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市井田园-桃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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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田园-桃花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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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朗嘟着嘴巴,没说话,看着唐妙笑。

    周诺走过来,“丑死了,丑死了。萧朗,你娘娘来接你回家。”

    仝芳跟高氏说着话走进来,见萧朗趴在婴儿旁边,笑了笑,跟高氏道,“小山从你们家一走就问我什么时候来看花花桃桃,一个月天天问。也不知道怎么的,家里那么多孩子,愣是不喜欢跟人家玩。”

    唐妙想翻白眼,无奈黑眼仁太大只是骨碌碌地转了下眼睛,心里道,他在家里最小,找不到更小的**害,自然念着她好欺负了。

    高氏俯身抱起萧朗,逗他,“小山,回头让娘娘再生个小弟弟陪你玩好不好!”

    萧朗扭头看唐妙,摇摇头,“我要娘娘生个小哥哥跟我玩!”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杏儿白了他一眼,“笨蛋萧朗,再生的比你小,怎么可能是小哥哥!”

    高氏忙瞪她,“怎么说话呢!”

    仝芳忙说孩子没事,让她别在意。

    他们家萧朗平日里是爱闹这样的笑话,对哥哥姐姐妹妹弟弟的分不太清楚,他有个姐姐,可是哥哥们管她叫妹妹,萧朗也每次都叫她妹妹,而且谁让他改口他都不肯,理直气壮地说,她就是妹妹。

    没一会,各家的孩子也都散去,那个周诺和萧朗家有点八竿子的亲戚,如今在小姨家做客,跟仝芳娘家一条街,被仝芳一并领回去。

    晚上高氏便帮着母亲将常盖的被子拿出来拆洗,现在天暖和起来,盖薄被子就可以,趁着自己住娘家便帮忙把冬天贴身的被褥都拆洗一遍。

    唐妙本来睡得好好的,却被勒醒,杏儿正在拽她的玉佩,唐妙生怕被她抢了去,哇哇大哭。

    高氏回头看见,给了杏儿一巴掌,不由得严厉起来,“杏儿你怎么欺负妹妹!”

    杏儿瘪着嘴,泪汪汪地跑出去。

    唐妙小手紧紧地抓着玉佩,看起来唐家并不富裕,这玉佩还有那个金锁怎么都值钱,自己可要看好了,免得被人抢了去。说不得以后还能救命呢!

    她现在就已经在打算,如果自己长大了一辈子跟大梅和小姑姑那样,被关在家里绣花绣花,那不是要闷死?虽说她也是个宅女,可是也要有感兴趣的东西才行。除非她很快培养出一门兴趣,或者很有钱可以不断地摸索自己在古代的兴趣,否则她可真会郁闷死。

    高氏勤快,在娘家也不闲着,帮嫂子编蒲扇,又让大梅也学会了掐辫子。将晒干的麦秆洗净晾干,然后用破草锥子根据需要片成三四片不等,片好的用特制的水浸泡,保持色泽还不易折断,又或者染成红绿等色,编好了可以用来镶蒲扇以及草盒、草帘等的边。

    等大梅学会大妗子便不许她再干活,说她在家一直闲不着,来姥娘家可要好好歇歇,只让她领着妹妹玩。

    大舅和三舅家已经分居,三舅家的孩子高小宝由老人看着,父母下地干活。三妗子晚上也常过来说说话,期间让高氏领着孩子去她家住了一晚上,掐了一堆辫子,累得大梅指尖都要肿起来。

    白日里仝芳会将萧朗送来,顺便拎着肉鱼,姥娘和大妗子让她千万别这么客气了,仝芳只说别人送的也吃不完,正好高氏在孩子也多一起吃。他们家看孩子仝芳向来放心,只管晚上来接,或者有时候也拿着针线来一起做做。

    萧朗回家被娘娘教育过,如果他再乱碰妹妹,人家是不许他再去的,吸取了教训他乖乖地只看不碰,喜欢腻在唐妙身边看婴儿的诸多反应变化。唐妙会觉得他是个小牛顿,自己就是那悲催的苹果,被他看得枯萎了,掉下来,以命相搏也没给他脑袋砸个窟窿出来。

    等了好几日高氏大姐姐也没来,待要走的那日刚吃过晌饭,高大姐抱着个三四岁的女娃骑着毛驴,跟她大儿子便到了。

    高氏不由得有些嫌她来得晚,开玩笑道,“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正要走呢!”

