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冰月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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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冰月霜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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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母亲,她所做的一切无非是自己的女儿幸福,不管是任性的珀耳塞福涅还是懂事的戈莱,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也是她多年来的精神支柱,只要能见到女儿平安愉悦,她就高兴。
  哈迪斯的性格死板又沉默寡言,既没有宙斯的花花肠子制造奇遇,也不像波塞冬有天花乱坠的好口才能哄女人开心,哈迪斯很难让人联想到和“浪漫”“惊喜”相关的词汇,可他的爱情却比奥林匹斯的任何一个男神都来得可靠。
  刚听到哈迪斯对戈莱的承诺时,德墨忒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迪斯居然会赋予戈莱与他同等的权利!要知道,宙斯就算给于赫拉天后的头衔,实际上还是把实权紧紧把握在自己手上,从来只有妻子把一切归属丈夫,从未有丈夫给于妻子平等的权利!
  戈莱嫁给他,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
  坚持到最后的只有珀耳塞福涅和修普诺斯,其实修普诺斯是很不情愿跑来打扰陛下的新婚,陛下会杀了他的!
  珀耳塞福涅自然也不愿意给哈迪斯借口增加修普诺斯的工作量,可她又不想被德墨忒尔拖回农神神殿,就拖着修普诺斯继续走,顺便增加和她亲爱的老公独处的机会。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婚宴上有不少女神在偷看她英俊的老公,在她们离开冥府之前,她绝对不会让修普诺斯再见除她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女性!
  等到德墨忒尔离开,珀耳塞福涅才想到事情很大条——以前她和修普诺斯都是住在极乐净土,如今他们夫妻要怎么回家?!
  就这样,这一对夫妻在迷宫地形里转啊转,好不容易转到出口,珀耳塞福涅也累趴了。
  于是,出现了戈莱看到的一幕。
  听过修普诺斯的解释,戈莱才知道为什么没人打搅她和哈迪斯的新婚,其实她本来做好随时抽坂砖板凳拍神的准备了,没想到哈迪斯早有防备,把所有麻烦都挡在了极乐净土净土之外。
  想到哈迪斯无言的体贴,戈莱顿时感到心头盈满甜蜜。
  戈莱好笑地看着自己娇弱的妹妹倒在地上的模样,优雅谨慎的修普诺斯向她和哈迪斯恭身施礼,视线落回珀耳塞福涅身上时,他也不由叹息一声,弯下腰抱起不愿动弹的珀耳塞福涅,走回他们居住的宫殿,背影有一丝无奈和纵容。
  原本戈莱以为是自己的妹妹一厢情愿纠缠着修普诺斯,总担心以无谓的态度接受婚事的修普诺斯会对珀耳塞福涅不好,如今看来,珀耳塞福涅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呀,至少并不是她在唱独角戏。
  望了一眼神光飘渺的天空,戈莱感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极乐净土的景色实在美得虚幻,总让我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不真实感。”戈莱轻声感叹,语调是幸福的。
  又岂止是戈莱如此觉得,哈迪斯同样产生了置身梦境的错觉,却不是为了极乐净土,而是因为戈莱就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样的场景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终于握住她的手时,感觉反而不真实了。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迷恋戈莱,明明一开始只是认为那个在赫拉和德墨忒尔之间周旋的小女神很有趣,渐渐地,他看到她的笑容就很心安,不想被她鄙夷厌恶,所以没有用最直接的办法把她抢回冥府……
  等待的时间太漫长,爱在岁月中逐渐累积,他甚至遗忘了没有戈莱之前的漫长岁月自己是如何渡过的,虽然说过要给她自由,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想放她远走,所以他看透戈莱的性格,把能给她的都给她,用人情和歉疚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纵然戈莱从未说过爱他,可是只要她脸上的幸福笑容是为他而绽放,他就满足。
  “哈迪斯,解除叹息之壁的封锁吧,我想去第八狱看看之前圣战中死亡的圣斗士。”戈莱想了想,说,“我打算先带他们到冰封雪域一趟,要是他们实在不愿意成为我的战士,就送他们去轮回吧,顺便我也要交代一下圣域的发展,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闻言,哈迪斯点头,翠绿眼眸深情地凝视她,低沉好听的声音温柔地说:“小心安全,早点回家。”
  回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戈莱勾住哈迪斯的脖子往下拉,掂起脚尖,用吻描绘他完美的唇。
  命运给她最好的优惠,就是让她和哈迪斯相遇,让她有勇气下决心嫁给了爱她的哈迪斯,不擅长言辞的冥王总能用简单的言语给予她温馨的喜悦,他懂她,也懂得珍惜她。

  军师

  坐在圣域女神殿的正座上,戈莱心里多惆怅啊,惆怅的根源就是她面前的一位年轻男子——普罗米修斯。
  神话时代一别,重新来到戈莱面前的普罗米修斯不再是成熟中带点沧桑睿智的提坦神,而变成了一位刚迈向成年的年轻人,英俊的面容上时常挂有如沐春风的微笑,态度随和,举止亲切,浅蓝色的眼眸暗藏精芒。
  “千面琉璃”的易容效果是明显的,普罗米修斯不放出神力时,就连戈莱也没有认出他,只把他当成是白礼的朋友,毕竟他是和白礼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直到这位大神开口,戈莱差点惊得从椅子上滑下来。
  所以说她觉得奇怪,当年白礼和塞奇为什么会毅然舍弃两百多年的信仰,改帮她这个明显和冥王同一阵线的女神,敢情都是普罗米修斯那张能把死人说活嘴帮了大忙,更因为他的倾情演说,连关在第八狱的历代圣斗士也产生了动摇,有一半以上表示愿意成为戈莱的战士。
  这是戈莱始料未及的结果,她原以为即便请白礼和塞奇帮忙说项,那群圣斗士灵魂能有一成愿意留下来帮她就不错了,倒不是怕他们不信,只不过信仰上的冲突太强烈,何况他们也没有一定要向她效忠的义务,照戈莱的估计,至少有九成圣斗士会在心灰意冷之下选择转世的说!
