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我不说了,只怕说了,你更凶了。”
石锦城果然开始耍赖,脸上那一副痞子样让耶律宸勋几乎想将面前的桌子都掀翻,直接扣在他那张美到妖孽的脸上。
“哦,我明白了,你本来是位姐姐,看上我相公了。”
忧儿上前一步,拍了拍耶律宸勋的手背,示意他先别冲动,开口说的话倒是给了石锦城重重的一击。
“你!小娘子哪只眼睛看到我像姐姐了,我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其实我是看上小娘子你了。”
“哗啦”桌子果然翻了,上面的茶壶茶杯都碎了一地,耶律宸勋的脸色此时已经被地都黑了。
“我就说过不能说的,现在真的更凶了不是。”
石锦城又是笑,眉眼弯弯的看着耶律宸勋,那样子分明不是怕凶,反而像是在挑衅。
“出来,我们比划几下。”
耶律宸勋大步上前,站在石锦城面前和他吼了一句,一双大手狠狠的握成了拳,却没有先一步动手,而是开门走了出去,迈出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忧儿在屋里吧!夜晚风大。”
“忧儿等我哈,去去就回。”
石锦城竟然也向着忧儿说了一句,那口气竟然和出门的耶律宸勋不差多少,都是关心宠溺的味道。
“呃……”
忧儿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不知道应不应的好,再回神,屋里的两个男人已经在院子里站定了,狠狠的对视着。
耶律宸勋是一双眼角微微上翘的凤目,眼底冰寒如修罗;而石锦城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顾盼生辉,不像是要打架,倒像是要勾魂的。
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气场都忽地强大起来,如刀般锐利,又都是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对视之间能用眼神将对方射的千疮百孔,又好像都在努力争着上峰,单凭气势就要将对方压倒。
“我若是赢了,你便让我跟着你们;我若是输了……”
“输了就滚的远远的。”
耶律宸勋大吼出声,没有想到石锦城这个时候还这般的无赖,却总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是要一路跟着,干脆赢了就让他走,眼不见心不烦。
“哎呀呀,看来我是非要赢不可了,我这身的骨头,在这雪地里一滚,硌的疼呢!”
石锦城拿自己打了个趣,其实他的确是瘦的,可耶律宸勋知道,他应该并不纤弱,因为上次将他打昏了向地窖里拖的时候就发现,他那身骨头都是死沉死沉的,而且入手的感觉并不是皮包骨头,而都是坚硬的肌肉。
“其实,我定然能赢的,要不,咱们现在回去吃饭吧!”石锦城的眼神忽地柔了起来,也媚了起来,唇角勾了又勾,那本就绝美的笑容仿佛可以摄人魂魄一般的绽放开来
☆、三人行,必不靠谱(5000字)
石锦城的眼神忽地柔了起来,也媚了起来,唇角勾了又勾,那本就绝美的笑容仿佛可以摄人魂魄一般的绽放开来。
耶律宸勋站在那里又是一愣,看到石锦城那笑容便有了几分失神,可随即又马上将眼神移开,不再看他那笑容和琥珀色的瞳眸,心中已经明白第一次他走时那笑容为何让自己同样失神了。
“大男人,用的什么媚功。”
耶律宸勋像是讥讽,却趁着说话的机会猛地揉身攻了上去。右手五指成爪,抓向了石锦城那纤细雪白的脖颈。
“哎呀呀,这个可不是媚功,这是高深的勾魂之术,你不怕我勾走了你的魂啊!”
石锦城也不躲闪,只是用白皙的犹如女子般的手指并拢成指剑,向着耶律宸勋张开的掌心戳了过来,这一下看似随意,却带着劲风,一闪及至。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石锦城的指剑还没戳到耶律宸勋的掌心,耶律宸勋就感到了一股寒意,就连那先指而到的一股指风,也是凌厉无比,忙将爪握紧成拳,攻势不变,刚猛异常的挥了过去。
“你不要打脸成吗?”
石锦城的嘴上似乎在讨饶了,可手上招式也变换了起来,指剑变为了手刀,向着耶律宸勋挥过来的拳头砍了下去,另一只手又成拳,当胸向着耶律宸勋砸了过去。
这是石锦城在耶律宸勋面前第一次主动攻击,而这一拳的力道比耶律宸勋挥过去的那一下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速度奇快,猛然间就已经挨到了耶律宸勋胸前的衣服,若是再发力,便是当胸一拳,将耶律宸勋砸的结结实实的。
耶律宸勋也不躲闪,暗中运劲一咬牙,手里的拳头依然向前,打算这硬生生接下他这一拳,自己这一下也可以捶在他脸上,先打掉他那一脸媚笑再说,如此两败俱伤的打法,耶律宸勋是赌气,也是在试探。
果然……
“你不要命了,我还要脸呢!”
