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人群之中站出一人,此人年约五十,剑眉虎眼,也是生的虎背熊腰,只见此人身高近九尺,头戴虎牙盔,身披白色亮银甲,一身正气,出列之人正是前些时候首发派出的征北大将军穆唐的亲弟弟穆奎。穆奎对着李尚德抱了拳,行了个礼数,便开口道:“陛下!臣认为,此刻蜀军刚到,必然舟车劳顿,而我军守军几乎都是禁卫军,常年在守,以逸待劳。”听到这里李尚德赞许的点了点头。
穆奎绷着脸,郑重的继续说道:“而此时的最佳时机当在今夜,蜀军劳累,必定早早休息。而我军在这时把握机会,可挑选五万精兵夜袭敌营,此战必胜。”
“恩!”李尚德也觉得可行,点了点头,正做着一番思量。
“陛下!臣认为此计虽好,但太过凶险,城内士兵不足三十万,若是再分出五万,如果失败,那我军极然不利,臣认为坚守城池,待到援军到来,里应外合正是破敌之时。”站出来说话的是文官打扮的白须老者,此人是当朝丞相,叫做方笺,此人心地善良,但做事保守,一步一坑,不喜犯险,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在丞相的位置上安稳的做了十一年,他的办法相对穆奎的夜袭计策较为安稳保险,李尚德听了两人的计策,眉头紧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断定。
“方相,你这么做会耽误了破敌的最佳良机啊!”穆奎是武将,一向看不起文官的优柔寡断,于是语气不善的对方笺说道。
方笺也不在乎,只是回道:“穆将军,此时大军迫在眼前,按照你的计谋,如果失败了,无疑是雪上加霜。”
“让老夫亲自带兵,如何会失败,若是败了,老夫直接提头来见!”穆奎声音激动,脸涨得通红,他恨不得将眼前的方笺活活捏死。
方笺笑了笑,说道:“对没发生的事,穆将军还是不要这么早下肯定,到时候万一……呵呵,大家都不好说。”
“你个老匹夫……若是没有把握,我根本不会向陛下提起!”穆奎开始破口大骂,双手捏着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看着方笺。
“穆奎,你好大的胆,朝堂之上,你竟然当着陛下辱骂老夫,让老夫颜面何存?”方笺听到穆奎骂他是老匹夫,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当下也不再好好说话,语气也自然的提高了不少,只是文人和武人骂人的气势当真是不能相提并论,穆奎的气势让人害怕,而方笺的样子则是让人同情。
“好啦!现在形势危急,你们俩个还在朝堂之上争论口舌,你们真的想让我大楚灭国么?”李尚德原本心里就不舒服,又听二人争执,怒火上涌,不快的喝道。
“臣不敢!”殿下两人同时答道。
“各位大臣还有谁另有办法,统统说来。”李尚德不想再跟二人理会,便开口询问其他大臣。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能拿出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李尚德见此不由的心中悲凉,想他堂堂楚国第一人,手下文臣武将多达数百,真正能顶的上事的却寥寥无几,这时候他有些怀恋穆奎那有勇有谋的哥哥穆唐,只可惜,半月前,收到前方的急报,只有几个大字:穆唐守城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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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上邦告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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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邦的皇宫内,朝堂之上依旧争辩不休,现在支持穆奎的和支持方笺的自然而然的形成两派。支持穆奎的大多数是一些武将,支持方奎的都是一些文官,而且两边的年龄差异相当严重,方奎这边的大都是些上了岁数的老臣,在争论的时候都是出口成章,而换到穆奎这边,则成了出口成脏。气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
李尚德此时坐在龙椅上,也看不下去,不耐烦的喝道:“都给朕消停会,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位高权重,却像市井无赖一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下面顿时鸦雀无声,只是双方的选手还在用眼神互相的射杀对方,一时朝堂内暗流涌动。
李尚德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决定了,穆将军的办法更得朕意,只是如何安排谁来担任这次夜袭的主将,你们给朕举荐举荐。”
方笺一听,心中大道不好,赶忙激动的喊道:“陛下不可啊!这样做只会加快上邦的灭亡啊!”
穆奎担心有变,赶忙站出身来,恭敬的说道:“陛下!臣愿意领兵袭营。”
李尚德心中有些犹豫,看着穆奎一脸的坚定,顿时觉得难办,穆唐已经为国捐躯,而如今楚国最能打仗的只有穆奎一人,如果穆奎这次夜袭失败了,那整个朝堂之上,再无一人可担任领兵守城的主帅了,想了会,看到穆奎还在等自己发话,便说道:“穆将军,你的能力,朕是知晓的,可若是穆将军有个差池,这上邦的城防又有谁能担任呢?”
