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看进她眼中,呢喃:“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这点倒是可以附赠,我描摹着他的眉眼,唇角始终仰着:“我也想你——”
端木渊掐准时机将自己不想听的都阻止,唇瓣相贴,他吞噬她的柔软,她的呼吸。他的吻细腻而缓慢,一点一点吻过,再慢慢加深,缠绵徘徊。
143 再不相爱,就老了
呼吸渐渐浑浊,眼瞳中泛出妖娆的暗色。端木渊微喘着结束那个缠绵的吻,乘着他还有理智的时候,埋首在她颈间,他竭力压制自己的欲望。再继续,他恐怕会不顾一切地要了她,他会丧失一切理智,向她索欢。一本不是欲望特别强烈的女人,四年的空白他可以忍受,却不能抱她入淮还做正人君子,他是男人,正常的男人,想要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他想要的只有她,他品位一向高,只要最好的那一个。
“白——”声线暗哑性感,他以手为梳,顺着她背后的青丝,身体每一处的肌肉都紧绷僵硬,他也努力转移注意力,只是无法自控地贪婪她身上的香气,他滑腻温凉的皮肤。
一个吻,不够,根本不够。眉心纠结,欲望纠结,唇瓣 贴上她的脖颈,像是,行走沙漠的旅人终于寻到了绿洲,身体叫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这般薄弱。
缓缓拉开一些距离,他别开视线,眼睫微颤,胸腔中如烈火灼烧,针刺般的疼痛逐渐放大,慢慢扩散。
我抬眸看他,喘着气,一个吻,从开始的绵软到激烈的纠缠,吻到窒息,他从始至终掌握,结束的仓促,像是逃离。
“渊。”轻浅的一声,眼眸泛出水光,也属于坏心的勾引。只是如何让男人情动,真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手指在他颈后画圈,我看着他纠结的眉心,勾起唇角得逞的笑。他可以拉开的距离,被我一寸一寸缩短,我想我只是在玩,探寻他的底线,也清楚勾引他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主动一点也不是坏事,特别是面对这种闷骚的男人。抬手,丝丝凉气吹进他的耳廓,唇齿顺着他的颈侧辗转而下。
“白——”语调微颤,他无措地任她为所欲为。他想他有听见,听见她唤他‘渊’,可恍惚地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在亲吻他,一点一点地顺着颈动脉撩拨他的神经,脖颈后的手指在干摧毁他理智的事,身体相贴,呼吸交融,他垂眸看她,也能感觉到她唇角挽起的弧度。
手指顽皮地纠缠发丝,轻轻拉扯,唇瓣扫过他的喉结,风过一般无痕,也能挑逗他。他声色不动,秉持着他如神祗般的意志力,只是手臂越收越紧,骨骼相烙。依旧不依不饶。坚持着他的坚持,却也不过是想要更多。有时候觉得理智这种东西真的是可怕的,至少对他的后宫来说是可怕的、
唇齿落在他锁骨的时候,他的身体明显颤了下,我不留情地咬,烙下印记直到尝到丝丝腥甜。
锁骨间的刺痛蔓延到心脏,他狠狠地喘息,欲望翻腾入眼眸聚集了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她耳边呢喃,语调破碎:“可以?”
我停了动作,玩死人不偿命,也是种恶趣味:“不可以。”
胸前震动,他在我耳边低笑:“是我不可以,还是这里不可以?”
手掌丈量脊椎,他的唇齿碾磨我的耳垂。身体总比我们诚实,筋骨在指下颤抖,我蹭蹭他的脖颈,也享受他的撩拨。
“都不可以。”
“可是我想要你。”
手掌轻抵在他躯膛上,我睨着他的眉眼,好笑他这种话也能说得一本正经。属于他的深紫色铺展成一天一地,鼻尖轻擦,我也奇怪为何那么容易就相信他,很自觉地就将那些绯闻当成了笑话一场,他从来都不缺女人,却也真正荒废了四年后宫,我并不觉得这是好事,但是无论是子嗣稀少,还是后位空悬,他都让他的臣子识相地闭嘴,天下甘心地臣服,他其实也任性,在某些方面,任性地像个孩子。
“你的房间,在哪里?”是她先玩火,不能怪他的无法自制他可以无视他的后宫,却不能无视她的一点微笑,他隐忍了四年,却不想在这一刻多一秒的等候,想要她,是身体需要,也是情之所动心之所向。
我抵抗,笑闹着避开他的吻,逗着他玩真的很有趣。
“快说。”他低吼,也诱哄,他没太多理智和耐心了。
“西边,那处殿宇。”
端木渊不打商量地将心爱的人儿抱起,大步朝西殿走去伊人在怀,压根忘了自己的初衷,他那被藏匿了四年的儿子——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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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殿外的祁水楼廊,飞天做完早课,换了一身简洁的藕色衣裙,大方的剪裁承托着飞天高挑的身材,暗色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细致的绣花缀在袖口领口,淡然的高雅。
一列宫婢双双走来,微笑垂首向飞天问安,唤她‘飞天姑姑’。
飞天姿态娴雅地拦住宫婢们的去路,和声轻语:“今日免了,需要时,我自会唤你们,都先回去用早膳吧。”
宫婢们没有异议地行了退礼,持着手中的物件,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只是相对于她们的主子眄起,更奇怪那个抱着剑,站在廊下的男子。
“那是什么人?”
