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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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胡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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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锵好奇地问:“你什么法子?”
  宫新成一笑,“白磷弹还剩好几颗。”
  姜锵当即想到那几个对付她的世家在白磷弹下面全家老小灰飞烟灭的样子,不得不嗷地一声,“你就是见不得我胸无大志混日子。”
  宫新成笑道:“乖。内忧外患,朕最近的主要精力得在放在对岸可能发起的战争,和一鼓作气清剿全国聚义庄余孽上。你替朕处理一些内务。”
  姜锵指着自己的脸,“我一做大事就严肃,我太严肃,就不娇滴滴了。这显然很令人焦虑。”
  宫新成好声好气地哄:“娇滴滴的美女哪儿没有,朕只喜欢你是个超然的存在,陪朕一起高高在上地撩拨蟋蟀。朕与那个世荣一样,一辈子也没什么朋友,但幸好有妻子。”
  姜锵听了心里很是认可,但想了想,看看两只大眼睛在她和皇帝之间打转的宫瑜,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青春美貌,还是决定耍无赖,“不,不上当。过完年我才十七岁,最该浑浑噩噩过日子的年纪,你不能拔苗助长,这会摧残少年儿童幼小心灵的。”
  宫新成本来全歼聚义庄就很开心,闻言笑不可仰,“你……你省省吧。大年初一,你还得作为后宫主持接受命妇觐见拜年,等下回宫就有人去凤仪宫给你恶补规矩。”
  “还让不让人安静地做个大美女啊。谈判!”她很想将宫瑜弄出马车交给骑马的白总管,方便她单独与宫新成锱铢必较地谈条件,可看看宫瑜虽然脸上已经少了苍白,两只小手却不自觉地依然紧紧抓着垫子,显然心情依然紧张,还没从尸横遍野中恢复过来,她不忍心将这小孩弄离他亲人身边,只得被宫新成不断压任务。谁让这便宜爹显然不够有爱心。姜锵很抓狂。
  宫新成一径地笑,“不谈,朕就是不喜欢看你连刚才的场面都不兴奋,朕喜欢看你干事时候神采飞扬阴险狡猾的样子。朕就是不想让你闲着。”
  宫瑜这句听得很懂,但心想,贵妃睡猫一样地才好看啊。又想,父皇与贵妃说话的样子好可亲。
  姜锵无奈地看看宫瑜,道:“必须谈。我一向郁闷的时候喜欢乱买东西,现在狂想血拼!今日既然干脆利落地灭了聚义庄,我包下未央街所有酒楼饭庄,请全体今日参与行动的将士狂欢。你出银子。”
  宫新成终于也侧首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宫瑜,诡异地一笑,这就是他宁可忍者这小子眼睛总盯着贵妃看,却不扔他下车的原因。他知道姜锵当着外人的面不会刺刀见血地跟他谈条件。不得不说,这位贵妃私下与他白刃战式的谈条件时陷阱百出,防不胜防,他经常招架得很吃力,需要上下其手才糊弄得过去。
  宫新成拉拉铜铃,对赶紧俯身过来的白总管道:“传朕旨意,今日围剿聚义庄的所有投弹侍卫,全部官升一级。传令,贵妃很高兴诸位侍卫在实战中最大化地发挥了她研制的武器的作用,自掏腰包请各位今晚在百花楼等最好酒楼狂欢,不醉不归。嗯,银子问内官张公公拿。另传令兵部,今天参战所有将士大酒大肉三天,今晚回营再晚,也必须大酒大肉庆祝。”
  当宫新成放下车帘的时候,姜锵还是抱怨一句“缩水”。
  宫新成微笑解释:“大多官兵不得进城。要朕解释原因吗?”
  姜锵一想便明白原因,怕作乱呗。
  可很快,车壁又被敲响,白总管递上两份加急快报。此刻,外面的侍卫和将士已经获传圣旨,正欢喜地高呼万岁,里面宫新成展开快报,皱起了眉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三儿。飞鹰传来急报,对岸正始国开始往临夏城行军了。”
  “都不能好好过个年吗。兵器司那边的万箭阵这三天已三次被引发,都是有不明人士闯入。估计也是有人想蠢蠢欲动的前兆。”姜锵看看妖孽脸上皱出的皱纹,心软了,这家伙做皇帝倒是真的勤政,说他日理万机不为过,很是辛苦。显得她总胸无大志有些太不帮忙。可姜锵看到宫新成打开另一份加急快报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
  宫新成几乎是一展开急报,便下意识地稍一侧身,以便那份急报不让坐他身边的宫瑜看见。他再看几遍,便伸手摇铃,招呼白总管将宫瑜拎出去。姜锵忙对宫瑜道:“父皇有急事要处理,你跟白总管骑马回去。到了宫里,先别回你母妃那儿,等我。”
  宫新成闷声不响看着,等宫瑜一走,便将第二份急报递给姜锵,“金鸿国想来认亲,呵呵。”
  姜锵一愣,金鸿国?对,她占着金鸿国三公主的躯体呢。一时哭笑不得。但很快就问:“谁透露出去的消息?会怎么害我?”
