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乱 未离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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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乱 未离妖精-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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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子忧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心乱,他很清楚只要他求他,他会答应。可是心底有一抹影,模糊地看不见脸。
  落尘寰在等,等莫子忧出口。落尘寰只是等,什么也不想。他知道他不能想,想了,他便会后悔。
  莫子忧眼中是坚定,但坚定后面,是倾塌的华厦。
  落尘寰懂,莫子萱对自己的情谊,的确非他不可。
  “落,救她。”
  莫子忧眼神空洞。
  “好。”
  落尘寰转身,尾音寂寥。
  惦记着眼前的娇颜孱弱,三个人的青梅竹马。她的清纯的笑颜,是他们杀戮满身,报仇雪恨后,唯一的安慰。不想她失了那样的笑,不想看她不幸福。莫子忧舍不得,落尘寰放不下。
  丫鬟撤出厢房,带上了厢房的门。扶风看一眼站在院中的莫子忧,笑得清冷。
  厢房内的烛火瞬地暗了,莫子忧惊醒,心里像被掏空般地疼痛着。娇咛浅唱,亘古的旋律似有似无地飘出。莫子忧猛地转身,逃也似得离开。他该的了,他也答应了,可是什么东西压着心脏,疼得他无法呼吸。
  待莫子忧离开,隐在暗处的扶风慢慢走出来。懒懒地看一眼黑灯瞎火的厢房,好笑地走开,她要去找弱柳八卦。
  ——————————
  渊王府冥宫
  鬼域暗红色的纸笺经白玄绎的手,递给了红帐内的端木渊。
  下一刻,未着寸缕的女子飞了出来,顺着玉阶一滚到底。
  白玄绎皱眉,手掌一扬,一群面无表情的女侍鱼贯而入,将玉阶下的女人拖了下去。玉阶下的血迹被女侍迅速擦拭干净。至于那女人的死活,没有人关心。
  红帐被大力撩起,端木渊身披月白单衣,墨发松散。手中的暗红纸笺化成粉末,自指缝中遗落。
  白玄绎只知道,王爷在生气。至于气什么,白玄绎不想猜,这个男人的心思谁又知道。他只想听从他的命令,帮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呆在他身边。
  “玄绎。”
  “属下在。”
  “阎火死了,鬼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白玄绎抬头,视线所及,昂扬的身躯孤傲直立,高远得无法触摸。
  “王爷的意思?”
  “赶在天下楼见鬼域之前撤出我们的势力。”
  白玄绎领命退下,他,从不怀疑他的命令。
  50 色种 三
  我想我有病,冷淡加荷尔蒙失调。凌晨的时候,药力终于退散,我脱力地躺在潭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这日子,折腾的厉害,刺春药杀,要不要再刺激一点!就这残破的灵魂,虚弱的身子,还需要这么对付,直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都不带哼哼的,方便快捷,还省时间。
  身边的火堆烧的正旺,温暖地驱散着凌晨的薄凉。慕容傲盘腿坐在一边凝神调息,隔一段时间睁开眼,往火堆中加些树枝。
  我躺着,就像具死尸。我想起前世那个她躺在太平间里的样子,孤零零的一张宽不足半米的床,洁白的刺眼的床单从头到脚将她掩盖。他立在床前盯着床单发呆。我站在他身后斜依着门框百无聊赖地剃指甲。他伸手缓慢地揭开床单,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脸,其实她死得很安逸。他的朋友进来想带他走,他站着不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他的朋友过来拉他,扯动中撞上了床铺,他眼神阴冷地将那人推开,视线移回她的脸,平静无痕。
  我走过去,抱抱他,靠在他肩上笑得放肆。他环抱住我,手臂的力道是要将我捏碎的狠历,他‘我们结婚吧’,字字带血。
  记忆里,他的名字,叫离。
  “离。”姓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只是一直唤他‘离’。
  “你刚刚什么?”
