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眼影用什么型的呢?”化妆师和善的问了一句。
诗如下意识的想说“*一点的”,可转念想起了那天在商场看见的蒲越身边的那个女人,语调忽然一转,“看上去纯一点,稍稍妖媚一点就行了。”
化妆师点点头,涂上了紫色。
妆容化好了,诗如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尤其是眼皮上的紫色,感觉就像是被人强行灌输了某种情绪一样。她非常的厌恶这个,表情都有些扭曲,抽过纸巾就往脸上擦。
“不行!不要这个!!”诗如尖叫了一声。
化妆师吓了一跳,“好的,好的,换,马上就换一个!”
经纪人正好这个时候过来,看她还在折腾,半是埋怨半是催促的说了一句,“你还不赶紧弄好,难道要越少等你不成?你算什么?要好好把握住越少,不然等越少厌烦了你,你哭都没地方去哭!还不快点?”
诗如也满是火气,顶了一句,“你倒是急,那你去啊。”
经纪人哑口。
诗如对着镜子翻了个白眼。
她是有这个资本去藐视任何一个明星都要小心对待的经纪人的,因为她马上就要成为老板娘了,到时候整个公司都是她的,想换掉经纪人就能立刻换掉,还用受他言语挤兑?
经纪人下意识觉得她这样成不了大事,但是想想越少的口味,又觉得有点不确定,终于还是软化了态度。“算我求了你了,姑奶奶,赶快些吧,这都多少时间了啊?”
诗如其实也是着急,眼角不停的去扫着手表上的数字。
也不知道蒲越现在在干什么,要是等久了,蒲越没耐心,干脆点了其他女孩子怎么办?他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诗如当然也知道,蒲越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她,而只是仅仅喜欢她说话做事的爽快劲儿和床上的放得开而已。
能做到这些的女孩子不少,她绝对不能让后来者居上。
只要她逼走蒲越摆在家里的那尊原配,就能很快当上董事长夫人了。
到时候……
她勾了勾嘴角,发现还是最妖媚的妆容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对着镜子照了照,提着包包就赶紧往蓝吧这边赶过来。
蓝吧是某个富二代开的,奢华,高调,叫人舒服,最是适合蒲越这种人。
诗如以前也陪蒲越来过几次,熟门熟路。
门童把她领到包间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挠了挠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来。“诗如,我很喜欢你……你演的电视,要不你帮我签个名吧?”
诗如垂下眼睛,“行啊。”她刷刷的签上,满不在乎的说,“这个放到网上卖,最少能卖三千块,算是给你的小费了。不用客气。”
说完,她就推门进去了。
门童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些愕然,慢慢的就变成了被羞辱了的恼怒,他涨红着脸色,把她刚刚签字的部分一把扯掉,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值得人喜欢。
他才不要喜欢她呢。
☆、第18章 大桥
包间里面烟云密布,诗如一进来就被呛了一下。
蒲越站了起来,“来了?何瑞,去把排气扇打开。”
何瑞搂着个漂亮的妹子,动都懒得动一下,听蒲越这么吩咐,也只是懒洋洋的推了那妹子一把,“没听你越哥说的话吗?去开排气扇。”
妹子呵呵笑笑,倒是挺乖巧的,赶紧去把排气扇打开。
何瑞这才抽空觑了诗如一眼,“打扮的倒是挺花枝招展的,怎么?也学那孔雀,来个比美?”
诗如自知在何瑞这边得不了好,往蒲越那边飞了个媚眼,“越哥,何少欺负我呢,你可要给我做主。”
何瑞冷笑一声。“倒成我的不是了?别说那么多,叫哥们等你就是你的不对,来,自罚三杯,不然你就给我出去。别看蒲越,他就救不了你。”
蒲越只能两手一摊,很无奈的模样。
“你也听见何瑞说的了?喝吧,喝吧,反正你酒量挺好的。”
蒲越都这样说了,没人能帮她,诗如心里暗恨,面上的笑却一点没变,“瞧您说的,灌我酒就明说了,还扯什么我酒量好都来了。我要是酒量好,上次能被你……”
意犹未尽的顿住,诗如的眼神里像是带了一双钩子,直直要把男人的魂儿给勾的没了。
蒲越笑了下。
她端起桌上摆着的三杯酒,很干脆的仰脖子喝了。
何瑞这才稍稍脸色好些,只注视着怀里娇滴滴的妹子,摸着小手,好像在说着什么甜蜜蜜的小情话。
诗如就挨着蒲越坐下,她今天穿着一身亮银色的小短裙,露出了优美的大腿和洁白的背部皮肤。
蒲越看了她一眼,“怎么来的这么迟?我们等你很久了。”
诗如赶紧解释,“都怪我那化妆师,手艺不好还慢得很,明天我就开了他,重新找一个。”
蒲越便点了点头,“吃过午饭了吗?”