  不得不夸普罗米修斯的口才了得,戈莱在旁边听完演讲之后,也忍不住怀疑他口中“高贵宽容、慈悲为怀的冰雪女神”真的是她吗?她什么时候情操高尚到能把世界给净化的程度了?怎么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那么伟大呢?
  不过戈莱承认,普罗米修斯的说辞确实很能煽动那些被洗过脑的圣斗士们。
  以人类创造者及保护者的身份,普罗米修斯无疑受到诸多英雄的尊重,他站到了圣斗士们面前,宛如圣母的宽厚神态充分体现他的博大胸怀,他压抑顿挫的语调正气凛然,慷慨激昂的演讲把圣斗士们说得热血沸腾,深觉自己肩负沉重的责任,再看看戈莱比花娇弱的模样,觉得自己不守护她简直对不起生命、对不起世界、对不起全人类!
  于是,心神一荡漾脑筋一短路,圣斗士们就把卖身契给签了。
  黑!实在太黑了!
  戈莱从“绯琉印”里摸出一把从来不用的扇子掩饰自己抽搐的嘴角,对普罗米修斯的本事佩服到五体投地。
  不愧是提坦的智慧神,武力值低归低,忽悠人的能耐可一点都不低,怪不得克罗诺斯和宙斯都聘请他为军师,不仅才华洋溢,且深知人心的弱点,和蔼亲切是他最好的伪装。戈莱不禁开始回忆自己和普罗米修斯的几次见面,寻思自己是不是也被他蒙过。
  不管怎么说,普罗米修斯的确又帮了她,就算她想拿“海洋之心”和波塞冬的事找他算账,考虑到这个人情,她也放弃了。
  “没想到您会到圣域来。”戈莱感慨。
  自从普罗米修斯离开了高加索山,宙斯明里不说,实际上早就满世界暗访着寻找着普罗米修斯的行踪,可惜普罗米修斯藏起了神力,又用“千面琉璃”改变了容貌,居然安全地躲了那么多年。
  更想不到的是,普罗米修斯就在雅典娜的圣域里窝着,等于是躲在宙斯的眼皮底下,多危险就甭说了,雅典娜绝对不会和他讲交情,一个不小心那是尸骨无存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在圣域能随时掌握奥林匹斯的动态,只要注意一点,不被牵扯到圣战里,圣域反而安全。”普罗米修斯太了解那些眼高于顶的神明是什么心态,要躲他们绝不困难。
  戈莱一手撑着头,沉吟一声,问:“您留在圣域不仅仅是为了躲宙斯吧?您在等我吗?”
  “当然,既然雅典娜抢了你的尼姬发动圣战,你醒后一定会到圣域来,正在圣域等你比在冰封雪域前更安全,要知道宙斯就经常在冰封雪域前徘徊,嘴上说是担心冰封雪域的禁制被阿瑟攻破,事实如何你我都清楚。”
  “……”宙斯还真是色心不死,怪不得赫拉都盯他不住。“您等我……有什么事?”戈莱暗指普罗米修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普罗米修斯的目光落到戈莱发鬓的水仙花头饰上,笑容更明媚了:“我是来请冥后陛下收留我们夫妻的。”
  闻言,戈莱的脸色不太好。
  普罗米修斯是什么意思?就算波塞冬如今放弃了安菲特里忒,宙斯却不可能放过普罗米修斯,命运被别人掌握的感觉可不好,一旦收留普罗米修斯,就意味着被宙斯给惦记上,那位大神平日花心不代表没脑。
  说到底,如今的神王是宙斯,戈莱并不希望给冥府带来灾难。
  “就算你不去招惹宙斯,他也会找借口对冥府不利的。”
  普罗米修斯对上戈莱的目光,为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冥后陛下也清楚,哈迪斯的实力本就是宙斯所顾忌,因此宙斯才把他分配到冥府,表面是抽签的结果,实则是宙斯害怕哈迪斯反抗他的统治,以死亡之名使凡人畏惧他。”
  戈莱不喜欢政治,不过由于赫拉的关系,好歹她是奥林匹斯的常客,对诸神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多少有底。
  哈迪斯的神力太强,宙斯可是他为人沉默寡言,没有野心,即便如此宙斯依然防范他多过防范波塞冬。
  波塞冬纵然有野心,却不是宙斯的对手,而正因为他有野心,宙斯才更知道该怎么利用他,不像哈迪斯一般油盐不进,叫人对他无从下手。
  “看来冥后陛下也注意到了,哈迪斯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没有野心,可他偏偏是克罗诺斯的长子,实力强大,位高权重,按理说他才应该继承神王之位,宙斯自然对他格外防范,三界势力平衡时还好,如今他娶到了持有尼姬和大地统治权的你,宙斯还能保持沉默吗?”
