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古代做弃妇- 第57部分

　　　　脚下的瓦片发出声响，不大，在夜中却清晰可闻。

　　　　木筠半睁着眼睛，意识跟着唏哩哗啦的瓦片掉落，重重砸在地上。

　　　　三王爷再次披衣服追出来，与此同时的还有王府侍卫，鹤舞抱着木筠消失在夜幕中，留下耐人寻味的眼。

　　　　以及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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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筠挑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在贵妃椅上。

　　　　世昌帝激动得不能自已，清莲平静的站在旁。

　　　　“……弟妹……”世昌样唤。

　　　　鹤舞徒然变脸色，木筠哭笑不得。

　　　　老皇帝，新皇帝，他们都犯同个错误，固执的把自己当作失忆的海珠，无数遍不是。没用，“失忆”二字足以让他们坚持观，况且海珠还是伤到脑子，木筠的大实话反而更有疯人疯语的嫌疑——无所谓，只要鹤舞知道就好。

　　　　很庆幸自己不是海珠——如果真的是海珠，怕是要疯的……如果实事果真如此，的丈夫是的兄长，自以为是父亲的人，将当做报复的武器，用三十年的青春作为筹码，而真正的父亲，为自己的儿子，放弃……

　　　　还有的儿子……

　　　　木筠不知道，海珠还有个儿子，乱伦的产物……

　　　　木筠的手不由自主抚上小腹，想到具身体在不属于自己的时候，曾孕育过个乱伦产生的生命，不寒而栗，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紧接着便是痛彻心扉的悲凉。

　　　　突然发觉，自己从前的生活并非平淡无奇，然而海珠的遭遇却让的感情遭遇最大限度的震荡。

　　　　“认识”海珠之前，木筠从未想过，个人和个人的结合，除爱还有更多原因，也从未想过，会有样个人，从嫁给个人开始，便在命运中做着最痛苦的挣扎。

　　　　此刻木筠和海珠被牢牢栓在起，具被妖气缠绕的身躯成连接生死两端两个人的纽带。不过，到底为什么是呢？

　　　　皇宫秘闻中种种匪夷所思的情节，先是找上海珠，然后继续由承担——貌似高贵，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到处都是人，只有不是——然而却异常清醒的认识到，不是人的，才是最像人的个。

　　　　皇宫里的每个人都不是人。

　　　　每个宫里长大的皇家之子，他们的成长似乎仅仅意味着为个目的，钩心斗角。疏远，和礼数是他们必须学习的课程。

　　　　剥开那层虚伪华贵的外皮，内里是腐烂的肉体——为满足淫欲而强暴，为完成报复而欺骗，为维持利益而结亲，为符合规矩而立帝，为满足面子而默认乱伦的存在——些人比半人半鬼的更可怕……

　　　　木筠忍不住环手抱肩，用种方式拥抱海珠——个世界上到底有谁能真正为想过呢？也不敢想，海珠也是可怕的，然而的可怕有最悲凉的理由。

　　　　因为爱。

　　　　那么木筠，在个时代变成另种意义的恐怖，又有什么理由？

　　　　起初线索只有两张脸，自己和檀夏，三王爷和端木子清。现在又多条，海珠和三王爷的兄妹关系……兄妹……难道是端木子清和端木子情？！

　　　　木筠陷入沉思，总觉得……若是自己是檀夏，端木子清是三王爷，子情是海珠，若切起源于海珠的怨恨，那么，海珠在现代已经报复成功，端木子情成功的让端木子清与木筠刀两断，端木子清为子情个妹妹，甚至向提出荒唐的要求；

　　　　再，处于个时空的海珠，既然有能力穿透时间空间，每晚准时向报道，完全可以继续协助子情，将木筠在现代折磨得半死，杀伤力更大。

　　　　或者干脆直接阴魂不散教训三王爷和檀夏，又何必大费周章引“檀夏”穿越到个世界呢？难道还有更狠的，想让魂飞魄散？

　　　　还记得海珠留下的那句“好好活下去”，到此刻还是未从句话中品尝出任何幸灾乐祸的味道。

　　　　“……弟妹……不，海珠，木筠，帮。”

　　　　木筠惊愕的看着跪伏在面前的皇帝。

　　　　真切看到他目光中流露的凄凉和惶然，真的是皇帝么？不可世的帝王？

　　　　皇上已经下跪，皇后也不得不跟着跪下，凄然开口：“不管是不是海珠，身子总是的没错，们向感情很好，醒的那次，是第个去探望的人，平日的身子不好，也是私下送贡品给补身子，咱们情同姐妹，知晓要送命太过分，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必须择做王，才是真正的皇帝！”世昌迫不及待。

　　　　“会死。”木筠提醒他，“是帝王，为何不修正自己的行为德操，使政事回归正常？”

　　　　“？”世昌笑得茫然，他就像棋盘上的颗棋子，命运便是棋手。他两手空空如也，唯的资本就是自己的身份，战战兢兢，继续做着他的皇帝梦。

　　　　木筠头，道：“当然是，不然难道要为送命？”