    高大姐笑得露出满口牙龈,“嗯,你们都想清闲呢。我三妹搬月子我能不来看看。”

    高氏见她还买了点心、红糖、一块花布、还有三把鸡蛋,忙道,“大姐,你们家媳妇现在也需要吃鸡蛋,干嘛还拿这么多。”

    高大姐笑着往里走去看孩子,屋里姥娘迎出来,她沉着脸木吱吱地叫声,“娘!”姥娘将她让去屋里,又让高老头去买点菜,把仝芳送的肉拿出来在大舅屋里做做大家一起吃。

    高大姐让妹妹再住一宿,姐妹俩说说体己话,毕竟离着娘家接近二十里,来来回回很是不便。

    高氏惦念着家里老老小小,又怕回去晚了婆婆和弟媳有意见,不过想大姐从小跟自己亲,心里有憋屈要是不帮她排解排解,以大姐那看似蔫吧实际火爆的性子,可别憋出病来才好。

    这么想着高氏决定再住一晚,杏儿倒是高兴,她自然不想回家,在这里高小宝跟她玩,姥娘和大妗子三妗子有好东西都给她和高小宝吃。如果回了家,有个小哥哥,好吃的怎么也要先尽着他们的。最初她还觉得不平衡,哭闹不休,被父母打过两次倒是长了记性。

    她巴不得永远不回去,况且高小宝可比景森好多了,关键是这里有萧朗,虽然他不怎么跟她说话,可看到萧朗穿着好看衣服的人影,她都觉得很舒服。

家家有经

    夜里姥娘带唐妙和杏儿睡,大梅去找小姨,高氏姐妹俩一个被窝说体己话。

    高氏问了姐姐这次又恼什么矛盾,听完姐姐的话发现实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次都是话赶话,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僵。而且高大姐连到底最初是因为怎么一句话,一件小事闹起来的都记不清楚,只记得后来吵得厉害,大有过不下去的架势。

    唐妙被姥娘轻轻地拍打着,睡意很浓,可是大姨一声声地哭诉让她冷不丁就吓一跳,小小人儿只好努力地撑着眼皮,看着窗外月影西斜,渐渐的光亮皆无。

    最后她是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窝在姥娘的臂弯里睡着了。

    高大姐羡慕妹妹,“你们婆婆真是个明事理的人,从不跟你红脸拌嘴。我那个婆婆真是要命啊,没点脑子整日价针鼻大小的事情也要计较半天。我们下地干活,让她给看看孩子,她又说要做针线,又说要编蒲扇。我们只能给她买布买肉地供着,可算我们孩子不用看了,她倒是好,给她女儿看孩子,现在也不说做针线编蒲扇,天天宝贝那个孩子,一堆地让我们去给她干。你姐夫也是个窝囊废,她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的活撇着没人管,颠颠地去给她犁地种地。本来为了各干各的,才分的家。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高氏笑了笑,大姐的脾气她最清楚,心地善良,又扎实肯干,有个坏处就是每次都要抱怨。但这往往比那些直接拒绝不理睬的还要坏,抱怨了,吵一架,结果还是委委屈屈地去做完,做得又不痛快,自己憋气,还跟别人也置气,人家虽然得她帮了忙,可也并不领情,反而说她难打交道。

    高大姐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又道,“你们婆婆人真好。每次见着都是笑眯眯的,也会说话,对你也好,从来不红脸,至少人家不背后说你坏话吧。我那个婆婆,每天就没个笑脸。拉着脸就跟我欠她多少饥荒似的。按说我对她也够好了,家里有东西,也给她一份,她吃了吃了,拿了拿了,就是不说好。你说气不气人。”

    不等高氏说话,她又愤愤道,“都是咱娘给找的这么户人家。男人男人吧,木木吱吱,倔得像头牛,你有个头疼脑热他都不待主动问你一句的,孩子磕了在那里哭,都要背过气去,他也不伸手扶一把。”说着说着,她委屈地哭起来,开始是抽泣,慢慢地就开始压抑着哭嚎。

    姥娘怕惊着孩子,忙斥责她,“大年纪的人,快别嚎了!”

    高大姐委屈,高氏忙安慰她,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

    高大姐哭了一会,吸了吸鼻子,哭诉的闸门一旦打开,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没光明的感觉,“那还是前些年的时候,我小产才七天,地里活扑棱着,我那个死婆婆和公公一点忙都不帮,你姐夫去扒石头跌了腰,我用布条扎着肚子下地收麦子,俺的娘啊,差点就死地里了,也没个人管。后来还亏了你和妹夫去帮帮忙,俺的娘啊,你就给俺找这么户人家!

    她哭得杏儿醒了,爬起来也呜呜哭,杏儿小时候还跟着高氏去大姨家住过,跟她有些感情,隔着母亲骨碌碌爬过去,挨在大姨怀里,“大姨不哭了。”

    高大姐抱着杏儿抽泣,高氏陪着流眼泪,却也实在说不出其他的话来,让她不干活那也不可能,一家子老小等着吃喝。那个婆婆高氏也见过,每次去得多送一份东西给她,否则她就不待见,有时候连招呼都不爱打。可实际说起来,除了这些姐夫家也算不错,日子还过得去,孩子也都听话,姐夫挺能干的。特别现在孩子都长大,按说苦日子也算到头了。

    不过各家的日子都是冷暖自知,谁也没法凭空去揣摩人家的生活对错。

    高大姐就是存了发泄的心理,哭过了又平静下来,高氏安慰她,“小新课业还不错,怎么着也让他去考个秀才,然后兴许就能中举人。到时候你也松快松快。”

