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年来相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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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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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检查,B超X光CT……能查的统统都查一遍,以免留下健康后患。然后再根据检查结果来索赔。这会儿全身检查不太现实,但让他赔偿一点医药费还是可以的。看看这辆马车挺排场的,这位公子也挺派头的,让他赔点银两出来好了。得让他为自己“午夜飚车”的不良行为买单,阮若弱理直气壮的想。
可是那只纤纤小小的玉足,连着洁白精致的足踝,才在裙裾下一亮相,便又被阮若龙一把拖回去了。他气急败坏:“三妹妹,你糊涂了,女儿家的脚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看啊!”
阮若弱被他训上这一句,方才警醒过来自己的行为多么不合时宜。已经身处在束手束脚规矩多多的古代时空,一定要时时提醒自己做到“入乡随俗”才是呀!
白衣公子将阮若弱上下打量一番,说:“依在下看来,姑娘无甚大碍,可否先回府休息?请告知我府上地址,明日我再派人登门造访,一则为姑娘疗伤,二则略备薄礼为姑娘压惊。”
这话听起来很不错,只是……阮若弱直言不讳:“你若今儿走了,明儿不来怎么办?既不知你姓甚名谁,也不知你家住何方,我上哪里找人去呀!”
话说的很不客气,白衣公子眉头微微震动,复又静定如水,声音清冷如冰:“在下姓李名略,字经天,家住长安皇城西坊静安王府。姑娘可以放心了吗?”不悦之意溢于言表。
阮若弱听着这句话还犹自不觉,一旁的阮若龙已经脸色大变,忙揖手为礼:“原来是静安王世子。舍妹年幼不知礼数,适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小王爷恕罪。”
静安王世子、小王爷,阮若弱的眼睛都瞪圆了,“午夜飚车”的居然是个王子呀!没想到来到古代的第一天,居然就有缘见到了一位王子。阮若弱一面不加掩饰的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小王爷,一面在心里异想天开:这会要有架相机可以合影就好了,拿回二十一世纪去让人看看古代的王子是何模样。比英国的那个威廉王子帅上百倍。
小王爷李略微一扬手,表示他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尔后便径自上车。那汉子在一旁替他主子问话:“请姑娘留下府上的地址,明日自当登门拜访。”
啊?阮若弱被他问的愣住,她哪知道“府上”的地址呀。幸好有阮若龙在身侧替她回答:“舍妹并无大碍,就不劳小王爷费心了。”
“这可不行,”那汉子正色道,“我家小王爷言出必行,他说了要遣人登门造访,就一定会做到。还是请公子告知府上何处吧。”
阮若龙恭敬不如从命,告知了阮府所在。然后双方就此别过,马车扬蹄离去,阮氏兄妹照旧从小巷里折回家去。

第 6 章
阮若龙和青衣小厮,一左一右扶着行动不便的阮若弱走在回家的小巷里。本意阮若龙是要趁着这段路程“兴师问罪”,何以一个女儿家会半夜三更翻墙出逃?但还没盘问出头绪来,却发觉一墙之隔里的阮府不对劲了。
阮若弱也发觉了,刚才她从府里逃出来的时候,这大宅子黑灯瞎火静寂无声。可是此时此刻,这大宅子里灯火通明,有哭声、叫喊声、纷沓的脚步声……乱得像一锅煮沸的水。
“阿福,”阮若龙急忙吩咐青衣小厮,“我扶着三小姐慢慢走,你先赶回府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阿福领命而去。
这半夜三更的能出什么事呀!阮若弱在心里疑惑着。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惹事的根苗。
原来那忠心的杏儿丫头,半夜里睡不踏实,去她家小姐的闺房瞧了瞧。结果发现小姐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想着这位小姐一定是又寻短见去了,立马大呼小叫起来,把阮府上上下下都惊动了。阮老爷指挥着一府的家丁丫头,满宅子乱转着找人。什么旮旯里都找遍了却愣不见人影,最后不得已,有的去淘井,有的去荷花池里打捞……已经没打算可以找出大活人来了,绝望的二姨娘哭得厥过去好几回。
这当口儿,阿福奔了进来。一问明是这种缘故,连忙报上去:“老爷夫人二姨娘,莫要忧心了。三小姐和大少爷就在府外头,立马就能回来了。”总算把这股杂乱劲儿压下去了。
阮若弱和阮若龙一进府,就直接被引到了前厅。这里已经是一派“三堂会审”的局面了。
“若弱,夜半三更的,你是怎么出的府?脚怎么也崴了?”