穆奎一听眼神有些黯淡,楚国虽是富庶,朝中文武百官,可真正能担当大任的确是没有几人,以前有长兄穆唐在,自己还能想做就做,随心所欲,而现在穆唐战死,自己反而是武官之首,不得不考虑的深透才行,想到这里,穆奎也是有些犯难。
这时,站在末位的一员白袍小将站了出来,只见小将年约不足双十,生的眉清目秀,确是满脸刚毅,头顶亮银盔,胸前护心镜,周身被厚实的亮银保甲护的严严实实,身后一袭白袍拖至小腿跟,甚是英武。小将行了臣礼,说道:“陛下,末将愿代替穆老将军前往!”
“呼。”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郭,群臣纷纷议论,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上前请缨的竟是一名小将,可李尚德以及穆奎都是眼中一亮,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穆奎的长兄:穆唐的长孙穆忠辽,穆唐一家两代四员虎将,先后战损于沙场,如今的第三代依旧在最危急的时刻站了起来。而且李尚德以及穆奎都知道,穆忠辽从小在武艺上就深得穆唐传承,八岁之时便能力举百斤,十二岁能开三石硬弓,百步穿杨,十五岁就能凭借一杆长枪与穆唐相斗百回合而不落下风。这样的人才如今欠缺的只有军功和战争的磨练,此时的穆忠辽虽是排在武将末位,却没有人敢小瞧于他,先不说穆家在楚国的地位,单是这份胆气便无人能及。
李尚德温和的说道:“文谦(这个时代,男子若未婚嫁,皆是称呼其字,而不叫名字,穆忠辽的字叫做:文谦),你愿意担任此次夜袭的主将?”
穆忠辽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喊道:“末将愿往!若是不能成功,末将定与蜀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穆忠辽这么说就等于发了死势,不胜不归,这在军中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好,好,好。”李尚德一连道了三个好,他心中也同时感慨:这大好的江山,其实有一半都是穆家打下来的,而到了今日,穆家只剩下这一老一小二将,若是没有穆家,恐怕楚国早就被人瓜分侵占。想到这里,看着眼下的穆奎,穆忠辽,李尚德做了一个决定,他看着两人郑重的说道:“穆家的男儿皆是虎胆忠心,文谦出战之时,朕亲自为你摆宴践行!”
穆忠辽一听,心中激动,赶忙说道:谢陛下恩典!”
李尚德看了眼殿内的众臣,这时候已经无人再出言反对,于是说道:“穆忠辽上前听封!”
穆忠辽一咬牙,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气势迫人的说道:“末将在!”
李尚德继续说:“朕命你为振国大将军,统领朕的右护军五旗,夜袭蜀军大营!”
穆忠辽心中甚是激动,赶忙回道:“末将遵旨!”
………
随后李尚德又对众大臣说了些勉励的话,便散朝。在出了大殿,穆奎追上先行的穆忠辽,将他拉到一边,关心的说道:“文谦,这次事关重大,你可要多做准备啊,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将我的虎面卫也调到你帐下。”
穆忠辽一听,赶忙摇头道:“叔公,文谦自然知道此事关乎国家兴亡,自会多做准备。而虎面卫是叔公多年来调教的心血,还是留在叔公身边,为守城多上一分把握吧。”
穆奎皱着眉头又问道:“你……这就决定了?”
穆忠辽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叔公放心,文谦不会给穆家丢脸。”说完转身向大营走去。
望着穆忠辽远去的背影,穆奎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唉,身为穆家的男儿,从出生那一刻便套上了沉重的枷锁,虽然穆家的人身上都有别人羡慕的光环,可又有谁能看到他们的付出。如今自己的大哥唯一的孙子都要去做那最危险的任务,穆家后续无人了,不过自己反而多了一份轻松,也许这也是一种解脱吧。想到这里,穆奎在抬头看了看夕阳的余晖,仿佛穆家就是这即将落山的夕阳一般,在陷入地平线之前,散发出最后的光芒。
穆忠辽回到家中,看着母亲抱着怀里还待喂奶的妹妹,先前在朝堂之上因为即将打仗的激动和兴奋顿时荡然无存,转而是一丝对亲人的不舍与悲凉。走到母亲面前,穆忠辽重重的跪了下来,沉重的说道:“娘亲!孩儿不孝,今夜就要奉旨出征,请娘亲责罚!”说话的同时看着慈祥的母亲,以及母亲怀里的妹妹,眼角间生出了泪珠。
穆夫人深深的看着儿子,脸上充满了慈爱,伸手摸了摸穆忠辽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孩子,你瘦了。”接着站起身来,将怀里的婴儿放在一旁,走到丈夫的排位前,有些空洞的轻声说道:“自从娘做了穆家的媳妇,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心中早有准备,先是你的大伯,二伯,接着是你父亲,你的爷爷,现在终于要轮到你了么。”
穆忠辽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娘!”