　　　　世昌狠下心道：“是意，难道敢违背意么？”

　　　　“笑话。”木筠不耐烦挥手，“意算什么？”

　　　　世昌黯然道，“不打算杀，也杀不掉。不过想告诉，就算不选，也逃不掉魂飞魄散的命，难道不想完成父皇最后所愿，想便宜术简那个逆臣？还是……心里还向着三弟？！”

　　　　木筠愣下，笑起来：“父皇？最后所愿？为何样呢？怎会厚此薄彼？们……可都是的兄弟啊！”

　　　　“……知道？”世昌愕然。

　　　　“想不知道也很难罢。”木筠淡淡道，“吼那么大声”

　　　　比起早知真相的世昌，皇后显然更加愕然，脸刷的白，喉头哽，话得结结巴巴：“……什么？不……不可能，那三……三……”

　　　　木筠也不答话，慢慢站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连背后那块小疤痕缺的皮肤也找到，想看看么？”

　　　　皇后惨然看，摇首道：“不……不必……”

　　　　木筠不想多话：“既是命么，那么选谁都样，是也无妨，反正活着也无生趣——”

　　　　世昌面露狂喜，又听鹤舞微微笑，伸手指向清莲，邀请般的伸向他：“但，要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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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术简的镇南军已向北进。”

　　　　“皇上，术简及党羽，不断修书发散，公然威胁皇上退位，出言侮辱本朝子，简直是……”

　　　　“皇上，京城旦陷落，那便……”

　　　　“皇上……”

　　　　个术简，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世昌端坐龙椅之上，气定神闲：“那么，开战便是。”

　　　　“可是皇上……”老臣诚惶诚恐的下跪，突觉不对劲，“皇上，您……开战？！”

　　　　世昌头：“还要朕再重复次么？”

　　　　朝堂上顿时片松气之声，各个喜形于色。

　　　　术德凑上前：“皇上，关于领兵出战之人，可有人选？”

　　　　世昌看看他：“暂无，皇弟有人推荐么？”

　　　　术德步后退，正色道：“皇上赎罪，臣弟仍不弃昨日之言。”

　　　　退进，动作幅度本就大，术德此举，吸引满朝目光，三王爷紧紧看着他如何动作。

　　　　世昌微微笑道：“昨日不是已经答应饶他们不死么？”

　　　　术德朗声道：“墨脱将军，蔡将军，皆是大将之才，本朝无人可及，请皇上将二人自牢释放，为国效力，将功赎罪。”

　　　　“好个将功赎罪。”三王爷拍着手，阴***，“二王爷，什么功可赎得逆反之罪？”

　　　　术德时语塞：“……”

　　　　“三王爷多虑。”大学士轻咳声，站出来道，“臣以为，固然出征也抵不胁迫皇上的罪过，然而为国效力是每位臣子本分的，难道因他有罪便可名正言顺的在国难当头，安逸躲在牢中么？”

　　　　三王爷冷笑：“大学士才华横溢，果然与众不同，大家都听明白的话，在大学士口中总有不同见解。不知您的侄，墨脱将军夫人，有无央您情？”

　　　　大学士面色不变，术德看三王眼，自顾向皇上道：“皇上，墨脱将军夫人乃大学士的侄没错，然而大学士向忠心不二，公私分明。先皇晏驾之时，大学士日夜操劳，连亲被虏也无暇悲痛。三弟所言些私家小事，等大事面前，自然不会牵扯。”罢，看三王爷眼。

　　　　众大臣也头称是，不满的目光纷纷投向三王爷，他反而成公私不分的反面教材，仿佛立刻陷入不义。

　　　　皇城之内，皇帝赐予的军权之外，任何人不得私自拥兵，三王爷本就手无兵权，全靠拉拢朝中臣子撑着，年前强弩营叛主，害他抓不住大学士把柄，便抓不住墨脱，更是雪上加霜，搅得他政事上也略显疲态，虽有皇上撑腰，然而就连皇上也不是个做主之人，加之朝野中人本就练就身见风使舵的本领，在朝中地位日不如日，好在前几日借术诚兵马救驾扳回局。

　　　　此刻见术德得意，三王爷顿时面色冷，刚要开口反驳，世昌皱眉，抬手挥，道：“别吵！事朕自有分寸。”

　　　　众人立刻下跪请罪。

　　　　世昌目露精光，嘴角含笑：“国事在先，墨脱么，朕暂且不定他罪，让他效力，大学士有聪明才智，识达古今，正当推荐人选，辅佐将军出征，助其不足。”

　　　　术德与大学士对望眼，俯身拜下，世昌又分配其他几人，便道退朝，众人叩首，世昌又叫大学士，术德，术清三人留下。

　　　　大殿上很快只剩三人，不明就里，各怀心思站着。

　　　　世昌先开口。

　　　　“些事交给去办，朕放心得很。”