    提起自己的三儿子,高大姐这才顺了顺气,“三儿倒是争气,也孝顺,我也卯着劲让他读书。先生说他聪明,有见地,将来考个秀才是不成问题。”

    高氏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你要是钱紧,悄悄给我说声,我那里存了点。如今我们用不着,你先拿去给小新用。”

    高大姐摆摆手,“可别让你婆婆知道,你们还没分家呢,你攒了钱,他们肯定嫉恨你。”

    高氏道,“也没什么,实际都是仝芳他们每次看孩子给一点,加上她有时候接我去给伺候伺候月子,做点针线得的。我给婆婆她也没全要,说让我留点。这次生桃花,她又给了钱的。我寻思你可能要用,就没给婆婆。”

    这话又引得高大姐唏嘘感叹,“要是不生在好人家,就要嫁个好人家,不能嫁个好人家,怎么也得有个好姐妹,如果这个也没,就只能哭着了。”

    高氏安慰她,“不是还有孩子么,孩子才是女人的希望啊。男人不可靠,你就靠孩子。可说起来,姐夫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你也别总是和他呛。婆婆那头上,现在你年纪也大了,别总跟她对着干,有事没事,让孩子多去去,给她干干杂活,送点吃喝的。不管多少,去的次数多了,笑呵呵的,她还能总给你甩脸子?再说,孩子去,还不是你这个娘吩咐的,日子久了,她也是肉做的心,就不信没一点松散?我寻思着,你家婶子生气你说分家。当初她家里还有个没出嫁个女儿,没娶媳妇的儿子,你们在,还能帮衬着,你们一分出去,家里劳力少了不少。他们自然要累上许多。要是等他们成了亲再分家,就好很多。”

    高大姐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刚嫁过去的时候,她也没这样。还时不时地关心关心,好像也就是分家之后,没鼻子没脸的,天天冷嘲热讽的。”

    高氏笑道,“如今找着症结了,也别总是置气。你说人这一辈子,有多少气能生完?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还不是得多想想乐呵的事情,多往有盼头的地方看。你越是想不开心,想那些没用的,生了气,想得越多,就越气。说起来,以后生气啊,你就劝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大不了你先走开,去哪里躲躲,等气消了,生气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大不了。要是几个人糗着,那可不是越气越大?”

    高大姐声音也平静下来,“三妹从小就想得开,嫂嫂、婆婆的都喜欢你,仝芳那样清高眼高的人儿,就跟你好。”

    高氏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头,说睡吧。

    姥娘起身,“我把孩子尿!”

    高氏忙起身,下了地,“娘,还是我来吧,夜里也要喂一回。”

    第二天姥娘让人杀了一只老母鸡,熬了一大锅汤,又让人去园里挖了荠菜,蕨菜,马兰头等野菜,用开水焯过,剁碎切上香干,淋了几滴麻油,拌了下饭。

    又把三儿子一家也都叫来,大家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吃完饭,两个女人给收拾了一下,便告辞。

    临走的时候,高氏让杏儿把几十个钱放在姥娘的炕席底下,这事她不敢让大梅做,大梅不小心就跟小姑和奶奶说漏了,只能让杏儿做。

    临走的时候,大妗子分别给两个妹妹都装了大包小包的吃食,高氏说自己来住了些日子,吃着拿着的也不好,只要了块过年时候做的黄米糕。干了硬邦邦的,回家用水淋淋,切成片,或者用猪油煎一煎,或者直接上锅蒸,黏黏的,蘸一点白糖,小孩子很是喜欢。

    大舅将她们送到家,一点没再耽搁,婆婆乐呵呵地赶紧又拾上二十个鸡蛋,还是高氏坐月子剩下的。三媳妇坐月子每天吃七八个鸡蛋,高氏最多吃三个,加上高氏娘家来得次数多,每次放下不少东西,婆婆李氏也不吝啬。

    大舅还想拒绝,高氏怕推推搡搡的不好看,便让他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杏儿一回家,景森立刻从邻居家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去拉她的手。杏儿见景森吸着鼻子,没由得厌烦,“脏死了!”

    景森抹了一把,忙追进去。

惊险交加

    转眼天气热起来,知了一声比一声急促,一个比一个嘶长,弄得人也特别热躁烦闷。好在唐家大门口前面的人家搬了,房子坍塌,兄弟几个把断壁残垣全部推倒,倒是凉快一些。

    大家都说幸亏高氏早就出了月子,否则这天儿可有的受。唐妙心里怨念,真是热啊呀,都说小孩子散热快,所以他们依然把她包裹着,盖着小薄被子。不管身体受不受得住,可唐妙的感觉真不是个滋味。

    转眼进入麦收期。唐家是跟本家的一个兄弟唐文汕合伙。这个唐文汕的父亲跟老唐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起来老唐头他们并不是唐家堡土生土长,而是从远处的清水镇上搬来的,以前也算大户地主,在镇上开了家大饭庄,远近闻名。后来因为饥荒家道中落,唐文汕的爹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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