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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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残汉 黑柳丁 最新更新-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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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之地。
  
      眼下太行山上名气最大的一股盗贼莫过于“太行黑山”。关于这股太行黑山的来历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脱离张燕黑山残部,亦有人说只是一股打着黑山旗号的盗贼,甚至还有好事者揣测或许这是张燕出兵劫掠的障眼法。但无论说法如何,有两点倒是公认的,那就是这股黑山贼十分狡猾,且他们的首领每次出击都戴着面具。这票人马四处流窜劫掠冀州官府粮草,一旦官兵来剿就迅速逃入太行山,令前来的剿匪的官兵望山心叹。可就是这么一伙狡兔三穴的盗贼,却迎接了三名来自山外的访客。
  
      此刻坐在山寨大堂上的黑山贼首有着一张令人意外的年轻面孔,只是俊朗的眉目间带着一股子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煞气。倘若是袁绍身边的文武此刻一眼定能认出这位年轻的黑山贼首正是当年大将鞠义之子麴演。
  
      原来麴演当日在被段娥眉的部下朱林救下后,便随其一路北上来到了易水港。在那里麴演见到了朱林所谓的“下令之人”,一个自称林飞的男子。男子告诉麴演,他的主上会向其提供兵马、武器、粮草,只要麴演以黑山贼的身份在魏郡附近袭扰袁绍的补给线。也不需要次次都成功,只需让魏郡的袁绍部疲于奔命就成。还说若麴演表现得好总有一天会给他报仇的机会。麴演虽觉得这伙人行事诡异,似乎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但为了报杀父之仇,他还是没有多问,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对方开出的条件。
  
      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里麴演便与朱林带着人马以太行山为据点袭扰周边郡县,并时不时接受来自北方的资助。不过麴演在过得如鱼得水的同时,并没有忘记为父报仇的大愿。这会儿面对突然出现的访客,麴演脑中的头一个反应就是,报仇的时机到了。
  
      稍稍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麴演上下打量了一番访客,也不问对方姓名来意,张口就来了一句,“待到秋来九月八。”
  
      三名访客亦不觉得意外,但见为首之人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我花开后百花杀。”
  
      麴演听罢回头向身旁的朱林投去问询的目光,后者旋即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似的白色挂件向对方问道,“可有凭证?”
  
      访客见状也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形状类似的黑色玉佩交由一旁的山贼转交给朱林。朱林接过配饰,将两者轻轻一合,只听啪地一声脆响,两块玉佩合成了一枚精致的太极。朱林的脸上也随之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却见他一边收起信物,一边向对面的访客寒暄道,“三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也。主上可有号令?”
  
      “主上兵马已至魏郡。请二位速速下山,为高顺将军带路。”访客转达了蔡吉的命令。
  
      麴演至今还不知众人嘴里的主上究竟是谁。此刻访客说要他们去接应高顺,当即意识到了主上的真是身份。却见他以了然的表情回头向朱林问道,“东海太守高顺?主上难道是齐侯?”
  
      事已至此,朱林自然是不用再对蔡吉的身份多加隐瞒。却见他欣然颔首道,“没错,吾家主上正是齐侯蔡安贞。”
  
      耳听朱林承认背后主使者正是蔡吉,麴演不禁侧头回想了一下当年蔡吉在袁绍帐下效命的模样,发觉对方在自己的映象中似乎只是一介弱质女流的样子。怎么都想象不到这样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竟会布置下如此惊天大局。更能有朝一日出兵讨伐袁绍。相比之下自己不仅至今未能报杀父之仇,还窝在山中当了一年多山贼。想到这里麴演不由自嘲道,“朱大哥瞒得演好苦。”
  
      朱林向郑重地朝麴演拱手一揖,“事关重大,吾等不得不严谨行事,还请演公子见谅。”
  
      麴演其实并不在乎“主上”究竟是谁,更何况对方于他还有救命之恩。他这会儿最想要的还是报仇的机会。所以下一刻麴演便直言不讳地向朱林问道,“演已尊主上之命袭扰冀州一年,主上何时让演替父报仇?”
  