  宫新成盯着姜锵的脸,“我国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只知道你是被朕抢过来的已婚女子。连朕也是很晚才获知你是谁。金鸿国的人不可能在我国看见你的脸,更不会从你做的大事上,联想到英文慧是他们的三公主。你说还会是谁向金鸿国透露你的身份?”
  宫新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但眼睛里满是怒意。
  姜锵明知说出来会惹火宫新成,还是毫不犹豫地道:“不是宋自昔。而且对岸知道此事的人不会少。”
  宫新成果然一脸毫不掩饰的火气,“你倒是了解他,你倒是滴水不漏地护着他。”
  姜锵平静地道:“我讲的是事实。我既然百花楼之后主动联络秦式晖,就不怕说出这个事实。”
  宫新成将急报一摔,“你别搅浑水。朕只不过问你谁透露,你有必要急吼吼先护着他吗?你心里这么着急?”
  姜锵冷笑,“曾经嫁过宋自昔,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何尝跟你掩饰过我曾是有夫之妇?那些世家那些生员不放过我,你也要插一刀?”
  宫新成大喝一声“贵妃”,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姜锵,怒道:“你继续答非所问!朕之问你,你一上来就急着替他洗地,说明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朕的难堪?你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你倒是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心里想什么,拿朕当什么?”
  但宫新成万万没想到,他的贵妃竟敢头一扬,一转身,背对着他,一脸傲娇。更没什么被吓得哭哭啼啼这种事。“册那,比我差的同学,嫁人后都能个个在家里威风凛凛地下雨天打老公,闲着也是闲着。我不仅不能打老公,连说话都得俯仰圣意,这不能说,那不能说,捡着老公爱听的说,好像老公的心灵有多幼小,还需要小心呵护似的。不能忍。”
  下雨天闲着打老公?呵护幼小心灵?还不能忍?宫新成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而姜锵不依不饶地手指着站立的宫新成,道:“你就是个醋坛子,不折不扣的醋坛子,你不仅吃鬼影的吃,你连儿子的醋都吃,哪天你得把宫里的狗狗猫猫都阉了才肯罢休。”
  “贵妃!”宫新成跺足,“不得胡说。”但被姜锵戳中,显然中气颇显不足。两眼直盯指着他的这只玉手,这种糯米团子一样的小手,还想下雨天打老公?这一想,宫新成就想笑。
  “你是以皇帝的名义命我不得胡说,还是以我老公的名义命令我不得胡说?麻利选一个,别公私不分。”
  宫新成被顶嘴得脑袋里一阵酥麻,身不由己地捉住眼前这只糯米团子一样的小手,带着一丝调笑问:“朕选老公的名义,以后下雨天会不会挨打?”但又补充了一句,以壮声色,“贵妃?”
  姜锵眉毛一挑,旋身袅袅而起,一把抓住宫新成的胸襟又推又拉,一脸“狰狞”地道:“现在就揍!”
  宫新成不防姜锵突袭,本就没好好站着的身子一个不稳,居然被糯米团子小手掼倒,连带将姜锵也拖到在地。
  即使是皇帝专用的马车,打造得再结实,隔音做得再好,空间做得再大,两个人一起失手跌倒还是引发马车地动山摇,声势浩大。但离马车最近的张公公与白总管当即反应迅速地不是扑上前去询问皇上安好与否,而是整齐划一地各自将脸扭向背对着马车的一边,脸上的神色越发端庄肃穆,只差干咳一声以示威严了。皇上半路将二皇子扔下车,现在动静这么大,还能与贵妃在里面干什么。做人千万不能没眼色。
  宫新成自小练武,功底扎实,摔到一半已经稳住下盘,只是顾虑着身上趴着的另一个,只得任由身体继续摔下去,给另一个垫底。他摔到地上,便笑嘻嘻地看身上的这个刚刚还试图做泼妇打老公的武功羊牯两眼失神,这个平日里每一根毫毛都是机灵的聪明人现在狗爬式地趴在他身上冒傻气,很是快乐。不料这两只失神的眼睛很快便恢复了神采,而且神彩大大地闪烁一下,小嘴吐出一句话,“哟,机不可失。”说完,宫新成眼看着这个女扮男装的主儿翻身骑到他腰上,挥拳便揍了下来。
  “喂,真打?”宫新成笑着伸手握住两只真揍下来的粉拳。从小到大,他做人太有讲究,从未挨过打,连小伙伴打架,都打不到他头上。这被人骑着揍还是第一次,全新体验。可他无端端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花枝乱颤。
  “对!任何顽抗都说明不爱。手拿开。”
  宫新成笑道:“娘子饶命,朕不是不爱你,外面还等着朕批复急报呢。”
  “老话说,拳头底下见真章,你信不信挨我一顿胖揍之后,批复的急报稳狠准全有?求你啦,为了小家,为了大家,你就该让我揍一顿。”
