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囧事 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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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囧事 搞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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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边牧皇族全灭,无一幸免,边牧族也因此元气大伤,退居西域边缘散居,不再集合为国家。”
  
  小和尚的声音遥遥飘来,清乔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坠冰窟,正一寸一寸慢慢冷下去。
  搞什么?这是在搞什么?!
  什么皇族,什么梅花印记?天啊,难道我穿到这里是来演梅花烙来了!掉包的婴儿,梅花的胎记,离奇的身世,一切一切都那么惊人的狗血,呃,还有那个景涛GG,人家在里面演男一号贝勒爷皓祯——我说咆哮教教主,一日入教终身为众,看来我真是穿到哪里都别想摆脱你呀!
  她自嘲地想笑,却只能牵一牵嘴巴。
  “……就算我是你们认定的边牧皇族遗孤,那又如何?”惨白着一张脸,她咬紧牙关,“我根本不记得百年前的那些往事,况且就算我知道了,一个弱女子能拿你们怎样?”
  “你说呢?”段玉微微一笑,将脸凑到她跟前,“挟持太子,偷走魔教圣物,你说你想怎样?”
  “这,这不是偷的!也不关魔教的事!”清乔大骇,慌忙伸手护住镯子,“我没有伤害太子,我对他一直很好,我喂他吃很多很多的东西,你、你可以问他……”越说越语无伦次,她知道自己已经心神大乱了。
  段玉更加靠近,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呢喃:“是呢,既然不关九转清音铃的事情,你又为何要费尽心思寻找那些灵物?”
  “——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四样灵物聚集起来的后果!”他无声无息向后倒退,背脊挺直,眼中散发出乖戾的赤红精光,“小师父,你说来听听!”
  小和尚双手作揖,面色痛苦道:“阿弥驼佛,‘天地人器’四物,合聚则逆天,逆天则无不达之事,翻云覆雨,到手者皆可为王。”
  “哈哈哈……”段玉仰头大笑,面色狰狞,“如何?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难道你不是想逆天?!难道你不是想复国?!”
  
  清乔被他眼中的暴戾震慑住,怔怔望他,不能言语。
  良久。
  “小、小师父!”她终于醒过来,神情慌张道,“你家住持呢?空空大师在哪里?他、他当年不是这么对我说的!他……”
  小和尚朝他深深一揖:“住持已经在外云游一月有余,现在何处不得而知。”
  “你、你们快派人去找他!”清乔焦急起来,“他能证明我的清白,当初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逆天复国之心,求求你,去帮我找一下他!”
  小和尚看着她轻轻摇头,神情甚是惋惜。
  “求求你……”她说着说着,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呆呆望向段玉,“对了,我爹呢?他知道这梅花记的事情吗?你们会不会对他做什么?”
  段玉面色已恢复如常,他盯着她,高深莫测道:“……还在查,所以我方才并未在山坡上与你相认。毕竟宫中现在知晓你真实身份的,只有我和戚先生两人。将来倘若查出你爹不知情,那么被处死的只有一个叫杜春娇的民间女子,倘若你爹知情……”他微微一顿,蹙眉道,“便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
  
  咚。
  清乔的身子重重跌落在坚硬的石地板上。
  牙齿不停打颤,眼角有晶莹的液体滑出,化做蒙蒙水雾,一切都散了。
  
  出了牢门,段玉一眼就看见等候在墙边的青衣男子。
  “你倒是脚快。”他朝他牵起嘴角,“怎么,不进去看看?”
  “小九!”男子唤他,语气焦急,眼神沉痛,“何必做的这样绝?”
  “哦,很绝吗?”他看着对面人,若有所思道,“我以为我对她已经够好了。”
  “一个普通小和尚的话,你为何要信?”青衣男子打断他,满脸暴躁,“微不足道,居心叵测!”
  “——悟空是空空大师的随身弟子。”轻飘飘扫对方一眼,他慢条斯理道,“何况顾清乔身上的梅花记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虚。”
  “就算、就算她真是边牧皇族遗孤,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呀!”青衣男子的声音开始颤抖,“她自幼被顾尚书娇生惯养,生活安逸无忧,怎可能会有逆天复国的胸襟!”
  “哼,你又知道她没有了?”段玉嗤笑,斜斜一挑凤眼,语气淡漠,“倘若只是个遗孤就算了,偏偏她还整天妄想着集齐四灵,你说是不是可疑?”
  “……小九!人命关天,你万万要三思!”青衣男子知他心意已决,禁不住面色苍白,“无论如何,她是你亲自挑选的未婚妻,难道你对她完全没有感情?!”
  “感情?”段玉满不在乎挑眉,嗤之以鼻,“纯粹多余的东西。”
  “我对人生并无特殊要求,只要一切顺着既定的轨道走,那么也无需操什么闲心。”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抚摸起腰上的玉佩,神色爱怜,“不过呢……倘若有人妄图打乱这轨迹,也只好将他们连根拔除,不留半点可能复燃的痕迹。”
  他簌的抬起头,望着对面笑眯眯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戚先生,你应该懂的这个道理。”
  对面人彻底安静下来。
  
