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朕看吕布军”袁术不以为然地摆下手道,“还是等等再说吧”(此段貌似有残缺,意思不明)
且说在袁术回绝杨弘之时,上将纪灵已然率领左翼兵马率先越过睢水,一路朝着下邳的方向追杀过去。由于睢水备案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而纪灵所率左翼又以骑兵为主。因此整个追击过程显得异常顺利,不一会儿的功夫纪灵便将友军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不仅如此,随着纪灵部越追越远,沿途败逃的吕布军数量也似乎变得逐渐稀少起来,而周边的地势亦变得复杂起来。
拥有多年行伍经验的纪灵很快就发现了这一反常的现象,只是还未等他下令暂停追击,漫天的箭雨便劈头盖脑地朝袁术军袭来。这个时代的骑兵或许在速度上拥有绝对的优势,但缺乏护具的他们在面对突如其来的箭矢之时就显得异常的脆弱了。
随着纪灵部的骑兵一一被射落马下,原本一直躲在山野之中的吕布军纷纷亮出刀枪,掩杀而至。原本追击的一方刹那间沦落成了被狩猎的一方。人的惨叫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相呼应,不多时便击溃了袁术部众那最后一点零星的心理底线。不少骑兵纷纷调转马头朝着睢水方向逃窜。更有一些人甚至连坐骑都不要了,撇开脚丫子就一路没头没脑地狂奔。
“混账!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乌合之众,给我稳住阵脚,一路杀将过去!”纪灵挥舞着长槊向四散而逃的部众叫嚣着。却不想他得右前方忽有一团红云冲杀而来,来不及细想的纪灵条件反射地举槊一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长槊的铁杆上迸发出了耀眼的火星,纪灵的虎口更是被震得一阵发麻。
“不错,不错,能挡下孤这一击,尔也是个人物。”
嚣张的笑声,赤红的坐骑。没错,此刻出现在纪灵面前的正式素有飞将军之称的吕布。诚然吕布曾不止一次的在战场上被人愚弄,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去质疑吕布的武勇。一想起一年多以前吕布在辕门前射戟时的英姿,纪灵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甚至连他胯下的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相同的压力,开始不安地嘶鸣着。
然而身为上将的自傲,最终还是让纪灵选择了以一个武人的姿态来应对面前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
“吕布,纳命来!”
纪灵暴喝一声,驱马朝着吕布疾驰而去。与之相对应,吕布亦狞笑一声,策马挥戟相向,只一回合的功夫,纪灵的头就连同盔甲一起如一道血色的流星般飞了出去。而马背上的无头骑士,却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朝着下邳的方向直冲而去。
“不过如此。”吕布甩了甩长戟上得血渍,轻描淡写地点评道。
且就在吕布打算寻找下一个猎物之时,几个骑手簇拥着陈宫来到了他的面前。却见陈宫扫了一眼地上的首级,当即便皱起了眉头向吕布抱拳道,“主公,汝怎又亲身犯险?”
“军师不必多虑。不过是杀几个徒有虚名之徒罢了。”吕布一面示意自己没事,一面则兴致勃勃地向陈宫咨询道,“军师,孤眼下可否乘胜追击?”
陈宫眼瞅着吕布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心知自己再怎么劝也不可能阻止眼前这男子冲锋陷阵。再一想到这场仗是自己被吕布雪藏一年之后的第一仗,陈宫无奈之余只得拱手作答道:“倘若韩暹、杨奉两位将军守约的话,那此刻袁术军应该已经乱作了一团。”
事实确如陈宫所言,当纪灵部被吕布全歼的同时,原本作为袁术军右翼的韩暹、杨奉二部突然倒戈,转身攻向了原本作为预备队的张勋部抢劫其辎重。张勋哪里料得到会突然发生这等变故,当即便吓得只身逃离了营地。张勋这一逃,令预备队彻底成了砧板上的鱼腩。而作为中军的袁术本阵虽还没有经历战斗,可经此突变亦发生了不小的骚动。
不多时吕布亲率三千人马与韩暹、杨奉二部汇聚到了一块,开始向袁术本阵发起了进攻。辎重被劫的现实,夹杂着纪灵被杀的消息,令袁术军的士气迅速土崩瓦解。而袁术本人亦同张勋一样,在最危急的时刻选择了丢弃自己的部下,带着一干亲信朝睢水方向逃窜。原本声势浩大的吕布讨伐战,就这样在一个晌午间变成了一出血腥的闹剧。而这一出闹剧统统都被不远处山岗上的一个身影看在了眼里。
