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男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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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男宅女-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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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量所剩不多,就看你的了。你准备好了没?”
“肯定的。”白吉信心满满地应了。句,对着身边空无一物的地方道,“闯倘!”
“界柱大人。”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风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拂着她的发丝轻飘在空中,“有何吩咐?”
“我的力量能赶走多少人?”
“赶走?”
她一指脚下杀作一团的人群道:“我想把魔族赶回。魔界去。”
“你若是直接杀了他们,能省不少劲。”
她摇了摇头道:“杀这么多人,我还想积点德呢。”
“若是你只是想赶走魔族,他们再破开空间,还是。会回来的。”闯倘的雾状身影闪现了一下,又迅疾消失,“魔尊打开了六界之间的通道,魔族能够直接从魔界进入凡间,无法阻拦。”
白吉听到这里,。不耐烦地道:“不要废话这么多,我只问你有没有办法?”
闯倘简洁地道:“有。”
她便干脆地应道:“教我。”
闯倘也不多言,直道:“跟我念。”她所述的语言如同唱歌一般,高高低低,起伏顿挫,一如她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白吉皱着眉头,努力模仿那声音,心里却觉得自己象个在学螃蟹跳舞的蠢人。可是当歌声越来越高,她的心中却渐渐由狂风怒涛变为静湖无波,无喜无悲,一如夜月池塘。月光照耀之下的鳞鳞水面,静谧得如同镜子般。
歌声骤然停下,白吉的双手浮在空中,觉得身体四周围绕着神力。那神力如同纽带一般,把她的魂魄联系着一草一木,空气灰尘,阳光雨露,一切都以看不见的神力联系起来。她便是这天地,这天地也便是她。融汇一体之间,她的力量,几乎无可限制。
杨墨感受不到白吉所想的,他只发现她念念有词了一阵子,便停了下来,僵在空中发呆。他奇怪地喊道:“白吉?”
她没有答话,看向脚下的地面。对现在的她来说,魔族们就象是落在衣服之上的灰尘,渺小轻浮。她动了动手指,眼中“看见”联系力量的线条随之而动,轻声道:“起。”
随着她双手向上伸去,如同捞起什么东西般,联线也跟着往上升去,带着地面的力量一起,把魔族们全部捞了起来。魔族们突遭此举,横七竖八的浮在空中,全都是一付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表情。有几个耳目灵的,顺着看向白吉,想向他们攻来。她却只是抖了抖手,魔族们便如同是布袋里的石子样,互相挤作一乱,碰撞不休。
白吉微微一笑,突然收拢双手,魔族们便被没有形状的力量拍成一张纸般,在空中消失不见。占据了长安城大街小巷的数万魔族,便是这么突然地消失了,一如他们出现时般突然。惊恐万分的凡人们手持兵器,四处张望着,待得发现那些突然出现的“妖怪们”是真的消失后,这才从劫后的恐惧中恢复过来,猛地爆发出欢呼与喝采。幸存下来的男男女女也顾不上礼教俗说,互相搂搂抱抱在一起,着实有不少傻小子们抱得香玉满怀。
白吉在散去神力时,眼前一阵发黑,觉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般。身体里空虚得象是跑完马拉松后的休息。她哑着嗓子对闯倘说道:“我觉得好累。”
“肉身施法,自然是这个样子。”清风中带来闯倘的声音,“神族的力量是没有肉身能够永远承受的。”
“所以你们才会没有肉身……”她苦笑着说道,却觉得眼皮不住往下掉落,只是有着杨墨支撑,她想要睡觉却又不成,只好在脑中道,“我想睡觉,撑不住了。”
杨墨的答话还未听到,便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便是一道刺眼的亮光显现。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用手挡在眼前。待得亮光消失,再睁开眼时,她愕然发现自个儿已不是浮在空中,而是站在空中的。她的脚下出现纵横线条,交错之间隐有章法,再一细看,发现居然是类似围棋的棋盘。这棋盘之大,几乎是以长安为底,每格之间,正对应着地上的建筑生灵——笔直的朱雀大街,辉煌灿烂的皇宫高墙,俱收在棋盘之间。
“白吉?”
她循声望去,吃惊地发现,杨墨就站在她不远处。而杨墨的面前,魔尊正负手而立,满面怒容。他与杨墨的中间,也有一方小小碎金黑石棋盘,上面空荡荡地,空无一物。在棋盘两角,放着两个草藤棋盒,里面的黑白棋子,正泛着玉般的光芒。
她左右张望着,除了她、魔尊与杨墨外,别无他人:“我怎么出来了?李世民来了?”
“人帝未来。我来这儿,只是与你们做个了断。”魔尊往着地上坐下,就在要至“看不见”的地面时,一块黑绸圆形的垫子凭空出现,正好托住魔尊,“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计划,念在你们是界柱,无法用普通方法抹去。我便出此下策,以天地棋局一决胜负。”
白吉想往魔尊杨墨方向跑,却发觉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僵在巨大的棋盘中央,急得大叫道:“什么意思?”