“我觉得是蜡像啦,动都不动的。”
“哪有那么逼真的,是人啦。”
“就是,主子干嘛要在那摆一尊蜡像!”
“驱鬼?”
“镇宅?”
“我看是辟邪啦,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是人是鬼看了都想绕道。”
“嘻嘻,我看也是。”
“哪有,我觉得蛮俊的。”
“嘻嘻,那你问主子讨了他。”
“姐姐欺负人家,我没那个意思。”
“哈哈,脸红了。”
“哈哈哈哈哈——”
——————
再送走一批宫婢,飞天长舒一口气,揉揉一点僵硬的脸颊,暗里一遍一遍地诅咒端木渊,她才不管他是大景帝王还是她主子的谁谁谁,她只烦躁他来的不是时候。大清早是她最忙的时候,还给她添乱,两个人锁房间里,她不想也知道在做什么。死男人,臭男人,一来就抢占她主子,回头让他两个儿子闹死他。
又一对宫婢走过,俯身向她见礼,飞天瞬间调整好表情回礼 ,她能怎么办,她现在是白宫总管,忘川弱水主上的第一侍女,怎么说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如今到哪里,她都必须注意形象,形象啊,形象,累死她了。
宫婢们多是十七八岁的女子,看着突兀出现的陌生男子,都免不了闲谈几句。嬉笑声飘入飞天的耳鼓,一对大大的白眼抛给她看不见的某人。心里更不爽地诅咒端木渊被她主子踹出宫门,自己来就算了拖带一个他也不嫌累得慌,他不累她看着也烦,烦,烦死她了。
鹤羽百年不变的面瘫,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他不想也不觉得有改的必要。鹤羽看着女子的背影,有那么一会的愣神,他第一次看她穿裙子,第一次看她挽起发髻,第一次见她和颜悦色,记忆里的她多是凶巴巴的,一身黑衣,眼神犀利,看谁都是斜对角。四年,他感觉过得很快,快得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再见她,他却感觉如果他再不表白自己的心意,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杵着。”干嘛非要站她身后,害她浑身不舒服。
鹤羽看着她转回的脸,没有表情地突然表白,他感觉最喜欢与时间地点无关:“飞天,我想娶你,你要不要嫁给我。”他问她却也像陈诉。
飞天蓦地睁大双眼,反应过来后,直接甩给鹤羽一句:“不要。”哪有人这么说话的她一点也不感觉开心,反而生气地想揍他,那种语气,怎么听怎么勉强,她又不是嫁不出去,要他施舍。十指相扣,飞天想起耻辱的旧事,贝齿咬白下唇,有些事真的不是不在意就不存在的。其实也会有自卑的时候。
鹤羽难得地皱眉,她不要,不要嫁给他,为什么?他觉得他们很适合啊!
“飞天。”
“滚开。”碍眼!
鹤羽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以为她会乐意,我思你不愿意嫁给他。
————…
端木泓很有精神地一大早就和白墨染呛上了,他觉得他的这个弟弟很好玩。
白墨染站在床上,展开手脚,让宫婢伺候着穿衣。小脸不爽地臭着,瞪着坐在一边与他对瞪的端木泓,为什么他今天起来看见的不是他娘亲,而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哥哥。白墨染有了严重的危机感,自从这个哥哥来后,十二个时辰不到,他的待遇已经呈直线下降了,不行,他要去找娘亲,他要当着端木泓的面,让他娘亲给他一个早安吻。
“你三岁了?”端木泓眯眸,挑起话头。
“恩啊。”白墨染迫不及待淡淡下床穿鞋,没空打理某生物。
“还需要别人伺候你穿衣洗漱。”端木泓语气嘲弄,忘了自己也是养尊处优。
他喜欢,他娘亲都没说什么,轮不到一外人插嘴,白墨染小脸一别,听不见,看不见。
“她以前也常常哄我睡。”
白墨染瞬间瞪向端木泓,他当然知道那个‘她’是谁。
“哥哥,娘亲一般都抱着墨墨睡。”
“是吗?”他轻笑,直接带过:“我十岁时就遇见她了。”
白墨染甜甜的笑:“墨墨一直和娘亲生活在一起。”一句话,能气死一大群。
“可是,我比你先遇见她。”眉眼如画,他就是不喜欢白墨染的那份理所当然。
白墨染皱眉,这个,不能怪他啊。甩甩小手,白墨染小嘴一撅,他才不烦,他要去找他娘亲。
绯色衣衫的宫婢款款走入,看一眼端木泓,拦住向外冲的白墨染,轻声道:“小主子万安,飞天姑姑让奴婢禀告小主子,今日不必去西殿用早膳了。”
“为什么,我要见我娘亲。”白墨染哭丧了笑脸,他美好的一天啊。
“主上在会客。”粉衣宫婢说完,福身退下:“奴婢告退。”
白墨染跺跺脚,转脸找现成的发泄对象,端木泓。
端木泓敛眉,会客?