那是一个身着白衣体态修长的年前男子,如是熟悉袁术幕僚的人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此人便是袁术的主簿袁涣。袁涣,字曜卿,陈郡扶乐人。早年曾寓居江、淮一带,后被袁术聘为幕僚。然而此刻的袁涣面对兵败如山倒的袁术军,却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焦急的神情。在袁涣看来袁术会遭遇今天这种惨败完全是咎由自取。且不说眼下不少诸侯正以忠于汉室大旗,虎视眈眈着袁术现有的地盘。就拿眼前倒戈的韩暹、杨奉二人来说,此二人本就不是什么忠良之辈。
早在董卓当政之时,韩暹、杨奉便与吕布往来甚密。当吕布毁约奇袭寿春的消息传来,韩暹、杨奉更是在第一时间就退出了战场。虽然事后韩暹与杨奉都竭力否认曾与吕布有过密约。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此二獠不可信。然而就算袁术军上下都不信任韩暹、杨奉,袁术本人却依旧当他们是宝,不仅不计前嫌,还多次施以重金笼络二人。归根结底,袁术看重的还是韩暹、杨奉麾下的西凉骑兵。只不过就烟枪的结果来看,西凉兵的战力固然胜于两淮子弟,可其反噬起来同样毫不含糊。
当然眼下说什么都已于事无补,所以袁涣最终还是只得摆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自言自语道:“麻烦了,瞧这脚程看来,主公明日一大早就能到淮河了啊。”
“袁主簿,可须在下在淮水准备船只?”在背后向袁涣提问的人正是眼下徐州的曹掾从事段融。话说,自打上次将李敏从辽东接到东莱之后,段融便重新操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为东莱开拓商路。不过他这一次的开拓对象不再是天寒地冻的渤海湾,而是河道纵横的江、淮地区、此外段融还不定期的会桀骜来自郭嘉的命令,却是完成一些与通商没有关联的任务,例如向袁术部提供船只就是其中的一项。
此刻面对段融的询问,袁涣毫不客气的回头颔首道:“那就有劳段从事了。”
段融则谦恭地回应说,“为袁氏效劳,是东莱的荣幸。”
“袁氏?”袁涣戏谑地反问道,“是袁绍,还是吾家主公?”
“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段融说罢,还不忘依照郭嘉的指示向袁涣提醒道,“倘若袁公想要北上投靠袁大将军的话,东莱亦会动用海船鼎力相助。”
“从海路北上投靠袁绍?”袁涣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段融一眼,但后者始终保持一种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令人瞧不出心中所想,于是袁涣当即故意提高了嗓门反问道,“世人皆知吾家主公与袁绍不合。汝如何认为吾家主公会去向袁绍摇尾乞怜?”
对于袁涣的这一质问,段融也不知如何作答。因为他只是在照郭嘉的吩咐行事而已,真要他段融来分析袁术的心理,那还真是强人所难。
不过袁涣本就怀有异心,此刻眼瞅着段融默不作答,以为对方早已摸清了袁术的脾性。无奈之下,袁涣只得长叹一声,向段融拱手一揖道:“涣会向主公进言此事。若是主公真有北上之心,届时还需东莱多多关照。”
“袁主簿客气了,若没有其他什么事,融这就赶往淮水准备渡河事宜。”
段融说罢,也不同袁涣多费话,转身便向山下走去。其实了解段融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故作深沉的人。此刻段融之所以会在袁涣面前惜字如金,关键还是他对东莱上层的布置知之甚少。他在江、淮等地的行动大多是奉命行事。加之段融原本就是一个谨慎的人。本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段融觉得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段融位于山脚的座驾是一辆封闭式的马车,仅有入口处挂有一块厚实的门帘。这一来是为了挡风,二来也是为了避免闲杂人等窥视车内的状况。这部,此刻段融的马车内就端坐着一位不便于随便露面的客人——豫州别驾糜竺。
照理说别驾在一州是仅次于刺史州牧的官僚。可鉴于刘备这个豫州牧正处于有名无实的尴尬境地,空有别驾头衔的糜竺也只得屈尊降贵亲自出马同东莱方面的代表段融接洽。此刻眼见段融兴匆匆地坐进了马车,早已在车中等候多时的糜竺,不由挂起了他那招牌般的君子之笑向段融招呼道,“段从事可是谈成了生意?”
“托糜别驾的福,山上的生意谈得很顺畅。”段融语调轻松地颔首道。
糜竺听段融如此回答,脸上的笑意顿时浓烈了起来,“这么说袁术败了?”