石锦城猛地将拳头向外拉了三寸,身子也向一边倾斜,躲过了耶律宸勋向着自己面门的这一拳,他的拳头也是偏了准头,从耶律宸勋的胳膊边上擦了过去。
“分个胜负再说。”
耶律宸勋见他收势,也将拳头的力道减去了几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又战在一起,却已经不是刚刚那两败俱伤,不要命的打法了。因为耶律宸勋知道,石锦城真的毫无恶意,不然他那一拳重重的砸在胸口,自己受伤定然会比他要重上许多。
“好了,我赢了。”
又战了两三个回合,耶律宸勋感觉脸上一紧,石锦城已经飘身到了远处,向自己晃了晃指尖捏着的一条东西,正是耶律宸勋粘在脸上的那条疤痕。
“开饭了。”
忧儿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其实她在门里一直在看着他们两人的打斗,只是在石锦城和耶律宸勋对上第一招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笃定不会出什么大事。仍旧是那份莫名的亲切感,让忧儿觉得,石锦城肯定不会伤害宸的。
“哎呀呀,小娘子叫我吃饭呢。”
石锦城“嗖”的一下便蹿了过去,耶律宸勋心下一急,奔到近前两个人正好堵在门口,互不相让的瞪起了眼睛。
“石锦城,你别打忧儿的主意。”
“那我若是打你的主意呢?”
“……”
一句话,让耶律宸勋真想再掀翻一次桌子,只是怕忧儿那本来就纤细的身子再不吃饭就更加的瘦了,又满是矛盾和不舍。
“其实,我跟着你们也没什么不好,先说我的易容术可比你的精湛不少,再说我的银子和人手也都充足,总比你们这样乱撞的好。”
“宸,吃饭吧!”
忧儿见两个人堵在门口,明明高高大大的两个男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一直抬杠斗气呢!伸出小手先拉了耶律宸勋进门,笑盈盈的递上了一双筷子。
“好吧,吃了饭就去睡,后面给你们安排好了厢房。”
石锦城见忧儿有了亲后,先拉了耶律宸勋进门,像是满心失落的掉头就走。
“你不吃?”
忧儿见他要走,有些于心不忍,忙问了一句。
“其实我是吃过了,再吃也不长肉,浪费了。”
石锦城说完已经飘身远了,耶律宸勋回头看看他那脚下的轻功,暗自的又磨了磨牙,狠狠的气着自己轻功总是差了那么点。
其实契丹人马上功夫最强,骁勇善战自然不必说了,而且摔跤射箭也都个个是好手,耶律宸勋的身手在大辽的勇士中已经算是顶尖了,武功和轻功也都有过名师指点;只是轻功和武功都是来自中原,若是真的遇到江湖中的高手,自然就差了几分。
*****千千丁香结*****
“不行,我不要这个样子。”厢房中明显是耶律宸勋在吼的。
“不行,就要这个样子,才不会引人注意。”石锦城明显的幸灾乐祸,小人得志的声音。
“扑哧,真的看不出来呢!让你之前还说我又老又丑。”忧儿忍不住娇笑出声。
“忧儿才不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
忧儿感觉,耶律宸勋似乎话比以前多了,而且比之前那份沉稳来说,明显的幼稚有余,气势不足。
“那我易容成这样,忧儿要怎么样子?”
耶律宸勋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灰青的一张脸,面上有麻子还有道疤,虽然不及之前自己贴上去的那一条长,却比自己做的那条疤要逼真许多,纠结在一起像是极重的烫伤,最主要是那脸上过分松弛的一道道皱纹,让耶律宸勋看上去,比之前易容的朱子瑾还老迈许多。现在耶律宸勋甚至要怀疑,眼前这个石锦城是不是那个朱子瑾的师弟,要来报复自己的。
“忧儿就这个样子就好。如花娇美的一张脸,我怎么忍心去破坏呢!不然,我给忧儿画个眉,点上些胭脂吧。那张画像哪里能画出忧儿美貌的万一呢,装扮起来更是美的倾城、如仙如画,让人不敢直视了,还哪里有人敢去和那画像比对。”
“那你呢!”
耶律宸勋忽然就感觉自己被算计了,怎么都感觉石锦城这人实在不厚道,定然是设了圈套,将自己塞进去的。
“我也不用装扮了,我这样俊美的男子,刚好和忧儿这样的绝色凑在一起,同样的美貌,金童玉女、璧人一对。”
果然,石锦城真的打上了忧儿的主意,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了耶律宸勋。
将自自这。“你!”