  本来宙斯就一边为自己笼络人心,一边盯紧哈迪斯,极力使自己凌驾在哈迪斯之上。
  然而,哈迪斯娶了戈莱却打破了宙斯所希望的权利分布。
  戈莱是十二主神之一农神德墨忒尔的女儿,肩负“冰雪”和“战斗”两个一级神的神职,又是胜利女神尼姬的主君,她本身神力就强大,一度被德墨忒尔视为继承人,如今通过尼姬还拥有大地的统治权。她所代表实力和权利足以引诱无数男神对她趋之若鹜,也是宙斯多年来不放弃得到她的理由。
  宙斯和波塞冬是同一类型,好色不假,可是他更爱权利,而戈莱正好两者兼备,得到戈莱,就意味着他同时掌握了大地,因此宙斯甚至考虑过撇开赫拉,迎娶戈莱当他下一任妻子,只不过戈莱强大的武力值是极大的阻碍。
  事实上波塞冬也一度为之动心,不过他的妻子安菲特里忒同样是他掌握海洋的关键,再加上他与戈莱太熟,深知戈莱的骄傲不像安菲特里忒一般可以容忍他在外头风流花心,为了笼络哈迪斯,波塞冬不得不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没想到,戈莱最后竟会成为哈迪斯的冥后,那等于是哈迪斯拥有了冥府和大地,还有从属于戈莱的一群强大战士。
  宙斯肯定把哈迪斯视为眼中钉。
  “雅典娜的阴谋和野心奥林匹斯诸神皆知,宙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雅典娜抢夺尼姬发动圣战必然是他纵容的结果,雅典娜想扳倒他,他又何尝不是在借雅典娜之手对付他的两个兄弟?”
  戈莱默然点头,这个道理她也懂,没有宙斯的默许,圣战也打不了那么多年。
  记得《圣斗士》中,雅典娜封印波塞冬,解决哈迪斯之后,圣斗士死得剩没几个,宙斯趁雅典娜新势力没成长,马上就派遣阿耳忒弥斯去接管大地,才有了天界篇的章节,可见他的算盘打得精啊。
  “宙斯捉我,无非是想知道他的命运而已,历代神王都是被自己的孩子推下宝座,宙斯想知道谁会威胁到他的统治。”
  “是雅典娜吧?”戈莱不屑地撇嘴,“该亚的预言是墨提斯生的‘儿女’会推翻宙斯的统治,可是宙斯只得知墨提斯的‘儿子’对他有威胁,才会留下雅典娜。”
  普罗米修斯不由一愣,片刻后才点头:“看来冥后陛下知道的事情不少,没错,雅典娜确实是预言中要推翻宙斯统治的神,不过你的到来给命运多了一层迷雾,模糊得使我看不清未来。”
  当然有变啦,尼姬本来是雅典娜的从神,结果被老娘拐了。
  戈莱仔细想一下,觉得迟早要和宙斯扛上,不如留下普罗米修斯,送上门的军师,不要白不要!
  “我比较好奇您为什么会来找我?”凭借“千面琉璃”,他可以继续隐匿在人群中的过他的平凡日子,没必要对任何神臣服吧?
  普罗米修斯英俊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无奈,说:“我和安菲特里忒想要孩子,我们的孩子必然是不死的半神,特殊的面具只有两个,长此以往被宙斯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既然迟早会被发现,不如早点找个靠山。
  能和宙斯对抗的靠山屈指可数,五位创世神是不用指望了,哈迪斯又不容易攀上,于是他把目光放在戈莱身上,普罗米修斯相信自己的眼光,把赌注都压在戈莱身上,如今看来戈莱比他预想的还要可靠。
  “请放心,安菲特里忒会继续隐瞒身份,波塞冬不会发现,你不用担心宙斯和波塞冬联手,何况宙斯答应赫拉克勒斯放过我,他也不能明着对我动手。”
  难说,《圣斗士》的冥王篇里就是波塞冬在暗地里给哈迪斯捅刀子!虽说那时候波塞冬的神识被雅典娜封印,其实也算是朱利安的个人意志在帮助雅典娜,但他用的是海皇的力量,天晓得是不是波塞冬默许的!
  波塞冬不可靠,要提醒哈迪斯小心一点。
  “好吧,我会让安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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