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但是她把他刺得这么重却还是有些过了。。。。。。
荆野冥河只是死盯着她。岳添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了脸,不悦道:〃怪人,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很不礼貌吗?方才你趴在我身上,凭这点,我已经可以把你送去官府。〃
〃你狠。。。。。。你狠。。。。。。〃荆野冥河愤怒的眸光似是要将岳添翎生生凌迟,嘴上说着既轻却又那么狠的两字,牙齿似乎都要被他咬落下来。
岳添翎眉毛都快要卷一起了,道:〃你很烦哎,怎么老是这一句,明明就。。。。。。不怪我。〃她的声音又低了,其实她心里也已经越来越责怪自己了,只不过却还在死要面子罢了。
〃好。。。。。。好。。。。。。〃红衣少年似已痛苦不堪。
岳添翎眨着无辜的眼奇怪地看着他。
〃我还会回来的,就看看你能装到何时!〃忽地,荆野冥河转了身子,奔了出去。
〃红衣小子,你等等!〃亭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片刻,便见一个粉色的小影掠过,小灵儿向着荆野冥河逃离的方向直奔而去。
〃小灵儿,不要追他,一个好奇怪的人。〃岳添翎向着飞快消失的小灵儿背影喊着。
只是,那团粉色的小影消失得更快。
〃翎儿。〃一个煞是好听的声音。
岳添翎心里一跳,抬头撞上一双温柔却又似乎隐着担忧的眼,眸光顿时也软了下来,她轻轻唤着:〃珮笙哥哥。〃
〃你不认识方才那人?〃津平珮笙声音隐隐颤抖,之前放风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她就出了什么事?看她方才的反应,看她看荆野冥河的目光,他很清楚她那不是在装。那样清澈无杂的眸子中根本就没有荆野冥河。其实,她的演技很低劣,如果是装的,他一眼就可以识破。那么,她怎么会。。。。。。
岳添翎好像很奇怪,大眼睛忽闪了几下,道:〃珮笙哥哥,怎么,我该认识那个怪极了的家伙吗?〃
津平珮笙身子猛然便是一颤。果然!一定又是他娘!
〃翎儿,你回房等我,我有些事,办完就回去寻你。〃说完,津平珮笙就转了身奔了出去,白色的身影那样匆匆。
***
〃砰!〃门猛地被推开了。
房内的津平夫人一个哆嗦,她一向温文的儿子此刻正难得一脸戾气地站在门外,浑身颤抖地望着她。
〃娘……〃这一声娘中,夹进去了多少无奈痛苦。
津平珮笙几步抢到津平夫人面前,〃您给她吃了忘相思吗?〃
津平夫人站起身,眸光稳定下来,道:〃没错,忘相思还有隐罂的解药。〃
〃隐罂解药?〃这倒让津平珮笙有些吃惊了。
津平夫人斜眼睨睨他,笑道:〃隐罂,你娘可以解,只是你这小子就没想过来问。你的翎儿不用死了。〃
津平珮笙更惊了,原来她娘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唉,早该想到的,他这个娘向来都是看似粗枝大叶却又心细如发。。。。。。
〃可是,您。。。。。。〃津平珮笙握紧拳,又道:〃怎么可以给她吃忘相思?〃
津平夫人皱皱眉,凑近一步,道:〃傻孩子,你就不想留住她?〃
津平珮笙汹涌的眸光凝着他娘许久许久,似有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终于僵着身子转过身去,道:〃娘,你这是把我陷入了不义之地。如此做,只会让我愧对翎儿,也愧对宇印兄!宇印兄当初同意翎儿来天下无悲城,也算相信于我,我如此趁虚而入,这算什么行径?再者,将来翎儿如若清醒,想起种种,不是要她一辈子记恨于我,怨念于我?就是抛除这些,您以忘相思让她爱上我,您觉得我对着这样的翎儿,就会开心吗?只会更痛!您明不明白?〃
〃孩子。。。。。。娘不忍心看着你痛苦。。。。。。〃津平夫人很无奈,眸中泪光闪现,又道:〃如若你自己懂得争取。。。。。。〃
津平珮笙猛然又转回身来,脸红红的,额头上沁出了几滴汗珠,〃娘,我知道您疼我,但是,请您不要再插手我和翎儿的事了。您儿子也有他的骄傲,不想屈从于这样得来的幸福。〃
津平夫人叹了口气,道:〃儿子,你知道忘相思没有解药,这一切已无法挽回,你何不就接受了呢?〃
津平珮笙忽然苦笑了下,眸光却很坚定,道:〃如果用上我全部的内功,逼它三天三夜,我想逼出忘相思也不是不可能吧。〃说完又重重看了津平夫人一眼,转身奔了出去。
津平夫人急了,跨前一步,道:〃儿子,你不要犯傻。或许能逼出,但是你会元气大伤,也许要用一年半载才可以恢复,也许一生也都恢复不了。〃
津平珮笙并没有回头,也没给他回音。
津平夫人忽然坠下两行泪来,自古有情痴,她恐怕却是生下了这世间第一情痴。
忘相思,忘相思,如若她儿不是神医,不是什么药物只要闻闻便知其用,她会宁愿要他吃下这忘相思,忘掉那蚀骨之痛。
***
津平珮笙打开房门的时候,正看见岳添翎在搬床上的书墙,体力不支似的,抱着一大摞的书坐在床沿上喘着气。
〃翎儿。。。。。。〃津平珮笙有些心疼。
岳添翎抬头看见津平珮笙温柔的脸,笑了,欢喜地道:〃珮笙哥哥,你回来了。〃
津平珮笙忽然一阵恍惚。已经好几年没见她这般笑过了,那般纯净,那般真切,就像几年前他刚见她的那个夜晚一样,也有好几年没见过她这么清澈的眼眸了,没有隐藏的哀伤,没有藏起的淡淡忧愁,只有快乐,只有天真,只有张扬的笑意,一如当年前他与她初遇的那个夜晚。
忘相思让她忘掉了令她心痛过的人,也让她忘掉了所有苦痛所有烦恼,如今的她又变回了那个快乐似小鸟般、纯真似孩童般的翎儿,那个轻易地就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带给别人的翎儿吗?