  宫新成眼看着骑在他身上的小女人眉飞色舞,不知多兴奋,心一软,双手摊开,“揍吧。”
  姜锵想不到宫新成真能放下架子上她的当,那是绝对机不可失,当即粉拳如急雨一般揍下。当然她控制了手劲,不会真揍,要的是形式。 “而且你得反抗一下啊,假装反抗一下。要不然太一边倒,没劲。”
  “切,你这种人,朕小指头动你一下就一颗乌青,好意思要朕反抗。回头又骂朕欺负你。”
  姜锵闻言,往宫新成肩上真给了一老拳,“啐,好没情趣。”开完先例,见好就收,以便以后常打常有。顺手抓一只靠垫塞宫新成头下面。
  宫新成却忽然开窍了,想到那天晚上,两人假扮强盗抢压寨夫人,玩得差点掀掉凤仪宫的屋顶。他眼睛一亮,但很快还是恢复正常,这是马车上,周围都是人,他还不想当一个青史留名的荒淫无耻的君王。“乖,好三儿,让朕起来批复一下。你把笔墨给朕拿来。”
  姜锵嘴巴一撇,“不帮。大事太容易处理,唯有吃喝玩乐才是学无止境,能做毕生追求。”
  宫新成刚想反驳,忽然想到这家伙果然是处理正经的国家大事如烹小鲜,这几天每天钻在小厨房花样百出地琢磨做菜,与宫女们一起设计缝制衣服包包,却真是孜孜不倦,完全是当作正经事来做了。“你这奇葩。”
  姜锵由衷地自恋,“我绝对是奇葩,而且是褒义的奇葩。”
  “要是肯多做些正经事……”
  “不行!老天给我一个这么好的胚子,我一定要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地伺候好它。反正有你做正经事,你会养我。你忙,我打个盹,做个面膜手膜。”
  宫新成只好又在心里默默凌乱,他是死活想不通一个胚子这么好的人,怎么舍得如此胸无大志地消磨时光,而且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胸无大志。他一边做事,一边有一眼没一眼地看拿他身体当软椅靠着的小女人,从随身拎的据说是头层小牛皮做的精致拎包里拿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粉啊膏啊,当场就把他端庄高贵堂皇大气的马车弄得一团红粉飞飞。宫新成嘴角直抽,真想哀求这脑筋太奇葩的小女人好好帮他做事,可又一想眼前这样也好,他很喜欢这小女人像只暖猫一样窝在他身边。别人怕他,她不怕。别人献媚,她却亮爪……有时候这爪子还挺锋利的。宫新成猥琐地伸手去摸这爪子,发现摸到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不禁“嗷”了一声,忘记她在做什么手膜了。才想起,这“嗷”,也是她的口头禅,不知不觉成了他中爪时候的口头禅。一声“嗷”之后,似乎挺痛快。
  皇帝出行,即使是做那种围剿聚义庄的大事,路上都不会断了吃喝。晚饭押后没关系,早有精美点心送了上来。姜锵自己吃,内疚不过时,送一块到宫新成嘴巴里。却不知宫新成最吃这一套,他最烦女人在他身边时就围着他转,一刻不停地取悦他,喋喋不休地撒娇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他做事喜欢运筹帷幄,喜欢一个人沉默长考,因此最恨别人打断他。他着实想不到,他身边人以前也是这习惯,因此套路门儿清,一看他眉眼就清楚能不能打断他一下,塞他糕点。最妙的还是,他忍不住出声腹诽时,身边人总有合适的回应,让他不致于英雄寂寞。
  因此,后宫不许干政?不,姜锵例外。他喜欢她随时随地都在他身边。
  只是,“以后朕不在的时候再做面膜,嗷。”宫新成又摸到一手的黏糊糊,忍无可忍。但宫新成觉得他的皇帝金口玉言在姜锵面前不怎么有效。
  这不,宫瑜这跟屁虫果然到了宫中,还不看他的眼色,反而乖乖听贵妃的话,等在凤仪宫花厅。宫新成只好再做一餐饭的庄重爹,饭后,姜锵果然提出一个无视他的存在的要求,“我送宫瑜一趟。”
  宫新成眼睛一横宫瑜,“他这么大的人,让他自己回去。”
  姜锵微笑。这闪烁着诡谲的微笑看在宫新成眼里,仿佛就是在嘲笑他又吃儿子的干醋。“我得亲自去一趟。这回特例。”
  因“特例”两个字,宫新成看宫瑜一眼,没吱声,算是默许了。
  姜锵于是送宫瑜回他母妃那儿去。宫瑜的母妃听说贵妃上门,赶紧顶风冒雪奔到门口迎候,递上最温暖的手炉。姜锵让宫瑜先进去,她拉宫瑜的母妃留在宫院大门口,小声道:“瑜儿今天跟皇上出去做了一件历史性大事,皇上一直有心指点栽培瑜儿……”
  宫瑜的母妃连忙道:“谢谢贵妃娘娘提携我们瑜儿。”
  姜锵没搭这个腔,继续道:“只是当时现场死了很多人,场面很血腥。瑜儿虽然在皇上亲手教导下表现出这个年龄孩子难得的神勇,获得皇上夸奖。但他毕竟还小,等夜深人静安下心来,尤其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梦见那些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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