诗如本来没吃的,却不好意思说,点了点头,“在剧组吃的,一点点,人家现在在减肥呢。”
“有什么好减的?我觉得就差不多,再瘦就没有什么味道了。”蒲越故意说的很暧昧,“你喜欢吃肉还是喜欢吃排骨?我就喜欢吃肉。”
诗如微微一笑,“您说的啊,以后可不许嫌我胖。”
“不嫌弃。”蒲越也说。
只是有没有“以后”还要两说。
他可从来没有想要当过一个善良的人。
何瑞见他们闲聊的差不多了,装作不经意的又喝了一杯酒,才说:“上次两州大桥的事情,你交给谁了啊?我哥让我问一句,他那边好准备一下。”
“没什么好准备的,别叫他客气了,老许也是老手了,做这点工程完全没有问题。”蒲越坐在那里,闲聊一般,“算下来有十五个亿呢,应该跑下来是很有赚头的。怎么,你也想投一个股进去?”
“别,那工程是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插手,省的麻烦。”
“说实话两州大桥能落到老许的身上还要感谢你,别的不说,至少能给你5个点。”
何瑞哈哈一笑,“我什么都没做,就白拿五个点,越哥你也太够意思了吧?一两点还可以,5点有点太多了。”
诗如静静的听着,面上带着笑,手却握在了一起。
蒲越搂着她的肩膀,“你我兄弟一场,你又没有别的生意,5点算什么。别跟我客气,知道吗?”
何瑞点点头,“那行,我就却之不恭了。”
“你该拿的,别的不说,上次大桥的那件事,就应该谢你,要不是你,恐怕这个项目就要挂空了。”蒲越又说。
“嗯?哦,这个……”何瑞看了眼诗如,皱着眉头,“没什么的。”
蒲越一笑,洒脱干脆的说:“你别这样,诗如是我的人,说给她听也没关系的。”
“啧,你都这样说了,兄弟我还能说什么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很快就聊到关键的话题上,“私底下你是找的谁办的这件事?姓柳的还是姓王的?该不会是姓王的吧?他那胃口,可不好满足,你快跟我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何瑞笑了笑,“都不是。我找的新来的那位。”
“新来的?”
“别小看他,人家背后有个李家呢,跟你们家也有的一拼的。”何瑞说,“要不是因为李家,我才不会找到他呢,臭脾气,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好不容易说通了吧,最后还差点搞砸。嘻,下次我说什么也不会找他了。”
蒲越点点头,“你说的也是,我从我家那里知道,新来的也呆不了多久,他就是个过渡,最多半年,就要回湖北去。实在没必要把他喂熟。”
何瑞问了一句:“消息可靠吗?真的呆不了多久?”
“从我堂哥蒲家老大蒲霖那里传出来的,你说可靠不?他自己都是办公室里的人物。”
何瑞就说:“这样啊,那我就安心了。新来的实在不好相处,哈哈。”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
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蒲越和何瑞很快喝酒就high了起来,加上旁边几个起哄的小妹,气氛更是*,一杯一杯的酒拼起来就跟水一样的倒。
蒲越酒量还蛮好,就是为人有点促狭,使劲的坑何瑞。
一屋子的笑哈哈,诗如也陪着笑了一会儿。
蒲越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你有事吗?”
诗如点点头,“经纪人找我有点事,可能是和我剧本有关。我这实在是……”
蒲越摸了她的脸一把,手一摆,“你走吧,我再玩会儿。”
诗如忙点点头,笑着说:“那行,那你慢慢玩,我这边就先……”
“滚滚滚,你叫她滚。老子看她就是不顺眼!”何瑞叫嚷着,“迟到不说,还要早退,蒲越你那小情儿就这点素质?老子就在二条街临时找的姐儿也比她好得多!滚蛋!”