阮若弱方一入厅,上首坐着的那位身穿宝蓝缎袍白面长髯的老爷,便板着脸发话了。不用说,这位定是阮府的一家之主阮承荫阮老爷了,和他打横坐着的那位体态丰腴的美妇人,必定就是阮府的当家夫人崔氏。右边下首处的两张椅子,一张坐着泪人儿也似,还在抽抽咽咽的二姨娘,另一张坐着一个年轻秀丽少妇装束的女子,应该是三姨娘何氏。左边下首处,坐着阮家二小姐胖美人若凤,此时她一脸的幸灾乐祸。看情形这是阮府的家庭会议,闲杂人等一概摒弃在外。
伸头缩头反正都是一刀,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阮若弱实话实说:“我翻墙出去的。”至于脚怎么崴了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厅里诸人皆倒抽一口冷气,阮若龙除外,他刚才已经抽过了。
“若弱,你别瞎说一气,你怎么会去翻墙呢?”二姨娘颤着声音在说话。
阮老爷被提醒了,“哼,一派胡言,你那病怏怏的身子,能翻出墙去?我的阮字倒……”
“爹,三妹妹确实是翻墙出去的,我亲眼所见。”忖出来阮老爷下面想说什么,阮若龙赶紧截过话头,不想让老爹的阮字倒过来写。
满屋的人重又倒抽一口冷气,一时面面相觑。半响还是阮老爷重又开口:“你怎么翻得过墙去呀?”惊疑多过质问。
“翻墙还不简单。”阮若弱一付“这有何难”的口气,“后门处有的是杂七杂八的物件,把它们堆拢一堆,踩着往墙头上一爬就上去了,上了墙头再往下一跳就OK了——不,是就行了。”一留神,阮若弱连英文单词都说出来了,赶紧改口。
话说的好不轻巧,听在众人的耳中,却像石头般砸在耳中,砸得人人愣神。这个弱不禁风的三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能耐起来了。阮若凤尤其吃惊,“三妹妹,杏儿一说你不见了,我们一干人还当你又寻短见去了呢。没想到你居然是翻墙出了府。”
“什么叫又寻短见?”阮若龙闻言愕然,“难不成三妹妹几时寻过短见不成?”
二姨娘越发眼泪汪汪起来,“大少爷,你有所不知,若弱昨儿就已经悬梁自尽过一次了。所以今晚突然发现她不见,我还以为……”底下的话说不出来,只是呜呜地哭。
“三妹妹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阮若龙惊问,显然这位大少爷不理家事久矣。
阮若弱双手一摊,“我也是没法子。不愿意盲婚哑嫁,就只好又是寻短见,又是翻墙逃婚的自救了。”
她话音方落,上首的阮夫人沉着脸接话了:“三丫头,姚府来提亲,我寻思着也是一门好亲事。姚二公子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且又家资富饶。无论人品家世都相称合,所以跟老爷说不如将你许给他,也是一番心思替你着想。免得人说我这个做大娘的亏待了你。谁知你竟如此不领情,三番两次的生出事端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这么放肆。”
阮若弱皮笑肉不笑,“大娘这么厚爱,若弱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若弱比二姐姐年纪更小,若要出阁,也该二姐姐在前头吧。既然这个姚府二少的人品家世这么好,大娘理应先为二姐姐打算才是呀。”
一番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刺得阮若凤头一个坐不住,拍案而起,“你……”阮夫人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但被她一席话圈住,母女俩一时都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辞来。
“谁说姚家二少的人品好?哪个媒人这样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旁的阮若龙急了,“这个家伙不单脾气坏,而且好色、好赌还酗酒。我两个妹妹一个都不准许给他,否则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他作践。”
“此话当真?”阮老爷愕然问道。
“我说的还能有假。爹,您信那个媒人还是信您儿子我?”
“既是这么着,那这门亲事订不得了。”阮老爷看向阮夫人,“我阮某人的女儿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被作践。明儿就回媒人的话,亲事就此作罢,再勿提起。”
阮夫人的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却也不得不低声作答:“就依老爷之见。”
想不到事情有了如此柳暗花明的转机,阮若弱心中大喜,暗自庆幸这一道坎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谁知她高兴的太早了些,阮老爷对她另有处罚。
“若弱,你实在太没规矩了,女儿家的半夜翻墙。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去,把《女诫》抄上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房半步。
啊!阮若弱怔住了。抄什么来着,《女诫》?在脑子里把这个词悟过来,几乎要晕倒。不是吧,让她抄这古老玩意。
她正待要开口抗议,一旁的二姨娘已经如蒙大赦般开了口:“谢老爷恩典,我这就带她回房去。”不由分说地搀着阮若弱回了她的屋子。
阮若弱一进房,候在房里的杏儿好比拣到宝似的破涕为笑,“三小姐,你没事就好了。方才真是担心死我了。”
顾不得答她的话,阮若弱一瘸一拐的扑到书架前,在架子上胡乱地翻:“杏儿,《女诫》这本书在哪呀?”
杏儿忙替她找出来,她匆匆翻阅一下,遍纸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得她头晕脑涨。虽说篇幅算不上太长,但也不是好抄的东西。天,要抄上三百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去呀!