  我闭上眼,全当没听见。
  慕容少爷讨厌被漠视,很不要脸地蹭过来。
  “我确定你刚才有话。”
  所以呢
  “白菡萏。”
  叫魂那
  “你‘离’。”
  耳朵那么好使,怎么不去做雷达。
  温热的手指抚上手腕,我睁开眼看慕容傲像看怪物。慕容傲坐在我旁边,右手托着我的手腕,中指和食指按在脉搏上,良久,慕容傲收手。
  “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靠,这和你把脉有什么关系。我闭上眼。
  “闲着没事,割了放血。”
  鬼才信
  “我很小的时候,很多人都笑着告诉我,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我很骄傲,因为我有一对人人称赞的父母,父亲总是一手抱着我,一手牵着母亲去给奶奶请安。那时,我很顽皮,总是气得母亲追着我打,可是母亲从来都下不了重手,父亲从来只是笑着看,摸摸我的头。”
  “我记得我八岁那年春节,一家人等着父亲回来团圆。母亲拉着我的手在大厅门口等,那天风很大很冷,我想父亲快些回来,我可以躲他怀里。父亲回来了,抱着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人,他怀里再没有我的位置。”
  “父亲娶了那个女人,神兵山庄多了一个二夫人和一个二少爷。山庄里的人依然对着我笑,我只是觉得父亲来看我和母亲的时日越来越少。我问母亲为什么,母亲笑笑父亲忙。父亲的确忙,他忙着宠那个女人,他忙着弥补他的儿子。”
  “有一天,那个男孩与人口角,出手将对方打伤。父亲很生气,父亲动手打了他,罚他跪了一夜祠堂。我却似乎懂了。其实父亲和母亲从来只是相敬如宾,父亲爱着的一直是那个女人,只是那女人出身低,长辈们不同意。其实,母亲很久以前就知道父亲与那个女人的事,只是母亲爱着父亲,所以容忍父亲的不爱。”
  “我没想过父亲是这样的人,为了那个女人他假装与母亲恩爱,那么多年他也不嫌累。为了那个孩子的将来,他甚至有意送我离开。到处都是谎言,欺骗,虚伪。没一处干净的。”
  我抬起眼皮,懒懒地瞥了眼慕容傲。
  “完了。”
  慕容傲点头
  “了那么多,你口不渴?”
  慕容傲诧异地看着我,摇头。
  他的过去吗,也挺狗血的。我无力地勾勾唇角。
  “你喜欢莫子萱。”都不带疑问的,直接肯定。
  慕容傲没点头也没摇头
  “的确,没一处是干净的。”
  慕容愣愣地看着我,突然笑了。我丢对白眼过去,腹诽‘白痴’。这男人是假的吧,神兵山庄的少主哎,在商场上让二爷吃瘪的男人哎,让姐姐我没事就想砍两刀的男人哎。看来,都过不了感情这一关,劣根性啊,劣根性。难怪那什么专家过,男人那个了,思维能力倒退百分之三十。
  “她只是让我带你走。”
  “你真伟大。”
  “我不知道你被下了药。”
  “给你立个碑。”
  “我没想杀你。”
  “怕脏了你的手吧。”
  “你——”慕容小朋友抽抽鼻子,明眸一眨,星星点点闪烁其中,无辜啊,委屈啊。我再一句,人家保准哭给我看,都tm做戏的高手。
  “你继续,我先睡会,想杀我赶紧的,过了这村就没这人了啊。”
  我眼睛一闭,腿都不用蹬,挺尸。
  我睡得很浅或者我压根就没睡,一方面是身上的衣服湿得很,一方面是我防备着慕容傲。即使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但我心里不懂,我招谁惹谁了。
  慕容傲抱我的时候,我都懒得抬眼。他的动作很轻,把我放他怀里靠着,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他怀里很暖,和落尘寰一样的暖。我只是闭着眼靠着,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我们俩也算同命相连,都给人当棋子了。想来想去,终究是那杯茶出了问题。只是事情连起来,莫子萱压根就不是盘菜。鬼域的刺杀,算是给那丫头捡了个大便宜,呵,谁都不是傻子啊!
  东方吐白,月牙垂落。
  慕容傲浇灭篝火,抱我上马。我很自觉地靠慕容傲怀里,怎么舒服怎么靠,偶尔翻下眼皮,表示我还没死。慕容傲没脾气地给我做靠垫,洁癖的才能一点都没发挥出来。
  白马在树林里走得很慢,一步一个脚印地就差没刻上去了。
  我随手摘一片头顶的树叶,看一眼,扔了。
  “知道我中的是什么吗?”
  “色种。”
  慕容的气息浅浅地掠过耳廓,有点痒。
  色种噢,猜对了。江湖上消失了那么久的色种,貌似药王谷里还有存货那。相传这药很奇怪,服下之后并不会立刻发作,就像种子一样,要等到开花结果,潜伏期结束,才会令人疯狂,丧失理智。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莫子萱也中了色种。”
  慕容傲的表情我看不见,但是环在我身前的手,青白了指节。
  或者,这色种分明就是给莫子萱准备的。只是莫子萱发现的早,在鬼域围杀时,都一直忍着没有出手,就是怕药力扩散过快。只是,她让慕容傲带我走,潜意识里是想着我死吧。
  “落尘寰,果然是祸水啊。”
  点背儿不能怨社会。
  “莫子忧你曾经救过他们。”
  “我没我家姐姐漂亮嘛,美色勾引不了,只能走走歪门邪道什么的。”这林子里的鸟叫得真难听。
  “真的?”莫容傲的语气明显不信。
  我想丢对白眼给他,无奈难度太高,放弃。
  51 你是板砖
  “之前我从未听天下楼的任何一个人提过你。”
  “正常。”落尘寰若想,连我的户籍他都能消了。
  “你十岁时就离开了白家,之后在哪里?”
