的动作就不会太急、太大,王琅和我的日子也就会更好过一些。

    只是一步闲棋,只是偶尔让阿蒙去要一些避孕的药材,再打发茅太医一些银子,我们就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我真不知道是王琅太聪明,还是皇贵妃实在太笨了。

    我姑姑就曾经说过,“其实王珑和王琅比,也就差了一步。但对于聪明人来说,一步之遥,往往就是天堑。”

    我现在才知道,我姑姑的这句话说得真的一点不错。

    “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虽然是问句,我的语气却很肯定。

    王琅看了我一眼,他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放松的笑,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你以为七弟就想不出这样的计策吗?”

    “王珑连自己都看不清楚,又怎么看得清别人的心思呢?”我倒是高兴起来,靠着王琅的肩膀轻声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俩之间,总是有一个人在骗我。不论是谁,我心里都不会好受的。现在这个结果,真是再好不过。”

    王琅就又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那你更情愿是谁在骗你?”

    我很肯定地告诉他,“我给你布置的第一份功课,就是读懂我的心思……”

    王琅哈哈大笑,他狠狠地拍了拍我的屁股,一时间,我们倒是谁都没有说话。

    我又想到了姑姑当时说的那一番话,姑姑说,“王珑这孩子从小其实心思就非常玲珑,但他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那条腿,这条腿成就了他一世安稳,却也限制了他的雄心。他越是聪明,就越是看不开,一个人连自己的心思都看不清,有时候就很难看清别人的心思。他虽然聪明一世,但有时候也难免糊涂。王琅就不一样了,他不但看得清,而且把得稳,熬得住,但这孩子心里的苦,我也知道得很清楚,他越是聪明,也就越是明白,这个局就算是再聪明也解不开。人世间很多事,并不是徒具聪明,便能所向披靡。”

    我根本听不懂姑姑的感慨,只好告诉姑姑,“小暖不够聪明,姑姑是对牛弹琴了。”

    那时候我可能才九岁十岁,姑姑看着我,笑了。

    她说,“小暖,你根本不需要聪明,有姑姑在,有你爹你娘你姑爹在,你这一世就这样糊糊涂涂快快乐乐的,已经非常好。”

    唉,早知道,当时还是应该尽量聪明。也不至于在多年之后要参透姑姑的话,都参得这样的费劲。在人心的漩涡中打转,转得头晕眼花,转得心总是落不到实处。

    等我从沉思里醒来,王琅已经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赶快挪移开身子,给他让出了呼吸的空间。于是他便舒展开眉头,发出了一声惬意而且模糊的呻吟。

    我忍不住很轻很轻、近乎无声地问他,“王琅,你可以说一句爱我吗?”

    我是个很没有出息的人,即使心里有了猜测,即使明白王琅不会随便对哪个女人都这样好、这样坏,但我也还是想要从王琅口中听到这句话,听到一声‘小暖,我很中意你’。

    即使我明白王琅不愿意说,是因为他想要迫我成长,迫我强大起来,来面对后宫中的风风雨雨,来看清这眼花缭乱背后的真实。但有些时候,我真的也希望听到他的一句话。

    这句话,他却一直吝之如金。

    王琅在睡梦中又皱起眉头,他翻过身子,躲到了自己的阴影里,躲开从床外射来的光线。

    看来他已经睡得很熟了,王琅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光。

    我赶快拿起扇子,扇灭了荧荧微光,让屋内重新归于一片黑暗。

    #

    “外出祈福顺便浪荡冶游”活动圆满地在第三天天色将晚时结束。我和王琅乘上御辇,在宗人府派出迎接我们回宫的数百卫士宫人环绕之下,前呼后拥地回了紫禁城。

    这一次出行,总的说来还是很有意义的。至少我明天去见姑爹的时候,不必强颜欢笑,也可以自然地流露出欢容来。让老人家少几分担心,和王琅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必急着揣测他的一举一动,是否都有防范苏家的意思。虽说我看王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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