      “这得看公子能否替高顺将军找出袁绍军粮之所在。”访客替朱林回答道。
  
      麴演听罢嘴角挂起了一丝自信的笑容,“这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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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顺抵达魏郡与清河交界地是在蔡吉点兵后的第三天。。万精骑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个小数目,很难不引起沿途袁军的注意。好在齐军拥有北地最强的水师,黄河就是齐军的运兵直道。诚然是逆流而上,管承的水师依旧让高顺部绕过山林、关隘、城池,以最快最便捷的方式抵达魏郡。
  
      蔡吉麾下的水师按作战区域共分两大系统,一为在海上作战的海军,战船以海船为主,数量仅三百余艘,但胜在船体庞大能在海上驰骋。目前除了在渤海海域游弋,有时亦会以商船的身份南下东吴。二为在黄河以其他内陆河流上作战的水军,战船种类比较丰富,以楼船、斗舰、朦冲、冒突等汉朝常见战船为主。数量更是远超海船,达到六千余艘,虽不及荆州刘表的水师,却也足以傲视整个黄河流域。故而齐军的水军是这次蔡袁之战的一大主力,承担了大量运兵运粮的任务。
  
      不过相比体型庞大的海船,水军的战船大多船形窄,吃水浅,且配有船桨以便其在江河中行驶。像朦、冒突这等用于突击的战船在外观上就显得十分小巧灵活,虽装不了多少士兵,但胜在数量多。而水军中真正称得上霸王的是“楼船”。楼船是这个时代的一种甲板建筑,特别巨大,船高首宽,外观似楼,所以被称作“楼船”。船大楼高,可远攻近战,由于古代水战多以弓箭对射以及船只对撞和跳帮肉搏为主,舰船的大小直接决定单舰所能容纳的水手和战士的数量以及舰船的撞击力,所以楼船在这个时代很大程度上担任了水战主力舰只。就体型与战斗力来说,楼船丝毫不逊色海船。只可惜由于船只过高,重心不稳,故多在内河水战中担任主力。此外齐军的楼船虽只有三层,但在造价上依旧比海船要来得高,因此齐军水师目前拥有的楼船尚不足百艘。
  
      出于方便日后补给的考虑,齐军水师在高顺部登陆后并未完全离开·而是留下一部分战船在高顺部的配合下在这片偏僻的滩涂上建起了一座简易水寨。但见宽阔的河面上聚集着百多艘大大小小的战船。它们有的收帆停泊于港口,有的则张开洁白的风帆宛如巨大的水鸟展翅于黄河之上,引得附近村落的孩童天天跑来围观。此时水寨内的水手往往会向这些不请自来的小客人抛些干果,以求向附近的百姓示好。这一招可谓是百试百灵·通过孩童齐军很顺利地就与周边的百姓搞好了关系。从而又招了不少民夫帮忙修水寨。
  
      齐军的这一作风在汉末乱世显得十分另类。须知各地的诸侯无论再怎么标帮自己爱名如子,在实际处事中依旧会将百姓视如草芥。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其他诸侯身上,水寨周边的百姓多半要遭殃。就算不强征军粮,各村各寨的男丁也免不了会被强拉壮丁。据传言,曹操强征民夫,并且将逃跑的民夫按军法处斩。后来有一天曹操不巧碰上了一个逃跑的民夫,那个民夫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央求曹操放他一条生路。/非常文学/据说曹操还真同情了他,留了几滴眼泪,表示自己不能破坏军法,这一次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让那民夫快点跑。民夫向曹操磕了几个头转身就逃,可他最终也没逃过曹军的追捕,被抓回军营砍了头。
  
      蔡吉听到这个故事后,对曹操的一番既要维持法家作风又想收买民心的心态颇为不屑。在她看来感情投资收买人心什么的·还是要细水长流,发几捧干果,帮人挑几担水·都好过编那种悲情故事。至于不付报酬强拉人干活,跑了还要砍头,就更不讲道理了。因此齐军上下每到一处不仅严格执行主上颁下的亲民原则,还为招来的民夫提供饭食。如此一来齐军非但不用强拉壮丁,往往还有不少妇女儿童想要混进来干活谋求一日两餐。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队山贼装束的马队自刚刚夯好的堤岸上疾驰而过,引得几个在水寨干活的民夫好奇地抬头张望。这些民夫并不知晓这队从他们面前跑过的人马,正是在魏郡能止小儿夜啼的“太行黑山。”而事实上,麴演的兵马从未来过这片地区,更不用说是自扰乡民了。
  
      在高顺部的辕门前·麴演一扯缰绳翻身下马,向守门的小校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太行麴演求见。”
  
      小校闻讯后转身跑进了大营,不多时便拥着一名三十来岁的青衣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见麴演便面带笑意地上前拱手相迎道,“在下侯府掾属辛毗,公子可是太行山的麴将军?”
  