  “我只是很怕你后悔。”
  良久,戚先生对着他幽幽道。
  “后悔?”段玉微笑,眼中满是奚落与嘲弄,“我倒是很期待这样的一种感情。”
  说罢这句话,他转身,扬长而去。
  
  “小九,我希望你不要像当年的我一样……”
  戚先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眼萧瑟清寂。
  “……等到你品尝到这滋味的那天,一切都太晚了。”
  ——太晚太晚。
  哪怕那时你已强大得可以只手遮天,却再也换不回,与她的半分往昔。
  
  
                  肉地牢
  地牢里十分冰冷,清乔只着夏季里的薄裙,禁不住冻得瑟瑟发抖。
  “有劳大哥——”她探出头,轻声唤门口的狱卒,“能不能帮我找一件厚一点儿的衣裳?这里实在太冷。”
  连着呼唤几声,狱卒只当她放屁,面无表情充耳不闻。
  心知无望,清乔叹口气,坐回到石床上。
  望望那堆黑黝黝的棉被,一狠心,终是将它铺开裹在身上。霉臭难闻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她强忍恶心,捂住鼻子尽量减少呼吸。
  裹了片刻还是觉得冷,于是将身子蜷成一团,悄悄缩在角落里。
  忽然觉察到背部有东西在蠕动,一下下拱着她的身子。
  脑中白光一闪,她条件反射挪开身子,只见一只乌黑肥亮的大老鼠从她背后钻出来,又吱吱叫着从她的脚背上爬过去。
  “啊——”她尖叫一声即刻跳下床,飞快奔到牢门边求助:“求求你,求求你给我换个牢房,这床上有老鼠!”
  “——老鼠有什么稀奇?”狱卒白她一眼,“没出来条蛇来还算你走运呢!”
  清乔脸上顿时血色褪尽。
  “去去去,里面呆着去!”狱卒不耐烦起来,用硬邦邦的剑柄使劲敲打她攀在铁柱上的手,“你一个死刑犯还想搞特殊待遇?”
  实在吃痛,清乔怔怔松开手,失魂落魄飘回牢里。
  
  床是不敢睡了,可难道今晚要睡在这冰冷的地板上?蛇鼠虫蚁的岂不更多?
  想了想,她一咬牙,将身上裹着的被子的取下,扭成一条来床前。
  啪!啪!啪!
  她开始使劲敲打起稻草垫,一下,又一下,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稻草里陆陆续续又钻出好几只老鼠,若干小强,还有不知名生物。
  就这么一直重复敲打,直到确定再也没有东西从稻草里往外冒的时候,她终于停下动作,浑身虚软地跌坐于床边。
  闻着这满屋子的霉味和腥臭,她不由得想起,家里那属于自己的房间。
  一米八的大床,又软又厚的床垫,充满阳光味道的鸭绒被。
  天气冷的时候,老爸会提前为她铺好电热毯,还要塞上暖脚炉。
  早上不愿起床,老妈会笑嘻嘻掀她的被子:“大天白亮,催猪起床!”
  不觉鼻酸。
  她又想起当年语文课,老师讲渣滓洞的一干革命英雄,强调他们在酷刑下也绝不低头。
  “哎呀,要是我生在革命年代,肯定是第一批投降招供的。”
  那时她实在毛骨悚然,这样跟同桌坦白。
  可如今,人家根本不给她招供的机会,直接就把她判死刑了。
  唉,这鬼世道,想做狗熊都不行。
  她叹口气,咧嘴自嘲。
  一抹脸,满手湿润,掬出一汪清泉,明亮亮的晃眼。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忽然听到牢门隐隐约约有嘈杂声。
  “杜春娇,有人来看你了!”
  牢门打开,狱卒将一个娇小的身子推进来,满脸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人差点跌了个跟头,还转身忙不迭朝狱卒点头道谢,回头一见清乔,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姐!”她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盈盈的泪,“小姐,奴婢来晚了!”
  清乔盯住这张熟悉的面庞,禁不住声音颤抖:“……冬、冬喜?”
  地上匍匐着的人影点点头,似乎在拼命忍泪。
  “咳咳。”清乔禁不住伸手去拉她,“起来说话,跪着做什么?”
  话音未落,冬喜已经扑上前来,抱住她语气悲痛,“小姐,他们怎么能这样待你?你可是尚书府的千金呀!”
  清乔摆摆手,为她轻轻擦去眼角的泪:“不要提这个,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冬喜抓住她的手,艰涩哽咽道:“是、是戚先生让奴婢赶来看你的。”说着说着她又要开始涕泪横飞:“小姐,你到底犯了什麽错?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抓起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清乔摇摇头,苦笑,“上头说我有错,那我就是错了。”
  “——小姐,你不要担心!奴婢马上通知老爷把你救出来的!”冬喜急起来,神色慌张,“老爷那么有本事,官又大,一定有办法……”
  眼中精光一闪,清乔紧紧抓住她的手:“你是说,我爹还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的事情?”
  冬喜为难地咬住嘴唇:“……戚先生说,但凡关于小姐的消息,都被对外封锁了。”
  心头猛地一沉,她明白,这回段玉是彻底不打算给她活路了!
  闭上眼沉思良久,她转头正色道:“冬喜,听小姐一句话——你回去告诉老爷,若能把我救出来固然好,倘若救不出来……”她顿了顿,温和的笑,“我也绝不怪他。将来若我有个万一,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老爷,劝他尽早归隐田园,这官场,还是别呆了。”
  将来即使段玉如愿除掉了她,也难保他不会对顾尚书起疑,还是劝老爹尽早隐居的好。
  冬喜在一旁抹泪,早已泣不成声。
  “莫哭莫哭。”她打起精神安慰她,“我也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小姐我……是神女嘛。”
  冬喜簌的抬起头,泪眼迷蒙。
  她微微一笑——唉,我确实是神女,神经病之女。
  “你忘记当年那些江湖术士的预言啦?小姐我的命硬的很!”她提醒冬喜。
  “……真、真是神女?”冬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边抽边问。
  “是,绝对神女!”清乔斩钉截铁道,“还是圣母教的呢!”
  于是冬喜多少安下心来,哭声也低了很多。
  