背对着穆忠辽的穆夫人眼角下也是流出了两行浊泪,她此刻的心是在滴血,先是丈夫的离开,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儿子,问世间这样的事发生在一个同时扮演了妻子母亲两种角色的女人身上,是多么的残忍和痛苦。但是她强忍着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说道:“孩子,身为穆家的男人,就应该如此,你去吧,家中还有陛下赏赐的颇多银两,不需惦记,而娘的身体还好,也无病灾,你就放心的去吧。”
“咚。咚。咚。”接连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留下一丝血线,穆忠辽站起身,深深的对母亲说道:“娘!孩儿去了!”强忍着泪转身向门外快步走去。
而屋中的穆夫人则抱着丈夫的排位失声痛哭,放在一旁的婴孩却是笑出了天底下最单纯的笑容。
第三十六章 上邦告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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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以往还是繁茂的集市提前陷入了静默。站在城墙之上,远看到蜀军大营内到处是星星点火。正在此时,西面的一处城门被缓缓打开一道两人宽的缝隙,当先奔出一骑白袍将,胯下骏马速度虽快,却是没发出半点响声,仔细一看原来是马蹄上用布包裹着。待跑到吊桥边,猛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跟随在白袍将身后跑出一队步兵,直接跑到吊桥边,众人合力将吊桥轻轻放下,尽量不发出响声。
吊桥被完全放下,步兵队长向白袍将行了个军礼,便退回城中。再看那白袍将正是穆忠辽,他策马行过吊桥,见四周安静,远处的蜀军大营却是没有变化,想来没有发现这面的异动。
穆忠辽转过头,对着城内做了一个手势,城墙上的守将见到手势,赶忙回身跑下城墙。不一会,城门大开,从城内涌出一队骑兵,同样的,骑兵胯下的战马也被白布包裹,几乎没有响声。
穆忠辽见骑兵已出,一拉马缰,用手中钢枪尾尖对着马腚就是一下,战马吃痛抬起双脚想要嘶鸣,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这畜牲的喘气声,原来仔细看去,马口也用黑布紧紧的扎起来,只露出可以呼吸的两个鼻孔。战马猛的向北驰去,身后大队骑兵紧跟其后。蜀军的主营正是在北边,也是上绑的正面。
蜀军大营依旧显得异常安静,塔楼上的哨兵站的虽高,可本就是夜晚,视觉效果不佳,而此时四下竟生气一股薄薄的雾气,当真是天助楚军。
待穆忠辽领着越一万人的骑兵行至离蜀军大营不到五百米处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去,停下之后,穆忠辽喊来副将吩咐道:“叫将士们呈冲锋阵列,待步兵一到,就按计划进行。”
“喏!”副将领命,拉马回身便去安排。
不一会,四个旗足有四万精兵的步兵赶到,四名旗长骑着战马行至穆忠辽身边,先后复了命。
穆忠辽见四周起了雾气,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他将五名旗长叫到身边,然后开始商量对策:“现在大约是子时,蜀军定是睡的正香,一会骑兵随我攻入敌营,一路突击目标敌主将营帐,步兵旗随后跟上,点齐火把见物就燃,敌我双方的比例约是四比一,或许我们这次没有机会功成身退了,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几名旗长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的信念,不由的相视一笑,齐声说道:“请将军下令!”
“好!你等都是我大楚的好男儿,各司其位,听我号令!”
“喏!”
一炷香之后,穆忠辽拉紧马缰,手中钢枪缓缓举起,两眼目视前方,下定了决心,大声喝道:“骑兵阵!随我冲锋!”
“吼!”一万名士兵猛虎般的吼声,伴着势如破竹的攻势,鞭策着战马,手中提着长枪如潮水般涌向蜀军前营。
离蜀军大营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塔楼之上的蜀兵才发现穆忠辽他们,赶紧慌张的敲打手中的铜锣,一边喊道:“敌袭!敌袭!”听到预警,大营内顿时慌乱一片,许多士兵还未来得及穿衣服就拿着兵器跑出营帐,而这时穆忠辽所带着骑兵已经冲入大营内,寒光闪过,多名着上身的蜀兵就做了刀下魂。
趁着敌军混乱,楚军一路杀来倒是收获颇丰,万人冲入营内大杀四方,只一刻钟时间,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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