      “正是麴某。”麴演抱拳回礼道。
  
      “高将军正在中军大帐等候公子·请随毗来。”辛毗朝麴演做了个请的姿势。
  
      麴演随手将手中的马鞭抛给了身后的部下,跟着便迈步紧随辛毗走进了高顺部大营。虽说只是临时营地,可高顺的营盘扎得十分整齐,营内兵卒各司其职并没有因麴演的出现而驻足围观。麴演出身凉州武将世家,对于如此军容,他的心中只有一个评价“此营大将有周亚夫之风。”
  
      高顺并不知晓麴演将他同周亚夫相提并论,这会儿的他正在悉心地研究魏郡地图。其实除了讨厌曹操这一点外,高顺为将向来勇猛沉稳,不打没把握的仗。当年还在吕布麾下之时,他便常向吕布劝谏,“以智者、慎思而行。”只可惜沉稳不是吕布的风格,所以高顺说了也是白说。相反他还时常被派去执行一些不靠谱的任务。可就算是如此,高顺依旧以自己的实力,力争做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相比之下蔡吉给予高顺的自主权远比吕布高得多。正如此次的魏郡攻略战,蔡吉就全权委派给了高顺指挥。
  
      “将军,麴公子到。”
  
      高顺回过身看到辛毗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进了大帐。那少年一见高顺,便上前向其抱拳施礼道,“麴演见过高将军。”
  
      虽说太行黑山首领的年纪小的有些出乎高顺的意料,不过有了十八岁做齐侯的蔡吉这个珠玉在前,现在就算冒出年纪再小点的将军或太守,高顺亦不会感到吃惊。所以在上下打量了一■眼前的少年之后,高顺以诚恳的口吻开门见山道·“令尊遭遇顺已有耳闻。公子若能助顺寻出袁绍军粮所屯之所,此番定能为令尊报仇。”
  
      麴演做那么多事目的就是为父报仇,因此高顺的直率正合他的心意。却见他信步走到牛皮地图前,伸手在上面比划道·“建安四年秋九月,袁绍自邺城运粮至黎阳。十月,自繁阳至黎阳。腊月,黄河封河,袁军自内黄直接运粮至白马。建安五年春二月,自阴安运粮至白马。”
  
      随着麴演的手在地图上一遍又一遍的划过,最终所有的路线都在一点上反复交错。高顺见状不由瞳孔一缩·脱口而出道,“阳聚!”
  
      “正是阳聚。”麴演的手指狠狠地戳在了地图上一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点之上。“聚”是比城还要小一级的城寨,但规模又比村大一些,相当于这个时代的镇。阳位于魏郡内黄县境内,是连接邺城与官渡的必经之路。麴演经过这一年多来的袭扰,渐渐摸清了袁绍军运粮的规律,从而最终判断出其存放军粮的地点就在这小小的阳聚
  
      “公子肯定?”高顺侧目问道。
  
      “至少军粮在转运黎阳之前会暂存阳聚。袁绍大部分粮草还是存在邺城与黎阳城内。”麴演说到这里,将手指挪到了黎阳的位置上道·“将军若有山崩地裂之术到是可拿下黎阳城。”
  
      那知高顺当场就摇头坦言道,“顺可不会山崩地裂之术。”
  
      “山崩地裂之术不是齐侯的绝招吗?”演奇道。参加过易京之战的演知道当年正是蔡吉向袁绍献上的山崩地裂之术,才将坚固的易京城一举拿下。他至今还记得那如雷鸣般的巨响·以及大地在脚下颤抖的感觉。麴演相信只要拥有这等仙术任何城池都将不攻自破,当然也包括曾经被山崩地裂之术攻破过一次的黎阳城。可高顺的样子看上去却并不像是在撒谎。
  
      这不,面对演的疑问,高顺再次声明道,“齐侯确实未向顺传授山崩地裂之术。”
  
      一旁的辛毗见演面露狐疑之色,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山崩地裂之术乃是妖道于吉秘术,齐侯自是不会。不过辛某倒是与黎阳令审荣有些交情。”
  
      “辛军师能说服审荣献城?”高顺眼睛一亮道。这段日子高顺看贯了各郡县令投降献城,听辛毗如此一说自然又往这方面想。
  
      只可惜得到的却是辛毗苦笑的答道,“辛某虽有三寸不烂之舌·却也说不动黎阳城北蒋义渠大营的两万兵马。”
  
      麴演听辛毗提到蒋义渠不由神色微微一变。袁绍虽是谋害麴义的主谋,可当年动手之人却是蒋义渠。在麴演看来自己若能杀了蒋义渠则大仇可报一半矣。只是蒋义渠身为袁绍大将手握重兵,凭麴演在太行山的那点人马根本近不了身。倘若高顺此刻决定攻打黎阳,则自己报仇的机会就真来了。想到这儿麴演不禁朝高顺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然而高顺听辛毗这么一说,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在强人所难。魏郡不同于冀州其它郡县,此处堪称袁绍老巢·各重要城池皆有心腹把守,黎阳城驻有蒋义渠部,易阳驻有韩范部,涉长驻有梁岐部。至于邺城四周更是驻有层层重兵把守,并由审配统领防务。飞檄招降之类的戏码可不容易上演。否则高顺也不会谨慎的将兵马驻扎于魏郡于清河的边境地带,等着演这地头蛇来带路。
  
      其实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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