“以天下为棋局,你是棋子。”魔尊冲着她扬了扬下巴,再转向若有所思的杨墨,“你输了,她亡,长安亡;我输了,我亡。这是以天地力量造的棋局,你我虽为棋手,实则棋子。输赢结果就算是我们也无法阻拦,一旦输了,必然要付出代价。无论怎样,我的目的都算是达到了,天地平衡得以恢复,也不负仙君一番苦心。”
“苦个屁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白吉一听便急了,柳眉倒竖地道,“那个仙君不就是对你下不去手,才闹到最后仙庭都崩了。你现在还弄这一手……不对!你居然连我们都要害死!亏我们还救你来着!你简直是无耻之极!可恶!白痴!混……”
她一迭声地骂道,可是身子却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空口骂人,伤不了魔尊半分。她正想着有何方法,能破对方之力时,却发觉杨墨也跟着盘膝“坐”在了棋盘前面,徐徐地道:“我可以与你下,但是有个条件。”
魔尊双眼一瞪:“我不与你谈条件!”
杨墨耸耸肩膀,一付无所谓的表情:“那我就不会,我们就僵在这儿好了。看看你等得,还是我等得。”
仿佛是为了应照他的话般,晴朗的天空蓦然间黯淡了一下,灰色的云层破洞间,原本光华灿烂的光柱,也于朦胧间闪了几闪,好像随时会消失般。
魔尊脸色沉了一下,道:“是何条件?”
“送我与白吉回到我们来的地方。”
“你们来的地方?”
杨墨紧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不是可以预知未来吗?那你在很远很远的未来里,有没有看见到我们?”
白吉那句“他怎么可能看到”还未出口,魔尊居然点了点头,一付淡然的表情道:“见到过,你们那时已死。”
“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把我们送到死之前!”
魔尊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一付诚恳善良的好人面貌,可是眼神里却闪动着莫名的情绪:“我就算答应了,你不怕我不守承诺?再说了,你怎么就肯定我能够做到把你们送回去?”
“所以在下棋前,先给我把我们那对妖怪爹娘找来!”
魔尊笑了起来,拍了拍手,空无一人的棋盘上突然现出几个人来,音与包子一左一右押着珂与蛟,双方俱是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看起来确实经过了一场恶战。珂一见着白吉的面,便惊叫起来:“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吉抽了抽嘴角,见着对方血流满面的凄惨模样,惊心地道,“倒是你们,没事吧?”
“没事。”蛟拉住珂,挡过包子与音的手臂,把娘子护在怀里,冷冷地道,“若不是魔尊大人亲自出手,凭着几个魔族小子,哪有可能把我们擒下!”
白吉看着珂冷峻的眼神,这才放下也心——还能这般逞口舌之利,看起来应是没有大碍——她转头冲着魔尊大骂道:“你若是冲我们来就来,扯他们进来干什么?”
“妖皇派他们助仙庭抵挡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杀至血肉模糊也是常有的事。哪里有什么扯不扯的?要扯,也是他们自己来扯的。”魔尊一番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又对杨墨道,“你能不能回去,问你爹娘好了。”
杨墨把事情前后一番说过,珂抢先叫了起来:“不可!你下不过他的,这老东西爱与人对局,心肠冷酷,视他人如无物,你绝不可与他对局!我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哪!”
“天下不过就是一盘棋盘,若是棋子只是死物,不是失了兴致?”魔尊淡淡地道,一指音与包子,“他们便当作我的棋子。”
话音未落,一把平静的嗓音响起:“对方三人,你也得三人才叫公平。”众人循声望去,仙君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轻飘飘地落在大棋盘之上,立于一角,望着魔尊变色的面容微笑。
杨墨不等魔尊说话,便抢先道:“如此甚为公平,我爹娘、我……娘子。”说到这儿,白吉见着了偷偷瞄了一眼过来,顿时双颊爬满红潮,“你**子,你属下,双方各出三人。况且你只是属下而已,倒是你占便宜了。这棋局用子何止三人,这三人作个代表,也勉强算是了。”
魔尊看起来犹豫不决,眼光在仙君身上来回巡梭,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道:“罢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尾声
他一挥手,白吉一众棋子便飞跌至棋盘外围。他进藤蔓棋盒里抓了一把棋子来,伸至杨墨面前。等了半晌,不见杨墨反应,便皱眉催促道:“单还是双?”
杨墨仿若恍然大悟般,犹豫地道:“双?”
白吉看得满头大汗,高呼道:“你会不会下!?”
杨墨目不斜视,顺口应道:“小时候下过。”
“小时候是多小?”
“记不得事的时候,上小学前吧。”
“……我靠!换人!我好歹还看过棋魂呢!”
“少罗唆。”
“你……”
魔尊许是听得不耐烦了,食指与拇指对着白吉方向一合,她便觉得嘴巴被什么东西粘住,不能说话,只能唔唔嗯嗯地闷哼。等着清静之后,他对着杨墨摊开掌心,七颗棋子赫然其间。
“我先!”