这样的翎儿才是真正的翎儿!这样的翎儿,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后来的那个她让他处处都要心疼。
忘相思,他。。。。。。真的该为她去掉吗?如果她可以这个样子一直快乐下去,不也正是他希望的?他什么都不想顾,他做的所有本来也就是单纯地想让她快乐而已。
〃这些书重死了,搬累了。看来我要勤些练功了,体力怎么变得这样差。〃岳添翎又去搬书。
津平珮笙拉住她,道:〃翎儿,别动。〃
岳添翎纳闷,歪了脑袋,探过头来,〃珮笙哥哥,我们有闹别扭吗?我只记得是我把书搬上来的,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搬?当时我在同你生气?〃
津平珮笙手臂有些颤抖。
岳添翎咯咯笑了,道:〃管它呢,就算那个时候是在同你生气,那么我现在忘了,也就是不生气了,这书还是应该搬走的。〃
津平珮笙忽然道:〃是我有怪僻,挨着别人睡不着。〃
岳添翎瞪大眼,道:〃咦?珮笙哥哥有这样的怪僻?〃
津平珮笙点头。
〃糟了。〃岳添翎垮下小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啊,记忆里好像很多空白哎,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似的,珮笙哥哥的习惯,居然都可以忘!〃岳添翎猛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头。
〃翎儿。〃津平珮笙急忙抓住她的手,嗔怪地看她一眼。
岳添翎却忽地扑进他的怀中,手臂缠上了他的腰。津平珮笙登时如雕像般,定在那里,却是再也动不得了。怀中的人却哇啦哇啦又说起了话,〃珮笙哥哥,我们好像是新婚哎,怎么这么平淡?在我的家乡,新婚之后都要度蜜月的,你也带我去度蜜月,好不好?〃
〃度蜜月?〃津平珮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词。
岳添翎拔起小脑袋,淘气地跳到津平珮笙背上去,道:〃就是夫君带着妻子一起去旅行啊,我想之所以叫蜜月,是因为新婚正是甜甜蜜蜜吧。呵。。。。。。不过我想,我们一辈子都会甜甜蜜蜜,毕竟珮笙哥哥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一个人。〃
岳添翎勒紧他的脖子,忽然有些得意,道:〃做你妻子,是我捡到了。想想,老天爷对我还真不错哎。〃
津平珮笙背着她在房间里慢慢踱着,身子绷得死紧。岳添翎凑到他耳畔,笑道:〃珮笙哥哥,你要是在我们二十一世纪,定会成为那种万人迷的理想型丈夫。可惜啊,可惜我回不去!不然我还可以到处拽拽炫耀炫耀,说我挖到了一个估计世间仅有的绝世好男人。〃
温软的身体此刻就密合的贴在他背上,女孩儿特有的气息就伏在他的耳畔鼻息间,好听的声音就响在他耳侧,这是他心爱的女子,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意乱情迷,无法自控。津平珮笙发现他竟然可耻地贪婪着此刻。
这不正是多少午夜梦回,他幻想着的画面?她开心地对他笑,她甜蜜地依在他身上,她把他当作她的幸福。她明快的笑容,她动听的笑声,他多么怀念,多么想永生的存贮!如果,他为她逼出忘相思,那么这样的翎儿就要走了,再也看不到,再也看不到。。。。。。
〃珮笙哥哥,你怎么了?〃岳添翎侧着身子,将头凑到他面前来,看着他凝重得不像话的脸,伸出手去抚平他皱起的眉毛,也皱了眉,扁了扁嘴,道:〃看这眉皱的,都快变成小老头了。〃
津平珮笙也笑了,道:〃我们翎儿现在不是也皱着眉,难道要急着变老太婆?〃
岳添翎大叹了一口气,很有舍身成仁的样子,道:〃我相公要变成老头了,做妻子的只好变成老太婆,看起来才会登对呀。〃
一听这话,也不知是触动了哪儿,津平珮笙刷地就落下泪来,没有预期,更不受控制,滚烫伤人的泪水如同汩汩泉水,〃川流不息〃。
他转过头去,想避开岳添翎的目光,却怎奈何小鬼灵精如何眼尖。
岳添翎伸长了脖子,努力地向前扯着自己的身体,将头靠近他,有点愧疚,有点难过,也有点惊慌,声音低低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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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飘香
斩杀飘香
津平珮笙将头偏得更大些,不让她看见自己的泪水,此刻,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岳添翎担心地自他身上跳下来,走到他身前,拧回他转过去的头,踮起脚尖,提起衣袖为他擦着泪,皱巴起小脸,有些心疼,低声道:〃好好的,怎么哭了?不要哭了,如果是我说错什么话,我认错好了。〃