诗如脸上挂不住,好在蒲越帮忙挡了几句。
“你少说一点,给我个面子,喝你的酒吧。”
诗如冲蒲越感激的笑了笑,带着包包偷偷的走了。
蒲越见状,转头去看何瑞,之间何瑞喝的醺醺然,鼻头都红了,旁边那小妹还可劲的说着好听话。
“行了行了,他不能再喝了。”蒲越好气又好笑,“少不了你们的提成的。出去吧。”
小妹们嘻嘻哈哈的出去了。
蒲越踢了何瑞一脚,发觉他是真的喝瘫了。
“你倒好,喝了酒就睡,可我怎么回去跟人交待啊?满身酒气。”
☆、第19章 淹死
把何瑞安置好,蒲越和嘉嘉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寒暄了一下,就撤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他开着车,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公司里全是一些他厌恶去看见的人,他也是锒铛入狱了才发现自己原来人缘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好的。
蒲越就开车去了三中门口。
三中的变化也不算很大,还是以前那个操场,吵闹的孩子在上课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他走了一圈,保安拦了他一次,认出了是他,又被塞了一包烟,也就放过了。
蒲越初中高中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整整六年的时间。
初中的时候他被寄养在小姨家里,吃穿虽然不缺,但毕竟是寄人篱下,日子能过的好到哪里去?他成绩又不好,还长了一张早恋的脸,常常是被班主任提出走廊上罚站的人。
那时候也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什么依靠都没有,别人欺负了肯定也没办法申诉,也就一直窝窝囊囊的被人欺负着。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长清楚了一点,也慢慢的懂得了一些事情,人就变得强硬起来了。
自从他硬着头皮和高年级的干了一架还没老师罚他之后,蒲越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也不怕谁欺负他了,逐渐的发展成为年级一霸,那时候他身量抽的快,力气又大,还是学校里面篮球队的,没人敢惹他。
蒲越一时风头无两。
更不用说后来又回到了蒲家,被蒲家接受,有各个兄弟保护的他了。
蒲越想想当时的自己就会觉得好笑,当然,不是嘲讽的那种,也不是无奈可怜的那种,是一种羡慕……
一种无知者无畏的羡慕。
谁都会有那么几年自己特别想要追忆的过去,蒲越脑子里印象最深的,不是自己最辉煌的那几年,而是中学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年代。
如果,那如果让他回到的是中学时代呢?
他会做什么?
好好上课?听老师的话?不和班上同学闹矛盾?嗯,不和班花产生某种关系?
蒲越认真想了想,还是不要回到中学的好,虽然是年轻了好多,但是只要一想想,就会觉得操蛋。
逗逼蠢萌的中学时代啊。
蒲越坐在花坛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肩膀,大步离开了。
还是办正事吧。
首先,他要摆脱身边的莺莺燕燕,尤其是诗如,诗如越跟在他身边,知道的事情也就越多,一旦背叛,那他的下场肯定和上辈子没什么区别。蒲越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诗如知道的那些有的没的罪名足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然后,整顿公司,公司是他的,不允许外人染指,哪怕是碰也不能碰一下。那些什么生了反骨的中层领导还有他的秘书处助理们,全部都要大换血,一个也不能留。他不在乎能力好不好,但真正在乎的是忠诚。
最后,在不让小姨伤心的前提下,狠狠的收拾欧西锐一顿,一定要把人打落泥潭爬也爬不起来的那种,不说弄死,怎么也要弄残了,才能解恨。
目前阶段的就是这些,剩下的,还要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蒲越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正准备开车回家。
突然他放在车里的手机响了,蒲越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知道他号码的人事实上寥寥无几,别看他是什么什么董事长,什么什么总裁,但其实私人的号码是不会留给谁知道的。他并不怎么喜欢用手机,手机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摆设,一个让他打通其他人号码的工具,就算留号码,他也会留着自己的工作号码,工作号码在助理小赵那里。
而知道他手机号码的……
蒲越接通了,那边传来严肃正直的声音。“你好,这里是X市洛水分局警察局,我是大队长马望明。”
蒲越右边眼皮跳了一下,很快恢复镇静。“你好。”
他的那些事情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暴露出来的,蒲越也只是慌乱了一下,因为就是这位大队长马望明上辈子把他带进去看守所,而后送到监狱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他怕历史有这个必然性。
但是现阶段是不可能的。
他轻声问:“那马大队长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马大队长是个很死板严厉的人,说话的语气当然也不会很好,“你是严小梅的丈夫是吗?”
蒲越应了一声,“是的。”
“严小梅下午的时候在中心公园落水了,被人救了上来,现在在市中心人民医院,现在正在昏迷中,情况有些恶劣。因为她落水的原因不太明确,所以想找人了解一下。”马大队长补充,“她手机里面第一位就是你,备注是‘老公’,你是她的配偶吧?请尽快来一趟医院。”
蒲越整个人都被这个消息弄傻了,他呆呆的,有些没缓过神来一样。“严小梅落水了?她……”
马大队长熟悉犯人的心理,听到蒲越这样的话,第一时间就能确定这不是一出富商谋害糟糠之妻的戏码,排除了最有嫌疑的蒲越,他又问:“严小梅有什么仇家吗?或者说生活上与谁有什么不愉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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