“你可以扮作忧儿的爹嘛!一样的可以疼她,宠她。你且想想,那画像上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若是你们易容的差不多,也容易引人注意。现在加上一个我,目标小了很多对吧!而且就算画像上的人和忧儿相似,可我的样子却比那画上的男子不知道美了多少,还带着一位岳父大人,当然没有人会将你们再和那通缉的画中人往一处想了。”
石锦城似乎早就想好了托辞,脸上的坏笑也分外的明显了,耶律宸勋有气,也不理他,走到一边的水盆旁边去洗脸,想要将脸上的易容洗下去,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也不听他的摆弄了。
“我花了一个早上才弄上去的呀!”石锦城差点就要顿足捶胸的在一旁呼喊了,只是马上又接了一句:“你折腾也是白搭,我这易容术要我亲自除去的,否则你就做一辈子岳父大人吧!”
石锦城说完,耶律宸勋和忧儿心里都是猛的一凉,而耶律宸勋在水里又洗了良久才发现,这易容术果然洗不掉,擦不净。
“别这样子了,我们和你无怨无仇的。”
忧儿上前拉了拉石锦城的衣角,想着自己劝一劝,或许他就能听了。
“无怨无仇,他给我吃那样的烩饭?无怨无仇,他在我后颈砸上一下?无怨无仇,他连真名字都不肯说吗?”
石锦城声音也高了几分,忧儿顿时明白了,感情他真的记仇啊!
耶律宸勋也明白了,敢情他跟着自己,一路赖皮到这样程度,原来就是想要报复自己的。
“行了,先这样子走两天看看再说,也许过两天我心情好了,再将你扮作个绝色佳人,和忧儿做一对姐妹也不一定呢!这个难度不大,你那本来那张脸美的很呢!”
如果耶律宸勋有点点的内伤,现在一定已经被石锦城气到吐血了,只是现在脸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暗中咬了咬牙,忍着没有发作。
“走吧,你们若是执意向南,下一个镇子还要百十里之后呢!若是现在不赶路,只怕天黑了也到不了。”
石锦城干脆不再看耶律宸勋磨牙,上前拉了忧儿的衣襟便向外走去。好在他也知道分寸,只是拉着忧儿的衣襟而已,没有拉她的小手,也没有过去揽住她的纤腰,否则后面的耶律宸勋一定又要掀桌子泄愤了。
外面早已经准备了马车,而马车前面站着的就是昨天晚上假扮道士的那名矮个男子,现在天色大亮,耶律宸勋再看,才发现这男子也很面熟,仔细一想才想起,原来就是第一次遇到石锦城那天,自己刚关上店门就来敲门的五六个男子中的一个,而且是伸手推门的那一个。
看来,那天他们几个就是来找石锦城的,又或是在外面等候,却发现他们家公子一去不回,然后店门都关了,怕他们公子出了事情,才上前询问的。
“你去吧,我岳父大人赶车。”
石锦城向那矮个男子挥了挥手,拉着忧儿就向马车里钻,好像真的要留耶律宸勋在外面赶车一样。
“别闹。”
忧儿回头看耶律宸勋那张已经易容成老迈枯皱的脸,知道他其实本来面皮早已经黑成一片了。
“忧儿不相信我的易容术吗?他这样子别说做个赶车的,就是去街边蹲着做个乞丐,也不屈才了。”
石锦城嘴上虽然这么说着,眼底却是偷笑的,忧儿撇头看见了,便知道他又没正经,回头拉了耶律宸勋的手先一步上车,同他坐在了里面。
“忧儿,下次莫要拉手,搀着他臂弯就好了。”
石锦城也钻进马车,外面仍是留那矮个男子赶车,耶律宸勋白他一眼,恢复了本来那冰寒的眸子,看向了窗外。
这一路又走了两天,不知道是石锦城的易容术真的高明,还是他那馊主意有了效果,就算是晚上投宿客栈,那张画着耶律宸勋和忧儿画像的告示贴的再如何明显,也没有伙计再注意他们三人了。就是有人将视线驻足,也都是因为忧儿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和石锦城那犹如媚妖般的模样。
不过耶律宸勋也颇为郁闷的是,晚上都是一人一间房,不能靠近在忧儿身边,尤其不能拥着心爱的佳人,是何等的煎熬。
“明日我不再这个样子了,你要么将我也易容成别的年轻模样,要么我和忧儿自己赶路,不要你跟着。”
耶律宸勋到了客栈便将忧儿拉进了房里,抱着久久不肯放手,一边将石锦城叫来声声的抗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