〃翎儿,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津平珮笙第一次在岳添翎面前表现出了他的脆弱,他的无助。
岳添翎奇怪地眨眨大眼,忽然笑了,脸红红的像苹果一样,调皮地道:〃珮笙哥哥,不如我给你个奖励,然后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统统丢掉吧!〃说着,她就又踮起脚,手缠上他的脖颈,唇轻轻向他脸上靠去,还似乎很迷醉地闭起了眼。。。。。。
津平珮笙蓦然一惊,拉下她的手臂。岳添翎落回地上,惊了惊,有些委屈,〃嫌弃我?〃半晌扁起小嘴,道:〃好像真的是在生我的气。〃
津平珮笙脸色愈发苍白了,心下万千滋味绞在一起,早已辨不清是苦是酸还是甜,颤抖的眸光更彰显出他此刻怎样的挣扎!他的声音蓦然就低哑了,〃翎儿,我没办法,我不想你将来恨我。〃说着,津平珮笙就转身奔出了房门。
岳添翎惊得瞪大眼,提步就追了出去。津平珮笙加快,她也加快。她要把他追回来!无奈,那身白衣却似是疯了般,最最后还是将她甩在了后方。
岳添翎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独自难过。什么时候,她惹他生气了呢?怎么就是不记得?晃晃脑袋,好空,抚上心口,好像也很空。为何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的感觉呢,为什么总是感觉有好多好重要好重要的事都被她忘记了,为什么好像突然间,她的记忆似是碎成了很多裂片,好像缺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想不通的事情?
***
当日傍晚。
岳添翎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那一本厚过一本的医书,唉声叹气。珮笙哥哥这一去,去了一整天了,还没见人影。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胸襟如他者,竟然会同她生上这么久的气?
唉!她气苦地捶下床,又蹬下腿。从来都是别人宠着她,来哄她的,她没哄过人呀,所以都不晓得怎么把珮笙哥哥哄回来!闷!
〃翎儿。〃门吱呀一声开了。
〃珮笙哥哥?〃岳添翎兴奋地弹起来。
然,当她看到那白衣男子沉重甚至多少带些狼狈的面容,她的声音顿时又低了,小脑袋也埋去了胸前,还是在生气啊。偷偷拧了下自己的腿,皱紧眉,岳添翎不禁哀叹,比笨蛋还笨的她啊,怎么就是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呢。
津平珮笙走过来,目光异常坚毅,他抬起岳添翎的头,道:〃翎儿,我想过了,我不能这么做,即使知道你现在比以前开心,即使我很想看到你这样开心,但我还是可不能这么做。你的人生,我无权帮你选择,也许比起现在的开心,你还是希望同他在一起。我会让你恢复正常的。〃
〃啊?〃岳添翎有些奇怪地张了张嘴,道:〃珮笙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津平珮笙苦笑了下,道:〃翎儿,你不记得宇印沉轩了吗?〃如同薄雾般缥缈的声音。
岳添翎的心猛地一痛,如同插进了一刀,那痛意散发得那样快,很快便传遍了周身,竟让她忽然间呼吸都紧了。岳添翎惊得瞪圆眼,好一阵惊骇,好一阵懊恼。
一个陌生的名字,她缘何会痛?奇怪奇怪奇怪!
瑟缩着目光,岳添翎心虚地躲着津平珮笙的眼,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他一定会更生她的气。津平珮笙却在此刻扶正了她的身子,坐到了她背后去,点开她身上几处大穴,道:〃翎儿,聚精会神,从现在开始,我要帮你逼出体内的东西。〃
岳添翎忙向前一躲,回头摸摸津平珮笙的头,奇怪地看着他,道:〃我好好的,做什么。。。。。。〃
津平珮笙叹口气,遮住她的嘴,道:〃乖一些。三天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岳添翎只好又老老实实坐回去,反正他肯定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随他去吧。她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
三天的时间很快很快,快得人们根本抓不着它流走的痕迹。
这日,是津平珮笙最后一次为岳添翎运功。看到岳添翎猛地喷出一大口血后,津平珮笙终于松了口气,庆幸欢喜却也有一丝失落悲凉。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