　　　　“臣多谢皇上信任，定不负所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必得如此严重。”世昌顿顿，又道：“朕还有件事，拿捏不定主意。”

　　　　术德道：“皇上不妨直言。”

　　　　世昌看他眼，道：“前日，御前侍卫出差办事时，意外发现子，样貌体态，与三王妃无异……”

　　　　大学士，三王爷具震。

　　　　世昌道淡淡：“此刻人就在朝下，为何不回首望眼？”

　　　　三王爷屏息，半晌才和大学士齐回头。

　　　　木筠早已静静站在三人身后。阳光从身后照射进来，有些刺眼，身白绣金叶衣裙，为遮盖年轻面孔，面上覆着薄薄层面纱，身白绣金叶衣裙，松松垂地，矜持立在原地，透过面纱盯着三王爷的脸，从容不迫，又饱含情意，仿佛直站在里，只为他的回首瞥。

　　　　三王爷也死死看着面前子，薄纱只是为掩饰，让面前的人忽略那些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的细节，却遮不住五官，那张面孔确是海珠不错！三王爷瞠目结舌。

　　　　大学士心跳得很快，快得让他呼吸困难，那张面纱下的脸庞转向他，嘴角不怀好意的扬，大学士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死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术德显然是最无辜的，莫名其妙的看着本也没什么交集的三王妃。

　　　　淡定么，姿态很重要。木筠想，努力克制打哈欠的欲望，继续装腔作势的站着，敌不动，不动，愈是沉默，对方愈是忐忑，心理战术么。

　　　　四个人面对面，木筠突然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四角房间的鬼故事，夏日仍显阴冷的大殿让打个哆嗦，只脚不由自主小挪步，只是小步罢，正对面的大学士反应激烈的后退步，接着尴尬的偏移视线。

　　　　木筠心知肚明，暗自冷笑。

　　　　世昌的声音像从遥远的边降落，打破令人窒息的尴尬，他才发声，那边术德便副清闲模样，向边上退退，王爷王妃，王府之父，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然而世昌接下来出的话倒叫他差咬断舌头。

　　　　“三嫂，，是术德派人将掳掠去的，是么？”

　　　　木筠凄然道：“不错！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哀哀哭泣，跪伏在里见座前，泣诉弱质流屈从于暴力之委屈愤怒。

　　　　术德目瞪口呆，左右而视，术清若有所思，大学士面色僵硬。

　　　　且不真假，个“王妃”分明是为给术德摆道而来的，方才还暗自得意在朝臣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术德顿时呆。

　　　　木筠按着背下的辞，进行平生第次诬陷，没想到做得么顺溜，也不知么做对不对，那日清莲冷然拒绝鹤舞的要求，却在夜半时分，偷偷前来，留下似是而非句话，如果那是真，样做就是值得的。

　　　　比鹤舞更不相信清莲，偏偏他是救命稻草，潜伏在麒麟力量中的某些细微情感，让无形中被他牵制，如所想，清莲灯也许是克制麒麟的唯方法，他的话，非听不可。

　　　　况且，当清莲带着魅惑似的语调吟诵起那首万分熟悉的诗——就像鹤舞所言，即使是陷阱，也非跳不可。

　　　　木筠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现在的心情，跟世昌皇帝也没什么区别吧？
　42

　　　　“国有危难，朕简贤能而任之。朕，持戟以授将，从此至军，将军其裁之！”

　　　　城墙之上，世昌手执金帛，身着朝服，庄严念诵。

　　　　按规矩，出征前，帝王需入庙戒斋三日，世昌入太庙告祭列祖列宗，而后在城墙之上将戟授予将军——大盛朝，戟初为兵器，后深化为权利的象征——将戟送出，代表着将绝对的权威赋予将帅，恩赐将军在沙场之上，代表皇帝行使权威。

　　　　接过戟，身戎装的墨脱，手有些抖。

　　　　僵硬复命道：“罪臣，决不以身贵贱人，决不以独见违众，决不恃功失忠。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士必尽命，敌必可亡！”

　　　　世昌深深看他眼，按照规矩，向将军拜身。

　　　　墨脱回拜，毅然起身下城楼，声号令，大军启程。

　　　　世昌携众臣，皇族嫡亲，在箭楼上默默注视着脚下鱼贯出城的大军。

　　　　城门两边，鼓声齐鸣，箭楼上号声啼亮，镶金边的旌旗，裹着象征“战”的老虎图腾，迎着大风招展。

　　　　箭楼之上，木筠被迫和三王爷站在起，鹤舞远远的站着。

　　　　是第次见到大盛朝的战旗——不是龙，不是神兽，只是只象形化的猛虎，取其下山之势，大有君临下的气势。

　　　　木筠对中国文化中的老虎略知二，上山虎般抬头望月，寓意平安无事，下山虎则饿虎扑食，突出虎威，用来镇宅避邪——在大盛朝的旌旗之上，也是镇压妖孽，平定战乱的意思。

　　　　墨脱及手下众将领最后出城，皆勒马列队。墨脱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