“若弱,先把书放下,赶紧上床躺着去。你才费力翻了墙,这会儿身子一定乏透了。不忙着抄这些,往后有的是时间。”二姨娘心疼的来劝。
也是,这会子她可没兴致挑灯夜抄这个什么《女诫》,把手中的书信手一抛,阮若弱由杏儿张罗着上床歇息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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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好梦正酣时,忽觉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子,耳畔有声音在急切地唤:“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阮若弱迷迷糊糊的半睁星眸,看了眼前的人半响,才反应过来:“杏儿呀!干吗叫醒我?让我再睡一会,《女诫》迟点再抄也没关系吧。”
“小姐,不是叫你起来抄书的。是静安王府来了人,老爷让你准备会客。”
静安王府?听着挺耳熟的,但阮若弱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来着,“什么静安王府?”
杏儿顿足道:“唉呀呀,我的三小姐,静安王府的静安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呀!他们府里派了人来,点着名要见小姐你呀!”
阮若弱这才醒过神来,“哦,原来是那个小王爷派人来了。来的什么人呀?人又在哪呢?”
“来了一位太医,说是替小姐你看脚伤来着。还来了一位姓徐的管家奶奶,带了两个婢女,捧了两份礼盒。这会儿都在屋头外头呢。”杏儿压低声音道。
啊!让这么多人在屋外等着她,阮若弱挺过意不去的,“那赶紧让他们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撩开床边的月白轻罗帐幔,准备起身下床。却被杏儿一把按回去了,“小姐,你不忙着下床,太医要进来看伤,这幔子还得放下来。”
规矩还真多,阮若弱只得被她隔在月白帐幔里,影影绰绰的看着一干人从门外走进来。细细一辨,进来的何止是静安王府的一干人,昨夜“家庭会议”的阮府诸人,一个都没拉下。想来有些人是亦步亦趋的巴结着,有些人是好奇地跟着来看热闹了。
隔着一道帐慢,阮若弱只伸出一只纤纤玉足,让那白眉白须的老太医查看了一番。老太医很快下了定论,不过是轻微扭伤,并无大碍,只须将那活血化淤的药油多搽一搽患处,再静养几天便好。
老太医退出房后,杏儿打起帐幔来。那管家奶奶徐氏步上前来:“阮三小姐,昨夜我们小王爷的马车一时不慎,惊吓到了三小姐。今日特命奴婢前来,送上一点薄礼为三小姐压惊。”言毕微抬左手示意,那捧着礼盒的两个婢女立即将盒盖打开。
盒子里装的东西,虽然阮若弱一时看不明白都是些什么物件,但瞧着盒子一打开,隐隐有宝光流动,湛湛生辉,便也心知薄礼不薄。而一旁的阮氏诸人,已经禁不住低低惊呼出声了。
阮老爷惶恐之至,“小王爷真是太过破费了,小女不过一点轻伤,哪里当得起这般厚礼相赠。还请徐妈妈收回。”
那徐妈妈一脸淡然的笑,“小王爷的一点心意,阮老爷不必推却了。”示意两个婢女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梨花大案上,“既然三小姐无甚大碍,那我也不多逗留了,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
阮老爷和夫人虚留了一留,然后亲自送客。有道是宰相门房七品官,如今王府来的一位管家更加不能怠慢。他们竟是客客气气地把这位管家奶奶送出大门才返回。
阮若弱的屋子里,一干人围着两个礼盒在评论着。
“天,满满的一斛珍珠。”杏儿只撩眼一看,就忍不住失声喊道。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但那珍珠颗颗都是浑圆莹白的上品,由不得她不惊叹出声。
“瞧这对翡翠镯子,水色多沉呀!一汪碧水似的。这样成色上乘的翡翠可着实不多见。”阮若凤拿着这对镯子爱不释手。
三姨娘何氏则拿起一个手掌大小“无量寿佛”玉雕,“这可是和田羊脂美玉雕就而成,也只有王府才会拿这样的稀罕物随手送人。三小姐你真是有福呀!”语中不无艳羡之意。
“你们看看这个兽首玛瑙杯,晶莹瑰丽雕工精细,别致之极!”满盒琳琅珠玉中,阮若龙一眼就看中这个杯子。
“哼,都是些没眼光的,”阮夫人和阮老爷一起跨进门来了,她信手朝礼盒中一指,“这些东西中,就数这对紫玉如意最为罕有,居然都看不出来。”一面说一面目光在那对如意上留留连连,舍不得移开。
阮若弱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做了,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就莫过此时。静安王府送来的这两盒宝贝,正好让她借花献佛。
“爹,大娘,这对紫玉如意,女儿就孝敬二老了。还请父母大人笑纳。”她此言一出,阮老爷还没什么,阮夫人已经眉笑眼笑,欣然笑纳了。
再看一看周围巴巴的目光,阮若弱十分豪爽的挥挥手,“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们但凡有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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