  “西南,药王谷。”确切点来是阴曹地府
  “只是,救了莫子忧和落尘寰那么简单?”
  “恩。”其实真得就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子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要我带你走。”
  “为什么你不直接她想我死。”
  慕容傲的身体明显颤了下
  “作为医圣子的徒弟,她会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药。她明知道你喜欢她,还让你带我走。她会不知道中了色种,除非与人交欢,必死无疑。”我得很平,几乎一个调调
  “子萱不是那种人。”
  “哎,要我是莫子萱,我就选你不选落尘寰。不过,莫子萱还真不是那种人,色种不是她下的,她也不是有意要让我喝的。我想她是在上岸的时候感觉到身体不对的吧。”
  “那个时候她让我带你走。”慕容傲的声音很轻
  “正好碰上刺杀,哎,运气真好。本来你还不知道怎么带走我,结果有人送了个机会给你,走得光明正大,不定,你回去就成万千少女的偶像了。”呕不死你
  “别了。”忽略不计
  “好成你这样也不容易啊,喜欢的女人一撒娇,你理由也不问地就去强抢民女了。其实莫子萱对你不错,她让你带走我,给了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要了我,就算是她对你的补偿了,毕竟这事我们谁也不吃亏。另外一方面,她也不希望你看着她投入别人怀抱,毕竟这对你也绝对是种打击。在那种情况下,你绝对是她最保险的选择——”
  “别了。”
  你管我
  “其实我要是莫子萱,我也会这么做,这就像那个最无聊也最让人头疼的问题,妻子问‘你妈和我掉水里,你先救哪一个’。你,我和莫子萱都中了色种,落尘寰会救哪一个?与其在这种事情上挣扎,聪明人都会用板砖先把对方拍死,然后等着英雄华丽丽地来救自己。我相信莫子萱以后绝对是贤妻良母,她资本垄断,国家强制,剥夺夫君选举权。其实我们俩挺倒霉,我是那个被拍死的,你是那块板砖——”
  “求你,别了。”
  求我怎么不跪下
  “如果莫子萱思想先进点,她也不会这样了,毕竟有种做法叫3P,不过,你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姑娘家哪懂这些。别,我还挺佩服她,她赌得绝对够大,她怎么就肯定落尘寰一定行,这色种的威力你我都看到了,没个五六回合那是绝对满足不了的。要不,我们赌一万两银子,看他们今天能不能下床。”
  “白菡萏,别了。”
  吼什么,耳朵吼坏了,你负责啊。
  我懒懒转头,凝睇着慕容傲备受折磨的表情:“赌吗?”
  一寸的距离,斑驳的阳光。我笑得狐媚,带弯了眼角。慕容傲看着我,有些怨恨,有些无关紧要。
  我回头,慕容傲突然抬手揉乱了我的发。我闭了眼,靠在慕容傲怀里很想睡。
  暗鬼找到我们的时候,发了一支鸣箭,刺激了我的耳膜。我疲惫地抬了下眼皮,看了看周围的景致,不靠城不靠镇。
  “你昨天跑了是有多远?”
  “你醒了。”
  慕容傲执着一只盛着清水的碧玉杯送到我唇边,我没意见地抿了一口。
  “我们离长安镇还有五里路。”
  “噢。”
  “饿吗?”
  “我想去海涵楼吃鸡汁汤包。”
  “好,那你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恩。”
  我头一偏,继续睡。
  其实不用慕容傲叫我,进了长安城我就被吵醒了。飞天和紫霞都来了,两人顶着黑眼圈,骑着马走在两边,只是紫霞气定神闲,飞天眼寒如刀。
  “飞天姐姐。”
  飞天闻言,眼神一转,朝我伸手。
  “驾。”耳边一声低唤,白马扬踢,向前急行几步,飞天连我的衣角都没碰到。
  我懒得管发神经的慕容傲,身上多了件白孔雀羽披风,裹得很是严实。我研究着披风上的暗花,使劲想,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披风的。
  到海涵楼门口,这阵势就把人一排小厮吓得抖了腿。我暗叹,难怪在门口作门童,心里承受能力,差。
  慕容傲翻身下马,手臂一拐,将我捞进怀里横抱,二话不直往里面闯。大哥,你打劫那。
  飞天眼一瞪,噌地抽出腰间软剑,就往慕容傲脸上刺。紫霞猛地扑过去,双勾出鞘,迎剑而上。MD;昨天没打够啊。
  慕容傲搬出他的专属用具吃得温文尔雅,我很给面子地消灭了一笼汤包,一碗甜粥,两杯龙井,上了趟茅厕。然后决定打道回府。
  慕容傲不打商量地抱人上马,反正不用我走路,我无所谓。
  飞天咬牙切齿,很有跳脚的冲动。
  “慕容公子,我家主子醒了。”
  慕容傲扬鞭就走,我直觉他欺骗了无知少女。
  快到落府的时候,慕容傲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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