  和冬喜再交代一些事情,嘱咐她万事小心,终于还是将她送走了。
  清乔颓然靠在墙上,深深叹一口气。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的前夕。
  无论如何,看来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缘分是要尽了,遗憾还没有找到帝灵。不知道这次一死,死后会不会再穿一次呢?
  她摸摸手上的银镯,轻声道:“对不起,恐怕要连累你化成灰了。”
  
  却见银镯白光一闪,她正诧异,只听牢门吱呀一声再次被打开。
  这次走进来的,是戚先生。
  瞧着眼前少女面颊消瘦双眼红肿,他料想这丫头一定是哭了整晚,心中愈发怜惜。
  “阿乔,你怎么样?”他朝清乔伸出双手,嗓子沙哑。
  清乔一见他这慈爱的模样,不知怎地,未语泪先下:“……戚先生……”
  戚先生将她从地上揽起来,温和抚摸她的头发:“阿乔乖乖,你受苦了。”
  清乔偎在他胸前,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温暖,就像父亲的怀抱一样:“戚先生,救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边牧族遗孤,更没有逆天造反的幻想……”
  戚先生叹口气,语气沉痛:“阿乔,既然你无逆天之心,又为何要费尽心机搜集那四灵?”
  “我没有……”清乔抬起头正要解释,却不期然瞧见戚先生眼中的灼灼精光。
  他是谁?万事通既然名满天下,恐怕他知道的不会比段玉少。
  “戚先生,其实我……”她沉吟片刻,心想倒不如全盘托出,管他信不信,至少先拖个一时片刻,兴许将来还有活命的转机,“其实我是穿……”
  她一咬牙再度抬起脸,却于刹那间惨白了脸色。
  ——牢门口,有道紫袍的华美身影正静静凝望他们,挂着似是而非的笑。
  
  “穿什么?”戚先生沉浸在感伤的气氛里没有察觉,只顾焦急询问着下句。
  “穿……穿……穿……”清乔瞠目结舌,脑子里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啊?”
  “穿山甲最爱吃蚂蚁?”
  “嗯?”
  “穿心莲是一种清热解毒的好药?”
  “哦?”
  
  “阿乔,你到底想说什么?”戚先生一按额头,脑门上青筋爆起三条。
  “啊哈、啊哈、啊哈哈!”在远处那道“杀必死”眼光沐浴下,清乔只觉得鸡皮疙瘩一颗颗争先恐后纷纷冒出来,“穿……穿……”
  “——穿堂风好冷啊!是不是?”她忽然眼睛一亮。
  “戚先生帮我调个牢房吧,冻死我啦!”
  
  戚先生怔怔看她半响,忽然明白过来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微笑:“好,好,我让人给你换一间风小点的。”
  清乔的脸一下子就垮了:“能不能换一间没有风的啊?”
  戚先生忍俊不禁正要笑出声,却听身后有人懒懒道:“无风不起浪——我说戚先生,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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