“不仅败了,还败得很惨。”段融说罢一面示意车夫起驾,一面则将自己刚才在山岗上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向糜竺娓娓道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节报袁氏之恩
乘着颠簸奔驰的马车,听着段融眉飞色舞地讲述睢水河上袁术军四处逃窜的惨败景象,饶是糜竺并不怎么懂军事,此刻亦能感受到袁术此番算是彻底败得伤筋动骨了。当然站在糜竺的立场上来说,袁、吕大战谁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能削弱二贼多少实力。倘若袁术、吕布二贼经此一役能落得两败俱伤,那才真是天下大幸,大汉之福。只可惜此刻听段融所述,山那边的吕布似乎赢得颇为顺利,且并没有遭受大的损失。这便意味着经过睢水一战,吕布的兵力与士气将进一步提高。联想到自家主公刘备的驻地小沛就紧邻着吕布的地盘,糜竺的畅快之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对刘备未来的重重忧虑。与此同时讲述完睢水战况的段融,也注意到了糜竺情绪上的异样。却见他不解地探身询问道:“糜别驾像是有心事?难道睢水之战有什么差池?”
“袁术此番落败睢水乃普天同庆、大快人心之事,怎么会有所差池。”糜竺说到这里,不由露出了一丝无奈地苦笑,“只是此消彼长之下,吕布经此一役怕是会更为嚣张。”
“吕布此獠乃是目光短浅、见利忘义之辈,不足畏惧。”段融摆了摆手故意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跟着他又依照事先准备好的腹稿向糜竺提议道:“倒是刘豫州可趁袁术睢水大败之机追击袁术惨军。须知此番袁术调动了大批兵马讨伐吕布,而今袁术兵败睢水,其治下的庐江、九江二郡皆已布防空虚。相信刘豫州一旦南下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夺下此等战略要地。”
糜竺虽不同意段融对吕布“不足畏惧”的评价,不过段融有关让刘备南下攻略庐江、九江的建议,还是令糜竺忍不住心动了一把。须知眼下刘备虽威名远播,头顶着豫州牧的头衔,可他实际上在豫州却没有一郡一县。唯一可以仰仗生息的驻地沛国郡不仅地处徐州,还位于曹操与吕布两大势力的夹缝之中。且不论吕布为人蛮横凶残,就算是打着盟友旗号的曹操对刘备的势力也一向是提防有加。倘若刘备真能像段融所言,率领关羽、张飞等万人敌的人物一路南下夺取庐江、九江二郡。不,甚至只占庐江一郡,都足以令刘备摆脱曹操的控制,吕布的威胁,使其事业呈现出一派新的气象。只是达成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刘备的人马能到庐江、九江才行。
想到这里,糜竺不禁冲着段融怅然一笑道:“段从事说笑了。吾家主公虽有心诛贼,然则庐江、九江两郡皆在淮水南岸。吾家主公在沛县既没水军,也无船只,如何渡得了淮水?总不成让数千豫州子弟游过江去?”
面对糜竺自嘲的反问,段融却显得颇为笃定,却听他自信地说道:“糜别驾不必忧心。只要刘使君有心南下讨伐袁术,渡淮水一事包在段某身上便可。君不见袁术此刻南逃还需仰仗段某的船只?”
糜竺耳听段融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证帮助刘备军渡淮水南下,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连连暗叹自己此番果然没有白来一趟下邳。须知就在蔡吉从徐州回东莱之前曾经给刘备写过一封信。其在信中先是对自己暂时离开中原战场表示了歉意,同时却也再次向刘备保证东莱会继续与刘备合作。虽然蔡吉在信中并没有言明其具体会同刘备怎样合作。但鉴于刘备目前困苦的境遇,糜竺在接到段融的邀请之后,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陪他来下邳观战。而今就段融所言看来,蔡吉确实如约帮了刘备一个大忙。只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糜竺还是再一次向段融求证道:“段从事要助吾家主公渡淮河?”
“是吾家主公蔡使君要助刘使君成大业。”段融纠正道。
糜竺见段融如此表态心知此事不会有假。不过作为一个商人糜竺也很清楚天下间没有免费的午餐。蔡吉如此大费周章地调动江淮一地的商船帮刘备过淮河,势必也有她自己的图谋。思虑至此,糜竺决定还是在商言商问清楚的好。所以他跟着便向段融追问道:“若是如此,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不知蔡使君开价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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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糜竺的话音才刚落,对面的段融就突然神色一凛,不卑不亢的说道,“糜别驾此言差矣。段某虽是生意人,可吾家主公蔡使君却是名满天下的女中君子。既然吾家主公曾在许都许诺会与刘使君互为表里对付袁、吕二贼,那就一定会信守诺言!”
许是段融的态度打动了糜竺,后者连忙面色肃然地朝他深深作了一个揖道:“蔡使君真君子也!”可正当段融想要客气几句之时,糜竺却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地向他问道,“然则恕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蔡使君有心与吾家主公联手诛灭袁、吕二贼,眼下又为何要帮袁术渡淮水南逃?岂不知汉贼不两立?”
不可否认糜竺的提问十分直白也颇为诛心。确实,就蔡吉让段融为袁术提供船只渡河一事来说,足以令天下士人诟病其对汉室的忠诚。加之此刻段融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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