144 爱人的诗
端木泓看见鹤羽的一瞬,便知道来者何人。鹤羽朝他点头,称呼他‘皇子殿下’,作为他父皇的第一侍卫,鹤羽甚至不需要向他下跪,总局的有点讽刺。望着紧闭的西殿宫门,耳边是墨墨不依不饶的纠缠,其实很想将某只呱噪的动物扔进池子里,可是,他不会这么做,会惹她生气的事他都不会做,他当金曲洛是苍蝇,当白墨染是蚊子。
他来了,比他预料的快得多,但是,也并不觉得,他是为了他来的。或许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但是,他很清楚,再清楚不过,借口理由再多都是幌子,那个男人,那个强大到自己难以超越的男人,都是为了她只为她而来,放下整个家国天下,欺骗整个朝野后宫,赶来洛阳,制造一场遇见。
他和她相差十岁,而自己和她只差八岁,怎么看,都是自己离他更近些,然而,她可以接受他比她大十岁,却不能接受自己比她小八岁。一如他先墨墨一步遇见她一样,都是无可奈何的事,与时间无关,与碾碎也没有关系,他不甘也枉然。
那个男人,即使是他的父皇,他也觉得他无耻,无耻地霸占了他们所希冀的美好,他得到的都是最好的,让人嫉妒到发疯的最好。可是他也清楚明白,那个男人能做到的,自己不一定能做得到。他能站在现在的位置,不是巧合而是注定,是他多年的隐忍和耐心积累成的理所当然,甚至于即使没有她的帮助,他也可以登上那个高位,他强大的让人反感。
端木泓轻轻叹息,垂首看着白墨染在飞天怀里撒娇。她始终将他当成一个孩子,比白墨染差不了多少。只是,更加厌恶白墨染了,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还那么笑,可以在她的保护下任性妄为,可以被她搂抱在坏,可以肆意亲吻她的眼角脸颊。而他,已经失去了这种资格,因为他已经一十四岁,因为他不是她的儿子。窒息的感觉一点一点压迫心脏,总觉得自己是最无可奈何的一个。
“不嘛,墨墨要见娘亲。”白墨染两眼泪汪汪地扮可怜。
“小主子,主子在会客。”飞天有耐心的重复,第几遍了。
“娘亲在见谁啦?”讨厌,霸占他和他娘亲的早膳时间。
“客人。”
“客人是谁啦。”他就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主子的朋友。”她总不能说是主子的男人吧。
“什么朋友啊,哪来的朋友啊?”
“天知道。”飞天翻对白眼,将问题送给老天爷。
白墨染一咬牙,提高一个音调:“不要嘛,墨墨要见娘亲。”
飞天看着天默哀自己卡带的上午时光,又绕回来了,她家小主子,除了这几句还能憋出什么!
白墨染不以为意地继续,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让他见到他娘亲,他可以一直抱着这几句烦死整个忘川弱水。
的,好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可是,鼓动白墨染来找他娘亲的人,就是他。而且,他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用他鼓噪的弟弟烦死那个男人,必要的时候,他也不在乎把白墨染弄哭,他不心疼。
鹤羽眉头微皱,看着小不点儿的白墨染,他主子的小儿子,看着可真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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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在见谁啦?”白墨染拽着飞天的袖子,嘟着嘴谣。
“客人。”
“客人是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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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羽缓步站在白墨染身边,蹲下身,也感觉白墨染好小。
“你叫墨墨?”
白墨染看着面前的奇怪男人,眨眨眼,惊呼:“哇塞,原来叔叔会动的哦!”他还以为他是化石呢。
端木泓忍俊不禁,飞天夸奖地摸摸白墨染的头,说得好。
鹤羽没表情的带过:“叔叔可以回答墨墨的问题。”
白墨染仰着小脸,看着鹤羽,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莫名的就变得郑重其事了。
“喂。”飞天瞪鹤羽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鹤羽踟躇地探出手轻轻落在白墨染的额头上,其实他很喜欢小孩子的。
“墨墨,你父皇来了,你和浅浅的父皇。”
白墨染转眼看向飞天:“父皇是什么东西?”他装白痴。
端木泓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