说罢,不等其他人说话,魔尊便已执起黑子,落在了星位。杨墨犹犹豫豫地落一子在黑子旁边盘旋,犹豫半天,才换了位置,挂至小目。魔尊落子飞快,几乎杨墨才一落,他便执棋如飞,再落一黑至星位。杨墨似乎还未找到感觉,也跟着点星位。魔尊再落,成三连星……
两人你一着我一着,魔尊总是下得飞快,杨墨总是犹犹豫豫,白吉在一旁凭着当年少女情怀里对棋魂的热爱,努力在脑中回忆着当时的规则。只是随着棋盘上的子越落越多,她也越来越看不懂了。正焦急间,瞧着一边珂与蛟俱看得聚精会神,急忙求教道:“他们下得如何了?”
“唉,墨儿谨慎了!”蛟闻言一叹声道,“虽说魔尊大才,长于棋局,可是面对这种人时,切不可谨慎保守,如墨儿一般只知死守防堵,最终还是要败于猛攻之下。”
白吉看看棋盘,再听听蛟的。话,如同听天书一般,只能讷讷地道:“你的意思是,下得太保守?”
“何止是保守,简直是只守不攻……咦!”。话说一半,蛟突然惊呼一声,骇得白吉差点儿心肝儿全跳出来,连声询问之后,才听蛟低声道,“他、他不是要下天元吧?”
“天元?什么?”她还在疑惑间,突然。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往着棋盘里走去,“怎么回事?”
等她站在棋盘边上,魔尊的声音响起:“若是你不愿。意入局,也可以,就算他输,你自己选择。”
她愕然望向棋局,只见杨墨手中执着的一枚棋子,。正变幻着五彩的光芒,落在棋盘上一处——正是天元!她呆了一呆,杨墨始终背对着她,一语不女,手指从未离开落下的棋子。
相信还是不信?她的脑中掠过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想着方才他所提的条件,脚下纵横相错的虚隐线条——站上去了,便是把命交到他的手中!
她深吸口气,咬。了咬牙,往着棋局上迈出一步,一落下脚后,身体便如同不是自己的了般,自动往着一点走去。她站定之时,脚下突然爆起一阵光芒,只见着她所在的棋盘正对着的下方地面,一层薄金的虚浪往着四方铺散开来!
“这孩子,太着急了!不能这般下啊!金角银边草肚皮!”
她听见蛟一连串的话,蓦然觉得自己好象到了火星。疑惑地看向杨墨,压着嗓子喊道:“喂,冷静啊!别着急啊!”
不想杨墨头也不回地道:“相信我,就闭嘴!”
她抽了抽嘴角,一肚子不痛快,可是值此时刻,也只有闭口不言。只听魔尊冷笑一声,落子如风,不一会儿,音与包子都站在了棋盘之上。她望着眼前两个人,愕然发现他们比她高了有一个头都不止。回想在妖身里所见的视线,不禁有些心寒——这两人若是与她打起来了,她这魂魄之身,能禁得起几下?
她的惊惧还未结束,只听得又一声清脆的落子,她从空中望去,脚下的长安城突然一条直线状爆起一阵烟雾。奇怪地定晴一看,她才发现,那是地面被不知名的力量翻了开来,如同有人用手指划进蛋糕里般。砖木横飞,高楼琼宇倾刻间便已化作灰尘。如同蚂蚁一般的人四处奔逃,不时有被卷进去的,惨叫声直冲云宵,连白吉这离地面不知多高的人,都能听见。
“我说过了,这局,不是死的。”
魔尊远远飘来的一句,随之又落一子,平静的神情之下,涌动着的滚烫愤怒,就连她都能感觉得到。可此刻她除了心虚地缩一缩脖子,再无计可施。
杨墨仍旧不慌不忙地落子,似乎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魔尊却好象打开了话匣,时不时地说上两句,绵里带刺的总是提醒着白吉,她的小命悬危。而从蛟的脸色来看,杨墨恐怕也确实不占优。
长安城里陆续出现被翻起的地面,房屋在轰鸣的烟尘中倒塌消失,百年大树发出断裂的悲鸣倒下,无数百姓在其间奔逃呼走,场面惨烈。白吉在空中看得心惊肉跳时,猛然,长安宫城那片本被她站定后的金色虚浪包围住的城墙,突然往地里塌去,银色薄雾从地里扩散开来,沿着城墙吞噬潮涌而去,却在被其他的金浪堪堪包围住,无法突围。
魔尊的表情越发收敛,看不出情绪来,淡然道:“你打算以防守来败我吗?”
杨墨却只是一味闷头落子,一句话也不说。
空气中越来越沉重的压力令白吉几乎喊起来。不久后,蛟也步上棋盘。他步入棋盘之时,魔尊照例劝说一番,不想他与珂相视一笑,道:“若是连自家儿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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